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把劉永明的幾個孩子接到家裏之後,嶽文華有了責任和負擔,開始飛速成長起來。


    嶽炳江雖然在嶽文軒這裏住的很舒心,但心裏始終都放不下四合院那邊的事,總共住了二十二天時間,就怎麽也待不下去了,重新返迴了闊別已久的四合院。


    劉永明的幾個孩子確實都挺聽話,每天不哭不鬧的,盡管嶽炳江內心裏很討厭他們,但時間長了也就慢慢習慣了。


    六一年的下半年是這幾年當中最艱難的一段時期,糧食供應進一步緊縮,副食品越來越少,每一個家庭都很艱難。


    在這段時期,國家繼續執行高價政策,推出各種高級食品,比如高級點心、高級糖果。


    高價政策針對的本來就是那些極少數的能拿高工資的人群,在當前缺吃少喝的大前提下,凡是能下肚的東西,不管價格有多高,也不管是什麽樣的高級點心或者高級糖果,隻要一擺上櫃台,必然會被一搶而空。


    因為市場需求太過旺盛,嘿柿上的糧票以及偶爾出現的肉蛋魚,價格能高到什麽地步呢?


    最高的時候,價格能夠達到正常價格的五十倍!


    人們無法想象,一隻雞竟然能夠賣五十元一隻!就算這麽高的價格,也不是想買就能買到。


    這段時間的艱難給很多人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一些生活中的細節更是終生難忘。但這種艱難的日子,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總有熬過去的那一天。


    進入六二年,情況開始好轉,供應越來越充足。就在春天剛要過去的時候,大西南那邊終於傳來了喜訊――高曼華順利生下了一個女兒。


    林媽媽提前半月就趕了過去,她雖然不是專門的婦產科醫生,但相關知識也是懂的,比起當地的接生婆來,肯定要高明了無數倍。


    可能是林媽媽照顧的好,也可能是高曼華運氣好,生第一胎就很快,前後不到三個小時,寶貝女兒就順利出生了。


    早在高曼華預產期之前,嶽文軒就已經把奶粉、奶瓶等東西給寄了過去,等接到喜訊,又加緊寄了一個郵包。


    有了嶽文軒大力支持的這些物資,又有林媽媽這個專職醫生的照顧,哪怕高曼華地處偏僻的大西南,坐月子期間也沒難為著。


    到了下半年,糧食供應和副食品供應,基本上恢複到了往年的正常水準,這幾年的艱苦日子,終於算是熬過去了。


    嶽文軒、嶽文遠、穆弘柱的合作,也正式收官。


    副食品的價格恢複正常水準之後,偷偷的售賣肉蛋魚,已經沒有多少利潤。


    哪怕對於嶽文軒來說,這是無本買賣,但因為賣出的數量有限,也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前幾年這麽做,那是低風險高收益,以後還這麽做,風險會越來越大,收入卻沒有多少。


    對於一向謹慎的三人來說,為了一點小錢冒這麽大的風險,自然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三人合作的時間雖然不算長,但嶽文遠和穆弘柱的收益卻不小,每人差不多能有三萬塊錢的收入。


    這幾年賺的錢,用當下的消費眼光來看,足夠他們二人花上半輩子了。以後認真上班、好好工作,手裏又有花不完的錢,將來的日子必然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幸福。


    他們兩個都有這麽高的收入,嶽文軒賺的錢,那就更多了。


    全部加起來,差不多有三十四萬!


    他賺錢的速度挺快,但花錢的速度更快,這麽一大筆錢,如今手裏卻隻剩下三萬出頭。


    這些錢放著又不能升值,但在係統裏換成古董藝術品,卻是可以升值的。看書溂


    他主要購買的還是西方的古董藝術品,這些東西隻需要放上二十年,進入八十年代,他就可以出國變現了。


    這段時間,他的收獲很大,又在係統中買到了畢加索的兩幅畫、梵高的兩幅畫,還有高更的一幅畫。


    除此之外,他還買到了三件大師凋塑,這三件凋塑哪怕是在八十年代出售,至少也能給他換來一千五百萬鎂刀。


    他購買的這些西方古董藝術品,都是那些有明顯特征,便於鑒定的,這一點很重要。


    那些難以鑒定的藝術品,他一般不會購買。因為這些存在爭議的藝術品,鑒定的難度大,持續時間長,甚至最終的結論會被認定為贗品,也有可能。


    就算最終的結論是真跡,這種存在爭議的鑒定結果,也會極大的影響實際的成交價。


    在有選擇的前提下,這種難以鑒定的藝術品,並不是他的首選。


    六三年五月,對於嶽家來說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因為在五月份,劉永明終於出來了。


