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宋二人未有察覺,並不奇怪。”


    “昔年三國渭南潼關之戰,曹操被馬孟起追殺於亂軍之中,為求保全一條性命,接連割須換袍。”


    “既然李自成是從亂軍之中突圍,那前後之衣袍及胡須有所差別,並不奇怪。”


    “而且男子與女子不同,尤其是常年混跡於軍旅,皮膚黝黑粗糙的漢子,二十幾歲與三十幾歲,外表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太大差別。”


    說話的人,是成化帝朱見深。


    這番話的本意就是表明,天啟李自成並不會被識破。


    畢竟。


    連假冒都算不上,兩個都是李自成。


    作為大明天子第二期的小班長,朱見深可以稱得上是當之無愧的彈幕小王子。


    其他人聞言,皆是認可的點了點頭。


    “皇爺爺,我並不認同您剛才說的最後一句。”


    一道聲音,突兀而起。


    眾人都是下意識望去,隻見隆慶小蜜蜂朱載坖微微昂著腦袋,一副很是有資格迴答的模樣。


    “三十歲的弱婦比二十歲的少女更有韻味。”


    話音落。


    ‘????’


    所有人頭上都是冒出了問號,這特娘的是同一個問題?這貨的關注點究竟是在哪裏?!


    “哪怕是七十老婦,亦有風致。”


    咻~!


    破風之音乍起,隆慶小蜜蜂本能反應之下,屁股往後一挪。


    一枚金釵,不偏不倚的紮在了他的襠口位置。


    若是朱載坖剛才的反應速度哪怕是慢上那麽一秒鍾,這會怕是也已經變成了個「無?之人」。


    “你個瘋婆娘,要死啊!”


    差些成為大明第一閹帝,小蜜蜂瞬間暴走。


    他平生性格柔和,臣子當麵懟他都可以忍著,但是有一點,他絕不能容忍別人對他的射擊武器產生威脅,這是他畢生最大的愛好!


    外教區的武曌,此時起身站著,眼眸深寒,不怒自威,冷冷注視著相隔三丈之外的朱載坖。


    僅是一眼。


    熱血衝頭,剛欲暴走的朱載坖瞬間便是慫了,心中自我安慰道:真男人,要能縮能伸!進退王自如!


    大唐武曌是何等人物,從一青燈女尼,一路屍山血海、踩著滾滾人頭登位的一代女帝,豈是朱載坖這等辛勤的采蜜者可以媲美。


    “媚娘,能忍則忍,萬不可將事情鬧大,父皇歸來若知,定會惱怒。”


    李治小野雞亦是起身,在武曌身畔小聲耳語。


    在李二隨著仙師一同離去之後,李治小野雞就是唐家堡中輩分最高的,既然有矛盾產生,自然是要出麵幹涉一下。


    畢竟,這裏是大明的地盤,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


    武曌眼中殺機畢露,給了朱載坖一個哢嚓的眼神,轉而目光看向李治小野雞。


    “再有下次。”


    “仙師也保不住他,我說的。”


    言罷,武曌重新坐了下去,目光繼續看向周遭的崇禎全息投影戰局。


    唿~


    朱載坖這才心中長鬆了一口氣。


    心歎女人果真是水做的,發起飆來如同洪水猛獸,真真是可怕,尤其是上了年紀的!


    “咳咳。”


    阿標幹咳了兩聲,隨即給了朱載坖他爹嘉靖神仙一個眼神。


    嘉靖神仙心領神會,朝不遠處坐著的少年朱厚熜招了招手,少年朱厚熜也很是上道,起身一把揪住朱載坖的衣領,還不等隆慶小蜜蜂反應過來,已經是被雙人摁在地上暴打。


    “你們都給我記住,課堂之上,嚴禁任何人身攻擊,尤其是對其他外朝的客人。”


    “如有犯者,這就是下場。”


    阿標掃過自家這幫大明天子儲君。


    好一招:殺蜂儆豬。


    “太祖爺就是太祖爺。”


    “一人更比二三四五六七八人強。”


