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上午,嶽文軒一大早就迴了家。


    今天四姐要帶對象迴家,嶽文軒特意裝了幾樣食材,還拿了兩瓶好酒。


    今天隻招待四姐的對象一個人,不用太隆重,嶽文軒帶迴家一隻大公雞還有一條草魚。


    宴席上有雞有魚,再炒上兩個菜,就算是挺豐盛的一頓飯了。


    剛過十點鍾,四姐就領著他的對象進了家門。


    左正輝中等身材,身高剛剛過一米七,長相確實有點普通,也就是一般人的水平。


    難怪左正輝的條件這麽好,四姐一直都看不上,像四姐這種資深外貌協會的會員,像他這種普通人的相貌,很難入得了四姐的眼。


    雖然左正輝的長相很普通,但他身上有一種讓人放心的踏實穩重的氣質,這在年輕人的身上很難見到。


    就因為這個特質,哪怕嶽廣平和嶽文軒對他的了解並不多,首先就有了一個好印象。


    簡單寒暄之後,左正輝坐在嶽廣平和嶽文軒的正對麵,陪著他們二人聊天。


    嶽廣平比較直接,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問的都是左正輝的基本情況,包括他的個人情況以及家庭情況,方方麵麵都有涉及。


    嶽文軒的問話就比較含蓄了,總是把自己的真實意圖隱藏在一個個看似不經意的問題當中。


    這樣的問話方式,往往在對方不知不覺中就完成了考察,更容易看清一個人的本質。


    直接也好,含蓄也好,最後達成的結果都一樣,左正輝順利通過了二人的考察。


    嶽廣平和嶽文軒對他的印象都不錯。


    雖然左正輝出生在幹部家庭,從小的生長環境就比較優握,但那些富裕家庭子弟一般都有的賴毛病,他的身上基本上都沒有。


    這一點就難能可貴了。


    更讓二人滿意的是左正輝對於嶽香菊確實是一片真心,方方麵麵表現的都非常真誠。


    嶽文軒曆經三世,對於人心看得很透,他相信自己的這雙眼睛應該沒有看錯。


    考察通過之後,嶽廣平和嶽文軒對待左正輝的態度,再也沒有了剛見麵時候的鄭重和嚴肅。


    不但接下來聊天的話題輕鬆起來,二人的臉上也都掛上了笑容,都是一副親的樣子,讓左正輝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中午的酒宴,難免要喝點酒,左正輝的酒量差了點,但他表現的很真誠,要不是嶽文軒發現他酒量小,及時刹車,左正輝肯定會被灌倒。


    盡管嶽文軒發現的挺及時,但左振輝還是有了醉意,下午迴家的時候,騎自行車都有點不太穩當。


    左正輝通過了女方這邊的考察,接下來就輪到嶽香菊去南方那麵接受考察了。


    嶽香菊登門的時間就定在了下周休息日。


    為了讓四姐以最佳狀態麵對未來的公婆,嶽文軒專門讚助了她一身新衣服。


    上午送走嶽香菊,一家人都沒有外出,靜等嶽香菊帶迴來的好消息。


    大家原本以為嶽香菊不會迴來太早,沒想到時間還不到兩點,她就迴來了。


    大家不用開口詢問,隻看她那一張沒有一絲笑容的臉,就知道這次見麵的情況恐怕很不理想。


    “這是怎麽了老四?是左正輝的姆媽刁難你了?”王麗英關心的問道。


    嶽香菊早就已經憋了一肚子氣,當著家人的麵正好發泄出來,憤憤不平的說道:


    “老太婆真不是個東西,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哪兒哪兒都看我不順眼。


    我又不是他們家兒媳婦,她憑什麽說我?


    她看不上我,我還不想嫁呢。


    本來我就覺得左正輝長得太一般,一直都看不上他,要不是左正飛的嘴巴會哄人,我根本就不會和他處對象。


    這下好了,我和他姆媽相互看不對眼,注定成不了一家人,以後我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各過各的日子吧。”


    全家人誰都沒有想到左正輝那麽實在的一個人,他姆媽又是婦聯的幹部,竟然會做出這種沒素質的事情來。


    聽了女兒的控訴,王麗英感同身受,憤憤不平的說道:


    “我們家四丫頭長得就跟一朵花似的,哪個人見了不誇幾句。


    就連學問也是頂呱呱,要不是取消了高考,現在早就是一名大學生了。


    現在國家取消了高考,以後自然也就沒有大學生,我女兒高中畢業,學問也就算是最高了吧?


