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祖義,祖籍廣東潮州。天生神力,自幼習武,在當地的年輕人中很有威望。元末明初,戰火紛飛,民不聊生。陳祖義便集結了一幫願意跟隨他的人,帶領全家逃往南洋。


    為什麽李隨久居深宮之中,卻對陳祖義的情況了如指掌呢?原因很簡單。自陳祖義逃往南洋之後,便在馬六甲海峽霸海為王,並創立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黑珍珠海盜團。自此以後,海盜團便一直騷擾大明沿海邊境,劫掠過近萬船隻,攻打沿海城鎮五十有餘。朝廷對此一直是頭疼不已。太祖皇帝在位時,就曾經懸紅白銀五十萬兩捉拿陳祖義,卻沒想到前去討逆的大軍竟全軍覆沒。李隨登基之後也曾經想過很多辦法誅殺此賊,確無一奏效。


    如果說李隨曾經是陸地上的帝皇的話,那麽陳祖義就可以算得上是海上的霸主了。可是他不是一向在南海範圍活動的嘛,怎麽會突然跑到這裏?這裏可是黃海海域啊。李隨一時感到不解。


    其實,自從李隨登基之後,朝廷對海盜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大,加上陳祖義在南海海域得罪了不少沿海小國,這些國家也正聯合在一起反擊陳祖義,這讓陳祖義不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所以,陳祖義便留了個替身在南海鎮守大本營,自己則帶領一部分手下轉戰黃海,開拓新的海上霸業。


    “閣下好功夫,不知是否願意和在下切磋一番,如果你贏了,我帶領我的手下離開。”陳祖義開口道。


    “行。”金安仍然沒有多說一句廢話。


    “這裏地方狹窄,放不開手腳,不如我們出去一戰如何?”陳祖義提議道。


    聽了陳祖義的話,金安徑直走出了房門,向甲板上走去。


    “這小子好猖狂……”這時,一名海盜不滿金安的態度,嘟囔了一句。


    這時,陳祖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名海盜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大哥,我們也一起跟過去看看吧。”這時,李隨向金時厚提議道。


    “嗯。”金時厚點頭答應。於是,二人一齊跟隨海盜走向了甲板。


    等到二人到了甲板之上,二人不禁為眼前的景象大吃一驚,幾十號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就這樣躺在了地上,身體僵硬,血肉橫飛,血流成河,一股血腥之氣撲麵而來。有幾個沒斷氣的,也在甲板之上按著自己的傷口哀哀嚎叫。


    “這幫畜生,連小孩也不放過。”看到此情此景,金時厚不禁憤憤不平道。


    “你小子是找死死吧。”這時候一個海盜聽見了金時厚的話,便舉起了手中的刀向金時厚砍去。


    “哎吆……”那名海盜還沒走幾步,就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暗器擊中,隨即那把鋼刀脫手飛出,他定睛一看。剛才擊中自己的竟是一枚銅板。


    “老爺,你沒事吧。”這時,金安飛躍到金時厚身邊,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你自己也要小心。”金時厚叮囑道。


    “放心吧。”這時,金安又將頭轉向了陳祖義,直勾勾地盯著他。


    陳祖義立刻明白了金安的意思,立刻向自己的手下下命道,“黑珍珠海盜團聽令。”


    “是。”在場的海盜立刻異口同聲地應道。


    “所有人立刻將這裏收拾一下,另外,在我和這位好漢對決的時候,任何人不可擅動,違者,殺無赦。”


    “是。”聽了他的話,眾海盜立刻去收拾了一下散落在甲板各處的屍體,給兩人的對決留下場地。


    “請。”等海盜們將甲板收拾完畢之後,陳祖義便從其中一名海盜的手中接住了一把長槍。他明白“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對付像金安這樣的高手,一開始就得使出全力。


    陳祖義明白的道理,金安自然也是明白。所以,他自對決一開始就將身形盡可能與陳祖義貼近。好讓他無法占得槍長的優勢。陳祖義則抓住一切空隙向金安攻擊,可是一根鐵棍被金安挽成一朵花,不僅牢牢地封住了自己的門戶,還逼得陳祖安隻得自保,無法進攻。


    漸漸地,陳祖安開始處於下風。他明白要想改變自己的劣勢,就必須拉開自己和金安的距離,於是便開始邊戰邊退。可是,金安是何等的精明,他又豈會讓陳祖義的陰謀得逞。於是,陳祖義每退一步,金安就上前貼近一步。就這樣,兩人又拆了十幾招,雖然整體上還是金安占優勢,可是沒想到陳祖義竟然能在曾經的江湖第一殺手手上堅持這麽多迴合,可見其並非浪得虛名。