    武宗朱厚照全程沒有在意主堂中發生之事,一門心思都是在崇禎時空的戰場之上。


    其他人聞言,亦是紛紛望去。


    差些因小失大,錯過了崇禎戰局的精彩時刻。


    …………………………


    崇禎時空,入夜。


    當下朱仙鎮之上空。


    繚繞雲霧之間,有著八道身影隱約,皆是俯瞰著下方戰場。


    季伯鷹和老朱、以及趙大李二,四人並肩而立,往外兩側,朱老四和天順朱祁鎮一左一右,次之是朱由檢和王陽明。


    “朱兄,你這支軍隊著實是不行,兵員戰鬥力也太次了,縱有宿將領軍,也是於事無補,你看都已經圍成這樣了,竟是打這麽半天還沒打下來。”


    望著下方朱仙鎮戰場,李二嘖嘖搖頭。


    此時。


    這朱仙鎮戰場已然是化作一片火海,黃來兒以及他的數萬殘餘大軍,成環形拱衛,形成了防禦陣型,死死阻擋著在外一次又一次衝擊的明軍。


    “嗯。”


    老朱沒有多言,隻是點了點頭,眉頭皺著,顯然很是不爽。


    這一場針對崇禎李自成布置的關門打狗。


    實際上的全程操作也很簡單。


    第一步。


    既然賊軍已經認定明軍內部紊亂,組織不了成編製的進攻,那就索性繼續‘亂’下去,在老朱的授意之下,從外部看去,明軍全軍士氣渙散,缺糧斷水,近幾日更是開始殺馬充饑、飲血解渴。


    第二步。


    在這段雙方都保持沉默的緩衝期間,讓跨時空而來的洪武開國諸將順利接掌了左良玉的軍隊,這幫兵痞子的性情雖然頑劣不堪,但是在開國諸將麵前,顯然是不夠看。


    前後不過五天時間,一個個都變得服服帖帖。


    但是服服帖帖隻是代表著聽話,而不代表戰力有改變,要提升這幫痞子的戰力,怎麽都得操練上兩個月。


    第三步。


    給黃來兒打造墳場。


    軍隊在白天的時間段,還是依舊在原來的營帳燒火做飯,一切如舊。


    可一旦等到入了夜,十數萬大軍便是化整為零,悄無聲息的流轉到營帳周遭埋伏,而原本的營帳之中,埋的全是火藥,連續五天,日夜皆是如此。


    第四步。


    等賊軍做好了心理建設,來攻之際,留守的萬餘人就在營地外死守,將對方先鋒大軍給死死懟在門口,並刻意呈現不堪一擊的佯潰之跡。


    接著。


    隻需等賊軍全軍出擊,便是可以成建製的形成潰敗之勢,讓賊軍放心大膽的大勢衝入營帳,迎接血與火的洗禮。


    第五步。


    諸軍合圍。


    當賊軍大肆衝入營帳,被營帳中埋伏的火藥炸懵逼之後,化整為零埋伏在周遭的明軍,將會在這一刻盡數湧出,合圍殺向這些剛經曆過硝煙的賊軍。


    將這前後五步總結下來,就軍事戰略之上來看,其實並不算多麽高明之舉,其中任何一步,都是用爛了的計策。


    但是,用爛了的並不代表不好用。


    尤其。


    這場仗,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


    因為在闖王黃來兒及其主要謀士心中,都早已經是默認了明軍內部不合,絕不可能有搞出這種計策的能力。


    人之潛意識,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當你的潛意識認可了一件事之後,整個人都會無腦的相信,就算是把你摁在地上告訴伱不可能,你也不可能相信這一句不可能,依舊會固執的去踐行。


    這就是當有些人被電詐之後,哪怕是被警察和銀行人員共同勸阻,依舊是堅持要匯款,甚至對勸阻人員破口大罵的原因所在。


    “都是一群兵痞罷了,何來戰力可言。”


