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盛夏的腳步悄然而至,八月的泉城,宛如一位熱情奔放的舞者,輕輕地舞動著她的裙擺,將那份獨有的炎熱與熱烈,灑向這座古城的每一個角落。


    嶽文軒已經在大明湖待了一上午,本來打算今天多釣幾條魚,可已經兩歲的嶽鴻秀總是在旁邊給他搗亂,僅僅釣上了一條魚,他就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走出公園的大門,陽光如同金色的綢緞,柔軟而熱烈地鋪灑在大地上,為泉城披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輝。走在炙熱的陽光下,隻是幾分鍾時間,嶽文軒的後背就已經被汗水浸透。


    迴到家,嶽文軒把剛剛釣上來的鮮活草魚快速的收拾好,他準備做成孩子們都愛吃的糖醋魚。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外甥女曾香桂就已經和他打好招唿,今天中午要迴家吃飯。


    平常的時候,每到中午吃飯,隻有他和老三以及秀秀三個人在家。其他人的工作單位都離家比較遠,中午隻能在食堂吃,享受不到他這個特級大廚的小灶。


    香桂難得在中午迴家一次,嶽文軒準備把中午這頓飯做得豐盛一點,除了糖醋魚,他還打算做一個肉片炒茭白。茭白是大明湖的特產,肉片是新鮮的五花肉,經過他的烹製,同樣也是一道難得的美味。


    最困難的那段時期已經過去兩年時間,如今的糧食和副食品供應還算充足,偶爾在樓道裏燉個魚、蒸個肉,也隻是正常的生活水準,不用像前兩年那樣,還要擔心有人說閑話甚至嫉妒舉報。


    嶽文軒還是掐著點兒把飯菜端上桌,老三嶽鴻民和香桂都準時的先後腳進了門。


    老三嶽鴻民一進門,就脫下被汗水浸透的襯衫,掛在門邊的衣架上,邊擦汗邊嘟囔:


    “這天兒,真是熱死人了!走兩步路,就一身汗,跟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曾香桂緊隨其後,把手上的牛皮紙袋放在桌子上,也跟著抱怨道:“是啊,大舅,這大中午的,太陽像火一樣烤人,簡直要把人給烤熟了。”


    “已經到了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還是忍忍吧,很快就會過去了。


    你這牛皮紙袋裏裝的是什麽?看上去油乎乎的。”嶽文軒問道。


    “路過副食店的時候,看到有人在排隊,我就順嘴問了一句。運氣還挺好,竟然碰到了小魚幹不要票,可惜每個人隻能限量購買一斤,東西少了點。”難得碰到這種好事,可惜隻能買一斤,曾香桂感到有些遺憾。


    老三也說道:“能買到一斤也算是不錯了,畢竟不要票的東西太難得了。也就是你趕巧了,估計再晚上一會,排隊的人恐怕能把副食店的大門擠破。”


    嶽文軒開始催促道:“熱歸熱,飯還是要吃的。你們兩個先洗洗手,趕緊過來吃飯。”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嶽文軒把糖醋魚放在桌子中央,香氣立刻彌漫了整個屋子。曾香桂和嶽鴻民都被香氣吸引,紛紛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品嚐。


    “嗯,大舅的手藝真是沒話說,這糖醋魚做得又甜又酸,正好適合這炎熱的天氣,好吃還開胃。”曾香桂邊吃邊讚道。


    嶽鴻民吃慣了老爸的手藝,也不說話,隻是低著頭猛吃。


    一家人邊吃邊聊,不時傳出陣陣笑聲。窗外的陽光雖然炙熱,但屋內的氛圍卻十分溫馨。在這個炎熱的夏天,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享受一頓美味的午餐,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吃完飯,曾香桂搶著刷鍋洗碗,以前這都是老三的活,老三樂的清閑一迴,也沒有和她搶。


    收拾利索之後,曾香桂來到嶽文軒的身邊,小聲說道:“大舅,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嶽文軒本就覺得香桂突然要迴家吃飯有點奇怪,原來是有事情。他報上鴻秀,三人來到了嶽文軒的臥室。


    兩人各自找地方坐下,曾香桂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和鴻英表妹住一個屋,她有什麽事情也不瞞我,最近這段時間我發現她總是時不時的走神,有的時候還會偷著笑,我猜測她可能是有對象了,我就直接問了出來。


    起初表妹還有點不好意思,在我的追問下,也就都說了出來。”


    說到這裏,曾香桂停頓了一下,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


    看到曾香桂的神情變得有點嚴肅,嶽文軒皺眉問道:“是不是你不看好鴻英找得這個對象?”


