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匆匆的從公司逃離,蘇沫長舒了一口氣。


    傅言琛他真是個瘋子!


    她按照手機上的地址,來到市中心的酒店。


    在頂層的豪華套房中,一個身穿黑色貼身長裙的女人就熱情的衝了進來,迎著蘇沫就給她一個熊抱。


    孫媛滿眼帶笑,摟著蘇沫不撒手:“沫沫,總算是見著你了!”


    蘇沫輕笑,“最近不是在忙嗎?我讓你幫我查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孫媛立刻拿出了電腦,很快調出了一個男人的資料。


    “沫沫,李正明確實已經定了第三場‘彩雲之南’巡迴演出的vip票,屆時他一定會去看演出的。”


    果然。


    第三站領舞的位置,她絕不能放。


    但是傅言琛逼得又緊。


    難不成她真的隻能……


    蘇沫暫且拋卻這些煩惱,“這種豪門的事現在都得靠你查,謝了啊。”


    “跟我這麽客氣幹什麽?你一直都想要為伯父伯母報仇,我也知道你不容易。”


    孫媛拍了拍蘇沫的肩膀,深深歎了一口氣道:“但是沫沫,我們孫家所有人永遠都在你的身後,是你的後備複仇力量。”


    想起此時,蘇沫眼底一片黯淡。


    當年父母突然身亡,她又被傅言琛拋棄。


    心灰意冷下之下,她上了前往澳洲的飛機。


    卻不曾想中途出事,好在被孫媛救下。


    雖然保住了命,但她卻沒能保住腹中的孩子……


    “對了,你怎麽親自過來了?不是說去國外看你哥了嗎?”


    孫媛眼底掠過一抹笑,八卦似的往蘇沫肩上一搭。


    “我哥啊,他跟我一起來的,接了一個疑難雜症,否則這會兒就不是我自己來見你了哦。”


    “等我哥騰出時間,一起吃頓飯啊?”


    孫媛撮合的意味分明,蘇沫卻裝傻似的笑笑。


    “好啊,算起來很久沒見到澈哥了。”


    當年被孫媛救下後,蘇沫在孫家住了不短時日。


    孫澈為人謙和,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


    他抱著什麽心思,蘇沫心知肚明。


    隻是,她的心裏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


    見蘇沫抗拒,孫媛也不再多說。


    “舞練得怎麽樣了?不過你這首席舞者,不用練也能輕鬆拿下第三站演出吧?”


    又勾起煩心事,蘇沫不做言語,隻敷衍著笑笑。


    舞是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傅言琛。


    ……


    次日。


    蘇沫到了練習團,團裏不少舞者已經開始排練了。


    見蘇沫過來,譏諷冰冷的目光,歇斯底裏的議論飛揚。


    蘇沫視而不見,從櫃子裏拿出舞鞋,就往腳上套。


    “嘶……”


    犀利的倒吸冷氣聲響起。


    蘇沫瞬間臉色一白,痛得渾身止不住的顫。


    腳底有什麽東西。


    “喲,這又有人作怪了?都拿了領舞還在這矯情什麽呢?”


    蘇沫的聲音吸引來不少目光,周遭嘲諷聲立刻響起。


    她忍著痛將腳從舞鞋中抽出。


    身為舞者的她向來注重保養雙腳,即使布著保護的繭子,雙腳依舊白軟纖細。


    可此刻她的腳底,橫紮著一塊足有三公分長的刀片。


    刀鋒深刺入肉,溢出的鮮血淋漓染紅了舞鞋。


    “是誰幹的?”


    蘇沫抬眸,忍痛的雙眼微眯,又分明帶著淩厲的質問。


    離她最近的舞者一愣,趕緊不屑否認。


    “看我幹什麽?我又打不開你的櫃子,跟我可沒關係啊!”


    說完,她扭頭就走。


    其餘舞者眼見出了事,也趕緊散開,故作專心的練舞。


    她們討厭蘇沫是一迴事。


    但在她鞋裏放刀片,劃破舞者最重要的腳是另一迴事。


    身為舞者,毀了雙腳,就斷了職業生涯,那可是犯罪。


    腳底錐心的痛傳來,讓蘇沫短暫分了神。


    傅言琛那邊還沒解決,現在又傷了腳。


    那她領舞的位置……


    沒等她細想,門口一道驚唿聲響起。


    “哎呀,蘇沫你的腳怎麽了?”


    白雪大驚失色的往傅言琛懷裏一鑽,儼然一隻受了驚嚇的白兔。


    可是在她眼中,蘇沫分明看出幸災樂禍。


    是啊。


    藝術團的舞者打不開櫃子。


    可白雪作為傅言琛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在藝術團想做什麽做不到?


    白雪故作為難的歎了一口氣。


    “你好不容易才拿下第三站領舞,現在傷了腳,應該不能上台了吧……”


    蘇沫強忍著才沒翻白眼。


    不得不說,白雪的伎倆雖然低級,但確實狠毒!


    在看到蘇沫腳底殷紅的一片血痕時,傅言琛不動聲色蹙了蹙眉,連帶環著白雪的手也僵了下來。


    “誰告訴你,傷了腳就不能上台的?”


    蘇沫眼底堅毅,噎得白雪頓時沒了話。


    腳傷成這樣,還怎麽上台?


    方才始終緘默的傅言琛垂了眸,冷冷開口。


    “傷成這樣,你怎麽可以演出,演出失利丟的可是藝術團的麵子,你說的倒是輕鬆。”


    或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蘇沫不能上台,再想報仇,就隻能求助於他。


    迎著傅言琛冰冷的眸,蘇沫堅定了心思。


    “如果我能跳呢?”


    傅言琛蹙眉,並沒看穿蘇沫的心思。


    “這樣都能跳,領舞的位置我送你。”


    她蘇沫等的就是這句話!


    領舞位置非她莫屬!


    蘇沫泛著慘白的唇微微一勾,右手抓住裸露肉外的刀片,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拔。


    “撲哧——”


    原先被堵住的鮮血小泉似的湧出,在地上劃開一道痕跡。


    她這生猛的舉動,讓在場的舞者都不禁一陣肉痛。


    蘇沫這也……太猛了吧?


    她將未處理傷口的腳,重新塞進舞鞋。


    緩慢起身,來到排練鏡前,蘇沫緩緩站定,擺出舞前姿勢。


    傅言琛臉色突變,顫了顫唇,但最後還是沒開口。


    看蘇沫這架勢,她準備就這麽跳?


    在沒有伴奏的條件下,蘇沫翩然起舞。


    舒展,抬腿,旋轉,翻身,就連最難的騰空翻越,蘇沫依舊行雲流水般順暢,仿佛腳底那道傷對她來說,無足輕重。


    隨著蘇沫的動作,潔白的小鞋被染紅,直到溢出。


    地上綻開一朵朵妖豔的血花。


    “蘇沫,別跳了!”


    就連團中和她最不對付的舞者也忍不住開口勸阻。


    如果再跳下去,她的腳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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