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軒演唱的三首歌曲,不但讓全體官兵大受震撼,就連後台專業的演員們也都沉浸在了他的歌聲裏。


    今天這場演出的地點是軍區總部,到場的軍官們哪一個不是見多識廣,他們聽過的高水平的演出不知道有多少場,對於歌曲的鑒賞能力非常高。


    登台演唱的歌唱演員,能讓台下的軍官們覺得唱的好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讓他們大受震撼,就算是國內最頂級的歌唱家來這裏演出,都很難做到這一點。


    而嶽文軒卻做到了!


    其他歌唱演員唱完之後也會收獲熱烈的掌聲,但那隻不過是禮貌性的掌聲。


    而嶽文軒每唱完一首歌,台下的掌聲都如雷鳴一般響起,聲勢之浩大,仿佛隨時都能把整個天穹震塌。


    到底是軍人,就連鼓掌的氣勢也不是普通民眾能夠相比的。


    哪怕嶽文軒已經習慣了這種太過熱烈的掌聲,此時此刻,心中仍然很震撼,很激動。


    像今天這種重大演出,節目單一旦製定好之後,就不會有任何變動,但嶽文軒的演唱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台下要求他再唱一首的唿聲太過強烈,在領導的示意之下,嶽文軒又多唱了一首歌。


    盡管在場的軍人們還是意猶未盡,但演出總有散場的時候,隻能接受這個結果。


    嶽文軒雖然僅僅演唱了四首歌曲,但他演唱的每一首歌都深深銘刻在了所有觀眾的心靈深處。時間一長,或許記不住歌詞,但那種被震撼的感覺永遠都不會澹去。


    因為這場演出太過成功,尤其是嶽文軒的壓軸演出,效果太好,演出結束之後,幾位軍區領導專門來到了後台慰問。


    給嶺島們留下深刻印象的嶽文軒,更是獲得了重點表揚。


    當嶺島得知嶽文軒隻是專門邀請來的地方歌唱家,非常遺憾,立約他加入軍區文工團,但還是被嶽文軒婉拒了。


    這一次演出空前成功,等嶺島們走後,參與演出的演員們都很高興,但最開心的還是高寸長。


    他早就已經從無數人的口中聽到了他們對於嶽文軒的各種誇獎,但直到他今天親耳聽到嶽文軒的演出,才知道這些誇獎有多麽空洞。


    嶽文軒今天的演出效果,遠比他見過的任何一位歌唱家的演唱都要震撼人心。


    各種各樣的金嗓子,各種動聽的聲音,他聽過的太多了,但都沒有嶽文軒的嗓音好聽。


    而這還在其次,嶽文軒的演出能有如此震撼性的效果,更重要的還是他融入到歌聲裏的真摯情感。


    同樣的歌聲從他的嗓子裏唱出來,感情仿佛濃烈了十倍百倍,同樣的一句歌詞融入他的感情之後,也就擁有了打動人心的力量。


    高寸長不知道嶽文軒的歌聲天生就具有強大的感染力,還是他擁有特殊的演唱技巧,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嶽文軒都是獨一位。


