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所有檢查報告撕碎丟到垃圾桶,給殷馳發了消息告訴他我先迴去了就開車迴家。


    剛好快到午飯時間,管家說藍耐恕不迴家吃了,午飯就我一個人。我想起昨晚他對我的囑咐便叫人把我和藍耐恕的午飯都打包,我去公司送給他。


    迴房間換了套衣服和配飾,拎著兩個飯盒便開車向藍氏集團總公司駛去。


    藍氏集團的大廈位於繁華的市中心,藍氏集團旗下一些主要的子公司都在這裏運營,藍氏旗下最大的娛樂公司就在這,經常能看到一些麵容出眾的藝人進出這幢大樓。我之前有路過,但從未進去。


    按照導航停好車,如果我沒記錯,藍耐恕的辦公室應該在87樓。


    此刻離下班時間還有一會,跟前台說明身份後得知藍耐恕還在開會,立刻就有人將我帶進他的辦公室並給我接來了水。


    我放下飯盒和包,百無聊賴的打量辦公室,深藍與象牙白的色調,簡約商務風,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物。


    時針指向12點的時候藍耐恕推門而入,他身後還跟著秘書,一見到我臉上頓生笑容:“敬林,等餓了吧。”


    “伯伯,你工作忙完了嗎?”我乖巧的迎上去,笑得甜甜的。


    “忙完了,讓你久等了,快來吃飯吧。”


    我笑嘻嘻的去將飯盒打開,藍耐恕對秘書囑咐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就讓他去午休了。


    “來,讓我看看伯伯的小棉襖給伯伯帶了什麽好吃的。”藍耐恕脫了西裝外套,笑著坐到我身邊。


    “都是家裏廚師做的,他們做什麽我就拿什麽咯。”


    藍耐恕接過筷子,率先給我夾了一筷子肉,道:“昨晚和馳小子去哪玩了?”


    我自然不敢說出應喚青的名字,隻好敷衍道:“去看表演了,挺好看的。”


    “過幾天馳小子要被他爸送出國了,到時候咱家要去吃個飯。”


    還有一個多月就是高考,算算殷馳這時候出國也合理。


    “伯伯,敬弘想好考哪所大學了嗎?”我邊給藍耐恕夾菜邊問。


    “沒聽他說,這小子心裏頭鬼主意多呢,隨他吧,他想讀什麽就讀什麽。”藍耐恕頓了頓,繼續道,“你呢?來公司轉了圈有沒有想法過來工作?”


    “伯伯是嫌我在家吃白飯?”我故作慍怒的看他,嬌俏的哼一聲道,“哼!就算伯伯嫌棄我,我也不管,哼。”


    藍耐恕被我逗笑,道:“哈哈哈哈,心肝呦,就會哄伯伯開心。伯伯是怕你在家無聊,馳小子一出國就沒人帶你到處玩了,反正是自家的公司,可以給你玩玩,也不求你做出什麽事業,能哄你開心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我能幹什麽,生意上事我不懂,而且我沒有學曆。”我放下飯碗,有幾分猶豫。


    “學曆什麽的不重要,難道自家公司,自己女兒進來還要麵試啊。你不懂,伯伯找個人帶帶你。敬林,咱們藍家雖然富貴,但絕不是那些富不過三代的家庭,我們家很重視後代的能力培養。伯伯知道,你經曆了很多事情,這個重擔暫時不用你承擔,可藍家總有一天是要交到你們姐弟三人手中。一家人,要齊心協力才能做成事,姐弟手足要互幫互助,不會的可以學,反正伯伯現在身體還行,你們慢慢學就行。當然,如果你不想摻和生意上的事伯伯也不會逼你,但人活於事總得找個自己感興趣的事,咱們家雖然富貴但你也不能少了一個安身立命的本事,不然我以後可沒臉去見你父親。”


    “伯伯,你想讓我來公司嗎?”我認真的看著他。


    “伯伯尊重你的想法,但私心是希望你來學著做做事的。”


    我不會做生意,但藍林會,在她所接受的頂級教育裏有最優秀的老師教授她商賈之道。那時藍氏雖然主要是浮寧打理,但藍林一直都在觀察著。


    進公司工作難免又會用到藍林的記憶,我不想再碰任何和藍林有關的東西,可……


    我對上藍耐恕的雙眸,慈愛的眼神刺激了我的神經,一股衝動自心底湧起,立刻便決定為了親情違背自己的理智一次。


    “好。”我笑著點點頭,“伯伯讓我做,我會做好的。”


    藍耐恕笑著,又給我夾了一筷子肉。我將菜夾入口中,咀嚼的動作慢了許多。


    我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就像西蒙說的,我是個良善的人,我沒法忽視家人的期望,我想讓他們開心。


    說幹就幹,當天下午藍耐恕便讓他的二助給我介紹藍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並讓我挑一個自己喜歡的,我看著介紹詳細的ppt,鼠標一滑隨便選了個做跨國投資的。


