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娘根本沒有力氣理他,可秋桃一向護短,她聽著這話就不爽了:“我說你是不是瞎啊?分明就是她自己故意摔倒然後拖帶上了我家小姐,現在你卻一副氣勢洶洶要找我們清算的樣子,你是不是腦子都被狗吃了?難怪這麽大年紀了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都尉。”

    閔都尉被秋桃一陣夾槍帶捧的擠兌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你自己什麽都沒有瞧見,這個女人就幹嚎了幾聲她肚子疼,你就理智全無了,麻煩你好好看看,你懷裏的那個女人哪裏流血了?”秋桃隻要一想到沁娘好不容易懷上第二個孩子,若是因為這麽個女人又給小產掉了,她的心裏就有一團火在燒。

    她可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隻要想要傷害她家小姐,那就是跟她過不去。

    “你……”閔都尉剛要開口,高蘭頓時又嚎了起來。

    “阿橫,別為了我得罪顧家,你帶我走吧,我真的疼,我怕……”說著,她捂著肚子,又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秋桃可真是大開了眼界,這懷沒懷孕還不知道呢,這裝疼倒是裝得挺像。

    而且,她一哭,閔都尉魂都沒有了,連忙抱起她就要走。

    就在這時,丫鬟拖著張大夫匆匆跑了進來。

    “張大夫,快給我家小姐瞧瞧,她流了好多血。”秋桃也不敢挪動她,隻是蹲在那裏,扶著她,這會兒見張大夫來了,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那邊,錦嬤嬤也聞聲趕過來幫忙了:“怎麽了這是?哎喲,這是小產的先兆。”

    被她這麽一叫,整個院子裏的人都亂了。

    閔都尉抱著高蘭就要走,秋桃見沁娘被幾個婆子一同抬迴了屋,這會兒總算是得閑了,便三步並作兩步的繞到閔都尉麵前,張開雙壁,伸手將二人給攔下了:“誰說可以讓你們走了?你們今日一走,這事情就說不清了。”

    她不傻,這個高蘭到底是真疼還是假疼誰知道呢?

    如今她拽了人她就裝弱讓自家男人抱著她離開了,那麽她們這筆賬找誰算去?

    一旦讓他們出了這個門,迴頭他們還認賬?

    秋桃跟著沁娘這麽長時間了,還是學會了一個道理的,那就是有仇要當場報,等到事情涼了就沒意思了。

    “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攔我。”閔都尉鐵青著臉,目光陰狠的瞪著她,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裏擠出來道。

    秋桃不以為意的說道:“你都說了你家小妾是在我們這裏摔傷了,有個三長兩短不會放過我們的,正好我們這裏有大夫,不妨請閔都尉帶著您的愛妾稍坐一會兒,等到張大夫給我家小姐把玩脈以後,就能給你們看了。”

    閔都尉正要開口,他懷裏的女人便揪住了他胸前的一片衣襟,聲音裏透著十足的柔弱:“阿橫,算了,我也不是那麽疼的,我還能忍,畢竟,我們現在在別人的屋簷下,而且,我們都還年紀,日後也還會有的……”

    她一番以退為進的溫柔婉轉,直聽得閔都尉那顆鐵漢的心化作了一灘水,他這會兒哪裏還顧得上到底是誰拉的誰,他隻知道,高蘭若真的懷了他的孩子,那麽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

    所以,當他再一次抬起頭來看向秋桃的時候,目光陰鷙中充滿了殺意。

    秋桃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一震,但她很快就淡定了,她吹了聲指哨,那些藏在暗處的暗衛一下子全都湧了出來。

    “閔都尉,這些都是我們府上精心培養的,你若是想要毫發無損的走出這個大門,怕是難了。”秋桃說著,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閔都尉捏緊了拳頭,原本以為隻有一個小丫頭,他大可輕易的將她給捏死。

    可這會兒有這麽多的暗衛,這些暗衛一看就是被特訓過的,一個個身手了得,他就算要跟他們打,一對一還行,但對方若要一道上,那麽他絕對討不到便宜。

    高蘭這會兒內心隻剩下罵娘了,她是真的想進一步破壞閔都尉和顧琛的關係,讓他們徹底的結仇,可如今這個情形,他們哪裏還能出得去?

    可是,若是不能出去,那她豈不是要被拆穿了?

    “你們倒底想怎麽樣?”閔都尉深吸一口氣,知道時識務者為俊傑,這個時候跟對方硬碰硬,他真的討不到半分便宜。

    而且,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府衛,他們才不會看對方是什麽身份,隻要他們威脅到了主子的危險,立馬六親不認。

    “我剛才說了,摔了我家小姐,若是我家小姐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些下人也沒法向姑爺交待,所以,你們現在不能走。”秋桃可不管對方是真疼還是裝疼,總之,若是沁娘真的因此而二次小產,那麽傷害將比第一次要大得多。

    這個時候,誰害她她就要送她去見官,想走,門都沒有。

    他們顧家的人是那麽好欺負的嗎?