    朱老四凝望著下方圍攻的明軍,這幫由左良玉一手帶出來的荊楚軍,眉頭緊皺著。


    從最開始的第一步到最後的第五步,每一步都完美踐行著。


    然而。


    在明軍合圍之後,闖王殘部軍馬卻是凝聚成了一個防禦圈,死死的原地固守著,任憑明軍怎麽衝都衝不進去。


    哪怕這些明軍是在大明開國名將的帶領下,亦是難以做到衝破防禦圈。


    戰況如此,其實也很容易理解。


    古語有句話說得好,將熊熊一個,兵熊熊一窩。


    可是,當兵熊熊早就窩久了,你這個時候就算是換上一頭老虎為將,同樣無法短期內改變這些熊兵的性子。


    左良玉麾下之兵馬,都是土匪習性,素來是燒殺搶掠,欺軟怕硬,比之天雄軍、秦兵、關寧軍,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也就能打一打張獻忠。


    再反觀黃來兒的闖王軍隊。


    雖然中了埋伏受挫,此刻卻是依舊井然有序,連成防禦陣型,甚至連壕溝都挖成了。


    此處當提一點,要突破對農民軍的固有印象,那就是所有的農民軍都是烏合之眾這一點。


    或許。


    當農民軍剛剛起義之初,大部分都是扛著鋤頭、手提菜刀的烏合,哪怕是聚集百萬之眾,可能隻要幾萬官兵就能將其徹底擊潰。


    但是,當農民軍有了錢之後,那就變得徹底不一樣了。


    從重甲步兵到馬騎混旅,從火槍到大炮,隻要是明軍有的,起義軍都有。


    (


    比如黃來兒麾下的這支絕對主力,這是他傾盡大半軍費打造的精銳主力,從福王朱常洵那抄來的銀子,七成都砸在了這支主力之上,和其他的農民軍截然不同,黃來兒的這支主力是能夠和秦兵和天雄軍硬剛的存在。


    “兄長,差不多可以了。”


    “結束吧。”


    老朱望著下方戰場,徐達坐鎮中軍,指揮著全場,任何一步都沒有出錯,然而就是純純的兵員戰力不足,根本攻不破賊軍的防禦,徐達都快要坐不住,親自提刀衝鋒了。


    再繼續這樣悶著腦袋攻下去,意義不大,反而會攻疲,最後給賊軍突圍成功的機會。


    “嗯。”


    對於老朱的決策,季伯鷹沒有多言。


    他先前便是已經說過,在打仗這件事上,他就是個純打輔助的,老朱需要什麽的時候,他幫老朱搞定,其他一概不管。


    趙大李二聞言都是眼中泛起疑色,不知老朱這話是什麽意思。


    驟然。


    正當二人疑惑之際。


    突然有著滾滾鐵蹄之音震顫大地,這鐵蹄之音,一聽便是精銳之騎,下意識凝目望去,二人瞳孔都是一縮。


    隻見有著一支以肉眼可見的強大精騎,如同天降一般,突兀出現在這戰圈外沿,尤其是為首之人,身上一身黑紅鐵甲,跨下一匹棗紅大馬,整個人宛若戰神臨世。


    “此人之身影,讓我不由想起了當年的敬德。”


    李二凝聲說道。


    他口中之敬德,便是大唐鄂國公尉遲敬德,唐初第一猛將,勇冠三軍,萬人無敵。


    而與此同時。


    戰圈中心之地,被圍住的黃來兒闖軍。


    李闖王黃來兒跨馬而立,緊蹙眉頭掃視著戰局,他混跡沙場十幾年,自然是知道當下戰況之嚴重,不過這會,他似是在尋找什麽。


    “大王不必擔心,我軍防禦陣型已經構成,以這群明軍的實力攻不進來,待他們攻殺疲憊之際,我親為先鋒,護大王突圍!”


