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娃娃?”


    莫川嘴裏喃喃自語,隨即有些無奈,自己長得像會吃娃娃的不成?


    自己把這一家老小都救下來,是為了吃孕婦肚子裏的胎兒不成?


    這劉老頭剛才為了自家血脈延續,那不怕死的模樣可是悍勇。


    自己真要想吃腹中胎兒,這老漢豈不是要跟他拚命。


    那自己又何必大費周章,還把他救下來。


    感歎於這老頭的腦迴路,莫川一口否決,便開始旁敲側擊,詢問那劉家兒媳婦,自從懷了這胎兒,有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


    對於這肚子裏的胎兒,他也隻是猜測,是否真的是福娃,還得問問。


    像這種奇特詭異的胎兒,懷孕的過程中,肯定會發生許多不同尋常的事情。


    既然是福娃,那肯定都是些好事。


    劉家的兒媳婦姓常,看上去三十來歲,臉色蠟黃,但身材壯碩,看得出平日裏這家子人就沒虧待過她。


    再看那劉老頭的兒子,瘦的跟皮包骨似的,風大點都能吹倒那種。


    劉常氏道:“迴老爺的話,確實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自從懷了後,每每夜裏都會做夢,夢到各種各樣的奇怪的夢。”


    “有一次夢見村東口的紅豆樹下埋著財寶,我讓自家男人去挖,真挖到了一個破爛包袱,裏麵包著幾個金餅子,還有一小撮赤灰。”


    “金餅子拿去換糧給我吃了,那赤灰到現在都沒還放在家裏,沒敢用。”


    尋常人家白灰都難得見到,赤灰這種東西,遇見了都不敢用,都想著留著。


    畢竟這可是保命的東西,堪比靈丹妙藥。


    劉常氏繼續道:“每次出門,總感覺那些陰風都怕自己似的,像是自己能辟邪。”


    “運道似乎也變得好了一些。”


    劉老頭的兒子這時候搶著說道:“這娃娃給我們一家帶來好運,能遇到老爺不也是這其中的運氣嗎?”


    “帶老爺來的那人,給了我們許多錢財,讓我們照顧好老爺。”


    “也因為老爺的到來,讓我們免死於災禍中,不然就被那老乞丐被害了,甚至整個村子都會因此遇難。”


    說到這,一家子人也是反應過來,知道莫川想要做什麽了。


    隻是莫川卻從中聽出了端倪,那就是事情都有兩麵性。


    雖然帶來了好運,但也因此讓老乞丐發現了這其中端倪,想要奪舍胎兒,因此村裏人才會遇害。


    有了前因才有後果。


    不過這胎兒確實有些門路,竟然能影響因果報應,實在是了不得。


    以後要是學了門道,不知道會有多逆天。


    這胎兒既然能影響周圍的人,想來自己的運道更好才對。


    想想走到哪都能撿到穢灰,天上直接掉法器法寶,餓了地上就有天材地寶,渴了前方就有靈果甘露!


    不過如此運道,想來會有後果,而且這孩子很容易早夭。


    莫川心思便活躍起來,想著盡自己最大的力保全這娃娃,再教這娃娃本事,仙法和債法。


    他說自己想收個徒,想傳這娃娃門道,這一家子人一聽,自然是願意的。


    能學門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而且莫川的本事也確實大,恐怕比城裏管事派過來的那些小老爺都厲害。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給莫川磕頭,然後起身收拾屋子。


    劉老頭的兒子出門去,告訴村民們那老乞丐已經除去了。


    村民們問誰除去的,劉老頭的兒子開口想說,嘴裏卻是沒了聲音。


    他正常說話又可以,唯獨說不出莫川的事情來。


    也在這時,城裏管事派過來的夥計到了,那小子急忙說是城裏來的小老爺做的,張羅著村子裏的人準備謝禮。


    城裏來的兩個青年白階五的水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收到鄉親們的謝禮,聽著一個個的奉承,各自也是飄了,把這事擔了下來。


    劉老頭的兒子站在人群後,看著那兩個小老爺,再迴想莫川,本能告訴他,家裏那老爺遠比這兩人厲害。


    心中大喜,想著以後娃娃學本事不會差,開心的跑迴家去了。


    劉常氏距離生產,還有三四個月的樣子,莫川便安心在村子裏待著,一邊修煉,一邊觀察黑臉娃子的狀況。


    百歲山一戰損耗巨大,如今緩過來後,體內命井的水和爐火,都到了赤二階,絳宮肉身的法門連破兩階,到了白七階。


    婆婆的絳宮三修法門逐漸踏入門道,到了八階便是登堂入室。


    以後靠著肉身力量,便能硬撼赤階的邪祟。


    這門道厲害,除了仙法之外,莫川最主要的,便是想將絳宮三修突破到白八階,或者到赤一階。


    他有種直覺,到了赤一階,這門道會如脫胎換骨,一發不可收拾。


    因為每一階他都能感受到身體那質一般的提升。


    就這麽待在村子裏,很快一個月過去。


    劉老頭家旁邊,新建了一個房子,專門給莫川住。


    而對於劉老頭家多了一個人,村子裏的人並沒有覺得奇怪。


    在他們的記憶裏,劉老頭家旁邊本來就有個屋子,屋子裏住著的是一個姓馬的少年,已經住了好些年了。


    甚至有老頭說著前兩年跟姓馬的少年一起出過遠門,一起經曆過生死危機。


    村裏其他人或多或少的也有這少年的記憶,以至於莫川在村子裏閑逛的時候,會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唿。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去,一切都是順順當當的。


    黑臉娃子雖然還沒醒,但恢複的很好,已經有蘇醒的跡象。


    莫川的修為也穩固下來,並且他想到一個小債大還的法子,那就是計算成本。


    比如別人欠他一兩穢灰,而那穢灰是他經曆千辛萬苦才得到的,這辛苦費總得要吧?


    除了辛苦費,他寫欠條,那欠條表麵是見到的黃符紙,其實是百年老木做的,這成本總要吧。


    寫欠條的務工費,辛苦費總要吧?


    你欠我人情,那情總得有個價對吧?


    這雜七雜八加起來,相當於欠十塊得還他八九百,距離欠十塊還兩千還有點距離,所以說這法子可行,但還待完善。


    ……


    也就在村子裏的第二個月。


    這一天劉常氏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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