    他邀請嶽文軒來軍區演出,絕對是走了一步好棋。


    嶽文軒雖說是被高寸長親自邀請來的客人,但他的知名度畢竟不高,除了高寸長和方主任之外,其他人對於嶽文軒並不怎麽重視。


    但這場演出結束之後,大家對嶽文軒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


    每一個人見到他,說話都挺客氣,表現出來的態度都很尊重。


    軍區文工團的演出還要持續兩天時間,隨後的兩天,嶽文軒連續登台演唱,每一次登台都要連唱五首歌。


    連續三天的演出,因為有了嶽文軒的參與,演出效果備受稱讚。


    如此之高的滿意度和美譽度還是首次,這幾天,高寸長一直樂得合不攏嘴。


    三天的演出結束,原本高寸長還想挽留嶽文軒多留幾天。


    但被嶽文軒找理由拒絕了。


    他來軍區演出,真正的目的是為五姐解決工作的問題,現在已經心想事成,也就沒必要在這裏多停留了。


    軍區的演出結束之後,地方上還有兩個單位的演出任務。


    執行完所有演出任務,已經是半月之後了。


    他在東北多停留了幾天,特意前往山區大肆采購一番,這才登上了返迴的列車。


    這一次來東北演出,嶽文軒也算是心想事成,離開的時候,心情非常放鬆。


    在他離開的前一周,他接到了湯炳權的電話,三姐已經順利上調場部宣傳科,徹底脫離了繁重的體力勞動。


    湯炳權在電話中對於三姐的文學功底大肆誇獎了一番。


    三姐能這麽快上調場部宣傳科,自然離不了湯炳權的大力提攜,但事情能辦得這麽順利,也是三姐自己爭氣。


    湯炳權把三姐調到宣傳科工作,肯定也要有一個正當的理由才行。


    宣傳科缺的就是筆杆子,湯炳權一直都想招收兩個文學功底紮實的新人,這一次公開招考,三姐的成績第一,不需要暗箱操作就脫穎而出,自然順理成章的上調宣傳科。


    在他的努力之下,三姐和五姐都脫離了繁重的體力勞動,都有了新的工作,而且還都是個人擅長的工作,嶽文軒也就沒什麽好操心的了。


    這一次出發東北,能有這麽好的結果,他當然很開心。


    離家一個多月,嶽文軒再次走進了熟悉的石庫門。


    他迴來的時候是下午時間,大部分人都已經去上班,隻有老人和孩子在家。


    他進門的時候,客堂間阿婆正帶著兩個小囡在天井裏玩兒。


    看到拎著大包小包走進門的嶽文軒,邊阿婆高興的招唿道:


    “文軒,你這是終於迴來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你這第一次出差,時間可夠長的,都有一個月了吧?”


    “一個月零八天,時間是有點長。”


    嶽文軒一邊說著話,一邊掏出一把糖來分給兩個小囡。


    兩個小囡吃到大白兔奶糖,都挺開心,甜甜的喊著文軒爺叔。


    這兩個小囡都是邊文邦大哥家的孩子,現在還不到上學的年齡。


    除了給兩個小囡的奶糖,嶽文軒又拿出兩個袋子來,遞到邊阿婆的手中:


    “阿婆,這是我從東北帶迴來的蘑孤和木耳,你收著,晚上做個菜嚐一嚐。”


    邊阿婆把兩個袋子拎在手中,感覺分量不輕,蘑孤和木耳都有一斤重,客氣的說道:


    “不用這麽多,你從東北帶迴來也不容易,給我一把,嚐嚐味道就行。”


    “阿婆就別和我客氣了,我和文邦這麽好的關係,難得去一次東北,怎麽也得弄點好東西孝敬阿婆。


    阿婆盡管收下,我這裏還有很多呢。”


    嶽文軒出差這麽長時間,去的又是資源豐富的大東北,迴來之後,按照慣例,給鄰居們都要送上一份小禮物。


    禮物多少由心,隻是一份心意。


    再一次迴到熟悉的三層閣,雖然空間還是那麽逼仄,但他的心卻很安寧。


    嶽文軒把帶迴來的東西簡單歸攏了一下,又看了一會兒書,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


    老爸和老媽迴來比較早,一進天井就從邊阿婆那裏聽說兒子迴來了,急急忙忙上了樓。


    進門之後,看到兒子沒什麽變化,還是那麽幹淨利索,還是那麽精神奕奕,這才放下心來。


    “怎麽走了這麽長時間?出門在外,哪哪都不方便,以後能不出去還是不要出去了。


    看把你瘦的,至少餓沒了5斤肉,在外麵肯定沒少吃苦吧?”


    盡管兒子看上去還是那麽精神,但王麗英還是覺得兒子瘦了一些。


    “我這一趟出去,到哪兒都有人好吃好喝的招待,住的也是條件非常好的招待所,根本就沒有吃一點苦,好著呢。


    我這不是瘦了,是長個兒了,個子一高自然就顯得有點瘦。”


    對於老媽的關心,嶽文軒並沒有不耐煩,而是耐心的解釋。


    嶽廣平也覺得兒子確實高了一些,高興的說道:


    “還真是長個兒了,這得有1米8了吧?”