    在劉永明剛進去的時候,嶽家人恨不得他能夠在裏麵待一輩子,永遠出不來才好。


    現在卻盼著他早點出來,原因自然是因為那幾個孩子。


    生命能夠創造奇跡,人的意誌力同樣能夠創造奇跡。所有人都以為劉永明媳婦兒躺在床上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沒想到她竟然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嶽文華小兩口除了要照顧好劉永明的這幾個孩子,每星期至少還要帶著孩子們迴家一趟,去見見媽媽。


    去一趟,至少也要待上半天時間,讓孩子們和媽媽說說話,同時也要幫著收拾收拾家。


    時間短,什麽困難都好克服,時間長,一點點困難也會是巨大的負擔。


    嶽文華和馬雪娟,盡管已經是結婚的大人,但年齡都不大,突然間要承擔這麽大的責任,時間一長,當然會感到疲憊。


    他們兩個和方大紅都期盼著劉永明能夠早一天出來,就連對劉永明恨之入骨的嶽炳江也是如此。


    劉永明能夠早一天出來,他的小兒子也就能夠早一天解脫。


    好好的一個家,卻要替別人養著幾個孩子,嶽炳江非常不甘心,特別想早點結束這種壓抑的生活狀態。….劉永明出來的這一天,方大紅和嶽文華帶著幾個孩子一起去接的。


    能夠重新獲得自由,劉永明的心情當然很興奮,一出門就看到了老娘和小弟以及自己的幾個孩子,心情就更美好了。


    但這一份美好的心情,在他走近家門的時候,全部蕩然無存。


    這還是他曾經的那個家嗎?


    他走的時候,家裏的家具很齊全,甚至就連四大件也都一件不缺。


    而現在,整個家裏空蕩蕩的,除了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基本上就見不到其他家具了。


    家裏的縫紉機、自行車、收音機,更是全都不見了蹤影,就連必不可少的鍋碗瓢盆也沒剩下幾個。


    看到這種情況,他忍不住問道:“媽,怎麽家裏的東西都沒了?”


    方大紅歎了口氣,“你媳婦癱在床上幾年了,不說別的,吃藥就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她又拿不出錢來,隻能變賣家裏的東西,一來二去的,家裏也就不剩什麽了。”


    說到這裏,方大紅特意多解釋了一句:“這些年,你這幾個孩子一直都是文華兩口子照顧的,沒缺了吃,也沒缺了喝,就連身上穿的衣裳也沒落下。


    這些錢都是文華出的,幾年下來,也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文華媳婦是個好的,不但幫助照顧幾個孩子,也一直沒有一句怨言。”


    一旁的嶽文華趕緊說道:“媽,說這些幹嘛,都過去了,不提了。”


    雖說劉永明也是嶽文華同母異父的親哥,但劉永明被趕出家門的時候,嶽文華還小,兒時的記憶幾乎沒有,兩人沒有在一起相處過,嶽文華對這個哥哥自然也就沒什麽感情。


    他主動承擔起照顧幾個孩子的重任,並不是他對劉永明有多麽深厚的手足之情,隻是因為這是他的責任。


    現在劉永明已經出來,他的責任也可以交付了,並不想和他過多的接觸。


    方大紅和小兒子的想法截然不同,她就隻有這麽兩個兒子,當然希望他們能夠兄弟情深,互幫互助,這是她希望看到的。


    劉永明首先關心的是家裏的東西怎麽都沒了,然後才注意到癱瘓在床的老婆。


    他皺著眉頭問道:“她這麽年輕怎麽就癱了?我以後還得上班掙錢養家,可沒時間管她。”


    劉永明媳婦昨天一晚上沒怎麽睡,一直都盼望著今天見到劉永明的這一刻。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和他訴說,此時聽到劉永明這一句毫無感情的冷冰冰的話,頓時整個心都冰冷了下來。


    她在床上頭朝北躺著,看不到門口的情況,但每一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知不覺,淚水已經打濕了枕頭。


    劉永明媳婦就這麽任由淚水肆意的流淌,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劉永明說的這些話,嶽文華都不愛聽,每一句話都讓他覺得刺耳。


    他找了個機會,說了幾句話,把孩子都留給劉永明,就這麽扭頭離開了。….小兒子的做法讓方大紅有點失望,但她又說不出責怪的話來,隻能在心中歎息一聲,怨怪命運對她的不公。


    劉永明早在出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吃苦的心理準備,但他沒想到現實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


