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桀開口前,即便音樂前奏已經響起,但酒吧還是吵吵嚷嚷的。


    大家都沉浸在自己麵前的酒水女人,骰子撲克牌,吹牛打屁,他們歡唿,大笑,他們覺得自己很快樂。


    但是當第一桀開口,那溫柔的歌聲緩緩唱響……


    大聲唿喊著要和朋友幹杯的男生舉杯的手頓了頓;說著笑話把同伴男生們逗得嬌羞不已的女孩兒突然停下了嘴裏說到一半的笑話。


    沉默如同病毒一般傳染著酒客們,人們悄悄安靜下來,靜靜地側耳傾聽。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離開的時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眼淚滴進男人高舉的酒杯,開朗直爽的女人低下頭,把臉埋進膝蓋。


    歌聲在人群中緩緩流淌,輕柔地撫慰著人們。


    【直到和你相背多年之後,才明白我的眼淚,不是為你而流……也為別人而流。】


    現場低落沉寂的氛圍驅使著第一桀哽咽著,顫抖著改動了最後一句歌詞裏的幾個字。


    相向的是情人,做不成情人成了朋友,連並肩也做不到,隻能相背。


    第一桀沒談過戀愛,隻是讀書的時候,有過一個喜歡的女孩兒。


    但那個女孩兒現在已經遠在他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健康幸福的生活。


    這是一場沒有開始的單戀,他和她從一開始,就是相背的。


    一曲唱罷,第一桀在沉默中深深的鞠躬,然後,迴過神來的人們毫不吝嗇的獻上自己的掌聲。


    ……


    東月靜今天失戀,拉著閨蜜隨便找了個酒吧借酒消愁,正在和閨蜜痛罵前男友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輕柔的歌聲。


    不知道為什麽,聽著這歌聲,那些罵人的話莫名地說不出口。


    沒有什麽隨著歌聲迴憶起過去種種的狗血橋段,她隻是默默地聽著歌,然後在曲終時幽幽地歎了口氣。


    心裏的鬱氣隨之悄然而去。


    “靜靜,那個帥哥唱得真好!”閨蜜紅著眼眶,臉上的妝都被眼淚弄花了,但卻沒有像平常一樣急著補妝,而是奮力地看著酒吧那一小塊歌手駐唱區域,奮力地鼓著掌。


    看著花貓一樣的閨蜜,東月靜突然不想罵前男友了,她笑出聲來打趣自己的閨蜜:“你看你,妝都花了。”


    “我這個失戀的都還沒哭,你一個陪我喝酒的反倒哭的稀裏嘩啦,好不好意思~”


    “別人估計還以為你才是失戀那個。”


    閨蜜經她這麽一提醒,也不鼓掌了,連忙從包包裏摸出小鏡子查看自己的妝容。


    “呀,怎麽成這樣了!靜靜你先坐著,我去補補妝。”說完就拎著包包站起身來。


    這一起身,才看到已經有很多女孩子或淚流滿麵,或啜泣,或沉默地往洗手間去了。


    她連忙一通小跑。


    東月靜看著閨蜜的背影,搖搖頭,將自己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然後她拿出手機,熟練地輸入那個記得滾瓜爛熟的號碼,編寫了一條短信,隻有兩個字。


    【再見。】


    發完短信,她直接關機,然後揮手招唿服務員:“你好,請問有什麽方式可以支持那個歌手嗎?”


    她其實是第一次酒吧玩,還是這種有駐唱歌手的酒吧,不過以前在手機上刷到過一些視頻說這樣的酒吧裏可以購買特定的酒水支持喜歡的駐唱歌手,歌手能從這些酒水中抽取提成。


    ……


    “那小子才唱了一首歌,今天的流水就比昨天前天加起來還多了。”酒吧老板陸景明看著收銀機後台顯示的流水,可以說是瞠目結舌。


    他知道第一桀最近熱度很高,熱搜都上了,粉絲也有百萬之多。


    但是真沒想到他唱一首歌的威力會這麽大。


    畢竟百萬粉說起來很多,但這個城市幾十萬人口,不可能人人都是他的粉絲,甚至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個叫第一桀的男人。


    陸景明簽下第一桀的駐唱合約其實最大的訴求並不是期望他的駐唱能給酒吧帶來多少銷售額,更多的是希望他能給遠鄉酒吧在本地帶來一些知名度。


    對於一家酒吧來說,本地的知名度越高,客戶量也就會隨之水漲船高。


    而客戶,等於金錢。


    陸景明還看著今天的銷售額發呆,那邊才消停不久的掌聲又響了起來。


    第一桀要開始演唱今天的第二首歌了。


    【我要帶你去到處飛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觀賞~】


    《張三的歌》。


    這首歌沒有十年那麽遺憾,感傷,它有一點點歡快,一點點灑脫。


    【忘掉痛苦,忘掉那悲傷~我們一起啟程去流浪~】


    酒吧裏彌漫的低落情緒被這首歌溫柔地撫慰著,在洗手間補完妝迴來的女生們聽著歌,隨著歌聲跟著第一桀緩緩地,輕輕搖擺起來。


    痛苦和悲傷很容易讓人沉浸其中,但其實灑脫一點也未嚐不可。


    陸景明在歌聲中端著自己親自調製的雞尾酒來到時故和任聚所在的卡座:“兩位,有沒有興趣嚐嚐本店新品?”


    時故連忙接過酒杯邀他坐下並給任聚介紹了他,然後才說:“心意領了,就就算了。”


    “我們酒精過敏,不能喝酒。”


    任聚也附和道:“當然,如果陸老板你不介意陪我們兩個去醫院住院的話,我們也是可以喝的。”


    他倆因為早年的經曆,都非常痛恨酒,以及所謂的酒桌文化。


    兩個人混了這麽多年,一口酒都沒喝過。


    “哈哈,怪我沒提前問一下二位,沒事,兩位不用勉強。”陸景明也不在意,他自己雖然開酒吧,但是也不是很喜歡那種在酒桌上談事的風氣,端著自己調製的雞尾酒過來也隻是找個借口方便融洽氛圍而已。


    “看來陸老板心情不錯。”時故看著陸景明笑了:“今天生意有變化?”


    陸老板哈哈一笑:“我也不瞞兩位,第一桀一首歌創造的收益,能頂我這個酒吧兩天的流水,簡直神了。”


    “所以,我來其實是想談談長期合作的事宜。”


    遠鄉酒吧和第一桀簽的駐唱合約期隻有一個月,畢竟是初次合作,時故會顧慮到風險等方麵,陸景明也會擔心收益能不能達到預期。


    先簽個短期試試水對雙方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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