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故和莫天保在幽州的時候已經見過麵。


    兩個人在任聚的粘合下,很快就接納了彼此。


    然後莫天保開始大談自己的計劃。


    “等我去了德國,我打算用三到五年的時間融入當地,同時尋找可靠的同伴。”


    “最好能找到一個日耳曼人替我站在台麵上,黃皮膚在國外有很多掣肘,有一個他們的‘自己人’掩護,有些事情做起來會輕鬆很多。”


    “足球俱樂部會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和掩護。”


    “德國足球氛圍濃厚,以足球作為切入能讓我更好的融入當地,而且不會紮眼。”


    “除此之外,我們還能借助足球相關的工程項目,在修建球場的同時,開辟屬於我們的秘密基地。”


    “頭上嘈雜的球場會是地下秘密基地最好的掩護。”


    “有了這些,再找到足夠多的,堅定的同伴,我們將穩步向那個目標不斷前進。”


    “這會是一個持續數十年,甚至幾代人的偉大事業。”


    莫天保狂熱的目光看向他選定的同伴,領袖,仿佛在說:我將一往無前!


    時故神情淡淡,然而那雙明亮的眸子出賣了他。


    任聚看著時故笑了笑,如同帝王看著自己桀驁不馴的大將軍那般。


    然後伸出手虛按,像是按住了整個世界:“而我們必將成功。”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時故,發出邀請:要跟我一起建功立業嗎?


    答案是肯定的。


    不等時故做出反應,莫天保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和任聚的手交疊在一起,狂熱地說:“我們必將成功!”


    時故最後才伸出手放了上去,看著任聚:“我與你同在,不離不棄。”


    再看向莫天保:“這條路上一將功成萬骨枯,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莫天保斬釘截鐵:“我將為我們的事業付出一切!”


    字字擲地有聲。


    時故滿意的點點頭:“我們必將成功。”


    ……


    鏡頭迴到車上。


    “我把他安排在咱們過年的那個別墅隔壁了。”時故把車停到了空無一人的路邊,和任聚站到路牙旁對著野地,假裝在上廁所:“一個星期前莫天保就離開幽州了,理由是年假出遊。”


    “然後在兩天前入住那棟別墅,準備在這裏過年。”


    “他定了一桌酒席,晚上送到他的別墅作為年夜飯。”


    “我們會在飯前放鞭炮的時候偶遇,然後我會邀請他跟我們一起吃年夜飯。”


    任聚聽著這些演給外人看的細節,不由得歎了口氣:“有必要現在就這麽做嗎?”


    時故聳了聳肩:“這是必要的準備。”


    “以現代情報人員的情報能力,我們之間任何異常的接觸和資金往來都會成為破綻,在未來的某一天導致我們的計劃破產。”


    “所以,我們必須是正常的接觸,不能有絲毫會引人注目的異常。”


    “為此我們不能直接給他打錢作為啟動資金。”


    “而是需要進行一係列的鋪墊,和他變得‘熟絡’,讓他能夠合理的接觸到我們,然後在去了德國之後,以拉投資的名義找到我們談合作。”


    “這個時候我們再以天使投資人的身份,投資他所創建的足球俱樂部,以此為借口不著痕跡地給他提供資金。”


    “也幸好莫天保和我們一樣,孤身一人。”


    “不然還不好安排。”


    任聚也知道時故的小心是必須的。


    他們的事業要想成功就不能出現半點差錯。


    不然即便握著【伯樂】這樣的外掛,很可能也會功敗垂成。


    隻是他雖然理解這一切,但也為之感到悲傷。


    “一將功成……萬骨枯啊……”任聚的聲音有些憂愁。


    莫天保戴上麵具的生活隻是一個開始,隨著他們事業的不斷前進,還會有更多人為之付出更多的犧牲。


    一將功成萬骨枯……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必然要麵對那殘酷的未來。


    改變世界從來就不是什麽用嘴說就行的。


    這是必須要流血,要犧牲的革命。


    革的不僅是別人的命,也是自己的命。


    “莫天保什麽時候去德國?”


    “還在幽州的時候他就在申請迪特福特的工作機會,護照什麽的都辦好了,拿到錄用通知之後就走。”


    “跨國申請?能行嗎?”


    “以他的履曆,隻要不是什麽要求太高的工作也還是有機會的。事實上他在申請當地的學校老師之類的工作,他有經驗,錄用機會大,而且這樣的工作接觸人多,便於融入的同時,也能給他尋找同伴增加更多的機會。”


    “我們能提供什麽幫助嗎?”


    “目前來說,不能。”


    “隻靠他自己,能撐住?”


    “他還是有一點積蓄的,不用擔心。”


    兩人邊說邊往車子走去:“剛好,我們也能借這個時間營造出對足球感興趣的態度,為之後投資他搞足球俱樂部做好鋪墊。”


    上了車,任聚重重關上車門,仿佛要把心裏的鬱氣都借此發泄出來。


    “走吧,迴家。”


    ……


    家裏,許山他們正熱火朝天手忙腳亂的準備年夜飯。


    “哎呀,那蟹先放著,最後才上鍋蒸。”


    “蒜呢?剝好了嗎?我要炒辣子雞了!”


    “我看看,魚買得很全啊……鱸魚清蒸,鯉魚紅燒,再來個鯽魚豆腐湯,嘖嘖,全魚宴啊。”


    “誰會挑蝦線啊?幫我把這大蝦處理了!”


    “誰給我把火關了?我燉的雞還沒好呢!”


    “黃酒呢?看到我黃酒了嗎?這做著肘子呢沒黃酒怎麽繼續啊!”


    任聚和時故迴來之後麵對的就是這樣兵荒馬亂又其樂融融的場景。


    兩個人相視一笑,捋起袖子就加入了進去。


    他們兩當然是會做飯的。


    而且手藝還不差。


    “哎,老大你們什麽時候迴來的?”


    “往邊上讓讓,給我騰個灶,看我給大家露一手。”


    “老大你還會做飯呢?”


    “嘿,這話怎麽說的,瞧好了!”


    “柳蕊你也歇會兒,這邊交給我,辣子雞我會炒。”


    “都往邊上讓讓啊,別被油炸出來燙著了!”


    雞肉下進滾燙的油鍋濺起了一屋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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