    以前攢下的家底都沒了,就連必備的家居用品都被賣光了,徹徹底底的家徒四壁,一無所有。


    他這樣的身份想找個正式工作根本就沒有可能,隻能每天出去打打零工,掙的少還挺辛苦。


    偏偏家裏的負擔又很重,不但有一個癱瘓在床的老婆,幾個孩子也需要他操心,真是沒有一刻清閑的時候。


    日子如此艱難,徹底讓劉永明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每天也隻是過一天算一天。


    但他沒想到,他心目當中沒有一點希望的苦日子,竟然還是他出來之後最幸福的三年時間。


    他出來的時候是六.三年五月份,轉眼間三年就過去了。


    自從夏天開始的這幾個月,劉永明覺得就像是一場噩夢!


    他的家已經夠殘破了,小漿們竟然還不放過,隔上一段時間就會向老鼠盜洞一樣,裏裏外外翻找一次。


    東西自然是沒有的,早在他進去之前就被翻走了。


    但就算翻不出東西來,可每一次的經曆都宛如一場噩夢,午夜夢迴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迴憶當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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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時候,嶽文華去買東西,正好路過劉永明家這一片。


    偶然一扭頭,正好看到劉永明拿著打掃廁所的工具從廁所裏走出來,看到劉永明此時的精神狀態,嶽文華吃了一驚。


    劉永明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最明顯的就是瘸了一條腿,走路一一瘸一拐的,就跟個老人一樣。


    臉色也很憔悴,比以前瘦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身上沒有一點精氣神,走路都要低著頭,沒有一點精氣神。


    自從劉永明出來之後,嶽文華很少和他接觸,此時看到他這一副宛如行屍走肉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想要上前打個招唿,但邁出一步之後,又停了下來。


    雖然沒有刻意的打聽過,但現在的大趨勢如此,劉永明為什麽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他心裏很清楚。


    他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對於劉永明的現狀幫不上一點忙,既然幫不上忙,那也就沒必要打招唿了。


    站在路邊,目送著劉永明越走越遠,嶽文華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家裏人都仇視劉永明,就連他這個親弟弟也不喜歡他,不想和他打交道,但此時看到他的淒慘現狀,嶽文華心裏還是堵得慌。


    劉永明的結局,早就已經在嶽文軒的意料之中。但此時他早就已經把劉永明忘到了腦袋後麵,劉永明是好是壞,嶽文軒根本顧不上關心。….如今有太多的人需要他、關照,需要他在最危難的時候幫上一把。


    這段時間,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他幫了很多人。


    今天中午剛剛吃完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的孟老就找上門來。


    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孟老,嶽雲軒差點沒認出來。


    以前的孟老特別在意形象,衣服一定是筆挺的,皮鞋必定是鋥亮的,頭發必定是整齊的。


    可眼前的孟老,頭發亂糟糟的,至少有一個月沒洗過了;衣服更是補丁羅補丁,看上去還不那麽合身;腳上穿的不是皮鞋而是布鞋,而且還露著腳趾頭。


    以前的孟老一看就是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成功人士,眼前的孟老卻宛如一個乞丐。


    嶽文軒趕緊把孟老讓進客廳裏,首先關心的問道:“孟老,您吃飯了嗎?家裏有現成的,您要是不嫌棄,就給您熱一熱。”


    畢竟在一起合作過,而且合作的很愉快,也算是有些交情,孟老知道嶽文軒是一個真性情的人,也不和他客氣,直接說道:


    “有幾天沒好好吃飯了,既然來了你家,那我就不客氣了。”


    嶽文軒趕緊把林素芝喊出來,讓她給夢老做點吃的,趁著做飯的功夫,他問道:


    “孟老,你今天突然上門是有什麽事嗎?有事情您盡管說,咱倆這關係,你別和我客氣,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一定盡力去辦。”


    孟老過來,也是抱著萬一的希望,以現在的情況,嶽文軒大概率幫不上什麽忙,但哪怕能幫點小忙,那也是好的,他也不白跑這一趟。


    平靜了一下心情,夢孟老說道:“你知道我兒子和我兒媳婦都是大學教授,他們現在的狀況,就算我不說,你大致也能猜到。


    前兩天,我想辦法見了他們一麵,情況非常不好。


    兩個人身上都有傷,兒媳婦還一直在發燒,要是一直這麽折騰下去,我怕他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問問你,看看能不能給想想辦法?”