    而且工作也不差,化工廠技術員的工作,既清閑又體麵,未來的發展還高。


    就算咱家的家庭條件比不了他們幹布家庭,但也差不了多少吧?


    好歹咱家也是雙職工的工人家庭,再加上你弟弟爭氣,以後不會成為你的負擔,說不定在你們有困難的時候還能幫上一把。


    我們家四丫頭這麽好的條件,左正輝的姆媽都看不上,那她想給兒子挑個什麽樣的?難道想挑一個天仙嗎?”


    “她倒是想挑個天仙,可惜她家那條件,人家天仙也看不上啊。”嶽香菊譏諷道。


    大姐問道:“聽你話裏的意思,難道左正輝的姆媽另有看對的人選不成?”


    “後來左正輝跟我解釋,說是他媽媽看對了一位領導家的姑娘,可惜那姑娘眼光高,看不上左正輝,最後沒成。


    那姑娘要是委婉的拒絕,他媽媽也不至於丟麵子,以至於直到今天還沒有消氣,結果把火撒到了我的身上。


    人家那姑娘是領導家的女兒,脾氣肯定嬌縱了一些,說話很不客氣,據說長得也漂亮,對於左正輝的姆媽親自出麵說親很不滿意,直接說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左正輝的姆媽也是個心高氣傲的,覺得受到了羞辱,偏偏有火又沒處撒,結果我就成了她的出氣筒。


    可惜她找錯了人,我可不是任她拿捏的軟柿子,我還沒進門呢,她就想當惡婆婆,但我不準備做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剛開始,我敬她是長輩,沒有頂撞她,盡管我心裏邊有火,卻也忍了下去。


    可惜她一點都不知道收斂,反而變本加厲,那一套套的說教,就算是舊社會的地主婆,都不一定有她那麽多要求。


    虧她還是婦聯幹部,沒想到思想還挺封建,這樣的人占據一個婦聯的領導職位,簡直就是給婦聯丟人。”


    嶽香菊長篇大論一番,心裏的火氣總算是消下去不少。


    嶽廣平皺著眉頭,一直都沒有說話,聽四女兒講述完緣由,終於開口對嶽香菊說道:


    “本來我就覺得他們家門第有點高,門不當戶不對的,你嫁過去說不定要受委屈。


    現在還沒嫁過去呢,第一次上門,她就對你橫挑鼻子豎挑眼。


    要是你真的和左正輝成了,那你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總不能天天和婆婆吵架。


    結婚以後要是這麽一個結果,不管你婆婆有多難伺候,說出去,別人也隻認為是你這個做兒媳的錯。


    婚姻的事不能勉強,就算男女雙方都看對了眼,還得看雙方的家長是什麽樣的人。


    既然左正輝的姆媽看不上你,咱也別勉強,我看這門婚事還是算了吧。”


    “本來我就是這麽想的,不然的話,就算我是個傻的,也不會當麵頂撞那個刁老婆子。”


    聽了四姐的這句話,嶽文軒就知道,四姐還是有點看不上左正輝。


    正因為心裏不在乎,所以才有底氣反駁左正輝姆媽的說教。


    要是四姐也像左正輝喜歡她一樣喜歡左正輝,就算左正輝的媽媽第一次見麵就說教,恐怕也能忍下這口氣。


    以四姐的心態,要是真的和左正輝成了,上麵有一個處處挑毛病的婆婆,以後的日子肯定會雞飛狗跳,別想有清靜的時候。


    現在這個年代,在人們的道德觀念中,普遍認為兒媳婦麵對婆婆的刁難,就應該忍氣吞聲,不能反抗。


    要是兒媳婦對婆婆不好,不管婆婆是個什麽樣的人,最後受指責的多半都會是兒媳。


    要是不知道上麵有一個刁婆婆也就罷了,畢竟人都有兩麵,不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哪能知道未來的婆婆是個什麽樣的人。


