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看看。”顧琛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安撫道,“沒事,你老實的待在屋裏就行了。”

    自打這個宅子建成至今,還沒有人能夠自由的出入他這個宅子的,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膽大包天的闖進來。

    “你小心一點啊。”沁娘扯著他的袖子道。

    “放心,能傷得著我的,還沒幾個。”顧琛安撫性的在她腦袋上揉了揉,“乖乖待在這裏別動,我去去就迴。”

    沁娘點了點頭:“你可別走遠啊,我怕萬一真是來殺我的,調虎離山怎麽辦?”

    她現在懷著孕,她可是怕死得很。

    “我就在門口看一下,不會走遠的。”顧琛看著她,隻覺得心裏一片柔軟,有他在,怎麽可能會給別人動手傷害她的機會呢?

    聽到他再三保證,沁娘才微微放下心來,叮囑他小心一些,隻看看就好,別衝上去自己動手,顧琛一一應了,這才疾步走到門邊,打開半邊門往外看了一眼。

    外麵一片燈火通明,府裏的護衛幾乎傾巢而出了,足足有幾十個人之多,將一個頭發淩亂,身形魁梧的男人圍在中間,可是,對方似乎手上有暗器,時不時的有護衛被打中,一時間竟也沒能將這個人拿下。

    借著火光及那個的招式,顧琛立馬就認出了這個人來。

    這個人不是在刑部的天牢裏嗎?怎麽跑出來了?

    這時,那個人似乎也發現顧琛打開了屋子的門,透過門縫在看他,他直接將攔在他麵前的護衛給打傷了,撕開一道口子來,直接朝著顧琛衝了過來。

    顧琛眼角一跳,卻沒有動。

    護衛們看得一陣心驚肉跳,參差不齊的喊了一聲:“少爺,小心啊~”

    顧琛索性打開了大門,就那麽直直的迎向來人的進攻,就在那個離顧琛不到一尺距離的時候,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擋住了來人的攻勢。

    “姓顧的,聽說你是這京城裏身手最好的,你有本事跟老夫單打獨鬥,叫那麽多幫手算什麽英雄。”那個人粗著嗓子叫道。

    他的東臨語顯然不是很流利,說起來生硬極了。

    他一開口,府裏的護衛就都明白了,這是個外國人。

    “少特麽廢話,連我都打不過,還想要我們主子陪你玩,呸!”顧青黑著一張臉,抬腳就朝著那人踹了過去。

    “你一個暗衛也配跟老夫打?”那男人扯著嗓門冷笑了一聲,抬手便打出好幾枚暗器,顧青身手利落的全都閃開了,讓他臉上有些不好看,“看來你這個打手身手還不錯。”

    顧青一點也不喜歡跟話多的人打,尤其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要幹便幹,哪那麽多廢話。

    “這老頭話忒多了點。”顧白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看熱鬧。

    顧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還不快幫著把這個人給拿下。”居然還站在一旁說風涼話。

    “等你不行了我再上。”顧白挑著唇角說道。

    顧青臉色黑了又紅,紅了又黑:“會不會說話?”

    說說清楚,什麽叫不行?

    男人最忌諱別人說他不行!

    “抱歉,失言失言。”顧白沒什麽誠意的說道。

    可是,他還是站著沒動,在一旁又看了好一會兒的熱鬧。

    顧青也知道他的尿性,也沒催他。

    “姓顧的,老躲在人後做縮頭烏龜有什麽意思?出來跟老夫打一場啊。”男人再度衝著顧琛叫道。

    顧琛麵上沒什麽變話的說道:“我有人可以用,為什麽一定要自己動手?隻有匹夫才叫著喊著往前衝,智者都是藏在後麵的。”

    男人被堵了個結實,一腳踹上顧青的肩膀,飛身朝著他掠了過來。

    顧白眼疾手快的橫在顧琛麵前,將對方的攻勢給擋了迴去。

    顧琛很奇怪,對方竟然認得他。

    “你一個在刑部關了十多年的人,竟然認得我,看來是有人請你來的。”顧琛站在原地負手而立,眸色淡淡的說道。

    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在這清冷得隻有打鬥聲的院子裏顯得無比的清晰。

    男人不說話,他疲於同時應對顧青和顧白兩大暗衛,已經無法分出精神來理會顧琛的話了。

    “我認得你不奇怪,畢竟,身為京城防衛的最高指揮官,刑部大牢裏關了什麽人我總是知道一些的,而你這個從北域來的刺客就更加令人記憶深刻了。”顧琛繼續不急不徐的說著。

    男人雖分不出心神來答顧琛的話,可是顧琛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心下不由得大駭,沒想到他的身份竟如此明顯麽?

