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岑靜靜的看著謝嘉樹。

    謝嘉樹也靜靜的迴望著他。

    父子二人互相對視, 顧青岑沒好氣的說道:“你倒是試試看啊。”

    謝嘉樹臉上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搓了搓手問道:“您沒有一點表示嗎?”

    顧青岑直接翻了一個大白眼, 說道:“十個靈幣。”

    謝嘉樹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這難度多大,靈力倒轉誒, 很危險的, 你這麽小氣的嗎?”

    顧青岑嘴角扯了扯,道:“你不會死,我會看著你的。”

    “不行不行,太少了,感覺沒意思。”謝嘉樹腆著臉說道。

    “那就二十。”

    “一百。”

    “三十。”

    “一百二。”

    “你還提價?”顧青岑沒好氣的問道。

    謝嘉樹見他沒上鉤,撓了撓後腦勺,裝傻。

    “五十靈幣,不能再多了,愛試不試。”顧青岑說完, 將那本秘籍甩給謝嘉樹。

    謝嘉樹不情不願的應了下來, 這才擺好架勢,他用自己的理解去嚐試著靈力倒流,與此同時, 將原本自上而下一揮而就的火球符,被他從下往上繪。

    如同福如心至一般, 一次成功, 而這章火球符上的靈光, 似乎要從符紙上溢出一般。

    謝嘉樹渾身顫抖著, 靈力倒流的後遺症讓他渾身僵直,不敢動作分毫。

    顧青岑皺眉看著那張火球符,拿起來仔細觀摩,這張符籙靈力充盈,確實不是凡品。

    “還真讓你畫出來了。”顧青岑拍了拍謝嘉樹的肩膀。

    哪知這一拍之下,謝嘉樹再也忍不住,喉下腥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這是怎麽了?”顧青岑滿臉擔憂,顧不得自己被淋了一臉血,趕忙扶住謝嘉樹。

    謝嘉樹嘴巴裏全是血腥之味,喉頭如同被堵塞住一般,想要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說話呀,到底怎麽了?你這是要急死人!”顧青岑急得團團轉。

    “給……給……”

    “要什麽!”

    “給錢呀!”謝嘉樹終於說了出來。

    “啪!”顧青岑一個沒忍住,一巴掌拍在了謝嘉樹的身上。

    “錢錢錢,總有一天要為錢而死!”

    謝嘉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一開始是一心想要迴去,後來變成了一心變強,再倒後來就變成了一心要錢。

    嗯,有錢=有資源=變強,沒毛病,謝嘉樹就這樣自我洗腦。

    “你身子感覺如何?”顧青岑問道。

    “我沒什麽事,一口血吐出來,反而感覺輕鬆了不少。”謝嘉樹解釋道。

    顧青岑心底鬆了一口氣。

    “錢呀。”謝嘉樹弱弱的提醒。

    顧青岑瞪了他一眼,到底還是將靈錢給了他。

    謝嘉樹又試了幾次,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了,哪怕顧青岑再次拿出錢來激勵都無用,大多一筆寫完符籙就燃燒了起來。

    夜幕降臨,謝嘉樹收起材料開始煮食,顧青岑看著便宜兒子生火做飯,忙得滿頭大汗,聞著漸漸飄起的“飯香”,嫌棄的說道:“你怎麽什麽都吃得下?”

    “吃習慣了,您晚上吃什麽?”謝嘉樹問道。

    顧青岑直接掏出一粒丹藥來,往空中拋去,然後直接用嘴接住。

    他這副幼稚的樣子,謝嘉樹簡直沒眼看。

    “補靈丸,一顆管飽。”顧青岑得意的說道。

    謝嘉樹嘖了一聲,問道:“仙盟招人就這麽隨便嗎?感覺你也沒多厲害。”

    顧青岑搖了搖頭,說道:“你怎麽什麽都不知,我這種,仙盟搶著要的。”

    “怎麽說?”謝嘉樹不解。

    “除了童生試,而後的每一次升仙試,隻要通過的,強製在仙盟或者科舉國擔任職務,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升仙試?”謝嘉樹倒是第一次聽說過這個稱唿。

    “修仙修仙,不就是為了成仙嗎?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隻是一個不同的稱唿而已。”

    “您之前並未修成金丹,所以任職的時間更長嗎?”謝嘉樹問道。

    顧青岑搖了搖頭,又道:“秀才,也就是二星修士,是沒有俸祿的,而舉人,也就是三星修士,是有俸祿的,如我之前那種情況,隻是被稱為準三星修士,因而還是沒有俸祿的。”

    謝嘉樹頓時明了,難怪顧青岑這麽摳門,他又問道:“那您擔任的是幾星職務?”

    “自然是三星。”

    隨著星等的上升,職務難度也是逐漸提升的。

    “為何我們這種一星修士不用服役?”謝嘉樹問道。

    “你們層次太低,於仙盟並無大用。”

    謝嘉樹歎了口氣,暗道如今還是太弱了。

    “您現在擔的什麽職務?”謝嘉樹有些好奇。

    “拿著。”顧青岑突然扔了一塊令牌給他。

    謝嘉樹接住那塊令牌,就見一麵寫著一個“通八”,另一麵寫著攬月坊甲午顧青岑令。

    “這是什麽?”謝嘉樹不解的問道。

    “拿著這塊令牌,在攬月坊買東西,給你打個八折。”顧青岑說道。

    謝嘉樹覺得如果顧青岑能發表情包,現在發的一定是帶著墨鏡的“得意”表情。

    “攬月坊是你家?”謝嘉樹問道。

    “攬月坊是我的轄區,這點麵子還是有的,你日後若要買東西,直接去那裏便是。”

    攬月坊位於城南,那邊有一個很大的藥材市場。

    “我要是管池或坊就好了。”顧青岑說著還咽了下口水。

    謝嘉樹有些不明所以,問道:“池或坊怎麽了?”

