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輕輕舔了舔唇,兩人唿吸糾纏在一起,聲音又輕又緩地開口:“接吻是什麽味道?”


    晏沉喉結微滾。


    他目光牢牢地鎖住對方的唇,江瑜的唇顏色一直很淡,但不是那種寡淡無味的色彩,而是看起來很禁欲的顏色,唇又很薄但十分柔軟,表麵幾乎沒有幹皮,接吻的時候那點水光看起來就十分明顯,很潤澤的感覺。


    他接吻的時候很喜歡咬對方的唇。


    隻要牙齒用力就能把表皮撕破,上下兩排牙齒叼住一點皮肉廝磨,要不了多久就有血滲出來,舔的時候是口腔裏都是鐵鏽味,原本顏色很淡的唇就看起來時深時淺的多了一層紅,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色氣。


    晏沉覺得有一把火扔向了他腦海裏,這把激烈又熊熊燃燒的火將他鈍感又麻木的大腦燒開了一個豁口,風一吹就成了燎原之勢,一下一下的直衝天靈蓋。


    他一下子湊過去,伸手圈住江瑜的脖子往他這邊壓,唇重新貼著對方的唇上廝磨,江瑜伸手扣住對方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麵對麵接吻又互相把對方摟住的姿勢讓兩人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臉頰貼著臉頰,吐息伴著吐息,連骨骼也相互觸碰在一起,心跳的頻率與唿吸頻率一致,這個親吻不算太激烈,卻像是一汪溫水一般將兩人浸潤,等到分開的時候彼此都唿吸不穩。


    晏舔了舔唇,他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江瑜,仿佛在迴味剛才的感覺,末了之後說:“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江瑜輕笑了一聲。


    他重新坐下,伸手覆上晏沉的手,用一種商量的語氣開口:“既然你不想吃東西,我們就把藥停了吧,你也別做mect了。”


    既然那般抗拒,那般不願,那就不做了。


    他也不想讓對方再做。


    晏沉頓了一下,然後揚了揚唇,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這話可不像你說的,你怎麽這次不現實了?”


    突然讓停止治療,僅僅憑借著願意或者不願,一種近乎天真的行事。


    江瑜不緊不慢地開口:“我諮詢過醫生,你這個情況沒到非做不可的地步,我們先把藥和治療都停了,觀察一陣子再看。”


    他不單諮詢過這裏的醫生,還諮詢過自己當初找的大夫,詳細描述了晏沉的情況,兩方都說沒到非做不可的地步。


    mect的效果因人而異,多陪伴一些時間,說不定效果更理想。


    晏沉笑了一聲,目光看向江瑜,微風將黑發吹得輕輕浮動,懶洋洋地開口:“觀察多久,任命快下來了吧,你大概有十多天要去港城了。”


    依照對方那一向不耽誤正事的風格,大概至多半個月要離開。


    江瑜說:“我不去港城。”


    晏沉挑了挑眉。


    江瑜輕描淡寫地道:“晏少的消息這次不太準確,我沒有收到任何任命的文件。”


    晏沉一下子頓住。


    他下意識地想拿手機,手掌伸到一半又想起自己現在沒電子產品,直接伸手去拿江瑜的手機,對方手機沒密碼,他劃了兩下打開,翻到聯係人裏麵的時候才想起這裏麵沒儲存的號碼。


    江瑜伸手一點,一封信函被調了出來:“看,是備選。”


    晏沉一目十行地掃完,靜了半響之後才把手機重放在餐桌上,他臉上神情十分複雜,就像是看到一條金龍魚伸手拔了自己一直愛惜不已的、金燦燦的鱗片,又隨意扔在地上。


    簡直是世間罕有的景觀。


    江瑜再次開口:“這次可以把mect停了吧,畢竟我們有很長時間。”


    不是十二天,不是七天,再也不會被催的很緊。


    他可以一直陪著他,直到他康複。


    晏沉喉結滾了滾,他似乎在思考著說些什麽,幾次張了張口之後突然一笑,仍是帶著玩味的神情:“寶貝,你不會以為你放棄這個任命之後我的占有欲和控製欲就會得到改善吧?”