    對方隻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他來到東臨,本就是來找人挑戰的,等他把這兩個礙手礙腳的家夥給解決了,他要讓那個躲在人後的縮頭烏龜跪下叫他一聲爺爺。

    可是,法想是極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幾十招過後,他便被顧青和顧白二人左右夾擊給製住了,那些府裏的護衛見狀立馬擁上來,七手八腳的將人捆了起來。

    男人被五花大綁的捆在地上,嘴裏仍舊鄙夷的說道:“姓顧的,有本事你跟爺爺單打獨鬥,人多勝少算什麽英雄好漢,你們東臨人難道都這般無恥嗎?”

    顧白冷嗤了一聲道:“誰稀罕做什麽英雄好漢了,那東西能吃嗎?你一個從牢裏跑出來的犯人不想著趕緊跑迴你們北域去,竟還大膽的跑到顧宅來行刺,真是膽好肥啊。”

    顧白說著,彎腰直接捏住對方的下巴,隻聽“哢嚓”一聲脆響,男人的下巴便被他卸掉了。

    男人瞪圓了眼睛看著他,若是目光能殺人,顧白這會兒怕是死了不下一千次了。

    不過,他也不在意,他卸完對方的下巴後,拍了拍手,直起身來,看著顧琛道:“主子,這下子安靜了。”

    顧琛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人把人先關起來。

    護衛應了一聲,像拖麻袋一樣將男人拖了起來,粗魯的將其扔到府內的地下室裏關了起來。

    一場刺殺來得突然,結束得卻也迅速,護衛們手腳麻利,很快便打掃收拾好了戰場,然後出了院子。

    整個沁園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顧琛見根本不足掛齒,又緩緩的將門給關上了,迴到屋內,抱著沁娘躺上了蹋。

    “就結束了?”直到被他摟住,沁娘仍舊有些不可置信,“這個來刺殺的刺客未免也太弱了些吧。”

    這才打了多久,就這麽被拿住了?

    根本就不夠看啊。

    “這就是一個從刑部跑出來的重刑犯,因為是個北域人,所以也隻是關著,並沒有處置他。”顧琛拍著她的後背道,“睡吧,今晚應該不會再有動靜了。”

    “不是,這人不是來刺殺我的,是來挑戰你的?”剛才外麵的人聲,沁娘是聽得一清二楚,這會兒腦子還有些懵,“那是個武癡?他費那麽大勁兒出來,就是為了來找你比試?”

    這怎麽看都像是個智障呢?

    江湖中的確是有當麵挑戰的規矩,可顧琛並不是江湖中人,他完全不用遵守江湖中那一套規矩,而且,他顧琛要跟誰打,不跟誰打,那也由不得別人來做主。

    麵子什麽的,英雄好漢什麽的,他可不在乎。

    企圖跟一個商人講這些,那人腦子不是裝了水就是生下來的時候一腦門砸地上了。

    “現在不好說,等明日天亮了再審,今天太晚了,不管他了。”顧琛再度摟了摟她,道,“快睡吧,你不睡孩子還要睡呢。”

    沁娘剛張嘴還要說點什麽,卻被他這句話給全部打了迴去。

    好吧,盡管現在還不是太晚,她也不是很困,但他既然都這麽說了,那她就明日再問吧。

    而且,這些天來,他不但要忙於公務,還要照顧她,也的確是很累了,就算是為了讓他早些睡,她也得待到明日再說。

    可是到了第二天,顧琛還沒來得及審那個北域人,閔都尉便來了。

    對於閔都尉的突然造訪,顧琛表示有些意外,畢竟,以他跟閔都尉的關係,現在已經不是那種能夠坐下來友好談天的朋友了,即便他不記恨他,也不至於要登門找他。

    “讓他進來吧。”顧琛也隻是短暫的詫異了一下,然後便吩咐門房將人帶到前廳去,他倒要看看,閔都尉這個時候不去守著他的女人,跑到這裏來找他做什麽。

    不多時,閔都尉便被人領進了前院的大廳,顧琛命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你來找我,何事?”顧琛開門見山的問。

    閔都尉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厲,他坐到一旁,端起茶盅掩飾住他此刻內心洶湧的情緒。

    “關於那天的事情……”閔都尉隻說了個開頭,便頓住了,一副不好意思說下去的意思。

    顧琛立馬明白了他指的就是那日高蘭登門跟沁娘發生爭執的事情,可他卻假作沒聽明白,問:“哪天的什麽事?”

    閔都尉握著茶盅的指尖一緊,他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道:“害嫂夫人摔倒那件事。”

    顧琛“哦”了一聲,似是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一樁,問:“你今天是來道歉的?”

    顧琛表示深深的懷疑,他這副表情,怎麽看都像是來找他算賬的,若非打不過他,他這會兒怕是早就捏碎杯子,跟他幹起來了吧。

    不過,顧琛見他這副樣子,頓時更加好奇他來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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