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孟尹寧願意搬到這邊來住,其他都是小問題,嶽文軒說道:


    “既然你堅持,那就每月給三十塊的房租吧。”


    “可以,那我們一家明天一早就搬過來。”孟尹寧痛快的說道。


    “你就別迴去了,等我晚上下班,讓你弟弟跟我走一趟,迴家報個信。


    明天早上,我和家石起早去接一下。


    路上雇個板車,就算你們家的東西多,怎麽也能拉過來了。”


    孟尹寧不是逞能的人,也覺得自己不適合繼續露麵,也就答應了下來。


    上班之前,嶽文軒又叮囑孟旭川道:“旭川,你今天也不要出門了,免得被人給認出來。


    今天就在這個院子裏待著,哪兒都別去,等你們一家人都搬過來,也就好了。”


    孟旭川聽話的說道:“嗯,我聽嶽大哥的,今天就不出去賣報紙了。”


    他的年齡還小,幹不了太累的活,每天出去賣報紙,多少也能掙一點。


    嶽文軒第一天上班,中午沒在電報局的食堂吃,為了從三名手下那裏多探聽一點消息,專門請三人去飯店吃了一頓。


    謝師傅是維修組的老員工,對電報局上上下下的人事關係了解的很清楚。


    他的維修技術還算不錯,但因為沒什麽文化,人又老實,也就沒什麽上進心,對現在的這份工作很滿意。


    不然的話,嶽文軒搶了他的組長職位,就算嘴上不說,私下裏肯定也會敵視他。


    嶽文軒沒打算在電報局長待,最多一年時間也就離開了,打聽一下電報局的人事關係,無非就是心中有數,倒也沒什麽長遠打算。


    在這一年當中,他有一個明麵上的安穩工作,能讓家人安心,也就行了。


    他的工作也算清閑,一般的小問題,三名手下就能解決。


    他們解決不了的,他才會接手。


    正在使用當中的電台,輕易不會出毛病,等把維修室中積攢的這幾部電台都修好,往後的日子就更加清閑了。


    嶽文軒工作經驗豐富,並沒有催著手下的幾個人抓緊工作,隻要不影響前台的那些發報員正常工作,他們幾個人在維修室磨洋工,根本就沒人管。


    維修工作可以幹的好,但不能幹的太快,偶爾有領導過來視察的時候,必須得裝出一副忙碌的樣子,免得讓領導生出維修室人員太多的錯覺。


    原本謝師傅還擔心嶽文軒這個新領導急於表現,接觸一天之後,徹底放下心來。


    下午六點鍾下了班,嶽文軒沒在路上耽擱,急匆匆迴了家。


    他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孟旭川正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


    遠遠看到嶽文軒的身影出現,他快速的跑過去說道:“嶽大哥,你終於下班了,咱們現在能走了嗎?”


    “你迴家告訴一聲,咱們就走,我就不進家門了。”


    孟旭川匆匆的跑進院子,把事情說明之後,又快速的跑了出來。


    他擔心家裏的老娘等的心焦,一路小跑著在前麵帶路。


    嶽文軒人高腿長,加快步幅,完全能跟得上,一邊走著,一邊和他隨意的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問出了很多東西。


    孟旭川畢竟年齡還小,雖然被刻意的叮囑過,知道有些話不能說,但嶽文軒套話的水平太高明了,東一句西一句的側麵詢問,時間不長就從他的嘴裏套出了很多話。


    孟旭川對當局的某個部門充滿了刻骨的仇恨,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嶽文軒從他的話裏推斷,他的父親和兩個哥哥很可能就是被這個部門的人殺害的,而不是死於鬼子之手。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為了擺脫特wu的追捕,他們一家才匆匆從洛.陽逃到了這個小縣城。


    如果他的推斷沒錯,這家人應該是烈士家屬,他就更應該妥善照顧了。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離孟家不遠的一條大街上。


    孟旭川突然間停住了腳步,他指著不遠處的幾個人說道:


    “嶽大哥,昨天晚上應該就是這幾個人騷擾我姐姐。


    我賣報紙,經常路過這邊,對這幾個人很熟悉。


    昨天晚上,我姐姐迴家一說,我就知道肯定是他們幾個幹的壞事。”


    嶽文軒還要迴孟家去報信,身邊又有孟旭川這個小毛頭在,不方便馬上收拾這幾個人,便說道:


    “說不定這幾個人認識你,咱們還是繞個路吧,免得麻煩。”


    繞路之後,兩人多走了幾分鍾,趕到孟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孟旭川的媽媽早就已經站在門口等候,看到兒子和嶽文軒出現,卻沒有看到大女兒,焦急的問道:


    “旭川,嶽先生,尹寧呢,她沒出什麽事吧?”