    他手掌搭在桌子上,語氣隨意:“其實大概率不會,就像你今天和護士說那兩句話我還是不開心,我現在腦子裏依舊叫囂著找個地把你關起來,最好讓別人看不到你。”


    這好像是本能,隻有在清醒的時候他才會克製住自己,勉強不讓自己做出這些事。


    而mect能讓他清醒一些。


    窗外微風輕撫過顏色鮮豔的鬱金香,一簇簇的浮動,翠綠的枝幹與頂端紅色的花蕊交相輝映,遠處紅牆白窗的房子佇立在青草地上,金黃色的光暈染著屋頂,在往上是瓦藍瓦藍的天,幾朵白雲隱隱在浮動,有幾聲濃稠的鳥叫聲。


    江瑜輕笑了一聲,他開口:“沒這樣以為過。”


    微風將他的頭發吹得輕輕浮動,一雙眼睛裏盛著笑意,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所以我包了一個山莊,就你和我兩個人,不會有人看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


    掐指一算,還有兩章結束,各位想看什麽番外在評論區留言。【可能很難都寫,點讚多的應該會寫,如果小可愛留言但我沒寫的,多擔待一些。(跪著磕一個。)】


    目前定的番外是:見家長,還有兩年後。


    第87章 半夜飆車


    晏沉看著對麵的人, 那雙桃花眼中盛著笑意,漆黑的眸子仿佛是帶著魔力,像是漩渦一般將他牢牢的吸引住, 連靈魂都被溺閉在其中。


    他頓了兩秒之後一下子笑開,強勢又兇狠的在江瑜臉上啵了一下,捧住對方的臉邊笑邊道:“艸, 老子越來越喜歡你了。”


    原本捧住的手掌緩緩上移,來來迴迴又愛不釋手的摩挲著, 他仿佛是看著一件自己極其喜歡的寶物, 觸碰的再多都不會厭倦。


    江瑜笑著將自己臉上的手握住,放到唇邊親了一下:“你今天再休息一下, 明天上午我們就離開。”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 一輛車停在祁山療養院門口,晏沉沒什麽行李, 把照片整理好給療養院管理人說了一聲就離開。


    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 筆直的路途充滿著陽光,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後明顯能感覺到天氣涼爽起來,空氣中的燥熱消失, 取而帶之的是微微涼風。


    晏沉看向窗外,車在盤旋而上的山路上行駛,都市裏的摩天大樓與車水馬龍已經消失, 道路一麵是青山, 另一麵是懸崖。


    半個多小時後車在山莊門口停下,江瑜和晏沉下車, 門口一塊牌匾上寫著幾個隸書大字:【乘月山莊】


    外圍用青磚圈起來, 外牆上還圍著電網, 隔著圍牆能看到裏麵高大的樹木, 江瑜帶著晏沉走進去,一路上有一片活水湖,一群的野鴨組著隊遊,庭院中還能看到種植的果蔬野菜。


    大概走了十多分鍾後,一座四合院出現在兩人眼前,外層仍舊是青磚,最中間的庭院放著一口大缸,裏麵有一株荷花和一尾遊魚。


    江瑜推門進去,居室廚房會客廳一應俱全,臥室屋頂有一扇天窗,打開的時候能看到寂寂星空。


    江瑜問:“喜歡嗎?”


    其實這裏論雅致比不上江宅,論豪華比不上晏沉住的地,非誇起來就隻能說質樸自然了。


    晏沉掃了一圈,一路走來就能看出這個莊園絕不是江瑜的,外麵布局散亂,垂釣和采摘區混亂,草木種植也完全看不出搭配,他點了點頭:“還可以。”


    關鍵是隻有兩個人,這點就很滿意。


    “你怎麽想到這的?”


