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顧琛皺了皺眉。

    護衛道:“是的,令牌,刑部尚書的令牌。”

    沁娘詫異的張了張嘴:“刑部尚書之位目前不是出缺嗎?哪裏來的令牌?”

    顧琛知道她近日窩在府中養胎,基本不太清楚目前朝中的職位變動,便耐心給她解釋道:“刑部尚書之位雖然空出來了,但目前刑部由左侍郎時全代理著,所以,這個令牌,也應該是由他保管著的。”

    沁娘秀氣的眉毛擰起:“那,這個令牌就一塊吧?是丟了還是這個時全把令牌給了別人?”

    這個名字,她以前都沒有聽過,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個時全是我跟三殿下千挑萬選提拔上來的,是個幹實事的人,這麽多年在刑部,一直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官,可他當年卻是以殿試第一名的成績入的仕,而且,他的文章我們都瞧過,是個有大抱負的人才,隻是這個脾氣麽,有點鋼硬,不太會溜須拍馬,所以這麽多年才一直在那麽個不起眼的位置上待著。”

    像這樣一個人,也不太可能會輕易的把自己保管著的令牌給別人。

    “那若不是他給的,那就是保管不善丟了?那也沒聽人上報過啊。”沁娘不解的說道,“按理說,丟了令牌是大事,這種事情他就算不跟你說,也要往上報備吧。”

    丟失這麽重要的一塊令牌,不可能不往上報的,除非這人心裏有鬼。

    “關於這一點,屬下也去時侍郎府上問過了,他說,那個賊人費盡了心思的去偷他的令牌,定然是要去牢裏見某個重要的犯人的,他便沒有聲張,就是想看看,接下來到底會有誰拿著那塊令牌去大牢裏,看誰,果不其然,隔天他就聽獄卒說,有個個頭很小的人去了大牢,他知道接下來定然會有事情發生,但卻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大的事情。”

    在時全的預料中,他以為最多不過是有人去牢裏劫囚,為此,他還在大牢外圍布滿了人手,就等著有人來劫囚,他好一網打盡。

    卻沒想到,劫囚的沒來,造反的卻來了一大撥。

    時全驚得坐立不安,卻又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找誰商量,他為官這麽多年,一向不擅於與人交往,更加沒有結交什麽可靠的同僚,所以,他就隻能靜觀其變了。

    “他不是被你和三殿下提拔上來的嗎?他怎麽不知道找你們商量?”沁娘看著顧琛,無語的說道,搞了半天,把人提拔上來了,這個人還沒有半點站隊的自覺性,真是夠古板的。

    “他這個人什麽都不硬,就是脾氣比較硬,雖說三殿下提拔了他,可他卻不認為自己就要因此而攀附上這顆大樹,所以,他習慣了遇事自己解決,今日若非我派人去問,想來他也不會說的。”顧琛說,“這個人就是古板,剛正,若不然,他也不會為官這麽多年還在刑部做一個小小的文書了。”

    而對於這樣一個自恃有才有能力的人,他也不認為被提上這個位置是有人故意想要拉攏他,相反,他覺得他是憑本事上來的,所以,他心裏雖然會感念宋玉的知遇之恩,卻也不會過度的攀附,以免落人口石。

    “行了,你下去吧。”顧琛揮了揮手,把護衛給打發了。

    沁娘眨了眨眼睛,看著他道:“有人費盡心思的去偷刑部的那塊令牌,就是為了能進去跟宋熹見上一麵,顯然,這個人應該是跟宋熹達成了某種交易,所以,宋熹將他自己的勢力交給了對方,接下來,我猜,宋熹應該不會死吧。”

    如今,以宋熹的處境,結果無外乎就是個死字。

    人死了,便什麽都不用談了。

    能夠活著,是宋熹最迫切的一個願望。

    所以,為了能夠撿迴條命,這個時候要宋熹拿任何東西去換他都會換的。

    “我夫人真是聰明。”顧琛攬著她的腰,在她唇上印了一口,道,“那麽,接下來,你猜猜,宋熹到底最終能不能撿迴他這條狗命呢?”

    沁娘嘴角一抽,說道:“對方做這一切,看得出來是恨極了我們楊家,千方百計的想要往楊家頭上扣屎盆子,說不定是我們楊家近日得罪的某個仇家,但這並不代表,對方就會真的讓宋熹活著,如今宋熹手裏的勢力已經騙到手了,若是宋熹沒有給自己留後路的話,那麽即便陛下不殺他,他也是活不了的。”

    對於惡人的這些心思,她心裏清楚得很,還有什麽比死人更加能夠令人安心的呢?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隱藏的另一隻手跟宋熹是不是一夥的,可她卻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的道理,像宋熹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留他的性命,他日後便會卷土重來。

    “既然他們要狗咬狗,就讓他們咬去吧。”顧琛才不管他們怎麽鬥呢,反正,目前為止不管是宋熹還是宋懷,他們都沒有成功過,“對了,還有一事,之前在路上撿的那個小子想進軍營。”

    顧琛突然想起了這麽一出,便將話題轉開了。

    沁娘挑了挑眉:“你準了?”

