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軒是最後一位登台演出的青年藝術家,在他的三首歌演唱完畢之後,整場晚會也就結束了。


    但他的演唱太過震撼,盡管連續演唱了三首歌曲,現場的觀眾仍然覺得不過癮。


    如果是普通的演出現場,看到現場觀眾的反響如此熱烈,嶽文軒一定會多演唱兩首歌曲,以此來安撫現場觀眾的情緒。


    但今天的演出不行,像這種重大演出,每一個節目都是固定的,哪怕觀眾們的反響再熱烈,他也不能隨意的增加表演曲目。


    演出結束,麵對觀眾們的歡唿和安可聲,嶽文軒稍作安撫之後,還是選擇了下台。


    隻要他繼續站在這個舞台上,觀眾們的歡唿聲就一定不會停止。


    舞台上沒有了他的身影,觀眾們發泄一下心中的情緒,認清現實之後,自然會慢慢退場。


    事實也確實如此,盡管現場的觀眾久久不願退場,但在工作人員的一再勸說下,也隻能遺憾的離去。


    觀眾們就這麽逐漸退場了,但現場觀看演出的各位領導以及各個團體的負責人,卻沒有馬上離去。


    這些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到後台對演員們進行慰問,實際上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和嶽文軒見個麵,順便說上幾句話。


    能夠當上大領導的人,本來不會有這麽大的好奇心,但嶽文軒的演出太過震撼,就算事務繁忙的各位領導,也難免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就連幾位大領導都對嶽文軒特別的好奇,各個團體的負責人對於嶽文軒就更加感興趣了。


    領導們和嶽文軒見麵隻是出於好奇心,但各個團體的負責人和他見麵,卻都有著極為明確的目的。


    嶽文軒迴到後台,原本以為簡單收拾之後就可以離開了,沒想到稍微耽誤了一下,竟然走不成了。


    先是幾位領導來到後台,親切的接見了他,並給予勉勵。


    緊接著又是各個團體的負責人找上門來。


    每一個負責人對他說的話基本上都一樣,先是對他的演唱表示讚頌和崇拜,接下來就是對他發出演出邀請。


    嶽文軒當然不可能接受,隻能一一的委婉拒絕。


    花費在這些人身上的時間,至少有一個半小時。


    盡管有點不耐煩,但他又不能說出來,因為黃槐生也一直陪同在他的身邊,幫他應酬這一切。


    總算把所有人都打發走,看到嶽文軒流露出疲憊的神態,黃槐生說道:


    “文軒,真沒想到你能應酬的這麽得體,我看隻要稍加鍛煉,就算讓你當一個正式的外交人員,肯定也是夠格的。”


    “不敢當,你過獎了。隻不過說上幾句場麵話,我就已經覺得精疲力盡了,生怕哪一句話說錯,給咱們國家丟人。


    外交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首先得有一個大心髒才行。”


    聽得出來,嶽文軒確實說的是由衷之言,黃槐生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越發的欣賞。


    不但業務能力無人能及,就連說話辦事也是沉穩有度,沒有一點年輕人常有的毛躁和青澀。


    和他接觸的時間越長,也就讓人越發的欣賞。


    “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迴去之後,領導肯定會表揚。


    這兩年,我接待過很多次國內的代表團,也看過很多國內藝術家的演出。


    但沒有一個人能造成你這樣的轟動。


    關於今天的演出,相信明天一定會有很多相關報道,你這一次可真是給咱們國內爭光添彩。


    今天有幸陪在你的身邊,接待了那麽多訪問團的負責人,看到他們對你如此推崇,甚至可以說是崇拜,我也是與有榮焉。


    尤其是這些人的演出邀請,我覺得其中大有文章可做,迴頭我把事情向領導匯報,我覺得,你以後去國外演出,可能會成為常態。”