    “我答應過表妹會為她保密,如果不是我覺得問題嚴重,這件事情怎麽也不能由我來告訴大舅,應該是由鴻英自己說出來才好。”


    “你做得對,咱們是一家人,涉及到鴻英的婚姻大事,就算被她埋怨,如果能避免她走彎路,甚至是被騙,那也是值得的。”嶽文軒表態支持。


    香桂雖然隻比鴻英大一歲,但她在婚姻上遭受過重大挫折,吃過的苦是紅英無法想象的,在這方麵自然比她成熟的多,考慮的也更加充分更加現實一些。


    得到了大舅的支持,曾香桂繼續說道:“香桂自己找的這個對象名叫莊晨輝,今年三十五歲,市作協的會員,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作家,曾經在雜誌上發表過散文集和幾篇短篇小說。


    鴻英成為助理編輯之後,和他有過幾次接觸。莊晨輝應該很會說話,很快就讓表妹對他生出了好感。


    後來,就算表妹知道他曾經離過一次婚,甚至還有一個女兒,還是對他產生了男女之間的好感。並且隨著他們的交往,這樣的好感一直都在加深。


    我勸過幾次,給她分析過利弊,但表妹陷的太深了,怎麽都聽不進去。”


    曾香桂把這些話說出來,心裏就像是卸下了一塊大石頭。


    嶽文軒眉頭緊皺,有些懊悔自己插手的太晚了。


    有關婚姻的話題,他早就和鴻英探討過了,並且已經達成了一致意見。


    他不是老封建,反而還很開明,在女兒感情的問題上,會為她分析利弊,會給她提供參考,但最終做決策的那個人,必然還會是女兒自己。


    以他的溝通能力,和女兒探討這個問題,當然不會招致女兒的反感,兩人一直都溝通的很順利。


    由於他的建議,再加上學校的強製要求,嶽鴻英在大學四年裏並沒有談對象。這是讓嶽文軒感到很欣慰的事情。


    這個時代的大學生是不許談戀愛的,而且對這個規定抓的很嚴。


    之所以有這樣的規定,學校也是為了學生負責。談戀愛耽誤學習隻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還是考慮到現實裏麵臨的難題。


    大學生畢業之後就要麵臨工作分配,其中一個分配原則是返迴原籍工作。這對於異地的戀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災難,而且難以解決和克服。


    在大學中,類似的例子太多了,很多實例都是以悲劇收場。


    在鴻英談對象之前,嶽文軒就把這些現實情況一一為她分析清楚,嶽鴻英自然沒有抵觸心理,很容易就能接受。


    在她畢業之後,嶽文軒就感情問題又和她溝通過一次。


    嶽鴻英這種年輕的女孩對於愛情當然很期待,在她的爭取之下,嶽文軒答應給她半年時間。


    如果在這半年時間裏,嶽鴻英自己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就要從親友介紹的相親對象中做選擇,先見上一麵,如果感覺合適就繼續接觸。


    已經離休的曹大姐和郭大姐早就已經許諾會給嶽鴻英介紹對象,而且一定會篩選出各方麵都很優秀的小夥子,讓嶽鴻英挑選。


    兩位大姐的人脈都很廣,認識的人比嶽文軒還要多,眼光也很高,又有豐富的做媒經曆,嶽文軒對這兩位大姐的能力還是很信任的。


    當時父女二人溝通的時候,嶽鴻英並沒有抵觸的心思,因為這就是現實情況。


    女大學生畢業之後,雖然在婚介市場上很吃香,但也不能把時間拖得太晚,一般都會在一兩年之內確定結婚對象。


    一段時間拖得太長,超過了兩年時間,女大學生的婚介問題反而會成為老大難,很容易走入高不成低不就的怪圈。


    嶽鴻英一直都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嶽文軒對他還是放心的,哪成想約定的時間還沒有過去半年,竟然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感情上的問題,一向都很棘手,不好處理。如今的嶽鴻英顯然已經深陷了進去,嶽文軒想要讓女兒迷途知返,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香桂啊,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同鴻英相處的時候,仍然保持以前的態度就行,不要讓她發覺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嶽文軒叮囑道。


    “知道了大舅,我這裏肯定不會露餡。”