    嶽文軒趕緊說道:“孟老師在我們家住下了,您不用擔心。


    考慮到孟老師的安全,我已經和她商量好,從明天開始,你們一家都搬到我們那邊住。


    可以專門給你們一家騰出一間房子來,每月的租金三十塊,您沒意見吧?”


    孟媽媽沒什麽文化,自從一家之主和兩個兒子被殺害之後,家裏的大小事情都是大女兒做主,既然大女兒已經有了決定,她當然不會有意見。


    “我們家的事情,尹寧說了算,她做主就好,我沒意見。”


    “既然您也同意,那今天晚上就收拾一下家當,我明天早上再過來。


    我順便叫一輛板車,一輛板車應該夠用吧?”


    孟媽媽連聲說道:“夠用的,夠用的,我們家沒多少家當,就是太麻煩嶽先生了,還得麻煩你再跑一趟。”


    “以後咱們兩家也是鄰居了,相互幫忙也是應該的。


    天已經不早,家裏人還等著我吃晚飯,我就不打擾了。”


    孟媽媽又客氣了兩句,嶽文軒也就告辭離開了。


    他迴去的時候,發現那幾個人仍然還在大街上鬼鬼祟祟的徘迴。


    現在天色已經黑透,大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他也就無需顧忌什麽。


    嶽文軒從空間裏拿出幾個石子來,控製好力道,對著遠處的幾人就投擲了出去。


    他的石子都是奔著幾人的腦袋去的,沒有一顆落空。


    其中三個人直接被他打暈,另外兩個人沒有直接暈過去,卻也是腦袋嗡嗡作響,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捧著腦袋直喊疼。


    嶽文軒走到這幾個人的近前,先是把這幾個人兜裏的東西全部收繳。


    除了一些錢財之外,其中兩個人都帶著槍,現在都成了嶽文軒的戰利品。


    這兩個帶著槍的人,顯然是幾個人的頭,其中一個已經昏迷,另一個抱著腦袋直喊疼,過了好一會兒,才稍微恢複過來。


    嶽文軒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腳,用槍指著他的腦門,惡狠狠的喊道:“站起來說話!”


    “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


    這個**頭子被手槍指著,嚇得腿腳發軟,顧不得頭腦發脹,連聲求饒。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務必如實迴答,膽敢說一句謊話,老子一槍崩了你!


    聽明白了嗎?”嶽文軒粗著嗓子惡狠狠的說道。


    “聽明白了,聽明白了,這位爺您盡管問,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對不敢說一句謊話。”


    “先說說你們幾個人的來曆?”


    “我們幾個都是本地**的小嘍囉,幹的都是跑腿的活,都是聽命行事,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嶽文軒反手一槍托砸在這個人的腦門上,“還敢跟老子撒謊,真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幾個在這幹嘛?趕緊說實話!”


    “好漢爺饒命!我沒敢撒謊,我就是一個聽命跑腿的小嘍囉,從來都不敢自作主張幹壞事。


    這幾天有一位張家的貴客,暫住在我們*主家裏。


    這位貴客不喜歡風塵女子,隻喜歡漂亮又青澀的小姑娘,為了招待好這位貴客,我們*主派出好多撥人在大街上尋找,我們幾個就是負責這一片的。”


    “那你們說說,這幾天劫了幾個姑娘給送過去?”


    流氓頭子期期艾艾的說道:“兩個,就兩個。”


    “跟我說說,你們*主家住哪兒?”


