王大貴去拿的東西,是他特地從縣裏買的陳釀。


    他以慶祝王大富考取秀才為由,又祝他八月鄉試中舉,王秀才聽著高興,倒也順著喝上兩杯。


    王大貴酒量不行,酒過三巡,人就趴在桌上,臉上掛著傻笑,嘴裏一直誇著王大富有本事,說什麽爹娘在天有靈,定是高興壞了。


    王桃青的娘看著他的囧樣,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好在她膚色泛黃,屋內光線又暗,瞧不出來。


    “他這喝醉了,我扶著迴屋裏睡覺去,你們慢慢吃,我這馬上就迴來。”


    她羞愧難當地擠出一抹笑,也不等王秀才開口,就急忙攙扶起王大貴,匆匆往屋裏走去。


    王秀才看著滿桌子的菜,卻是沒有半點胃口,他沉著臉,把筷子放下後,便站起身,走了。


    王魁首和王魁元相視一眼,交換眼神後,也麻溜的跟著走了。


    王盈盈微微挑眉,神色自若的夾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心裏猜測著是哪個字眼,惹得一向重名聲和麵子的爹能冷臉離開。


    王桃青的娘把王大貴放到床上,讓他趴著,臉在床邊緣,若是會吐,也不會弄髒被褥,而是直接吐在地上。


    屋裏的火爐子還燃著,她往他身上蓋上被子,走的時候,把門虛掩著。


    隻是等重新迴到廳房,卻發現隻有王盈盈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夾菜吃著。


    她眉頭一皺,有些著急:“你爹和弟弟們呢?”


    “他們迴去了。”


    王盈盈一點打掩護的心思都沒有,如實說道:“您前腳扶著大伯父進屋,後腳我爹便起身走了,魁首他們瞧見,馬上也跟了出去。”


    這話可真是戳人心窩子,王桃青的娘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王盈盈眸光微閃,“大伯娘,我知道您的心思,隻是我說句不好聽的。


    魁首和魁元他們如今雖在孝期,但往後還是要繼續科考的,您如今這情況想要過繼他們,簡直是天方夜譚。”


    王桃青的娘臉色又蒼白一分。


    王盈盈卻是話鋒一轉:“您若是信得過我,我倒是有個主意…”


    王桃青的娘像是握住救命稻草般,激動地看向王盈盈。


    “什麽主意?”


    “是這樣,您也知道我這嫁給胡家的老爺做續弦。


    這胡家家大業大的,在沿海縣有十來間的鋪子…”


    王盈盈宛若地獄的惡魔,慢慢的引誘眼前的婦人走向滅亡…


    “前些日子,鋪子裏查出不少偷奸耍滑的夥計,這遣散後,正愁找不到工人。


    大伯娘如今也不過四十來歲的年紀,您若是願意,侄女便做主,給您安排個活計。


    您幫著在村裏招工,招的人越多越好,每招一個,侄女便給您一百文,除此以外,還有每月一兩銀子的工錢。


    到時候您掙夠銀子,家底闊綽起來,能扶持的起一個孩子科考,這過繼的事,自然也就好辦了…”


    每個人一百文…


    工錢每月一兩銀子…


    供得起科考…


    過繼…


    每個字眼,都直戳王桃青她娘的心底,她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心裏有個聲音在說…


    應下來!


    王魁星他們是要入科考的,王家如今的情況,她也清楚。


    到時候有了錢,都不用她操心,怕是三個孩子搶著要過繼到他們膝下來…


    她咽了咽口水,腦中幻想出王魁星他們三兄弟爭著搶著喊她娘的畫麵。


    沒在細想,直接開口就答應下來。


    王盈盈勾起嘴角,遮住眼底的陰鷙,意味深長的看著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大伯娘。


    “那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下午我那繼子會坐馬車來村裏,到時候我同他說一聲。


    明日,便來村裏招工,到時候還辛苦大伯娘,多多費心…”


    王桃青她娘迴過神,趕忙應下。


    王盈盈見目的達成,當即提出離開,王桃青她娘見狀,馬上送王盈盈出門。


    “盈盈呐,大伯娘明個早早就去村門口等著,你可千萬別忘記了。”


    王桃青她娘自從王婆子生下王魁元後,便一直記掛著過繼這事,如今過去近十七年,這早已是她無法消磨的執念。


    王盈盈淺淺笑著點頭,“大伯娘放心吧。”


    說罷,她轉身離去,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眉眼冷意十足。


    她怎麽可能會忘記呢。


    這可是關乎她報仇的大事。


    她出嫁那日發過誓的,所有王家人,都要付出代價。


    等明日,招到人手後,全部迷暈,簽訂賣身契,給送到雲禾村的礦上做苦力…


    她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受盡折磨與欺辱!


    下午,一輛馬車緩緩駛入落山村,停留在王家門口。


    王盈盈聽見動靜出去,發現是胡家的馬車後,當即上馬車,將王魁首及王魁元去胡家商鋪做賬房先生的事告知,隨後又告知她打算在落山村招工的事。


    胡彥霖抬手,緊緊扣住王盈盈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四目相對後,他甩開手,玩味的笑了一聲。


    “本公子身邊竟是藏了個冷心冷血的玩意兒。”


    他甩手的力氣極大,王盈盈沒有防備,後背直接撞在馬車車廂的木板上,疼意襲來,使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胡彥霖輕佻的目光掃過她顫抖的身軀,舌尖舔過後槽牙,忽的起了興致。


    “說起來,本公子還未試過這馬車之上,是何滋味。”


    他往後靠了靠,倚靠著車廂坐著,手支撐著下巴,整個人慵懶的不像話。


    “來,把衣裳脫了。”


    王盈盈不可置信的抬頭,這裏可不是胡家的後院,而是王家的門口。


    四周還有別家住著,她甚至還能聽到孩童嬉鬧的聲音。


    胡彥霖卻是輕飄飄地看她一眼,眼神充滿譏諷。


    “後娘這般看著兒子作甚?”


    王盈盈聽見這話,頓時臉色慘白,她咽了咽口水,顫抖著手,將身上的衣裳一一解開。


    很快,她便一絲不/掛。


    王盈盈緊咬著下唇,在胡彥霖招手後,挪動雙腿,走了過去。


    胡彥霖的馬車極大,四個角落處都設有暗格,裏麵放著用私礦采的鐵製作的火爐子,車廂的木板之間也有鐵板,鋪著毛毯,暖和的很。


    而且減震和隔音效果都不錯,隻是坐在轅座上,難免還是會聽到些許動靜。


    駕駛馬車的車夫聽著裏麵令人遐想的喘/息以及隱忍的輕哼,恨不得自個是個聾子。


    啊…胡彥霖就是個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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