    目送外甥女離開,嶽文軒的心中還是挺慶幸的。


    他慶幸自己有一個如此貼心且敏銳的外甥女,能在關鍵時刻及時察覺並告知他女兒鴻英的近況。


    在這個社會,人心複雜,鴻英作為涉世未深的大學生,很容易被一些表麵現象所迷惑,尤其是一個外表光鮮、有著一定才華的作家,更容易讓她產生好感。


    嶽文軒深知,作為一個父親,他不僅要為女兒提供物質上的保障,更要在她的成長道路上給予正確的引導和幫助。


    他慶幸自己還有機會去糾正女兒可能出現的偏差,避免她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


    接下來,嶽文軒開始思考如何解決這件事。


    他明白,直接質問或者責備女兒,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反而可能會讓鴻英產生逆反心理。


    因此,他決定采取一種更為溫和、循循善誘的方式,引導鴻英自己去思考、去判斷。


    嶽文軒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集關於莊晨輝的資料,包括他的作品、他的經曆以及他的為人處世的方式。


    他希望通過這些信息,讓鴻英能夠更加全麵地了解莊晨輝,而不是僅僅被他的外表和才華所迷惑。


    同時,嶽文軒也會找認識莊晨輝的朋友,多方打聽一下,聽聽這些人對莊晨輝的評價。


    他相信,通過多方麵的了解和分析,他一定能夠給鴻英一個清晰、客觀的參考意見。


    莊晨輝在市作協也是一個小名人,有一些知名度,打聽他的消息並不難。嶽文軒隻是諮詢了幾個朋友,就已經把莊晨輝的情況打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嶽文軒坐在書房的藤椅上,手裏握著筆,麵前攤開著幾張白紙,上麵記滿了他打聽到的關於莊晨輝的點點滴滴。


    莊晨輝,市作協會員,一個在外人看來光鮮亮麗的身份。然而,背後的真相卻令人震驚。他為人自私,向來喜歡和年輕小姑娘接觸,前妻正是因為他與年輕女孩關係曖昧而與他離婚。莊晨輝和前妻育有一女,今年已經八歲,離婚之後,孩子跟隨他的前妻生活。


    這些消息如同冷水澆頭,讓嶽文軒的心沉到了穀底。


    要是女兒嫁給這個人,簡直就是跳進了火坑裏!


    原本嶽文軒還打算選擇循循善誘的方法,慢慢讓女兒打消這個念頭,但他現在不這樣想了。


    嶽文軒幾輩子的經曆太豐富了,他的溫和隻是表麵,狠辣和果斷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裏。


    他是否會展現出自己狠辣的一麵,取決於有沒有人惹怒他,以及有沒有這個必要。


    莊晨輝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女兒身上,這是他無法容忍的。女兒的婚姻問題是一輩子的大事,他非常在意。


    顯然莊晨輝已經惹怒了他,而且他覺得有必要展現出自己很辣的一麵。


    嶽文軒有能力不留一點痕跡的讓莊晨輝人間蒸發,如果有必要,他會這麽做。但在這件事情上,顯然還不必如此極端,還有更恰當的方式。


    莊晨輝的把柄太多了,嶽文軒隨便抓幾樣,就能讓他陷入天大的麻煩當中。


    莊晨輝公開發表的那些作品,嶽文軒已經全部瀏覽了一遍,從中發現了很多問題,隻不過一直以來還沒有人注意到罷了。


    一旦有人指出,這就是非常嚴重的思想問題,足夠讓莊晨輝戴上帽子,而且很難摘下來。


    再加上他的風評本來就不好,他的那些領導和同事裏就有很多人看不慣他,尤其是對他的作風問題,很多人都深惡痛絕。


    都不用嶽文軒栽贓陷害,隻要他以讀者的身份給相關部門寫一封匿名信,把莊晨輝的嚴重思想問題指出來,就足以讓莊晨輝去農場勞動了。


    隻要莊晨輝這個人離開了女兒的工作和生活環境,兩人自然也就斷了關係,不可能再有後續發展。


    當晚,嶽文軒坐在書桌前,沉思良久。他手中的筆在紙上緩緩移動,每一筆都透露出他堅定的決心。


    他寫下的不僅是一封匿名信,更是對女兒未來幸福的保障。信中,他詳細地列舉了莊晨輝在作品中存在的嚴重思想問題,以及他生活中的不良作風,每一個字句都足以讓莊晨輝陷入絕境。


    第二天,嶽文軒親自將這封信投入了郵筒。他知道,這封信一旦發出,莊晨輝的命運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的心本來就是冷硬的,一旦有人觸怒了他,就會知道他到底有多麽狠辣。