    第一次登門就知道婚事要是成了將來會有一個刁婆婆,這也不是壞事。


    不想將來被刁婆婆欺壓,選擇分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王麗英又詳細問了問左振輝的媽媽到底說了哪些過頭的話,嶽香菊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一遍。


    她的口才很好,全家人聽了之後都感同身受,對左正輝的媽媽有了一個非常形象且深刻的印象。


    當然不會是什麽好印象,至少可以用刻薄來形容。


    而且始終都是高高在上,用俯視的態度,居高臨下的審視著挑剔著嶽香菊的一切。


    等嶽香菊把今天見麵的經過詳細講述之後,全家人更加態度堅定的一致支持她同左正輝分手。


    時間來到四點鍾,在嶽香菊迴家兩個小時之後,左正輝匆匆忙忙的找了過來。


    一進門,他就直接來到嶽廣平和王麗英的麵前,鄭重其事的深深鞠了一躬。


    站起來之後,無比誠懇的說道:“叔叔、阿姨,我代表我姆媽給你們道個歉。


    都怪我沒有提前把工作做好,以至於讓香菊受了委屈,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王麗英氣哼哼的說道:“你對我保證這些沒用,更沒有必要向我道歉。


    既然你姆媽看不上我們家香菊,我們老嶽家也不想高攀你們大幹部家庭。


    我一直都覺得自由戀愛不靠譜,這不就被我說中了。


    索性你也沒有托媒人上門提親,就這麽算了吧,你以後別再找我們家香菊,她畢竟是姑娘家,名聲很重要,不能被你給毀了。”


    一聽未來的丈母娘要讓他和嶽香菊分手,左正輝更著急了。


    他急匆匆地找上門,就是擔心嶽香菊一氣之下要和他分手。


    如果不是為了安撫和勸解自己的老媽,他一定會陪著嶽香菊迴家。


    他花費了兩個小時,用了各種辦法,好不容易才安撫住自己的老媽,就急匆匆的跑過來了。


    他是真心喜歡嶽香菊,為了追求嶽香菊,他花費了無數的時間和精力,終於把心愛的姑娘追到手,眼看著喜事將進,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分手。


    麵對未來丈母娘的怒火,左振輝沒有什麽別的好辦法,隻能用真誠來打動她。


    “阿姨,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有提前把話說清楚,讓我姆媽先入為主的對香菊有了誤會。


    香菊走了之後,我已經把我和香菊處對象的經過詳詳細細、原原本本的對我姆媽講述了一遍。


    我姆媽已經知道自己誤解了香菊,心裏挺愧疚的,我這次上門就是代表我姆媽來給香菊道歉的。”


    左正輝畢竟是宣傳科的幹事,口才挺不錯。


    盡管他說的這些和實際情況不符,但為了挽迴嶽香菊,他也隻能對事實略做隱瞞,並適當的誇大一些。


    真實的情況是:本來就不太喜歡嶽香菊的左夫人,在被她頂撞之後,就更看不上她了。


    盡管左正輝這個獨子(不是獨生子)態度堅決,但對於兒子的婚姻大事,左夫人同樣不想讓步,母子二人各不相讓,鬧得很僵。


    耗費了兩個小時還是不能讓老媽迴心轉意,左正輝實在是沒辦法,隻能選擇暫時擱置這件事。


    嶽香菊離開的時候,一副無比氣惱的樣子,他就知道事情不好,不敢再耽擱時間,趕緊追過來解釋。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他猜測的那樣已經到了最嚴重的程度,這讓他的心中萬分焦急。


    眼下的難關必須渡過去,不然他很可能會被趕走,為了他和嶽香菊的將來,他隻能違心的說幾句謊話。


    聽了左正輝的解釋,王麗英心中的火氣確實消散了很多。


    她的態度略微緩和了一些,“哪有你姆媽這樣的,女孩子都要臉麵,第一次登門,哪一個不高看一眼。


    就算是不喜歡,不同意,也沒人會當麵打臉。


    我們家香菊又不是嫁不出去,非得賴上你們家,你姆媽隻要找人遞個話,我們二話不說,以後我們家香菊絕對不會和你有任何瓜葛。”


    “是是是,對對對,阿姨說的有道理,都是我姆媽的錯。”左正輝的態度無比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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