    顧琛搖頭,不知為何,對於刑部獄卒所說的,一個體形較小的身影去大牢裏見過宋熹,他腦子裏下意識的便將那個身影跟在路上撿迴來的那個孩子聯係到了一起。

    雖然,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來歲的孩子不至於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可卻又不得不否認,這個孩子的確是太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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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他的家在劉家莊旁邊的村莊,可派去的人卻沒有在那個村子裏看到任何一個人,而他口中所說的家,如今也隻是一個空屋,一個故意作出前不久才有人生活過的空屋子。

    他總覺得,這個孩子突然橫衝出來,遇上他們,是一件別有用心的事情。

    而且,他現在要求去軍營,他怎麽可能答應?

    “我跟他說他年紀還太小了,不適合那種高強度的訓練,況且,他的親人不見了,他應該盡全力的去找他們。”顧琛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嘰哨的笑,“一個跟家人失散的孩子,竟一點也不害怕和慌張,更加沒有表現出要去尋他們的意思,你說,這正常嗎?”

    經他這麽一說,沁娘也覺得這個孩子出現的機率實在是太巧合了。

    不過,對方不管有什麽目的,再看看就知道了。

    “那孩子一臉的失望,說他那麽大了,還跟那些沒有生存能力的老人和小孩待在一起吃閑飯,心裏很愧疚,想要找點事情做,不想吃白飯,我便把他派去給顧青做幫手了。”顧琛滿不在乎的說道。

    沁娘點了點頭,想必有顧青看著,任憑那半大的孩子也翻不出幾朵浪花來。

    時間一轉眼又過了月餘,朝中再一次大清洗,之前跟宋熹有過勾結的那些官職一個個被移出了朝堂,而且,邊關那邊也傳迴了捷報,關於那批改良過的火器已經送到了,並且很適時的發揮了大作用,一連收複了兩座城池。

    皇帝一高興,立馬便下令犒賞三軍,命人將軍餉發放到各位將士的家裏。

    獄卒收到上頭的指令,特意將這個消息說給在牢裏的宋熹聽,宋熹顯得尤為震驚,他完全沒有想到他之前劫七皇子的那些火器竟然都不是真正的改良品,他還以為那就是要運往邊關的好貨,所以還用它們來打了一場逼宮戰,卻一敗塗地。

    他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被派去宋火器的一共有三隻隊伍,而承安候與七皇子不過是煙幕彈而已,他們在被劫後也沒有戀戰,而是迅速的迴了京,當時皇帝也不過是意思意思的罰了他們一下,不痛不癢的。

    當時他還以為皇帝不過是偏心這二人,卻沒往深處想,真正的上好的火器,已經由第三個人秘密的運到了邊關。

    原來,他從頭到尾都隻是個傻子,被人耍得團團轉。

    想到這裏,宋熹便不淡定了,他攀著鐵門,再一次大聲喊著要見皇帝,然而,根本沒有人理他。

    這些天,顧琛正在極力的找著能夠頂替他位置的人,隨著沁娘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顧琛越發的像個妻奴,整日裏就膩在沁園裏頭,也不去衙門,若是有公文,便讓人送到府中來批閱,當真像個色令智昏的昏官。

    “我大哥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這都一個月過去了,算算日子大嫂離臨盆也沒幾個月了,我真是擔心等到她生的時候大哥還沒有消息怎麽辦?”沁娘一臉發愁的撫摸著自己已經突起來的肚子,說道。

    她非常了解楊鴻,若他真的平安無事,怎麽著也該送個信迴來,報個平安,畢竟,家裏還有個身懷六甲的,這若是擔憂過度影響了胎兒就不好了。

    “不會的,陛下今日讓人去打聽了宋熹在牢裏的情況,看來他是要決心處置這個人了,隻要宋熹的事情判完了,那麽後麵的事情也就可以繼續了。”他有一種預感,楊鴻很快就會迴來,“而且,沐知念好歹也是將門之女,這點事情,她不至於扛不住,你不必擔心別人,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二人膩歪到了日薄西山,護衛突然來報:“少爺,剛才刑部傳來消息,說宋熹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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