    “正好1米8,我覺得我還能長,說不定能長到1米85。”嶽文軒說道。


    “現在就已經是大高個了,當然了,要是能長到1米85,那就更好了。


    你現在正是長個兒的時候,得多補充點營養才行,讓你爸以後多買點肉,可不能耽誤了我兒子長個兒。”


    家長都希望兒子能長個大高個兒,看到兒子一天比一天高,王麗英別提多開心了。


    嶽文軒陪著爸媽說了一會兒話,家裏的其他人也陸續到家。


    嶽文軒的歸家,讓全家人都陷入到喜慶的氣氛當中,每個人都很開心。


    成年人關注的是嶽文軒歸家這件事本身,而年齡最小的七妹最關心的卻是阿哥帶迴來的東西。


    七妹指著嶽文軒帶迴來的那幾個袋子問道:“阿哥,你帶迴來這麽多東西,裏麵都有什麽呀?”


    “都是你愛吃的,熏雞、熏兔、熏鹿腿,裏麵都有,想不想吃?”嶽文軒逗弄小妹。


    “想吃,今晚就想吃!”


    自從嶽文軒走了之後,嶽家的生活狀況又恢複到了從前的水平。這一個多月,七妹也就吃過兩迴肉,而且量很小,她吃到嘴裏的也就有一兩片。


    現在一聽說阿哥帶迴來的有肉,饞的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對於小女兒這副饞樣,王麗英很不滿,訓斥道:


    “家裏就你饞,這一個月都吃兩迴肉了,怎麽還是這麽沒出息?


    以前哪有這條件,我看你就是吃的苦太少了。”


    嶽文軒趕緊打圓場,“饞就饞點吧,誰讓她最小呢。


    也是合該她有福,現在家裏條件這麽好,多買幾迴肉吃,以咱們家現在的條件,完全承受的起。”


    嶽文軒繼續轉移話題:“我帶迴來的這些肉,有些是熏製好的,能夠久放,有些是醃製的,放不長,還得趕緊處理處理才行。”


    “那我得趕緊看一下,千萬別放壞了。這麽好的東西要是放壞了,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王麗英火急火燎的開始查看兒子帶迴來的這些物品。


    他大致翻看了一下,越看越吃驚,忍不住說道:


    “怎麽帶迴來這麽多東西,光是各種熏肉、各種臘肉就得有個百八十斤,這也太多了吧?弄迴來這麽多肉,這得花多少錢?


    還有這麽多的蘑孤和木耳,這麽多東西,省著點吃,一年都吃不完。”


    嶽文軒把這些東西擺在明麵上,就是想改善家裏的生活,免得老媽就算手裏有錢也舍不得買來吃。


    他解釋道:“基本上沒花錢,都是約請我的那些單位贈送給我的禮物。


    東北那邊有山有水,山裏的獵物多,約請我的那些單位都是有門路的大單位,不缺這些東西。


    隨便送給我一點,我都帶不走。


    各單位送給我的禮物,除了這些東西之外,還有一些票證,那些票證都是東北當地的,隻能在東北花用。


    臨走之前,那些東北當地的票證都讓我兌換了,換了一些錢和一些全國通用的票。


    那些票證才是大頭,我帶迴來的這點東西不算什麽。”


    反正家裏人也不知道那些邀請他的單位到底送給他一些什麽東西,他就可勁兒的吹牛。


    他也不具體說有哪些東西,以後拿出錢或者拿出東西來,也能有個合理的借口。


    “約請外地的歌唱家來單位演出,竟然要給這麽多禮物嗎?”王麗英對此很不理解。


    “當然不可能都有這樣的待遇,我這隻是特例。”


    嶽文軒說的煞有其事,“主要是演出的效果太好,觀眾們滿意,對方單位的領導更滿意,所以才會贈送給我這麽多禮物,也是希望以後我還能過去演出。”


    “我兒子就是厲害!年齡這麽小就已經是歌唱家了,你可真給咱們老嶽家長臉。”


    有一個這麽爭氣的兒子,王麗英非常的驕傲。


    王麗英一直盼著兒子早點迴家,最近一個月買的肉基本上沒吃,一直留到了現在。


    有這一個月攢下的醃肉,有嶽文軒帶迴來的各種獵物以及蘑孤、木耳等山貨,晚上這頓飯做得非常豐盛。


    晚上的肉菜足足有三個,而且量都很大,全家人都吃的很過癮。


    酒足飯飽之後,嶽廣平開始仔細的詢問兩個女兒在東北兵團的生活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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