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看著身邊滿臉笑意的人,他唇角也出現淡淡笑意:“很有趣?”


    晏沉從喉嚨裏發出一聲笑:“有趣。”他將視頻保存好,和人躺在一塊,視線不住地巡掠:“江總以後還是聽話點,不然這視頻出現在誰那我就不知道了。”


    江瑜笑笑:“是嗎?”他直接開口:“你不會發的。”嗓音倒是篤定。


    晏沉慢吞吞地開口:“我之前的事大家都清楚,又向來不在乎顏麵。”潛在意思:一個□□視頻而已,就算清楚另一個人是他,那又有什麽關係。他突然笑了一聲,伸手觸上身邊人的臉:“你就不一樣了。”


    江瑜帶著笑意看著他,伸手抓住那隻手遊移到自己肩頭,碰了碰那枚牙印。


    一枚清晰無比牙印就在他肩頭,齒痕深深的陷入皮肉中,帶著那些無與倫比的激情,連帶著還有深刻的獨占欲。


    他一句話也沒說,隻是看著對方。


    晏沉突然笑了一聲,他俯下身眸底全是陰沉,語氣裏帶著壓迫:“你知道就好。”


    江瑜伸手摸了摸身側人的臉,含笑開口:“把那個視頻刪掉。”


    晏沉似笑非笑地開口:“你喝醉了嗎?”


    江瑜笑了一聲,低頭去親了親晏沉的臉:“我不反對拍視頻和照片。”其實對這個人,他也有些蠢蠢欲動地想留念。


    晏沉挑了挑眉。


    江瑜接著道:“我隻是不信任網絡雲盤這些東西。”他垂眸摩挲著這張臉,嗓音中帶著笑意:“等我以後拿了膠片設備,我們慢慢拍。”


    晏沉舌尖側臉頰滾了一圈:“找誰衝洗?”


    江瑜說:“可以在我那改造出一間暗房,我來衝洗,找個地方晾幹就行。”


    他說的簡直頭頭是道,顯然是已經想過這些問題。


    晏沉一下子笑出來,他親了親眼前人那張臉,舌尖上卷著愉悅,悶笑著開口:“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啊。”


    他眸光中滑過一抹暗色,眯著眼打量這個人,心說這次就算了,下迴他艸對方的場景一定要徹徹底底錄下來。


    室內又陷入了黑暗,江瑜閉上眼,從唇邊發出了一聲笑。


    等晏沉再次醒來,看到的是一片金色雲霞。


    大床上隻有他一人,床單卷的不成樣子,隱約可見含糊的液體,空氣中還隱隱能嗅到石楠花的氣息。


    晏沉沉默地掃過,他盯了幾秒之後又閉上眼睛,接著翻身而起,不過向來流暢動作略微忽然一滯,像是被牽連到什麽痛處一般,整個人都頓住了。


    也不過是一瞬的事,接著又麵不改色,直接站在地上推門就出去。


    一向無人的廚房此時卻站著一個身影,身姿頎長姿態端挺,身影在蒸騰的霧氣裏忙碌著,氣定神閑而又慢條斯理。


    許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江瑜迴頭問:“要喝粥嗎?”


    晏沉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他隻是眯眼打量著眼前人,視線直勾勾地盯著。


    一碗粥被放到了眼前。


    生滾魚片粥,上麵有切得細小的蔥花,又淋了點香油,香味直接往鼻子裏竄。


    晏沉捏住勺子攪了兩下,嚐了一口後問:“你做的?”


    江瑜無奈極了:“你房裏什麽都沒有,我怎麽做?”


    打開冰箱都是酒,沒米沒麵又沒菜,他能直接變出來嗎?


    晏沉丟下勺子,舒舒服服地往後一靠,點了根煙抽,姿態散漫。


    他目光沉沉地打量著眼前人,眸底帶著一種近乎晦暗的神色,慢慢地掃過對麵人的腰腹,突然開口叫名字:“江瑜。”


    “嗯?”


    “你活.好爛。”


    江瑜:......


    他輕輕地放下勺子,也向後靠去,輕輕敲了敲桌子,視線瞥向他意味不明地反問:“爛?那是誰一直在叫?”


