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一張參楊家結黨的奏本便呈上了皇帝的案前,一時間,引起了無數朝臣的附和。

    楊鴻三番五次進出三皇子府的事情滿京城都知道,隨後,這些想要爭個從龍這寬邊的,一個個的也都跟著去了三皇子府。

    “陛下,三皇子殿下雖有軍功在身,可是身為皇子,他應該恪守本份,而不是每日結交朝中大臣,拉攏朝臣,霍亂朝綱,陛下,此風不可長啊!”宋禦史義正言辭的說道。

    “陛下,楊家本是世代忠君的純臣,可如今也學了那些歪風邪氣,陛下如今正值壯年,他們就想著要爭從龍之功了,臣以為,楊大人已經不適合再擔任工部尚書一職了,而其子,亦不堪大用。”另一名禦史也跟著附和道。

    接著,又有好幾個文臣跟著附議。

    近日裏有朝臣頻繁的出入三皇子府的事情,這滿朝堂沒有人不知道,而那些江家一派的人,又或者是自命輕高不屑於搞這種歪風邪氣的人,這會兒也跟著痛斥起楊家的罪狀來。

    一時間,幾乎半個朝堂的大臣全都將矛頭指向了楊元海。

    而楊元海就那麽靜靜的站在那裏,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像是這些人要參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過了良久,皇帝才開口問:“楊元海,你有何話說?”

    楊元海出列,作了個揖道:“陛下,臣冤枉。”

    那宋禦史聞言頓時便冷笑了一聲,道:“你還敢說冤枉,令郎出入三皇子府的事情,滿京城的人都瞧見了,你難不成還想說,令郎跟三殿下其實是朋友,是去找他下棋的?”

    楊元海莫名的看了他一眼道:“犬子從未去過三殿下府中,又何來的結黨一說?”

    他的否認,在宋禦史眼中就是心虛,死不承認,於是,宋禦史冷笑了一聲,繼續看著皇帝道:“陛下,臣那日還在月華樓撞見了楊大公子,他親口與臣說,他覺得三殿下是陛下最優秀的兒子,將來皇位遲早是他的,他不過是順應天命而已。”

    這時,另外一名大臣也站出來說道:“陛下,臣可以作證,楊大公子不僅一次私下裏議論過將來皇位歸屬於誰的問題,而且,他很明確的表明了,他願意幫著三殿下得到這個至尊之位。”

    “陛下,臣也可以作證。”

    “陛下,臣也聽過這樣的言論。”

    ……

    一時間,足足有十幾道聲音響起,一個個都說聽到過楊鴻發表過這樣的言論,而且,公然表示要站隊宋玉,支持他奪位。

    這於皇帝而言,無疑就是謀逆的大罪,拉出去立馬斬了都不為過。

    所以,這些人極力的將皇帝心中的忌諱放大,仗著宋玉沒在朝堂上,他們便開始肆無忌憚的編排他,說他仗著軍功不把皇帝放在眼裏,早已視那個皇位如自己的了等等。

    顧琛站在皇帝身邊,靜靜的掃了一眼堂下參本的那些人,虧得他記性好,當初顧青迴來報說小魚偷了許多官員的賬本或者私人令牌或手印,並且將他光顧過的人家全都給他匯報了一遍,他全都記了下來。

    恰好,正是此刻伸著脖子彈劾楊元海的這些人。

    顧琛勾了勾唇,有點意思,這是要用這些人的把柄來要夾他們替他辦事了?

    他費了那麽大勁兒跟著他們跑迴這京城來,目的就是為了毀了楊家?

    不得不說,這個野心也太小了些。

    區區一個楊家,又怎麽能與這浩瀚的江山相比?

    他想不通有人竟不惜一切代價的就為了扳倒一個楊家。

    “你們說楊家與三皇子結黨,而楊尚書卻又否認,朕總不能偏聽偏幫吧。”皇帝掃視了一圈堂下的人,淡淡的說道。

    “陛下,您可以傳詔三殿下,臣願與他當麵對峙。”宋禦史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說道。

    “臣附議。”

    ……

    半個時辰後,宋玉姍姍來遲,迎著滿朝堂的目光,他從容的走進這武英殿。

    “兒臣,參見父皇。”宋玉按規矩給皇帝行了個大禮後,皇帝便讓他起來了。

    “宋禦史等一幹大臣都參你跟楊家結黨,而且,這朝中竟有半數的官員都去了你府中,你能說說,他們去找你幹什麽了嗎?”皇帝一臉威嚴的看著他問。

    宋玉愣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他們說要找兒臣商討一下政事,臣也就沒拒絕,而且,他們都是在白天的時候光明正大的去兒臣府上的,並無半分偷偷摸摸之意。”