    在李闖王旁側,身上染血、身形黝黑高大的劉宗敏,胯下一匹抱月烏騅駒,掌中一對加重加長的鬼頭鋼刀,這是作為鐵匠的劉宗敏親手給自己打造的趁手兵器,素有鬼刀之稱。


    當年的商洛山之戰中,劉宗敏就是靠著這一對鬼刀,在成千上萬的明軍之中橫衝直撞,如同虎入狼群一般,直接就殺瘋了,死在他雙刀之下的兵將不計其數,小劉不是關係戶,是憑借絕對實力才成為闖軍二號人物。


    “不用突圍,我留了三萬兵馬給牛宋二人,等待援軍便是。”


    “待援軍至,對明軍發起夾擊之戰,雪此戰之恥!”


    李闖王深吸一口氣,在他看來,隻要牛金星和宋獻策得知自己中伏被圍朱仙鎮的消息,必然會率那三萬策應大軍來援。


    彼時內外夾擊,突圍肯定沒問題,說不定還可以一舉反敗為勝!


    “是。”


    劉宗敏點了點頭,雙手握著加長鬼刀,寸步不離的守在李闖王身側,當下軍亂之際,闖王就是核心,隻要闖王不出問題,大軍就不會陷入崩散。


    ‘朱元璋,你在哪裏?!’


    ‘竟然跟老子玩虛虛實實的這一套!’


    現在的李闖王心情很不爽,混了這麽多年,第一次中這般埋伏,他一定肯定以及確認,自己被朱元璋擺了一道!


    而就在這時。


    原本闖軍牢不可破的防禦陣型,西北角方向,驟然陣型大亂。


    隻見銀月之下,有著一匹棗紅大馬,從闖軍中縱躍而出,其身後緊隨騎兵如同是一支利箭突入,但凡所過之處,一切摧枯拉朽。


    “保護大王!”


    望見陣型大亂,劉宗敏臉色驟變,一聲大喝之後,隨即眼中湧出狠色,勒馬欲動。


    “捷軒小心,此人…”


    李自成把住劉宗敏左手,示意劉宗敏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同時目光望著這身騎棗紅大馬之人,心中不知為何,在看見這人的瞬間,有著一個名字躍然於心。


    “常遇春。”


    聞常遇春三字。


    劉宗敏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一把推開李自成的手。


    “大王放心,管他常不常叫春,今天叫他在我劉宗敏手上,都變成大傻春!”


    話音落,猛的一夾馬腹。


    劉宗敏縱著他的這匹烏騅駒,手提一對鬼刀就朝著身騎棗紅大馬的常遇春衝去。


    望著劉宗敏縱馬疾去的背影,李自成暗自咂了咂舌。


    “捷軒啊捷軒,你平時就算不識字,好歹也讓個先生給你讀點書啊,最起碼太祖實錄了解一下啊!”


    顯然,鐵匠出身的劉宗敏壓根就不知道常遇春是誰。


    而此刻的劉宗敏,已然是提著加長鬼刀,縱馬直撲常遇春,手中鬼刀揮舞的舞舞生風之際,同時朝著常遇春方向厲聲大喝。


    “叫春宵小,納命來!”


    常遇春亦是看到了朝自己衝來之人,雖有些疑惑為什麽叫春,但並未在意,勒轉馬頭,平靜駐立,手提一柄長戈,望著朝自己殺來的劉宗敏,臉上幾乎看不到絲毫表情。


    而周遭原本大亂的賊軍,望見劉宗敏縱馬殺來,皆是驚聲大喜。


    “是劉帥!快看是劉帥來了!”


    “你們看劉帥手中的雙刀,這可就是傳說中的鬼刀!鬼刀無影,取人首級於無形之間!”


    “劉帥果真是好刀法,策馬舞刀之間,竟是有著爆炸之音!”


    “………………”


    賊軍望見正在縱馬舞刀,似是在蓄勢的劉宗敏之際,皆是爆發出陣陣歡唿之聲。


    而當這歡唿聲達到頂點之際,劉宗敏亦是揮舞著雙刀衝殺到了常遇春之前,臉上洋溢著絕對的自信,他這一套自創刀法,無往而不利。


    “汝之人頭,吾收下了!”