    晏沉一下一下地扣著打火機,手臂依在腦後:“我裝的。”


    江瑜竟然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嗯,爽到泄出來也是裝的。”


    晏沉扯了扯唇邊,露出一個有些森然的笑容,他眉間都是陰鷙:“下次我要把你幹到失-禁。”


    江瑜沒再說話。


    他對這種口頭的威脅一向是忽略,也不會在這種話語中執意與對方掙個高低。


    等到兩人喝完了粥,江瑜將垃圾略微收拾了一下,出門離開。


    *


    一月中旬,年關將近,京都天越發寒涼。


    江盛幾個地區經理來總部,幾個匯報工作結束後向外走去,不約而同的竟然有些沉默。


    沈往看著身後的幾個身影,忽然笑笑:“幾位有沒有興趣去喝喝茶?”


    李目楊景走向前,三人眉間卻都都有愁雲,勉強點了點頭,找了間茶館叫了一壺茶談話。


    沈往率先開口:“你們都聽說了公司組織架構變動的事了嗎?”


    李目喝了一口茶,茶水有些滾燙,他眉頭皺起來:“知道了,我們能做什麽,還不是任由他搓扁揉圓。”


    早在幾個月前就隱隱有預感,結果等到這一瞬到來的時候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在今日的會議上,江盛的總裁開會宣布了一件事。


    從年後四月份開始執行組織架構變動,本來江盛按照地區劃分的公司徹底實施打散重組,未來江盛名下所有公司將不涉及地域限製,接下來成立的公司按照業務範圍來劃分,有將主要精力放到風險投資上,有的主要關注上市項目,而有的公司統一進行並購重組。


    目前所有的分公司將在從年後二月到四月這兩個月時間內全部撤銷重組,所有公司從上到下人員統一就地免職,再參加崗位崗位競聘活動,走完所有程序後再開始新的任命職務。


    這場由上而下,大刀闊斧的改革即將轟轟烈烈的進行,而麵對這場風暴,有受益人自然也有利益損害者。


    之前按照的確劃分,有的公司因為地理優勢很容易走到前頭去,地方經理一家獨大,實屬實的天高皇帝遠,而變動之後,業務將會有統一交流,彼此延伸的更遠,攬大權撈油水這些問題能有效的避免一部分,而最明顯的利益損害者,就是曾經這些分公司的經理。


    沈往閉了閉眼睛,他已經很多天都沒有睡好:“我熬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容易,他一個年紀輕輕的總裁憑什麽一句話的事將我們拖下來?”他冷笑了一聲:“丁董資曆比他成熟那麽多,都從想過要改組織架構,他憑借什麽?”


    說到最後,語氣中已經有了恨意。


    楊景看了看窗外,又垂頭喪氣地盯著麵前的茶水:“丁董會議上根本沒說話,看樣子是同意了。”


    李目道:“丁董現在是打了退休的主意,公司的事已經不管了,會議上要說話也基本都是同意,整個江盛現在幾乎是他大權獨攬了。”


    楊景眉眼耷拉下,語氣裏帶著惆悵:“丁董當初還是委婉的,一個公司太強就去扶持另一個,誰像他這樣?”他向後坐了坐,靠在椅子上:“當時江南分公司的那個經理,就是涉及跟投機製的那個,現在過得......”他沉默幾秒:“不像以往那般好了。”


    沈往原本握住杯子的手忽然瑟縮了一下,他身形極快地顫了顫,仿佛是打了一個寒顫。


    李目自嘲道:“算了,我們這些人就聽天由命吧,反正是一代天子一朝臣,咱們是當初丁董調上來的,現在下去也是正常的。”


    李目道:“接著就是嘉獎功臣了,不過沒咱們的份。”


    沈往勉強喝了一口水,敷衍一般說了幾句,他垂著眼角,也不知想了些什麽。


    *


    江瑜中午有個飯局,與普度寺的悟正大師一起吃素齋。


    上次李董以為江瑜手上的佛珠是高人所贈,說讓江瑜引薦一位大師,江瑜就托人找到了這位悟正法師。


    普度寺的僧人,早年出家,據說是某個項目開工時親臨現場看了風水選了時日,結果正巧不巧地躲了一場血光之災,此後‘悟正’的威名就不斷顯赫,從富商大賈到達官顯貴皆有來往,又聽說給某某官員布置過家裏的風水,結果那位官員攀上青雲梯一路高升,仕途通達。


    反正是越傳越邪乎,悟正這個名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恨不得說是真佛現世,世間僅存的修行之人。


    江瑜從來不信這些,但還是與人約上飯局。


    地方選在了一家有名的素齋,剛進去之後就看到幾人出來,為首的那個麵容俊美邪肆,眉目挑來時帶著幾分陰鷙。


    江瑜:......