    問出詳細地址之後,嶽文軒把這五個人都收到了空間裏。


    他本來沒打算要了這幾個人的命,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把他們收進空間。


    現在知道了他們的所作所為,再考慮到保密需要,也就沒必要留他們性命了。


    被他收到空間裏的人,基本上都是一個死,除了極個別情況,被他再次放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一具屍體。


    嶽文軒幾世為人,早已經心硬如鐵,雖不至於到了漠視生命的地步,但該下手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嶽文軒準備先迴家吃晚飯,下半夜在動手,這個時候不會驚動任何人,時機最合適。


    已經在縣城居住了一個月,對於縣城的總體形勢,嶽文軒早就已經了解清楚。


    本縣最有權勢的家族是張家,張家也是本地的土霸王,不但掌控著本縣不多的幾家工廠以及大量的商鋪,在軍政兩界也極有人脈,有多個家族子弟在軍政兩界擔任要職。


    張家有軍方和巡捕部門的支持,還在暗中掌控著本縣的三大**,明裏暗裏的勢力極大。


    張家在本地有這麽大的權勢,兼且族人眾多,自然少不了幹一些欺男霸女的事。


    混混頭子所謂的張家貴客,應該就是縣城張家的子弟。


    張家在本地的民憤極大,嶽文軒早就有心收拾這一家人,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一旦動了張家,肯定會引起縣城的巨大動蕩,他準備離開之前再辦這件事。


    他現在動不了張家,但收拾一個受張家控製的小*派,還不至於有多大的影響。


    等他迴到家,家裏早就已經做好了晚飯。


    孟尹寧今天一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受她的連累,家裏人會出什麽事,聽了嶽文軒的講述,知道家裏人都平平安安,這才放下心來。


    嶽文軒一個人睡一屋,下半夜出門,沒有驚動家裏的任何人。


    走了大約二十分鍾,按照問出的地址,嶽文軒來到了**會主的家門外。


    這是一個占地大約三畝的大宅子,高牆大院,屋宇眾多。


    按照事先問明的相貌,再結合房屋的豪華程度,嶽文軒很快就鎖定了正在夢鄉裏的那位張姓貴客和大刀*的會主。


    嶽文軒首先把這兩個罪大惡極的人收到了空間裏,死亡才是他們的歸宿。


    既然大半夜的來了這裏,又收拾了兩個惡人,當然不能把宅子裏的錢財留給剩下的那些人繼續作惡。


    嶽文軒借助空間,地上地下,仔仔細細的搜索了一番,收獲還真不小。


    最有價值的當然是地下密室。


    密室裏放了很多黃金珠寶和古董文物,以及部分銀元外幣,另外還有幾箱槍支彈藥以及一箱藥品,都被嶽文軒一股腦的收進了空間裏。


    到底是縣城裏的一會之主,這些年積蓄的錢財比鄉下的土財路可多多了。


    大大小小的金條加起來足有三十多公斤,銀元更是多達四萬,各種外幣加起來,足夠兌換一萬鎂元。


    古董文物也有兩箱,但大多比較普通,其中較為貴重的也就三四件。


    對於那幾箱槍支彈藥,嶽文軒並不重視,他一個人肯定用不了這麽多,隻能以後想辦法送給組織。


    他比較重視的是那一箱西藥,這一箱西藥全部都是珍貴的磺胺。


    在這個時期,國內最好的消炎藥還是磺胺。


    雖然這個時期的盤尼西林已經小規模量產,但此時還是鎂軍的高度機密,要到明年更大規模的量產之後,國內才能少量見到。


    能夠有效消炎的磺胺,在這個時期就是救命良藥,普通人輕易見不到。


    尤其是在戰爭期間,磺胺更是需求量極高的軍用品,民間更是難以見到。


    在這個時期,這一箱磺胺的價值難以估量。


    除了密室中的這些珍貴物品,在幾個臥室當中,也零零散散的存放著不少錢財。


    尤其是會主的主臥室中,有一個大保險櫃,裏麵放了不少鈔票和金銀珠寶。


    其中最多的是法幣,足足有大幾十萬,雖說現在貶值的厲害,在仍然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這幾個臥室當中的錢財,嶽文軒當然也不會放過,都被他收到了空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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