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的話,相當的冷漠,高蘭張了張嘴,卻無從反駁。

    從頭到尾,不論是顧家或者是楊家,都沒有主動的去招惹過別人,都是別人不斷的送上門來找死,難不成,他們還要站著任人欺負不成?

    “你們高家站隊失敗,那是你們高家沒腦子又眼瞎,雙方鬥爭跟戰場上的兩軍對壘是一樣的道理,成王敗蔻,高小姐,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今日你們高家敗了,你便要死要活的要找別人拚命,可若是我們站著挨打,你難道會站在高處憐憫我們嗎?”

    顧琛的話,一字一句如一把刀一般,深深的往高蘭心口上紮。

    “高蘭,我若是你,能夠遇上閔都尉這樣一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男人,我便好好的跟他過日子,要知道,這世上女子生存本就不易,若是被賣為奴,遇上了暴虐的主子,想必那日子會更加生不如死,再差一些,被賣進花樓,每日對著不同的男人陪著笑臉,若是不從,還要被打罵,高蘭,你難道不該反思一下自己嗎?”

    沁娘淡淡的看著坐在地上的高蘭,眼中沒有半分的同情與憐憫,機會已經給過她了,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既是如此,那麽她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畢竟,像她這樣一個隻會將錯誤歸咎於別人的人,不管她處於什麽位置,她都會心有不甘,都不會覺得滿足。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放任她再有機會跑到她麵前來作妖呢?

    “如你所見,我的孩子再過幾個月就人降臨了,本來為著孩子著想,我也不想對你下手太狠,可惜,你這個人永遠都不會感恩,也不會知足,我若放過你,下迴,你又要害我怎麽辦?到時候我的孩子還有機會出生嗎?所以,為了永絕後患,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你放心,我今日處置了你,我明日便會去別處多給孩子積點德補償迴來。”

    沁娘說著,抬眸看向安靜的立於一旁的護衛道:“好好讓她體會一下,什麽叫人間煉獄,生不如死,好讓她知道知道,在閔都尉那裏做個妾,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說完,她擺了擺手,那暗衛便領命將人給拖了下去。

    那暗衛是個聰明人,哪怕沁娘沒有明說,他也知道該把人送到哪裏,試問,這世上於女人而言,還有什麽地方能稱得上人間煉獄呢?

    既然做一個人的妾她還不知足,那麽便做萬人的妾吧。

    “楊沁顏,你不得好死,我祝你生的孩子……”高蘭被暗衛拖著往外走,腦子裏反複的咀嚼著沁娘的話,知道自己要完了,她恨極了沁娘,她一邊被拖著往外走一邊大罵著,可是她剛罵了一半,就被暗衛給一掌劈暈了。

    然後,她整個人便軟塌塌的,像一隻破布偶一般,被拖著出了沁園。

    高蘭一被拖走,整個沁園頓時就清靜了。

    顧琛摟著沁娘的腰,將她抱在腿上,輕輕撫著她隆起的腹部道:“好了,別為這些不相幹的人生氣,以後,這個瘋婦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就算沁娘剛才不說,他也有意要讓高蘭好好體會一個人間百味,省得她老覺得全天下都虧欠了她一般。

    她想死,他偏不讓她死。

    晚些時候,許久沒露麵的顧青迴來了。

    他一進門,便向顧琛匯報了一件事:“主子,那個叫小魚的孩子是個小偷,而且,看樣子功夫還非常了得,他就夜裏出去轉了一圈,就偷了一堆的令牌腰牌或者別人的黑賬本什麽的迴來。”

    顧琛先是一怔,隨即又了然了。

    當初暗衛迴來報說刑部左侍郎時全的令牌丟了的時候,他就想到了是被人盜了,而且這偷盜的本事還挺強,若不然也不能從一個警惕性很高的人身上將那塊令牌給偷走。

    隻是,有些出乎意外的是,這麽點大的孩子,偷東西便這麽有一手,看來是從小就被特意訓練過的。

    若說他是個無依無靠的普通孩子,還真是沒人相信。

    “他都偷了什麽?”顧琛問。

    “具體都有些什麽屬下也不甚清楚,那孩子警覺性特別高,我想偷偷潛入他房中一探究竟都不行,隻遠遠的瞟到一些亂七八遭的門禁牌之類的,還有一些賬本及卷宗,屬下猜想,那些應該是某些人的把柄。”顧青說道。

    握著別人的把柄,就有了要挾別人的資本。

    這孩子果然不一般!

