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鬆聽完嶽文軒的匯報,神情凝重的說道:“聽你的描述,嵩山派帶頭之人應該是十三太保之一的神鞭鄧八公。


    除了這幾人之外,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人來到了衡陽城?


    就算隻有這些人,既然嵩山派出動了一位十三太保,那麽必然會有重大行動。”


    說到這裏,段青鬆歎了一口氣,“原本我以為衡陽城會是一個安穩的所在,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一檔子事兒,看來以後要有麻煩了。


    好在悅來客棧很隱秘,一般情況下就算出了什麽事,應該也牽扯不到咱們爺倆的身上。


    為了安全起見,最近這段時間,你最好待在院子裏,不要到處亂跑。就算真有什麽事兒,也是我來出麵,隻要你藏好了,那些正派大俠應該不會注意到你一個魔教的小崽子。”


    原身雖然受到段青鬆的多年照顧,但嶽文軒知道,要說到感情,其實段青鬆和原身的感情並沒有多深。在這個危險的時刻,他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在明麵上,嶽文軒自然不會違背段青鬆的叮嚀,迴到自己的小院之後,就待在裏麵不出來了。


    現在距離原著的開場時間還有三四年,迴想了一下原著的劇情,嶽文軒還是想不出這些人的來意是什麽。


    但他又很想知道,所以悄悄的潛入到了劉正風的府邸。


    等他探查到劉正風的所在,熟門熟路的來到大廳之外監聽。


    他猜的沒錯,嵩山派的一行人果然來到了劉正風的府邸拜訪,此時就在客廳之內和劉正峰談話。


    神鞭鄧八公應該也是剛來不久,兩個人還在說著沒有營養的客套話。


    一直到一杯茶飲盡,鄧八公這才步入正題,“劉師弟,我這次來到貴府拜訪,是受了左盟主命令,讓我前來協助貴派剿滅盤踞在湖廣的魔教賊子。”


    劉正風的心中咯噔一下,但麵上卻絲毫不顯,抱拳說道:“既然是左盟主的命令,那我們衡山派自然會做好配合工作。


    就是不知道左盟主因何突然下了這樣的決心?想必這其中應該有什麽因由吧?”


    鄧八公先是歎了口氣,然後露出憤怒之色,神情凝重的說道:


    “前段時間,總盟主派了白存德、柴濟平兩位師弟,前來湖廣調查一樁舊案,這一樁舊案和湖廣的幾個綠林匪徒有牽扯。


    原本這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憑借兩位師弟的武功造詣,拿下幾名綠林匪徒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但萬萬沒想到,這幾名匪徒竟然暗中投靠了魔教,他們竟然設下圈套,用詭計殺死了白存德、柴濟平兩位師弟。


    左盟主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萬分震怒,下定決心要剿滅這幾處綠林匪徒以及盤踞在湖廣的魔教分舵。


    隻有這樣,才能為兩位師弟報仇,並且震懾一下行事越來越猖狂的魔教賊子。”


    劉正風對於白存德、柴濟平的名字自然不陌生,這兩人雖然不入嵩山派十三太保之列,卻也是左冷禪的同輩師弟。兩人的武功都在二流頂尖水平,也算是嵩山派的中堅力量。


    他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死在了湖廣,事情確實很棘手。


    他不清楚這兩人來湖廣的目的是什麽,至於鄧八公所說的調查一樁舊案,劉正風當然一個字兒都不會相信。


    但不管這兩人來湖廣的目的是什麽,現在的問題是這兩人都死在了衡山派的勢力範圍之內,無論如何,衡山派都要給一個交代。


    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劉正風很是頭疼。


    正魔兩道的鬥爭一直都很殘酷,也就是這幾年才漸漸安穩了下來。


    最近這幾年,衡山派和湖廣境內的魔教據點也算是互有默契,一直都沒有爆發衝突。


    但經此一事,必然又是一番腥風血雨,他們衡山派剛剛恢複了一點元氣,這一次也不知道又要死去多少人。


    劉正風猜不出白存德、柴濟平二人來湖廣的目的,但嶽文軒卻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左冷禪在原著開場之前,就暗中收攏了大批的綠林高手,想來這二人來湖廣的目的應該就是如此了。


