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微微一笑,歪著頭問:“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麽目的?”

    宋熹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他瞪大了眼睛驚問:“難不成這一切隻是你設的一個局,就為了把我給引出來?”

    宋玉點頭,語氣輕淡的說道:“不錯,若不然,留著你這個隱患在這京城中到處亂躥,我怎麽安心去邊關平亂呢?”

    宋熹的眼睛瞪到了極致,隨即,他狀似癲狂的大叫道:“宋玉,原來你一直都想除掉我,你跟你那個好父皇一樣,為了那個位置,要把同族全都斬殺,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哈哈哈……”

    就在宋熹笑得眼角的淚都擠了出來的時候,牢房裏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宋玉很有耐性的等他發泄完後,才悠悠的開口道:“你又何償不是想要除掉我呢?我去了邊關幾個月,你自己派了多少殺手去暗殺我,你自己心裏有數吧。”

    宋熹默。

    宋玉又接著開口道:“而且,你又何償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呢?你跟你父王一樣,都在肖想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裝傻充愣的藏了這麽多年,若不是我在邊關屢立戰功,讓你有了危機感,你想必還會繼續在背後躲著,找別人來給你當槍使吧?”

    既然大家同為皇家人,天性上便有著某些共通性,又何必笑話別人呢?

    “你胡說,這個皇位本就是你父皇搶來的,皇爺爺是怎麽死的,你去問你那個高高在上的父皇,他心裏最清楚不是麽?”

    宋熹也不知道是真的堅信這一點,還是不斷的自然暗示,總之,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想要讓自己占著大義,“還有我父王,難道不是你那個手黑手狠的父皇派人害死的嗎?”

    宋玉覺得,這個人簡直已經瘋了,跟他再這裏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時間。

    於是,他搖了搖頭,一臉不屑的睨了他一眼,然後轉身便朝著外麵走去。

    宋熹完全沒想到宋玉竟就這麽走了,他話還沒說完呢,怎麽能走了呢?

    於是,宋熹目齜欲裂的攀著鐵門,聲嘶力竭的嘶吼著:“宋玉,你站住!你迴來!話還沒說完呢!你給我迴來!”

    可是,宋玉的腳步連半分停頓都沒有,很快就走出了地牢,消失在了宋熹的視線裏。

    牢卒們重新迴到牢裏,看著像個瘋子一般大喊大叫的宋熹,不耐煩的在外麵踹了一腳鐵門,喝道:“喊什麽喊?再喊把你舌頭給拔了。”

    宋熹抿著唇,總算是恢複了一些理智,他知道現在他失勢了,這些人的確是會對他用刑,而且,皇帝這次也絕不會再對他留什麽情麵,他早晚都得一死,又何必在死前給自己找罪受呢?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宋熹也不鬧了,安安靜靜的坐迴了牆邊的草垛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邊。

    顧琛帶著沁娘坐著馬車一路出了京城,朝著城外的山莊駛去。

    一路上,盡量走一些樹陰密集的路,加上還有些風,所以坐在馬車裏也不覺得悶熱。

    沁娘在府中悶了月餘,這會兒總算是有機會能出來透口氣了,心情很好,一路上她不時的撩開簾子往外麵看,小臉上盡是盈盈的笑。

    “怎麽樣?我說了不會太熱吧。”顧琛瞧著她心情好,自己的心情也跟著飛揚了起來。

    沁娘點了點頭:“應該差不多到了吧?我們好像也走了蠻久了。”

    顧琛握著她的手道:“放心,這條道比較近,絕對會趕在日頭最烈的時候抵達的。”

    沁娘點頭,順勢靠在他肩膀上,兩世加起來,她似乎都沒有機會跟顧琛像這樣一道出來散心過,這一世不管他們之前曆經了什麽,好在總算是過去了,他們日後一定會好好的。

    “顧琛,宋熹也揪出來了,宋熹的那些黨羽相信三皇子一定能夠料理清楚的,不如,你找個機會就跟陛下提辭官吧。”沁娘靜靜的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顧琛本也不想做官,隻是當初情勢所逼,沒有辦法,可這官做著做著,皇帝竟不太想要放他走了似的。

    也是為難。

    “等我找個適合的機會,將鐵鋪的事情交出去,之後再找個人來替我的位置,就可以了。”皇宮的防衛不是小事,在京中的將領中,能勝任又值得皇帝信任的又太少,一時間他還真是很難找人。

    而且,如今邊關戰事緊張,朝中能用的武將差不多都派出去了,餘下的一些,皇帝八成也不敢把自己的命交由他們。

    所以,這是個難題,比把鐵鋪交出去更難。

    沁娘又何償不知道,要打個人頂替他,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

    馬車在平坦的道上行駛著,夫婦二人坐在馬車內饒有興味的計劃著辭官以後要從哪裏開始遊玩。

    突然,馬車驀地停了下來,前麵隱隱傳來一陣略帶稚嫩的唿救聲:“救命,救命啊~”