    換成另外一個人,聽到能夠經常去國外演出,肯定會喜出望外。


    但嶽文軒卻不這麽認為。


    國外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很普通,沒有什麽值得他好奇的地方。


    尤其是最近幾年,國內的形勢還是比較嚴峻,他並不想頻繁的去國外演出。


    偶爾出去一次、兩次,倒是可以接受,如果經常出國,很容易惹出麻煩來。


    要想保證不出事,他必須在方方麵麵都得小心謹慎,這樣的生活太累了,他不喜歡。


    以他的演唱水平,早晚都得走上這一天,早晚都得名傳全國,甚至名傳世界,但他希望能夠拖延的更久一點,至少不是現在。


    也不需要拖延的太久,三四年之後,大形勢就會寬鬆很多,隻要他稍加注意,應該就不會出什麽問題。


    話題說到這裏,嶽文軒趁機表明自己的態度:“黃主任,我不知道領導會怎麽想,但我個人的態度很明確,我不想接受這些人的邀請。”


    “為什麽?”黃槐生有些不解。


    “我唱歌是給人民聽的,不是給資本家聽的。


    約請我的那些團體隻有極少的幾個是左翼團體,大部分都不是。


    如果是左翼團體的約請,倒是可以考慮,非左翼團體的邀請,我一概不想理會。”


    黃槐生沒想到嶽文軒還有這麽堅定的認識,更加對他刮目相看。


    “你的意見,我會轉達給領導知道,但領導會怎麽安排,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黃槐生畢竟不是大領導,他能為嶽文軒做的並不多。


    “那就麻煩你了。”


    領導能不能接受他的意見尚在其次,他這麽做的目的僅僅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在這個敏感時期,他的態度左一點沒關係,但絕對不能有右.傾傾向。


    和嶽文軒想象的一樣,領導得知他的態度之後,不但沒有一點批評,反而多有褒獎。


    並且願意尊重他的意見,不會強迫他出國演出。


    這場晚會結束,訪問團將在兩天之後返迴國內。


    訪問團的主要任務已經結束,後麵的兩天也就相對比較自由,都是一些參觀訪問的流程。


    但嶽文軒卻被排除在了參觀流程之外,因為他有太多的來訪者要接待。


    昨天的演出,雲集了東南亞各國、各地區的十幾個頂尖演出團體。


    這些團體的負責人聽了嶽文軒的演唱之後,都把他驚為天人,還想再次聽到他的演唱,同時還想讓更多的人聽到。


    把高水平的藝術家約請到國內演出,讓國人欣賞到最頂尖的世界級演出,本來就是他們的責任之一。


    這些負責人了解到兩天之後嶽文軒就要離開,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華國的情況如此特殊,要是等嶽文軒迴到國內,再想約請到他,那就太難了。


    很多人都想到了這一點,都想趁著嶽文軒還在港島,對他發出當麵邀約。


    就算約請不成,至少也能給嶽文軒留下一個較為深刻的印象,下一次約請,說不定就成功了。


    國內出了嶽文軒這樣一個備受各國藝術家讚頌和崇拜的青年歌唱家,自然是樂見其成。


    嶽文軒的轟動演出也是訪問團的成果之一,如今吸引到這麽多人上門拜訪,訪問團的領導自然要大開方便之門,特意委派了黃槐生協助他做好接待和來訪工作。


    來訪的各團體負責人,基本上都是文藝界人士,嶽文軒同他們有很多共同語言,也有很多話題可聊。


    嶽文軒沒有拖泥帶水,明確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凡是和藝術相關的話題,他倒是樂意和對方探討。


    盡管嶽文軒拒絕了所有人的演出約請,但因為在藝術探討上,雙方都聊得很盡興,倒也沒有讓被拒絕的人感到尷尬。


    盡管任何一個國家的藝術團體都沒有約請到嶽文軒,但嶽文軒的大名還是通過這一次演出在整個東南亞範圍內快速傳播開來。


    無數人不約而同的把他的歌聲讚頌為:洗滌靈魂的聲音!