    手中蓄勢完畢的鬼刀,朝著常遇春砍去,並且在刀砍一半之際,竟是突兀換成了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直取常遇春脖頸,這才是鬼刀之名的由來。


    劉宗敏咧嘴笑著,在他看來,又是一顆人頭到手。


    嘩啦。


    突爾,隻覺得眼前一道光閃過。


    劉宗敏突然發現,自己好似在下墜,而周圍的人怎麽都變得這麽高,再定睛一看,他發現有著一具沒有頭的屍體,身披自己的戰甲,坐在自己那一匹抱月烏騅駒之上。


    而他此生的目光,也僅限於此。


    下一刻,棗紅馬蹄直接踩了下去,劉宗敏的腦袋就像是夏日裏熟透的西瓜一般,直接爆了。


    常遇春跨馬持戈,血順著戈尖滑落,連看都沒有看劉宗敏的屍首一眼。


    隻是淡淡嗤聲一語。


    “花裏胡哨。”


    接著策馬,繼續朝著賊軍殺去。


    而周遭的賊軍,臉上的笑容都是僵住了,見到平日裏勇武無比的劉帥,現在竟然被人一戈給挑了腦袋,軍心亂上加亂,原本的防禦陣型徹底崩潰,心中隻剩下逃命這麽一個想法,開始四處亂竄,外圈的明軍亦是趁機瘋狂衝殺。


    左良玉的這群兵痞,最喜歡追擊潰軍了,因為在左良玉昔日的治軍方針下,搶到都是自己的,能發財。


    闖軍,已然是徹底崩潰。


    這一刻。


    身處亂軍之中,僅僅被幾十個親軍護衛著的李自成。


    當聽到手下來報,劉宗敏已經被陣斬,身軀被馬蹄踩成肉泥的那一刻,整個人眼前一黑,差些從馬上摔了下來,雙眼驟然有著血淚淌下。


    “叔父,現在不是悲傷之際,羅汝才這狗東西為了逃命,故意指出叔父所在,將明軍引向我等方向,侄兒願為叔父斷後,請叔父速速突圍!”


    李自成侄兒,長得腰粗肩寬,素有‘猛虎’之稱的李過。


    擔任著李自成的親軍統領,差不多是昔年曹操身邊的典韋角色。


    李自成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點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李自成也不是一次兩次梭哈了,大不了重頭再來一次。


    然而剛欲轉身,卻是發現後路已經被徹底斷了,單靠自己身邊的這點人,根本不可能突圍而出。


    他已經成了那頭無處可逃的鱉了。


    這一場甕中捉鱉的布局,是大明開國第一名將徐達親手布下的作品,徐達行軍布陣,素來是以縝密著稱,想從徐達布的包圍圈突圍,幾乎是沒有可能。


    前後三百年來,唯一拿到這個成就的,隻有元末王保保,字跑跑。


    顯然,在跑路這門功夫上,崇禎的這位二代目闖王李自成,還遠沒有達到當年王保保的境界。


    一時之間,黃來兒心中悲憤交加。


    這一刻的李自成怎麽想不通,這一戰怎麽會打成這樣。


    為什麽自己會中這等甕中捉鱉的低劣之計?!


    為什麽自己留下策應的三萬大軍遲遲沒有來援?!


    為什麽明明已經鑄就了可以抵禦明軍的防禦之陣,卻是會被這麽一支莫名的騎兵突破!這支騎兵究竟是哪裏來的?!


    常遇春!


    李自成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亂軍之中所向披靡的那道身影之上。


    驟然,雙眼爆紅,仰天大吼。


    “朱元璋!”


    “朱重八,老子硌你個狗娘養的玩意,是個男人,有種你就給老子滾出來!”


    “有種跟老子單挑!”


    “額把你媽叫桂花!”


    話音落。


    突然周遭風起,隻見在李自成的上空,一道銀月光柱照落,在這光柱之中,有著一道身影緩緩淩空而下,正是裝著13出場的大明太祖朱元璋。


    老朱一手背在腰後,一手緩緩抬起指向李自成,似有仙人之姿。


    “今日,朕賜你所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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