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環的聲音在角落裏傳來,莫川看過去,瞳孔收縮。


    隻見這妮子此刻奄奄一息,一根釘子從其眼眶處貫穿,將其釘死在齊家放靈牌的木台下方。


    另一處眼眶裏插著兩根香,眼瞅著已經燃到了末端,頂端的火星子映的眼眶裏的血肉發紅,高溫灼燒血肉,發出滋滋聲。


    血肉鼓脹顫動,冒著油光,像是從身體裏熬出了油來。


    “這是……活人台?”


    身後的解老漢見齊環的情形,頓時驚唿出聲。


    解老漢跑了一輩子的趟子,對各種偏門都有所研究,這活人台也正是偏門中的一種,不過他倒還是第一次見。


    隻聽說過,不曾見過,還以為失傳了呢,想不到這通州竟然有這種法子。


    “這香拔不得,這釘子也取不得。”


    莫川看著那釘子跟香的時候,便隱隱察覺到了端倪。


    這香跟釘子都連著齊環的命,輕易動不得。


    得知道這釘子跟香是用什麽法子連著命的,然後用針對性的特殊法子取才行。


    若是盲目行動,隻會害人性命。


    解老漢上前,道:“這門道有一句老話,眼中釘,腦中香,扯釘子斷命,拔香滅魂。


    “這釘子釘著這小姑娘的命脈,這香點的是魂香,而活人台又分人台跟腦台。”


    “人台在身上,肚臍和肚臍下三寸,人台是咒人斷子絕孫的,腦台則是借腦。”


    “以釘子將其釘死,眼中立香,連著血脈,這香點燃後,香氣會鑽到她的腦子裏,這時候問什麽就會答什麽。”


    “之前守關的用那鏡子四處照,還想著是用的什麽法子。”


    “如今可以確定了,就是用這活人台的門道。”


    “那鏡子沾了這丫頭的血,照在主家的身上,就像是這丫頭親眼看到了你,便能找出主家。”


    這法子歹毒且不好破,稍有不慎就會要了齊環丫頭的命。


    也就是施法之人擺明了不想讓這丫頭活,就是想用這丫頭找出莫川而已。


    “香快燃盡了,香沒了這丫頭命也會跟著沒有,主家的讓一讓,我有法子能穩住她的性命,不過隻能穩幾日。”


    “幾日後主家的找不到法子,那就隻能聽天命了。”


    解老漢說完,吩咐自家孫子去找碗找水,莫川對齊家院子熟悉,也是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找了碗水過來。


    “主家的看好。”


    莫川知道這是解老漢給自己看門道學問,窺一而知全貌,對自己是有好處的。


    特別是如今的局勢,博眾家之長,知道越多的門道,對自己越有好處。


    如果遇到比自己厲害的,便能借著自己對門道的熟悉,以弱勝強。


    隻見解老漢把水持平,從袖子裏取出指甲蓋大小的黃泥放到水中。


    “有一種說法,黃土為底水為天,為鏡花水月天。”


    “張嘴,喝一口天水。”


    兩手十指交叉,放在碗邊,解老漢開口讓齊環丫頭喝一口水。


    齊環丫頭喝一口水,此時眼眶處的香已經快燃盡,眼眶裏的血肉被燙的冒起青煙。


    解老漢急忙再將碗放平,碗裏映出齊環的臉來。


    隻見其嘴裏念叨,伸手到碗中,碗裏的水竟是一動不動。


    手探入碗中,將齊環丫頭眼眶裏插著的香掐滅,緊接著收手。


    “榔頭遞給我,把她挪一下位置。”


    迴頭對自家孫子說完,解老漢孫子急忙將早就準備好的木榔頭遞了過去。


    沒錯,是木榔頭,並不是鐵榔頭。


    將木榔頭遞過去,解老漢孫子又去把齊環挪一下位置,屁股挪開。


    解老漢手裏握著榔頭,臉色凝重,汗水從額頭湧出,似乎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他將碗端到齊環側後方,讓碗裏映出齊環後腦勺的位置。


    隻見那後腦勺被釘子貫穿,釘在木板子上。


    “水乃命泉,土,水,木,生生不息,我要把她腦袋上的釘子砸出來一寸。”


    “若是不砸,香滅了,釘子就會往腦袋裏縮,收這丫頭的命。”


    也就是木榔頭加原本的鏡花水月天,產生的生機能不傷齊環性命的情況下,將釘子退一寸。


    但解老漢隻能退釘子一寸,完全解決這門道,還得施法之人來才行。


    如今隻是救命之舉。


    榔頭往碗裏砸,竟是發出砰砰響,仿佛砸在木板上。


    貫穿齊環丫頭腦袋跟眼眶的釘子被一點點往後推。


    “丫頭可別動,想活命這痛就得忍著。”


    劇烈的疼痛讓齊環丫頭身體肌肉痙攣,不受控製的顫動。


    解老漢忍不住出聲提醒,怕這丫頭忍不住亂動,打翻了碗,破了他的法子。


    因為齊環丫頭被釘子釘死在供台豎板上,位置有限,也不好讓人搭手,這碗水一旦放好位置可就不能動了。


    “老先生放心,齊家沒有孬種,盡管砸便是。”


    齊環說完,咬緊牙關,解老漢一榔頭一榔頭的下去,這妮子竟是連一聲哼哼都沒發出來,隻有臉色愈發蒼白。


    當啷一聲響,釘子從板子上退出來,解老漢急忙扶著齊環丫頭,避免釘子刮在板子上,攪動腦花。


    “法子是成了,不過想要留住性命,還得施法之人。”


    “我穩住了性命,那施法之人應該也會受影響,主家的現在去尋,有反噬的,必然跟此事有關。”


    說完解老漢也是哇的吐出一口血,臉上一瞬間血色盡褪,一臉萎靡。


    解老漢孫子急忙上去扶,解老漢擺手道:“解別人的門道,肯定會受因果,死不了。”


    “主家的快去吧。”


    莫川聞言,帶著楊花正又往外走,都不用他找,隻需要問兩句,便有邪祟把剛才受反噬的人推了出來。


    被推出來十幾道身影,一個個臉色蒼白。


    莫川臉色陰沉,目光陰森,心中怒火滔天。


    要不是出手就會暴露實力,他早就一棍子打在這些人的頭上,將他們打死。


    “莫老爺饒命啊,我們也隻是受人驅使。”


    莫川來到這些人的前方,冷聲道:“受人驅使就可以饒命?”


    “那我借刀殺人,你們是不是也會原諒我?甚至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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