    隻聽劉正風繼續說道:“鄧師兄,剿滅魔教賊子為兩位師弟報仇的事情,我們衡山派上下自然責無旁貸但。但茲事體大,還請允許我率先報告給本派掌門知道。


    如果隻是我個人,現在就可以隨同鄧師兄一起動手,但涉及到了全派上下,那就隻有莫師兄才能下這個命令。


    我這就讓人準備一下午飯,等吃過午飯之後,我帶大家一起上衡山麵見莫師兄。”


    鄧八公說道:“這是應該的,但午飯就不用了,現在距離中午時間還早,咱們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聽到這裏,嶽文軒已經明白了嵩山派一行人的來意。等這些人隨同劉正風離開之後,他已經沒必要繼續蹲守,又悄悄的返迴了自己的小院。


    看來段青鬆猜測的沒錯,接下來很可能要麵臨一場大戰。這場大戰必然會涉及到整個湖廣分舵,一場腥風血雨已經無法避免。


    但這跟他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他隻是魔教的一個小嘍囉罷了,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他現在的身份是隱藏在衡陽城中的暗諜,正麵戰鬥應該還用不到他一個小卒子出頭,接下來隻要坐看風雲就好。


    弄明白嵩山派眾人的來意之後,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匯報給段青鬆知道,畢竟這是他暗中探聽到的消息,除非他願意暴露身份,否則沒法說給其他人聽。


    接下來的幾天,段青鬆暫停了雷打不動的暗中修煉,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前往悅來客棧坐鎮,以便及時知道嵩山派和衡山派的動向。


    又過了幾天,也不知道段青鬆探聽到了什麽消息,急匆匆的離開悅來客棧,一個人去了城外的香壇據點。


    嶽文軒還是聽到掌櫃轉達了消息,這才知道段青鬆已將離開。


    段青鬆畢竟是副香主,盡管他和苗大光不太對付,但在重要關頭,還是要盡到自己副香主的責任。


    起初嶽文軒並沒有在意,但一直到了傍晚時分,還是沒有見到段青鬆返迴,這才開始焦急起來。


    段青鬆或許對原身並沒有多麽重視,但在原身的心目當中,段青鬆卻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為信任的一個人。


    畢竟在這幾年當中,要不是段青鬆的關照,原身未必能夠過得這麽順心。


    哪怕此時接管這具身體的人是嶽文軒,也要念他的幾分好處,在有能力的前提下,肯定不願意段青鬆出意外。


    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嶽文軒趕在天黑城門關閉之前,緊急出了衡陽城,快速的趕往城外的香壇據點。


    等他趕到據點的那一座農莊,整個農莊的房屋正燃起熊熊大火,眼看著就要被付之一炬。


    嶽文軒借助小世界快速的探查了一遍,熊熊燃燒的大火中遍布著魔教教眾的屍體,副香主吳維義也沒有逃過這一次的劫難,嶽文軒也看到了他的屍體。


    等他仔細探查完畢,並沒有在裏麵看到苗大光和段青鬆的屍體,顯然這兩個人已經逃了出去。


    這處農莊就在山腳之下,這兩個人如果逃亡的話,最有可能就是逃向了深山裏。


    對於香主苗大光的生死存亡,嶽文軒並不關心,能讓他在意的也隻有段青鬆了。


    嶽文軒快速的追向深山的方向,一路上還能不時地看到魔教教眾和嵩山派以及衡山派弟子的屍體。


    這些零星躺倒在地上的屍體,正好給嶽文軒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此時正是輕功三疊雲發揮威力的時候,嶽文軒展開輕功,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追趕。


    一直追趕了小半個時辰,嶽文軒終於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打鬥聲。


    他悄悄的潛了過去,很快就看清楚了現場的情況。


    此時,香主苗大光帶著六七名殘餘的魔教教眾,正被十幾名嵩山派和衡山派的弟子圍攻。


    苗大光和殘餘的魔教教眾,大都已經身上帶傷,此時的情況已經岌岌可危。苗大光的傷勢尤其嚴重,也就是仗著一身的橫練功夫,才能堅持到現在。


    衡山派的一名老者,一邊進攻,一邊大聲喊道:“苗大光,你要是識趣的話,還是投降吧。


    你原本是綠林好漢,又不是魔教嫡傳,沒必要死心塌地的給東方不敗賣命。


    你要是願意投降,說不定左盟主還能網開一麵,留你一條狗命。”