    二助當場就給我聯係了子公司的職業經理人,並帶著我到該公司,也就是在這幢大廈的73層去參觀。


    這家投資公司規模中規中矩,在藍氏集團的發展算中等,主要營業是投資海外的一些中小企業,潛移默化的為藍氏集團占領海外中下層市場。


    職業經理人安排了位有資曆的主管帶我做事,我並不笨,在強化劑的加持下我學得飛快,一些小項目已經漸漸做得來了。


    而就在我學習時,我體內的強化劑也在悄然改變。


    這天我下班迴到家,藍耐恕去隔壁市參觀學習了,家裏沒有其他人。衣帽間裏掛上了新送來的高定禮服,這是為了下周去殷馳家吃飯準備的裙子。


    吃了晚飯,我換了睡衣打算去泡個澡,浴池裏的水放得差不多,我試試水溫,剛打算去拿手機放個電影,還沒站直身體,一股鑽心的刺痛突然從脊柱炸開,立刻擴散到整個身體。猶如有人握住了我的脊背,我像是被撤掉線的木偶,軟著身體的栽進了放了一半水的浴池裏。


    鼻腔和口中立刻灌滿了水,我的五感被封住,我想爬起來,可身上疼得厲害,且使不上一點力氣,隻能無助又清醒的任由自己栽倒在水裏。


    家裏的傭人此刻已經下班了,當值的沒有唿喚也不會到後宅來,這幢房子現在實打實的隻有我一個人。


    水好冷,我的臉被凍得有些疼,但我剛剛明明試了水溫是合適的。


    我在水中睜開眼睛,眼見水的顏色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並且好像還有什麽絮狀的東西漂浮在水中。


    我吐出一個氣泡,強忍著痛意想再次從浴缸裏爬出來,可我突然發現我好像能在水裏唿吸。


    這種情況之前也出現過,我的鼻腔似乎能將水中的氧氣吸走卻不讓水進入我的肺,在水中唿吸和在陸地上唿吸好像沒什麽不同。可下一秒吸入鼻腔的水就把我整個人嗆得一激靈,雙手有了點力氣,我立刻扒著浴池把頭從水中抬起。


    我拚命的咳嗽著,把剛剛吸入的水咳出,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又滑進水中,嚇得我又連忙抓緊。我大口大口的唿吸著空氣,鼻腔裏殘留的水又嗆了我好幾次,咳得我身上的骨頭更疼了。


    浴池裏的水晃動著,波光閃進我的眼中,我這才發現清澈的水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並且伴隨著陣陣血腥味,而那漂浮在水中的東西,好像是人皮。


    我驚恐的伸手去撈那絮狀物,卻見伸出的手不知何時變得血淋淋,不斷有血珠從皮下冒出,皮膚像是被溶解了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落,但詭異的是脫落後又會長出一層新的皮膚,就像蛇在蛻皮。


    我連忙抬手摸摸臉,卻隻摸到了一手的血珠與脫落的皮膚。我差點被嚇出聲來,不顧身上的疼痛從浴池中爬出,跌跌撞撞的爬到鏡前。見鏡中的自己已經稱不上人,可以說是一團血塊,黑發濕乎乎的黏在血紅色的身上,沾滿了脫落的皮膚,血珠一顆顆冒出又滑落,薄薄的皮膚有的達拉著,有的順著血珠落下。


    我的腹腔似乎被一雙手撕開,正用力的絞弄著五髒六腑,心髒幾乎要從胸腔跳出,脊柱好似被一節節敲碎,渾身都在疼。


    不知過了多久,我躺在冰冷的瓷磚上似乎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身上的痛感才漸漸消散。眼神聚焦後我慢慢支起自己的身體,身體不住的抽搐,從頭到腳都冰涼得和瓷磚一樣。


    我感覺到自己好像不一樣了。


    待到身上的力氣徹底迴到身體裏我才從地上站起來,雖然身體還在抽搐,可我感覺到身體裏蘊含的力量——強化劑帶來的力量。


    我看向鏡中的自己,身上還沾著些血跡,樣貌還是一樣,但身上的肌肉從外形就能看出富有爆發力和韌性,這是屬於強化人的外型。


    我又站了會,確認自己不會摔倒才趕忙去把浴池裏的血水放掉,又將浴室裏有血跡和皮膚的地方清洗一遍,洗去身上的血跡,趕忙迴到臥室裏。這期間我生怕身體又出現剛剛的狀況,等我迴過神來才發覺我的動作出奇的快,我的唿吸節奏也緩慢了不少。


    我眉頭皺的更生了,直到我憤然拿起一把刀劃開了手臂,可竟然隻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橫,我驚愕之餘手上加了力氣,狠狠一劃才撕開皮肉,見那傷口隻是冒出點點血珠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我心中才徹底下了決斷。


    今晚的這一切,是強化劑對我肉體的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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