    緊接著,是一陣喊打喊殺聲由遠及近。

    坐在車外麵的秋桃挑開車簾,探了顆腦袋進來道:“姑爺,小姐,前麵好像有一夥人在追殺一個孩子。”

    沁娘挑眉,這條道上雖算不上官道,可也是一條林陰大道,且這個地方離京城很近,就算是有流蔻,也不敢這般猖狂的。

    “姑爺,咱們管麽?”秋桃話剛問出來,那個孩子已經一陣風似的跑到他們車前了。

    “這位姐姐,你救救我吧,求你了。”那孩子不管不顧的抓著秋桃的手不放,眼神裏寫滿了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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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一夥五六個粗壯的大漢追了上來,一個個手裏都拿著刀,嘴裏還罵罵咧咧的喊著:“臭小子,居然敢跑,看老子不打斷了你的腿。”

    那孩子聞言,瘦小的身子抖了抖,整個人像是快要站不住了似的,抓著秋桃衣袖的指尖大力得幾乎要將她的袖子給拽下來。

    “你們哪來的?別多管閑事,滾一邊去,否則,我們把你們一塊給宰了。”為首的那名大漢用刀尖指著秋桃,威脅著說道。

    今日沁娘隻帶了秋桃出來,秋雪留在京城了,但是,趕車的是顧白。

    “你們哪來的?居然這麽橫。”顧白睨了他們一眼,問。

    “說出來嚇死你,你還是不要問的好,有多遠滾多遠,不然,你身邊那位嬌滴滴的小姑娘,哥幾個可不客氣了,哈哈哈。”另一個滿臉長著大胡子的男人說到最後,眼睛直往秋桃身上瞟,笑聲也極其猥瑣。

    其他人也跟著仰天大笑起來,那一道道掃向秋桃的目光,更是肆無忌憚。

    秋桃雖說隻是個丫鬟,可她也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且自小跟著沁娘長在楊府,哪裏見過這等齷蹉之人?

    這會兒,被他一陣語言羞辱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若非她武功不濟,她非得親手上去撕了那幾個賊子不可。

    “吵死了!”顧琛的聲音不耐煩的從馬車內傳來。

    顧白自是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知道他說了這話,就表示這事兒他管定了。

    於是,顧白也不多言,飛身朝著幾個人掠了過去,一個淩空連環踢,那幾個人轉眼間便全倒在了地上。

    “哎喲~”

    隨著幾聲痛唿傳來,幾個人躺在地上打起了滾,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這麽弱?”顧白挑了挑眉,抱臂站在中間,環顧了地上的幾個人一圈,“我可沒用到五成的力道。”

    那幾個人一聽,臉色唰地一下又白了幾分。

    他們敢肯定,剛才那一腳最少踹斷了他們兩到三根肋骨,而對方卻說未盡全力,他們剛才卻揚言說要幹掉人家。

    現在,他們都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被別人給幹翻了。

    剛才說出的話,還能收迴嗎?

    “顧白,問問他們到底哪個山頭的,居然敢威脅到咱們頭上來了。”秋桃見顧白如此利落,先是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想起了那幾個狂徒一開始說的話,頓時就虎假虎威起來了,她站在車轅上,叉著腰,學著秋雪的樣子,匪氣十足的說道,“他們要是不說,就踩斷他們的一隻手,再不說,就踩斷腳。”

    最初出言羞辱秋桃的那名漢子一聽,整個人就不好了,他哭嚎著,拽著顧白的袍角道:“爺,爺,這位大爺,姑奶奶,小的錯了,小的小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幾位,還請幾位高抬貴手,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小的這條狗命吧。”

    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跟著過來求情,若非這個時候他們還爬不起來,他們早把頭給磕斷了。

    “說,我們到底是哪來的?這裏可是皇城腳下,你們居然敢公然的幹起這殺人越貨的勾當,也不怕被抓。”顧白說著,一腳踏在其中一個人的手背上,攆了攆,語氣陡然冷冽了幾分,“說,你們這麽囂張,到底是靠了誰啊?”

    “嗷~大爺,腳下留情,腳下留情哪!我說,我們是前麵劉家莊的,隻因前段時間來了一撥土匪,他們占了我們的村子,說是要帶著我們發大財,他們在村子裏開了一間大型的打鐵鋪,因為人手不夠,所以我們會經常出去外麵找一些人手,哎喲~”

    那人話還沒說完,便又被顧白給踹了一腳。

    這一腳踹得,人頓時又滾了好一圈,然後痛得在地上直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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