    這時,陳祖義突然一個腳步不穩,在胸前露出了一個破綻,金安一個箭步衝上去,手中的鐵棍直指陳祖義的胸口,竟驚的旁邊的海盜失身驚叫起來。


    “嗖”,隨著一陣破空聲,一枚梅花鏢直直的插在了金安的後背,竟一下逼停了金安的攻勢。原來是一名海盜看見陳祖安有危險,竟偷偷的向金安發射了暗器。


    金安沒想到有人敢公然違背陳祖義的命令,再加上對方離自己太近,這才一下中了招。“卑鄙小人。”金安怒喝一聲,舉起手中的再次向陳祖義攻去。


    可是,金安沒走兩步,就一個站步不穩,單膝跪地,緊接著,喉間一熱,一抹鮮血噴薄而出。原來是剛才的梅花鏢上塗有劇毒。


    看到此景,李隨和金時厚連忙衝到了金安身旁,金時厚一下抱住了快要倒地的金安。


    “剛才是誰發的暗器。”陳祖安環顧四周,突然怒喝一聲。


    這時,一名海盜顫抖著,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誰讓你發的暗器?”陳祖安的眼神中充滿著殺氣。


    “大……大哥……我是看你……”望著陳祖安的眼神,那名海盜竟嚇得沒法再多說出一個字出來。


    “你是想說看我就要敗了,打算救我是吧?”陳祖義陰笑道。


    那名海盜沒敢應答,隻是雙腿仍在不停的哆嗦著,尿液也開始順著他的褲襠往下滴落。


    “誰讓你多管閑事的,我剛才已經說了,敢有擅動者,殺無赦。”說完,陳祖義便一把抽出了那名海盜佩在腰間的砍刀,一陣寒光閃過,那名海盜瞬間倒地,隻留下鮮血不停地從他脖子上的傷口溢出。


    看到眼前這一幕,所有海盜都嚇得噤聲不語。


    這時李隨才知道為什麽官府一直對付不了眼前這個男人了。他的高超武藝,他的殺伐果斷,遠是常人所不能比的。


    陳祖義扔掉了手中的刀,從懷裏掏出一張手帕輕輕地擦拭了一下濺到了臉上的血漬,然後向金安走去。


    “你沒事吧?”


    “死不了。”金安冷冷地說道,此時,他的臉色已有些發白,額頭不停有細小的汗珠滲出。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會使暗器。”這時,陳祖義又將頭轉向了李隨和金時厚二人,“你們倆扶他坐好。”


    雖然不知道陳祖義打算幹嘛,但李隨二人料想此時他應該是不會加害金安的,於是便按照他的吩咐將金安扶正坐好。


    陳祖義一把將梅花鏢從金安的後背中拔出,然後從懷裏拿出了一瓶藥粉,然後將其敷在金安的傷口處,敷完之後,又拿出另外一個藥瓶,從中拿出一顆藥丸,對金安說道,“剛才給你敷的是金創藥,這是鏢毒的解藥,服下之後,半個時辰你身上的毒就應該全解了。”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黑珍珠海盜團,沒想到他們也掌握了丹藥煉製之術,望著陳祖義手中的藥丸,李隨不禁在心裏感歎道。


    金安接過藥丸之後,毫不遲疑地將其吞了下去。因為他知道,像陳祖義這種男人,是斷不會屑於做什麽私下投毒之事的。


    “還有,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剛才我那個破綻其實是故意露出來的。要不是……”


    “我知道。”沒等陳祖義把話說完,金安就說了一句令他大為吃驚的話。


    “什麽,你知道?那你為什麽……”陳祖義大為不解。


    “因為不管你使什麽詐,我都有信心破了你的招。”金安解釋道。


    “哈哈哈……你是我見過的除我以外這麽自大的人。”聽了金安的話,陳祖義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今天就算我們打成平手吧。等你傷好了,我們再戰一場。”


    “隨時奉陪。”金安應承了陳祖義的話。


    “大哥,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這時,一名海盜走到陳祖安的身邊,向陳祖義請示道。


    本來陳祖義許下諾言,隻要金安戰勝自己,自己就帶領自己的手下離開。可是這一戰卻因為金安背後受襲而打成了平局。這可有點難辦了。自己這一方本來就有點理虧,如果繼續留在這搶劫,道義上說不過去。可是就這麽走了,也難以跟自己的手下交代。


    望著船上那些還幸存的人,陳祖義說道,“這樣吧,我給在場的諸位出一道難題,隻要你們其中任何一人能解決這道難題,那麽你們所有人都能活命。否則就別怪陳某心狠手辣了。”


    聽了他的話,整艘船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沒有人知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會出怎樣的難題,也沒有人知道等待他們的命運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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