    僅僅過去三天時間,莊晨輝就接到了上級部門的通知,要求他配合調查。


    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他震驚不已。像他這種文壇敗類,骨子裏根本就沒有勇敢和堅強,隻有怯懦和畏懼。


    隨著調查的深入,莊晨輝的問題逐漸暴露出來。他的那些作品中存在的思想問題被一一指出,他的不良作風也被查實。這一切都讓莊晨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在當前環境下,這些問題中的任何一個都是致命的,都足以讓他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最終,莊晨輝被調離了市作協,分配到了一個偏遠的農場進行勞動。


    嶽鴻英在得知莊晨輝被調查的消息後,心中如同翻江倒海。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在她眼中才華橫溢、溫文爾雅的莊晨輝,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終於知道自己被欺騙了,以往所有的美好憧憬都在這一刻化為泡影。


    她迴想起自己與莊晨輝相識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時光、那些深情的對話,如今都變得如此諷刺。她不禁問自己,難道自己真的被他的外表和才華所迷惑了嗎?難道自己沒有看清他的真實麵目嗎?


    嶽鴻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懊悔之中。她意識到自己在這段感情中太過衝動和盲目,沒有認真地去了解莊晨輝的為人處世。


    此時她很羞愧!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父親的期望和教導,更對不起自己的青春和未來。


    在經曆了一段時間的痛苦掙紮後,嶽鴻英終於鼓起勇氣,決定麵對現實,向父親承認自己的錯誤。


    盡管已經做出了決定,但承認錯誤總是艱難的,嶽鴻英一直都在猶豫,始終難以邁出第一步。


    走在迴家的路上,嶽鴻英終於還是決定邁出這一步,不再往後拖了。


    她今天加班,迴到家時,已經是傍晚。


    她站在家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後推門而入。


    嶽文軒正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本書,正在專注地閱讀。


    她心中一緊,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爸,我迴來了。”嶽鴻英的聲音有些顫抖。


    嶽文軒抬起頭,看了女兒一眼,然後放下手中的書,還是和以往一樣的關心:“迴來了,坐下吧,有在單位吃飯嗎?”


    “已經吃過了。”


    嶽鴻英走到父親對麵的凳子上坐下,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異常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她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裏開始說起,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爸,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坦白。”嶽鴻英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嶽文軒看著女兒,眼神中很平靜。他已經猜到了女兒要說什麽,但他並沒有打斷她,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她繼續。


    “我前段時間處了一個對象。”嶽鴻英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嶽文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道:“我知道。”


    嶽鴻英抬起頭,驚訝地看著父親。她沒想到父親已經知道,而且這麽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爸,你……”嶽鴻英不知道該說什麽。


    “香桂已經告訴我了,原本我還想找你談談心,勸你打消這個念頭,沒想到莊晨輝這麽快就出了問題。”


    嶽文軒並沒有責備女兒,而是輕輕地歎了口氣,“鴻英,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但你要記住,人生路上充滿了誘惑和陷阱,你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認真地去了解和分析一個人,不要被表麵的現象所迷惑。”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莊晨輝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無法改變過去。但我們可以從中吸取教訓,避免再犯同樣的錯誤。你要記住這個教訓,以後在感情上一定要慎重對待,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嶽鴻英聽了父親的話,心中更加的愧疚。


    事情已經發生,嶽文軒當然不能一味的批評,還要給予鼓勵,“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也很懊悔,我隻想告訴你:任何人的人生都不會是一帆風順,總要有一些坎坷和波折。


    我覺得這對你不一定是壞事兒,它能讓你更快成熟起來,隻要你能有所感悟,那就夠了。”


    嶽文軒用更加溫和的語氣說道:“你也不用擔心老爸會批評你,當愛情到來的時候,它太甜美了,甜美到讓人不願意去分辨真假。你還年輕,這不是你的錯。


    我隻希望你盡快從這段感情當中解脫出來,不要因為這一次的打擊就去懷疑愛情,更不要對愛情感到畏懼。當真正的愛情來臨,它一定比這一次更加甜美。


    你先好好恢複一段時間,等你什麽時候能夠正視這段經曆的時候,就可以有新的開始了。”


    嶽文軒越是表現的開明和大度,嶽鴻英的心裏就越愧疚。


    當真相浮出水麵,嶽鴻英比以往更加的清醒。她下定決心,以後在感情的事情上一定要擦亮眼睛,再也不要被花言巧語所欺騙。


    這種事情經曆過一次也就夠了,如果還有第二次,那也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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