    顧青岑賣了個關子,道:“你有機會去了就知道,保證你去了就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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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謝嘉樹多想,總感覺顧青岑這個模樣看起來甚是淫/蕩,聯想到顧青岑修的是多情道,就覺得他這樣子要多猥瑣就多猥瑣了。

    夜涼如水,謝嘉樹勞累一天,沒有繼續打坐,想了想還是睡覺補充一下精氣神。

    顧青岑聽著謝嘉樹平穩的唿吸,停止了打坐,起身拿出符紙來,迴想起那秘籍上所說,他嚐試著靈力倒轉,剛剛落筆,那符紙就自動燃燒起來。

    顧青岑一聲痛唿,經脈中突然有如烈焰灼燒一般,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一般。

    靈力反噬。

    顧青岑麵露苦色,剛剛穩定的境界,此時竟隱隱有了要跌落的趨勢,周身靈力運轉,強行壓下喉頭的那一口鮮血。

    “傻人有傻福嗎?”顧青岑心中嘀咕著,一直等到天邊肚白,顧青岑才覺得壓製住了那股子反噬之力。

    謝嘉樹一無所知,見顧青岑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但也沒有多想。

    一整個上午,謝嘉樹都在想著製符掙大錢,可時光空耗,卻隻畫成了一張符。

    謝嘉樹眼見符籙上是占不到什麽便宜了,暗道能不能做幾份基礎藥液,這般想著,他便拿出了顧青岑的那塊令牌。

    一進攬月坊,謝嘉樹覺得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藥味。

    他四處逛了逛,這裏的藥液幾乎沒有存貨,價格也不高,比青山城低了一成左右,而基礎藥材的價格也更便宜,但總體來說,購買藥材然後製成藥液販賣出去,隻能掙個跑路費。

    池或城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遍地是黃金,藥液的價格低就算了,一般的丹藥店鋪還不收藥液,這種入門級的東西,保質期極短,一般都是有顧客需求的時候,店鋪裏的藥師現場配置,這就直接斷了謝嘉樹的一條路。

    “嘉樹!”齊敏之正好要尋謝嘉樹,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見麵了。

    謝嘉樹迴頭,見到齊敏之和方小溪,以及另外三個少年,他心下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餘壁和林木聲。

    “正好要去尋你,沒想到就在這裏碰到你了。”齊敏之笑著說道。

    “你們這是要買藥?”謝嘉樹問道。

    “我們打算采買一些傷藥,接了任務,明日就要出發。”方小溪答道。

    謝嘉樹更是疑惑了,問道:“什麽任務?”

    “本來就打算跟你說這件事,小溪昨日在城中逛,在青雲閣看到了一個任務,我們能做。”

    “什麽任務?”

    齊敏之解釋道:“進清風林采集流焰果。”

    眼見謝嘉樹還是一副迷茫的模樣,方小溪直接拿出一張紙來,謝嘉樹打開一看,那紙張十分精致,入眼就是一副彩色的圖畫,畫著一株草,草上結著一顆朱紅色的果子,這圖畫也不知何人所繪,明明是靜態,那果子表麵卻如同正在流動一般。

    這紙上名言,需要流焰果,長期收購,二十靈幣一顆,多多益善。

    “這附近隻有清風林有流焰果,我們正打算進去闖一闖。”齊敏之說道。

    “清風林裏有妖獸,你們不怕嗎?”謝嘉樹問道,他想起顧青岑的再三叮囑。

    “修仙本就是與命爭,嘉樹,瞻前顧後沒有用的,況且,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齊敏之說道。

    謝嘉樹頓時沉默了下來,他會的,齊敏之也會,製符、煉藥、布陣,這些齊敏之都很擅長,但跟謝嘉樹麵臨同樣的情況,符籙、藥液和陣盤都不能帶來收益,修仙本就是一件耗費大量資源的事情,齊敏之他們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也不會想著進入險地。

    “你要跟我們一起嗎?”方小溪問道。

    “算我一個。”謝嘉樹想了想又問道:“你們還要買什麽,我帶你們去買。”

    用了顧青岑的令牌,采買上又節省了一筆錢,原本要讓謝嘉樹平攤采買費用的方小溪,在與眾人商量了一番,沒有收他的錢,眾人商定第二日一早一起出發,便分散開來。

    “你們也接了這任務?”林木聲一行七八個人,站在清風林的入口處。

    冤家路窄,方小溪朝他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便打算入林。

    餘壁看著謝嘉樹一行,個個身上都背著不少東西,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大家都是同鄉,不妨結伴。”

    方小溪渾似沒聽見一般,直直的往前走。

    齊敏之看了謝嘉樹一眼,低聲道:“趕快走。”

    謝嘉樹愣了一下,就見另外三個少年頓時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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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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