    嶽文軒要是真心想幫,肯定能幫上忙。為了應對有可能出現的危機,他提前做了不少安排和部署。


    他要是個普通人,就算有這個先知先覺,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但他並不普通,要是把黃金空間充分利用起來,能做的事情那就太多了。


    隻不過他不能太出格,因為紅色警告的關係,肯定不能改變大勢,但改變一些細節,問題還不算大。


    孟老的兒子和兒媳婦雖說是名校教授,可也隻是比較普通的那一種,來自後世的他並沒有聽說過兩個人的名字。


    就算因為他的插手,改變了兩個人的人生,也不是什麽大事。


    孟老是嶽文軒認可的忘年交,在這種大事上,既然有能力相幫,那肯定要幫上一把。


    都是老朋友了,他直接說道:“您看這樣行嗎?我找找人,盡快安排他們兩個下鄉。….盡量給他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最好有當地人關照。”


    來之前,孟老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這麽好的結果,嶽文軒的解決辦法直接就是一步到位,他當然滿意。


    “會不會太麻煩了?如果真能送走,那就已經很好了。


    下鄉之後雖說條件艱苦了點,但至少命保下來了。日子苦一點不怕,熬一熬總會過去的。”


    嶽文軒再次給孟老吃了一顆定心丸,“放心好了,關鍵位置上正好是自己人,這件事不難辦。


    你就耐心的等消息吧,最多一星期就能把他們送走。”


    說完正事,嶽文軒又關心的問道:


    “嫂子發燒不是小事,最好還是趕緊把藥送進去。你那裏有沒有對症的藥?要是沒有,我就想想辦法。”


    “我已經把藥送進去了。雖說我現在成了打掃衛生的老頭,但以前的老朋友還有幾個願意給我麵子,弄點藥還是不成問題的。


    反而是把藥送進去,費了不少功夫,總算結果是好的。有了這些藥,他們身上的那點傷應該不礙事。”


    既然孟老自己就能辦成這件事,嶽文軒也就不操心了。


    “您都這把年紀了,掃大街有點太辛苦了,要不要我找人給你換份工作?”嶽文軒問道。


    孟老拒絕的很幹脆:“我覺得這份工作挺好的,挺適合我,沒必要換,我也不打算換。


    你知道,錢我是不缺的,不管幹啥工作,對我來說也隻是一個遮掩。


    掙錢多少還在其次,反正票就那麽多,幹啥都一樣。


    掃大街也就是不體麵,但並不怎麽累,我這個年紀正好鍛煉鍛煉,算不上辛苦。


    而且我幹了這份不體麵的工作,也就沒人一直盯著我不放了。


    我都這把年紀了,什麽事情都看澹了,管他體麵不體麵,能讓全家人活下去就行。”


    嶽文軒聽得出來,這絕對都是孟老的肺腑之言。


    既然孟老覺得這份工作還不錯,那他也就沒必要多這個事了。


    孟老是家裏的貴客,雖然嶽文軒讓林素芝隨便做一點,uu看書但林素芝肯定不能這麽做。


    哪怕是趕時間,也不能太敷衍,林素芝炒了兩個不太費事的肉菜,又琢慫母雎頭。


    這頓午飯雖說簡陋,但倉促之間能準備的這麽豐盛,對於孟老來說已經是挺好的安排了。


    吃過午飯,孟老沒有多坐,他下午還要繼續掃大街,喝完一杯飯後茶水,就匆匆去上班了。


    嶽文軒插手這件事之後,事情非常順利,前後不過三天時間,孟老的兒子和兒媳婦就被送下了鄉。


    下鄉的地方也是嶽文軒特意選擇的,有當地的戰友照顧,孟老的兒子和兒媳婦肯定吃不了多少苦。


    兒子和兒媳婦被送走之後,孟老徹底放鬆下來,雖然每天還要掃大街,但精神頭很足,心態很樂觀。


    星期天中午,孟老沒打招唿,又來嶽文軒家裏蹭飯了。


    今天他來的早,一下班就過來了,飯菜還沒做好,林素芝再多做一個人的飯,也不算麻煩。


    雖然孟老沒有說明來意,但嶽文軒猜測,孟老十有八九是專門過來對他表示感謝的。


    他覺得以兩個人的關係,真沒這個必要。


    孟老飯前沒提這個茬,飯後主動提出要去嶽文軒的書房說話。


    兩人在書房做下,孟老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有點好東西要送給你,就是不知道你敢要不敢要?”


    嶽文軒說道:“你真沒必要和我這麽客氣,咱倆什麽關係,既然大哥大嫂的事情,我能幫上忙,當然要幫。


    幫也就幫了,你真用不著專門感謝我。


    咱倆可是忘年交,是有真感情的,你可別搞得俗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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