    顧琛眯起了眼眸,說:“繼續盯著他,看看他拿著那些東西,都跟什麽人接觸過,要幹什麽。”

    顧青應了一聲,又飛快的消失了。

    “這個小魚半道上遇上我們,果然是有預謀的。”沁娘咂了咂舌道。

    這個時候,她已經很難再把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來歲的孩子當成一個普通的孩子來看了,這個孩子,顯然比一個成年人還要有心機。

    而且,她有一種預感,那個拿著刑部令牌進天牢裏去見宋熹的人,就是他。

    那麽,他為什麽要費那麽大勁兒的跑到這京城中來撥弄風雲呢?

    她可不記得楊家有什麽不共戴天的仇人,要讓這麽點大的孩子迴來複仇的。

    “我一開始就覺得路那麽多,竟還能在皇城邊上遇到土匪,很是奇怪,是以當時你們主仆二人想要把那孩子帶上的時候,我就不太樂意,隻是後來一想,他目的性既然這般明顯,那麽不如就看看他想幹什麽吧。”顧琛一開始就覺得那孩子嘴裏沒幾句真話,而且說話的時候一直不敢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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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若不是天生膽怯就是心虛,想要借機遮掩一些什麽,可一路上,那孩子雖然話少,他也瞧得出來,那絕不是一個膽怯的孩子。

    還有,在吃烤肉的時候他就暗暗觀察過了,那孩子雖然極力的表現出許久沒吃過肉的模樣,可是那個孩子的吃相卻很斯文,沒有半分因饑餓而狼吞虎咽。

    所以,他斷定那個孩子絕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拐賣的窮人家的孩子。

    “沒想到一個孩子,心眼兒居然比我還多。”沁娘不由得唏噓。

    “那是你太善良了,一看到是個孩子,就覺得他是好人,孰不知有些人從幾歲開始就能殺人了。”顧琛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她放在腹上的手。

    “這些朝中的爭鬥實在是太讓人心煩了,等你找到了合適的人手接替你,我們就遠離朝堂,去過逍遙的日子吧。”沁娘這些天一直在看各國的圖誌,計劃著等到顧琛辭官後,他們先去哪裏。

    “好,相信我,要不了多久這個願望就能實現了。”顧琛也想早日脫離朝中這些煩心事,帶著妻兒遠遁江湖,去看各國各地的不同的風景,“我以前做生意的時候,去過許多地方,我知道哪裏最好看,到時候你隻要跟著我走就行了,別的都不需要管。”

    沁娘一聽,瞬間便決定將那些圖誌啊,遊記話本啊,全都扔一邊去,省得勞神傷眼。

    宋熹被流以後,不出三日,顧白便迴來了。

    “主子,果然不如你所料,那宋熹出城走了一段路後,路過一片密林,便有人出來劫殺他,宋熹似乎也料到了事情會發生,所以他立馬放暗號讓他的人出來保他,兩方人馬一拚殺,押送宋熹的獄卒被殺了,宋熹便趁機想跑,被屬下給擒住了。”顧白三言兩語的,便將宋熹被擒的過程給敘述了一遍。

    沁娘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他,問:“那現在人呢?你們有沒有從他嘴裏審出什麽來?”

    顧白隻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想聽什麽,也沒讓她失望,便開口答道:“審出來了,他說的確是有人去牢裏看過他,且跟他做了筆交易,他交出了一部份勢力,然後裝瘋賣傻好借著流放的路上跑路,這一招,大概是跟陵王宋清學的。”

    當初那個陵王可不就是用這一招逃走的嗎?而且還逃到了西蜀,說服了西蜀的新君調兵跟他們打了一仗,若非宋玉用兵能力高他一等,怕是這會兒東臨邊關就要一退再退了吧。

    “他有沒有說那個人是誰?”沁娘問。

    顧白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他不肯說,他隻說那個人就算是要殺他,他也能理解,畢竟,他們之間也有仇,沒能逃走,他也隻有死路一條,他已經不指望能活命了,所以什麽都不肯說,但是,他翻不了身,能看著我們這邊雞飛狗跳的,他死也瞑目了。”

    顧琛聞言,嗤笑了一聲:“他想看我們的笑話?簡直是做夢!”

    沁娘問:“那現在人呢?他不會是自盡死了吧?”

    顧白翻了個白眼,鄙夷道:“他若是敢自盡,屬下也能敬他是條漢子,可是他不舍得死啊,他說他就是要活著看我們栽跟頭,我們越是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他就越不說,就算是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來,他也不說。”

    沁娘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他這麽有骨氣?”

    顧白聞言,又是嘲諷的笑了一聲:“他倒也不是有骨氣,隻是,他事先不知道服了什麽藥,好像感覺不到痛一般,不管我們對他用什麽刑,都沒有用,所以,他現在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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