    “你……”閔都尉氣得要死。

    高蘭揪緊了他的衣襟,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這會兒,她是真的好想哭,她不過是想要讓閔都尉跟顧家徹底的絕裂罷了,卻沒想到,他們連這個門都走不出去嗎?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顧琛那張如同寒冬臘月般的臉閃了進來。

    他掃了一眼這滿院的暗衛,頓時皺緊了眉問:“怎麽迴事?”

    秋桃一見做主的人迴來了,頓時眼睛便亮了,她衝上去,立馬就開始告狀:“姑爺你可算是迴來了,你手下這個副將的小妾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跑到顧家來害這府裏的女主人,小姐被她拉了一把,狠狠的摔了一跤,都流血了,他們行完兇就想走,奴婢就作主把人給攔了。”

    顧琛旁的沒聽見,就聽說流血了,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

    他也顧不得閔都尉這邊是個什麽情況了,他抬腿便疾步朝著屋子裏走去。

    秋桃見顧琛也沒有放話,頓時便趾高氣昂起來,她後退幾步,指著閔都尉跟高蘭道:“看緊他們,別讓他們走了,那個女人說她懷了身子,這會兒快要滑掉了,我倒要看看,一會兒讓張大夫好好給她號個脈,她若是裝的,立馬就將人送衙門去。”

    那些暗衛齊齊的應了一聲。

    秋桃便在閔都尉吃人一般的目光中快速的朝著屋子裏麵走去。

    屋子裏,有錦嬤嬤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場麵立馬就有序起來,隻是,一個個麵色凝重的站在一旁,緊緊的盯著張大夫號脈的手。

    “少夫並無大礙,臥床靜養幾日便好,隻是這幾日千萬要小心的養護著,否則,怕是這一胎也很難保了。”張大夫說著,走到一旁的案桌邊上,提起筆開起藥方來。

    錦嬤嬤看得懂,那些都是保胎的藥方。

    等到大夫把方子開好了,吩咐人去煎藥的時候,顧琛打簾進來了。

    他一進來,就急切的問:“怎麽樣?沁兒如何了?”

    張大夫見他迴來了,頓時又恭敬的將之前的診斷結果又重複了一遍,還安撫道:“少爺,這是早期懷孕,都還不足月,所以極需要小心的養護著,切不可受了刺激,您這得注意一些。”

    顧琛點頭,麵無表情的朝著沁娘躺著的床邊走去。

    沁娘略有些愧疚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懷上了……”

    以前懷頭一胎的時候,她多少會有些害喜,要麽就嗜睡,可這一胎,她當真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她平日裏該吃的吃,該睡的睡,一切都很正常。

    加上這段時間事情的確是比較多,以至於她都快忘了她這月的葵水根本就沒來。

    “沒事就好,也怪我沒有注意。”顧琛坐在床沿上,握住她的手,心裏也有些愧疚。

    就在幾天前,他似乎還跟她行過夫妻之事,想來這也是有影響的。

    “既然沒事了,那麽老夫就告退了。”張大夫很有眼力勁兒,見人家夫婦二人粘乎得緊,他頓時便要開溜了。

    隻是,他人還沒來得及出去,就被秋桃給叫住了:“張大夫,院子裏還有一個呢!我看她嚎得挺慘的,不如您順便也給她看看吧,免得迴頭出去以後說在我們顧家摔傷了,連個大夫也舍不得給請。”

    張大夫一聽,立馬就點頭。

    於是,秋桃飛快的又跑出去了,好說歹說將人給請到了另一間屋子裏,然後盯著張大夫給高蘭把脈。

    高蘭的臉色青了白,白了又青,很是好看。

    隻不過,秋桃可不太關心她的臉色,她隻知道,若是今日診出她根本沒有懷孕,那麽就別怪她不講情麵了。

    “叫顧統領出來,讓你一個下等的丫頭在這裏指手劃腳的,成何體統!”閔都尉這人兒當真是想要一掌拍死這個惹事的丫頭。

    若非是她非要不依不饒的,這會兒他們早就迴府了。

    他跟顧琛的關係不會鬧得那麽僵。

    “張大夫,您可要瞧仔細了,她到底摔著哪裏了,別迴頭出了這個門,就汙賴說我們顧家欺負人。”秋桃說著,眼睛意味不明的看向閔都尉。

    閔都尉都快要哎嘔死了。

    但顧琛已經迴來了,他總不能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吧。

    “這……”張大夫把完脈後,瞠目了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閔都尉心裏一咯噔,秋桃卻生怕真的出什麽意外,頓時就忍不住問道:“如何?真有孕嗎?”

    張大夫一言難盡的看了著她,又看向一旁的閔都尉,然後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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