    他實在沒想到能在這將人遇見。


    晏沉腳步一頓,轉頭迴去對身邊人笑道:“舅舅,我爸說下午來看你,你先迴去休息。”


    他身邊的男人五十左右,聞言用手拍怕晏沉的肩,爽朗的笑了一聲。


    悟正法師就看到一個滿身貴氣的男人朝這邊走來,其後的一行人由禮儀小姐帶著往一邊走去,他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幾眼,笑笑後試探性地開口:“江總,你們這是......認識?”


    作者有話要說:


    第50章 心裏有數


    江瑜視線落在對麵人身上, 他穿著一件棗紅色大衣,內裏套了一件古巴領的絲綢襯衫,由下頷到鎖骨處那一大塊肌膚都露著, 霜雪似的白與暗紅色交相輝映,一股子的華麗濃稠風。


    他笑著和對方打了個招唿,眉眼中含著笑, 對著悟正法師道:“認識,這位晏先生是我戀人。”


    悟正法師穿的是件黃色僧袍, 聞言雙手合十衝晏沉笑笑:“怪我眼拙了。”


    晏沉瞥了一眼:“沒關係。”他看起來心情不錯, 紳士而又十分好說話的開口:“大師謙虛了,今天不過湊巧遇見了, 按照佛家怎麽說, 相逢是緣。”


    悟正這麽多年來也結交過不少達官顯貴,如今見這位晏先生滿身貴氣, 就知道又是一位人中龍鳳。


    他臉上出現笑容, 又與人攀談幾句, 三人在禮儀小姐帶領下進了準備好的包廂,晏沉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地跟上, 顯然是打算再蹭一頓飯。


    江瑜讓悟正點菜,悟正擺手說客隨主便,江瑜就把菜單拿過來, 這種素齋館一般背後都有寺廟來加持, 飯菜是三菇六耳瓜果梨桃,他點了幾道招牌菜, 又點了一碗甜湯。


    沒一會素齋上來, 先是酸甜香辣四道開胃小菜, 用的菌子和一些野菜做成的, 再是素菜葷吃,素的佛跳牆和牛排還有紅燒肉,晏沉剛才吃了紅燒肉,現在吃了塊牛排,覺得自己也嚐不出這是大豆做的。


    江瑜舀了碗甜湯遞過來,他用勺子舀了一口,玉米的清甜味與米香混在一起,他一邊滿意地看了眼對方,一邊聽人說話。


    悟正先是坐不住,他道:“江總,最近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他視線落在對麵人臉上,溫潤清貴,左手上帶著一串佛珠,此時正一下一下搓撚著。


    江瑜笑笑,雙手放在桌上,抿了一口清茶後道:“倒也沒什麽大事,我有一個香港來的朋友,他對佛法向往已久,又早就仰慕大師才華,故想托我引薦引薦大師。”


    悟正臉上出現笑意:“我對佛法也就是略知一二,哪裏能稱為大師,都是一些繆傳罷了。”


    江瑜隻是笑笑,目光掃過一桌飯菜,直接道:“我覺得這裏的菜不如普渡寺的齋飯,大師覺得如何?”


    悟正微微一愣,這家素齋食材用的倒是不錯,小菜裏有雞樅菌,佛跳牆裏有黑鬆露,可再是不錯的食材,三個人吃了近五千的價格也是高昂,反觀普度寺,即便有素齋也是一人一二百的價位,比不上這種商務素餐廳。


    他心思一轉,就明白麵前這位江總的言外之意,旋即笑說:“我們普度寺也隻有寺裏素食,比不上這裏膳□□貴,至於味道,就隻能是各花入各眼了。”


    江瑜笑說:“我倒是想讓別人多嚐嚐普渡寺的齋飯。”


    悟正說:“江總對佛法袒護對普渡寺的仁愛心腸著實是有心了。”他臉上笑意加深一些,又問道:“江總的那位朋友不知現在何處?”


    伸後就是椅子,江瑜卻沒有靠半點,身形端正著:“前些日子在京都,最近應該去了幾個省裏轉轉。”他指腹撚了撚左手腕上的佛珠:“前些日子見到我腕上戴的這個,就想見見大師,說是也想找些東西戴,靜靜心。”


    悟正這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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