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都是大學生爆改特種兵!”


    “完全沒人哎……”關祺想起一出兒是一出兒,可還能有這麽大幾位真的就這麽想都不帶想的陪著。


    適近冬至,關祺刷了一晚上的短視頻,突然就起了念頭兒,說什麽都要請假出來,去夜爬泰山。餘下四位愣是什麽什麽也沒想就奉陪了這個頗有些荒誕的想法兒。


    “就是真夠冷的。”


    提前看過天氣之後,在龔玉笙和冉寧的陰陽怪氣兒中,關祺打消了夜爬的想法兒,意識到以自己的身體,恐怕會被凍個半死,轉而選擇乘頭一天晚上的高鐵,提提前來到泰山腳下居住,次日清晨登頂。


    來到遊客中心之前的道路都是平坦的高階,在海拔低的地方被太陽照著,並沒有想想中嗯那麽冷,隻是有一種坦坦蕩蕩嗯落寞感。


    整齊、明亮、不遠處的灌木叢甚至還隱現點點青綠,哪怕身邊還跟著信任的不能再信任的朋友們,最先感受到這種奇怪氣氛,並表述出來的,還是關祺:“沒有人,怎麽這麽蕭條呢?”


    天地之間甚少有什麽聲音了,盡管馬路上依舊有來來往往的私家車和出租車,盡管不遠處還有幾家家常菜館一如既往的打開大門營業——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影子也跟著落在地上,沒有任何依托。


    “是,很空寂。”看來林沐鳶也早就有同樣的感受,“剛剛我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但是表達不出來,也想看看你們是不是有一樣的感覺,還是隻有我一個人的錯覺。”


    關祺沒有和往常一樣好像有無限精力一樣,連蹦帶跳的走在最前麵,隻是努力按捺住自己的心情的下意識前行的腳步,把自己按在四個人湊成的‘群體’中:“那肯定有啊,沐沐你以後有什麽感覺就趕緊說啊,很多時候第六感是超級準的,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天知道是怎麽迴事兒!”、


    “至於像你們說的那麽玄乎麽?這不過是平時人太多了,你們平時看見的都是網上那種漫山遍野都是人的感覺,今天沒有人,和你們想象中差異太大,自己的意識接受不了這種對比。”


    “哦……”關祺知道龔玉笙說的有道理,但是隻有剛剛那樣的奇思妙想,才能給自己提供一些額外的想象力,讓自己有機會設計出自己想要的動畫,“隨便吧。”


    順著石階向上走,穿了一堆連羽絨服帶抓絨運動衣的,五個人額頭上都微微有點兒出汗。


    “哎呦,我得把帽子摘了……”


    “摘唄,到時候誰感冒誰知道。”不知道是關祺的魔力,還是隻有這樣的溝通才能在前者這裏奏效,在冉寧意識到自己對關祺似有似無的‘敵意’,並加以改正之後,還是獲得了和龔玉笙一樣的語言模式。


    “哦。”


    一臉吃癟,關祺終於不說話了,眼睛四處轉,生怕漏了什麽能給自己找到靈感的內容去。


    “你這樣兒帶有目的的找靈感是沒用的。”


    這下兒好了,就是林沐鳶也看不下去關祺自打出來就展現出來的這份兒急功近利,“你這樣兒最後讓自己更煩了,還解決不了你想解決的問題。”


    “哦……”


    關祺終於什麽也不幹了,就連上車需要刷二維碼過閘機的時候兒,都一個人走過去,把剩下四位落在身後全然忘記。


    一路兒磕磕絆絆,原本打算夜爬泰山的眾人坐著纜車奔山頂兒進發,就連薑詩錦都望著窗外蕭瑟卻也水墨的景物若有所思的時候兒,關祺好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就連纜車通過支架傳遞過來的晃動都不能影響關祺分毫。


    “我知道你們剛剛為什麽覺得不舒服了,就像是國畫裏盡管留白是一種意境,但是留白過多,裏麵的人物又過於渺小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天地之間萬物不可違背的感覺。”


    這山川草木,還是讓薑詩錦看出來門道了的,收迴目光之後,薑詩錦就把眾人剛剛的情緒解釋的頭頭是道:“所以,我們剛才就是這樣,就像古人說過‘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或許我們剛剛就是一樣的感受。”


    “泰山是千年萬年屹立在這裏的,無論有沒有人煙,它依舊是雄偉。但是沒有人的時候,我們就很渺小,好像什麽也掌控不了,丟到深山裏去……很難說我們是否真的存在。”


    “好好好,教育完成了閉環。”關祺一拍大腿,原本好好兒的意境,突然就被拉迴快節奏時代的現實,“我天,我想到我那個開頭兒怎麽寫了!”


    “哎呦,這底下這麽高啊,咱們纜車……呸呸呸!”


    已經把眾人目光吸引過來的關祺卻沒有說大家都期待著的正題,反而是在意識到纜車離地不低嗯時候兒,被侵入性思維占據了大腦。


    “哎,我上次來可沒覺得是有這麽高啊,奇了個怪了也是……”


    “你不是說上次來爬的十八盤麽?”龔玉笙翻了個白眼兒“正事兒不說,您就可個勁兒在這兒浪費時間吧!”


    自從關祺開始毛手毛,眾人就一直分了幾分注意過去——這一直標誌著不一會兒之後的關祺能夠給出一些建設性的想法兒,可能並不完善,卻能獲得一個重大的突破。


    “啊,啊啊啊,對對對,我想起來,是,是要說,就是我想到了我那個動畫的開頭兒麽,就是可以塑造一個沐沐那會兒說的那個。”


    “哪個?”龔玉笙知道不逼一下,關祺自己是不會主動把那些零零碎碎的‘靈感’總結到一起,成為一個有邏輯,可實施的實際的。


    “啊,就是沐沐剛才不是說了麽,就是我在想反過來麽,開頭兒可以不是有目的的,就是一個巧合,而且煩麽,一開始這個點就可以來自於煩啊,因為煩所以得有一個發泄口,但是這個發泄口是未知的,所以後麵就很好展開故事了。”


    笛聲響,驚來簷上飛來今晨雪,山路漫漫似登仙。山上的廟很多,尋找不到音樂的來處,倒是紅牆、青石與雪,總是少年人想要意氣抒情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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