    “去尼媽的金眼烏鴉,你以為老子跟你一樣是三心二意的軟骨頭不成,你願意做左冷禪的走狗,老子可不願意。


    今天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嶽文軒這才知道,原來衡山派領頭的這位老者竟然是衡山派鼎鼎大名的金眼雕魯連榮。


    原身在衡陽城中探聽消息,對於衡山派的一幹人等自然了解的很清楚,隻不過是第一次見到魯連榮的真實麵貌。


    魯連榮的名聲在整個武林當中雖然不算響亮,卻也是衡山派當中數得著的高手。


    他是衡山派的一代弟子,實力雖然比不上莫大和劉正風兩位師兄,但也勉強進了一流境界。


    像魯連榮這樣的普通一流高手,就算在大門大派當中也不多見,任何一人都算得上是各門各派的門麵擔當之一。


    衡山派的實力在五嶽劍派當中處於中等偏下的位置,明麵上隻有四位一流高手,魯連榮隻是四人當中實力最差的一位。


    盡管如此,由他來帶隊對付一個小小的魔教香壇,也算得上是殺雞用牛刀了。


    嶽文軒並不關心苗大光的生死,因此並沒有露麵,而是繼續向前探查。


    段青鬆隱藏了實力,又有著很高明的輕功,保密能力肯定比苗大光這個香主還要強上很多。


    嶽文軒又向前追尋了大約一刻鍾,這才再次聽到了打鬥聲。


    段青鬆孤身一人被兩名嵩山派弟子圍攻,在三人的周圍零散的躺著五名嵩山派弟子的屍體,可見這一戰的慘烈之處。


    圍攻段青鬆的兩名嵩山派弟子,看上去都是三十出頭的年紀,實力都在二流境界。


    他們中的任何一人,比起段青鬆來,實力都有著明顯的差距,但兩人聯手,卻足以壓製住此時已經深受重傷的段青鬆。


    段青鬆能夠逃到這裏,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場險惡的大戰,此時早已經是傷痕累累,隻剩下最後一口氣支撐著沒有倒下。


    雖然段青鬆看上去岌岌可危,但至少還活著,嶽文軒總算鬆了一口氣,還算沒有來晚。


    他此時正在兩位嵩山派弟子的身後,趁著兩人不注意,悄悄的逼近兩人的身後。


    以他的武功本不必如此,但他在段青鬆的眼裏,武功連三流都沒到,自然不方便顯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


    兩名嵩山派弟子看不到身後的嶽文軒,但正對麵的段青鬆卻可以看到嶽文軒的一舉一動。


    看到突然間出現的嶽文軒,他的眼中微微流露出驚喜之色,但他隨後就把這一絲喜色隱藏了下來。


    嶽文軒不方便在段青鬆的麵前展露自己的真正實力,隻能采用取巧的辦法。


    逼近二人的身後之後,嶽文軒突然間手腕一抖,一枚亮閃閃的飛刀被他甩了出去。


    等到嵩山派的一名弟子聽到動靜,想要躲閃,早就已經來不及,正好被這一枚飛刀命中後腦,直接死於非命。


    另一人看到同伴突然間摔倒在地上,頓時大吃一驚,慌亂之間抽出大部分精力來防範身後的變化。


    但就在他失神的一刹那,早就已經蓄勢待發的段青鬆抓住了這個機會,手中的長劍突然間變招,迅捷無倫的刺入了他的心窩。


    殺死這名嵩山派弟子之後,段青鬆的最後一口氣也就卸掉了,甚至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搖搖晃晃的就要摔倒在地上。


    嶽文軒趕緊上前扶住他,關心地問道:“段叔叔,我帶了金瘡藥,你哪裏受傷了?我給你換一下藥。”


    “你是怎麽找過來的?太危險了,你不應該來的。”段青鬆看上去很虛弱,語氣中透露著關心,又有一絲愧疚。


    “我看您一直都沒有迴來,擔心您的安危,就趕緊趁著沒關城門追了出來。


    幸好我來得及時,要是再晚一步,我肯定會後悔終生的。”嶽文軒的語氣中透露著關心和誠懇。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扶著我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下,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段青鬆的語氣有些迫切。


    “什麽事情也不如醫治傷勢重要,咱們還是先把金創藥換上吧。


    咱們先處理一下傷口,有什麽事情,等把傷口處理好再說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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