    有太多人這樣說,那些沒有聽過嶽文軒現場演唱的人,對他也就更加好奇了。


    在嶽文軒不知道的情況下,他的名聲在整個東南亞文藝界,傳播的越來越廣。


    稱讚他的人都是各國的著名藝術家,因為他一直都沒有露麵,這讓他的名聲有越來越神秘的趨勢。


    轉眼兩天時間過去,嶽文軒終於踏上了歸國的旅途。


    在這兩天時間裏,他仿佛化身為外交人員,連續和十幾位各國的藝術團體負責人會麵。


    如此頻繁且密集的應酬,會見的又都是一些陌生人,對於嶽文軒來說,這並不是什麽讓人愉快的事情。


    終於返迴國內,嶽文軒頓時覺得通體舒泰。


    哪怕港島各方麵的條件都很好,但他仍然覺得還是待在國內更加舒適。


    訪問團的人下了飛機,也就代表著本次訪問團的工作正式結束了。


    本來還想招待一下熊劍輝,但熊劍輝還有其他安排,嶽文軒同他打了一個招唿,也就自行歸家了。


    嶽文軒剛剛走進石庫門的天井,就被天井裏的鄰居們團團圍攏起來。


    今天正好是休息天,大部分人都在家,看到嶽文軒,都很驚喜。


    在普通人的眼中,出國是一件非常神秘且神聖的事情。


    不要說他們小小的石庫門,就算把附近的幾條弄堂都算上,也沒有聽說哪一個人有接會出國。


    自從嶽文軒出國的事情傳播出去,在這段時間之內,嶽文軒已經成了石庫門裏所有人的驕傲。


    凡是聽說過這件事情的人,見到嶽文軒的這些鄰居,都會順便問一問嶽文軒出國的事情,雖然這些人都是一無所知,但都與有榮焉。


    現在看到出國的大能人終於迴來了,自然要逮住他,好好的問一問。


    客堂間阿婆首先問道:“文軒,港島是不是非常繁華?比起咱們魔都來怎麽樣?


    以前的港島不過就是一個破落的小島,根本沒法和咱們大魔都相比,也就是這些年發展的越來越好。


    但我不信港島能比咱們大魔都更好,頂多也就是差不多,你說是不是?”


    “阿婆,你說的對,哪怕是現在,我也不覺得港島有多繁華。


    那麽小的一個地方卻聚集了幾百萬人,真是要多擠就有多擠。


    咱們魔都的住房緊張,他們那邊的住房比咱們還要緊張,很多人住的就是一個鴿子籠。”


    不管嶽文軒心中是怎麽想的,都不可能公開對外說港島比魔都好,這種言論絕對要犯錯誤,像他這麽謹慎的人,當然要考慮到這一點。


    大家問起港島的情況,他當然要挑選那些不如魔都的地方重點描述。


    “竟然住的是鴿子籠,這是怎麽迴事?”謝家老大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嶽文軒就這個話題展開來,詳細的講了講港島的真實現狀。


    眾人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嶽文軒一直耐心的講了半個小時。


    滿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他打開一個行李箱,從中拿出兩袋太妃糖來,說道:


    “這是港島的朋友送給我的太妃糖,大家都分一分,嚐嚐味道怎麽樣?”


    嶽文軒把這兩袋糖遞到老媽的手中,把這個分糖的艱巨任務委托給老媽。


    這一次從港島歸來,嶽文軒帶迴來的可不僅僅是那二十港幣的布頭,而是帶迴來很多稱得上是精美的禮物。


    這些東西當然不是他購買的,他在明麵上就隻有那二十港幣,花完之後也就沒有了,自然買不了其他東西。


    他帶迴來的這些禮物,都是別人贈送的。


    在他迴來之前,那些拜訪他的各國的文藝團體的負責人,沒有一個人是空手上門的,多少都會帶點禮物。


    每一個人帶的禮物都不是很多,但積少成多,全部加在一起,就不是一個小數量了。


    原本他沒打算收這些贈禮,都上交給了訪問團。


    按照外事訪問的紀律,在訪問期間收到的贈禮,不一定會歸屬於個人,肯定要上交。


    但他們這個訪問團並不是正式的外交訪問團,而是以民間性質為主,這方麵的紀律也就沒有那麽嚴格。


    再加上嶽文軒在這次訪問當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考慮到這一點,領導研究決定,這些贈禮還是都歸屬於他個人所有。


    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大包小包的帶迴來這麽多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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