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福享樓的大掌櫃偷摸摸的溜進了院子裏,站在床前努力的踮著腳,往裏麵瞧。


    昨晚他就聽說莫川迴來了,隻是當他來到院子,卻看到兩個背祟的女人放下背上的祟老爺,脫掉了外衣往屋裏鑽。


    如果眼睛沒花的話,那兩個女人進了屋直接脫掉了衣服,光溜溜的進了被窩裏。


    本想偷看,但又怕莫川借題發揮,給他下債令,也就離開了。


    “咦,那兩個小浪蹄子呢?”


    屋裏就莫川一個人,並且很快感應到了大掌櫃的存在,迴頭疑惑的看了過來。


    大掌櫃見狀,直接翻窗而入,摔在地上。


    掙紮著肥胖的身軀起來,左右看了看,問道:“那兩個婆娘呢,藏哪裏去了。”


    莫川:“……”


    黑臉娃子在一旁,聞言哈哈大笑,驚起一陣陰風在屋裏翻滾,震的家具搖晃。


    昨晚的事黑臉娃子看在眼裏,雖然很想讓莫川延續莫家香火,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莫川做的很對。


    這種小浪蹄子不能要,都沒感情。


    不過莫川的窘迫模樣他還是覺得好笑,但一直都忍著,不好當著莫川的麵嘲笑他。


    如今這大掌櫃一提,他便沒忍住了。


    大掌櫃見黑臉小陰差笑的這麽歡,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急忙轉移話題,道:“咱福享樓出名嘞。”


    “最近陰風到處竄,說好人村被人拔了,幾個有門道的說,是福享樓二掌櫃派人過去幹的,都說二掌櫃宅心仁厚。”


    “我再宣傳宣傳,估計過幾天生意就會翻倍,把錢存著當路費。”


    “到時候去通州,各地方都需要打點的。”


    這肥貓談起錢就來精神,說話一板一眼的,思緒條理清晰。


    莫川卻是搖頭,他可不打算迴通州,除非青階,不然迴去就是白給。


    不過大掌櫃的話給他提了醒,不能再拖時間了。


    他問道:“通州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


    大掌櫃想了想,道:“這兩天確實有動靜,聽說那邊的擺仙教,有人過來。”


    “他們不守著那位大人往生,怎麽還往中州跑,有些古怪。”


    莫川聞言心裏一緊,不過表麵卻不動聲色,道:“探到那些擺仙教的消息,看看他們想做什麽。”


    大掌櫃點頭,問道:“是該探探,對了,咱們什麽時候去通州?”


    莫川一怔,模棱兩可道:“不要急,得看準時機再動手。”


    “那些擺仙教的這時候過來,肯定有問題,說不定就跟那位大人有關。”


    大掌櫃聞言,恍然大悟,道:“好像是這個道理。”


    “別人不知道,我消息靈通,擺仙教那邊過來了一位護法,事情肯定不小,說不定跟那位大人往生有關。”


    “他們是地頭蛇,比我們知道的多,得摸摸他們的底才行。”


    等大掌櫃離去,莫川在房間裏來迴走動,尋思片刻,讓黑臉娃子去找解老漢。


    解老漢過來,帶著那個牽狗的少年,在莫川的眼裏,那少年手中拿的就是一條空繩。


    莫川坐在院子裏,看著解老漢過來後,臉色陰沉,冷哼一聲。


    解老漢臉上抽了抽,他不知道莫川就是傳聞中的二掌櫃,但他也算明白,眼前的這小師傅地位不低,不好得罪。


    “小師傅何必板著臉?”


    莫川冷笑道:“老先生要裝到什麽時候,你跟那大耳賊認識吧。”


    解老漢聞言臉色一變,臉上陰晴不定,片刻後腮幫子鼓動兩下,才緩緩點頭,道:“小師傅眼子尖,這都給瞧出來了。”


    “那大耳賊原名李慶春,算是我師兄,我們以前跟著一個師傅學門路。”


    “他跑趟的本事,不比我差,驅邪鎮祟的一把好手。”


    “後來走了岔路學壞了,便害了我們的師傅。”


    “我跟他鬥法,卻根本不是對手,一家子人都被他咒死了。”


    莫川微怔,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少年。


    解老漢歎息一聲,道:“他是我後來撿的。”


    莫川點頭,這解老漢挺慘的。


    不過這也不是他害自己的理由,自己要不是有點本事在身上,也足夠小心,就被那大耳賊陰了。


    若非自己厲害,如今恐怕不知道泡在哪條臭水溝裏,又或者被養屍蟲控製,成了蟲僵。


    不能因為你遇到了迫害,就把別人推出去送死,怎麽還得同情你不成?


    自己除了大耳賊,更是赤裸裸的被擺了一道,被這解老漢借刀殺人。


    “老先生說的再苦,也不是個算計我的理由。”


    “……”


    “許是我記憶不好,我沒有害過老先生吧?”


    解老漢臉皮抖了抖,笑容有些牽強,說道:“也算不上算計,養屍蟲確實能治邪祟,腦袋裏藏著的邪祟,也能找出來。”


    “我也隻是提了一句。”


    他話風突然一轉,有些緊張的問道:“我那師兄,真死了嗎?”


    莫川點頭,解老漢臉上舒緩,心頭的大石頭落下來了。


    不等莫川迴話,他便跪下向莫川磕頭。


    莫川急忙起身讓開,磕頭可別隨便應下,是要擔因果的。


    解老漢磕了三個頭,把事情完整的說了一遍。


    從他看到莫川的第一眼起,就已經在打算了,記得他誇讚莫川體內火氣充盈,是練家子的好手。


    因為大耳老賊李慶春,也是練體的一把好手。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黑臉娃子一眼,能感受到黑臉娃子身上那股子陰冷氣息。


    跟一般小鬼兒身上的陰氣不同,黑臉娃子身上的氣息很怪異,很原始,像是小鬼兒的祖宗。


    這樣一人一鬼的組合,說不定真能對付自己那狡猾的師兄。


    更何況,莫川一直堅持著自己體內有邪祟的說法。


    身體裏沒有,那可能在腦子裏,養屍蟲便能治腦子。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是這小師傅自己要找什麽體內邪祟的,自己是在幫忙。


    實則心底裏在想,如果這小師傅不成,死在了好人村,那福享樓的二掌櫃肯定坐不住。


    福享樓的二掌櫃神秘又可怕,追究起來,自己那赤階的師兄,不可能是對手。


    好人村再詭異,也不可能擋住有兩個青階婆娘的二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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