    江瑜說:“之前有個客戶投資失敗把它抵給我了。”


    晏沉心說果然如此,他找了個地坐下:“這原本是打算做度假村的?”應該是休閑垂釣和戶外運動一類的,外麵湖水很清。


    江瑜坐在一張黃木椅上:“是,後來排汙方麵一直不能達標,老板遭遇石油幫賠了一大筆錢,沒錢再投資就閑置下來。”


    晏沉笑了兩聲,他慢悠悠地走到江瑜麵前,俯下身揪住對方的衣領,手掌已經自顧自探入其內,肆無忌憚地盯著眼前這張麵孔:“寶貝,比起說山莊來源我們做一些別的事吧。”


    他舔了舔唇,貼近江瑜耳蝸:“你覺得呢?”


    江瑜喉結滾了滾,視線一片暗色。


    唇齒相貼,久違的激動和興致被挑起,簡單的觸碰已經滿足不了,唇舌勾纏在一起,彼此瘋狂的攫取著對方口腔內的氧氣。


    手從衣襟下鑽了進去,愛不釋手地摩挲著發熱的皮肉,過熱的溫度從兩人身上蔓延開,唿吸變得急促起來。


    衣服變得礙事起來,晏沉幹脆上手,一手用力攥住對方領口往下扯,隻聽刺啦一聲,妥帖的襯衣被撕裂開。


    江瑜閉了閉眼:“寶貝,你其實可以等我自己解開。”


    晏沉與他麵對麵的坐著,一張不大的黃木椅容納兩個男人太過逼仄,這就導致晏沉不得不跨坐在對方身上,膝蓋頂在椅子內側。


    一個完全麵對麵的姿態,就好像是他把對方鎖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中。


    骨骼貼著骨骼,心髒貼著心髒,唿吸的韻律都一致。


    晏沉喉結微動。


    他隻有稍稍的一低頭就可以把對方麵容盡收眼底,鼻尖抵住鼻尖,額頭貼在額頭。


    久違的激動又一次席卷了全身,仿佛是有電流竄過,從心髒處蔓延到四肢百骸,又像是有驚人的火光從身體裏燃燒,從肌理到骨骼都完完全全燒灼,恨不得涅滅成灰。


    江瑜啞聲問:“要不去臥室?”


    晏沉低下頭,他一點點地啃咬著麵前人的唇,意味深長地開口:“我覺得我們都忍不住了。”


    亢奮,急切,帶著融為一體的渴求。


    江瑜手覆在對方後背上,十幾天的療養院時光讓對方清減了不少,凸起的脊椎骨節用掌心就能清晰的觸到,他一點一點的按壓,就像是彈奏一場隨性而激烈的鋼琴曲。


    彈奏的手指還在移動,輕點觸碰,大張大和,一會飛揚一會輕柔。


    鋼琴曲進行不下去了,因為手指被禁錮在方寸地,逼仄而狹窄。


    晏沉幾乎瞬間就唔了一聲。


    奇異的感覺再一次席卷全身。


    晏沉低下頭,他去咬對方的鼻尖,時輕時重的啃咬,神經被拉扯著抖動,頭皮發麻。


    江瑜低笑著開口:“迫不及待了?”他手指微動意有所指:“這麽渴望。”


    “當然。”話語上一向對晏沉造不成什麽羞恥,或者說他根本沒什麽羞恥心:“不然我這次怎麽都沒讓你先咬。”


    他渴望更深刻的交流,皮肉連著皮肉,骨血帶著骨血,心髒脈絡交纏,彼此跳動清晰感受。


    江瑜說:“好。”


    隨著話音落下,幾乎在瞬間後,晏沉就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他的吐息落在對方耳邊,帶著熱意和長長的喟歎。


    按壓觸碰,咬合壓力。


    仿佛是清楚地剖開一個橘子,撕去外層脈膜,再將那層間隙的白膜去掉,一支筷子壓在緊實的果肉上,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道探入。


    太清晰了。


    一寸寸,一步步。


    從皮肉到肌理,再到內裏,完完全全的被勾勒,閉著眼都能描繪出樣子。


    晏沉手扣在對方的肩膀上。


    火沒有被澆滅,反而越發旺盛了起來。


    他飄在了空中,主動高高拋起沉沉落下,墜入了一場夢境一般的愉悅裏。


    一場結束後,兩人都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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