    他說得一本正經,且渾身正氣,半分看不出他是那種結黨營私之輩。

    “可是剛才廖大人說了,他之前被拖著一道去了你府上,你們都在談論將來繼位後封賞的事情。”宋禦史義正言辭的怒斥道。

    那個被點名的廖大人,這個時候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看不見的球,他真是無妄之災啊,原本他們之間的鬥爭與他無關的,可是,奈何他有把柄握在別人手上,他也就隻能跟著點頭了。

    宋玉一看這情景,知道這些人都是串通好了的,於是,他微微一笑,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道:“父皇若是覺得他們說的屬實,那麽便將兒臣關起來吧,反正,兒臣對於朝堂上的這些事情也不甚懂。”

    宋禦史一愣,他原本以為宋玉最少會自辯上一番的,為此,他還準備了滿腔的腹稿,就等著將宋玉給駁迴去了。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宋玉竟然這麽輕易的就放棄掙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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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與三殿下,並無過多的往來,陛下若是覺得有疑慮,也可以把臣收監,再派人好好的查一番,臣沒有做過的事情,不怕別人冤枉。”楊元海說著,衝著皇帝深深的揖了下去。

    皇帝沉默了半晌,眼見著宋禦史那般人還要說些什麽,便開口道:“既是如此,那麽便暫且卸掉你們的差事,罰你們迴府禁足吧,無詔不得出府門半步,退朝。”

    說著,皇帝便起身走了。

    一群的朝臣瞬間就懵了,就這麽完了?

    這可是結黨啊!

    皇帝難道不該憤怒的摔點東西再將楊元海及一幹去過三皇子府的人一頓痛批嗎?

    怎麽就這麽輕飄飄的就完了?

    總覺得這事情進行得有些太過行順利了!

    可是,隨即眾人又想,不對啊,皇帝若真要降罪於楊家或者三皇子,又怎麽會隻讓他們待在府中禁足了事?

    應該直接下大獄啊!

    一時間,眾臣對於皇帝的心思又沒底了,摸不準皇帝這是什麽意思。

    眾人懷著各種複雜的情緒,走出了大殿,路過宋玉,說不清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對此,宋玉倒是無感,一臉輕鬆閑適的離開了皇宮。

    顧琛隨著皇帝去了禦書房。

    “顧卿,還是你說得對,這些人都野心勃勃,每時每刻都想要離間我們的君臣關係,父子關係,你看看那一張張嘴臉,說得他們有多正直似的。”一想到宋禦史那張臉,皇帝便覺得心裏一陣氣悶。

    禦史台原本是整個朝堂上一個特殊的存在,古往今來,但凡能夠進這個部門的,都是一些很清正的人,這些人,必須都是為人最清正的人,他們敢於說真話,不會偏私,是能夠抗拒所有誘惑和壓力的存在。

    可是,他今天看到的這些人,哪裏還有身為禦史的正氣?他們全都是一些想要構陷同僚的奸佞。

    “陛下不必動怒,其實,他們也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想來,今日陛下對三殿下的處治輕了些,那些人應當不會甘心的。”顧琛說,“不如,陛下趁機給三殿下找一個罪名,然後把他發配出去,看看這些人接下來還有什麽招。”

    皇帝一想,連連點頭:“對,還是顧琛想得周道,咱們就將計就計,就這麽辦。”

    說著,他連忙讓貝公公替他把聖旨拿來,然後飛快的寫下了宋玉的幾大罪狀,讓貝公公親自領著一眾內侍前去三皇子府喧讀聖旨,並且要求即日執行,不得有誤。

    貝公公托著聖旨便飛快的出去了。

    至於楊元海,他坐著這個位置想來也有些人眼熱了,想要將他從尚書之位趕下來。

    一開始皇帝是不太樂意讓楊元海坐上這個位置的,可是,隨著楊元海坐上這個位置以後又陸續替他解決了好幾件民生大事,他的心瞬間就定了。

    楊家雖得民心,讓他很是忌憚,但說到底辦起實事來還是沒話說的,若他們沒有異心,這樣的人用用也無妨。

    於是,皇帝便歇了要動楊家的心思。

    可是,他不動,卻有人心心念念的想要動,這就有意思了,像楊元海這樣一個隻會做事情,不會得罪人的悶頭雞居在也有那麽多人想要整他。

    “你替朕去楊家傳口諭,就說楊家現有結黨之嫌,讓楊元海從明日起便不用上朝了,他手頭上的差事也都交給下麵的人去辦,朕沒有開口,他不得迴衙門辦公。”皇帝說完,便打發顧琛走了。

    顧琛出了禦書房後,迎頭便遇上了宋禦史。

    宋禦史顯然也很訝異會在這裏碰見他,他還以為顧琛下了朝不是去他的統領衙門坐著就是遛號迴府去陪他的女人呢!

    反正,這樣的事情他幹得不少,他們這些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他不在要對付的範圍內,所宋禦史沒打算理他,可擦肩而過的時候,顧琛卻叫住了他:“宋禦史,聽說你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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