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以後要嚴加管教了,否則,總有一天要像江家公子這般,傳門給家族惹禍。

    “江公子一擲千金,江大人還在這裏哭窮,看來是不想為國盡忠了,看來,陛下有必要考慮以後江家的人還能不能用呢。”承安候故作驚訝的說道。

    承安候和方將軍一搭一唱的說著,將江大人擠兌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他哪裏知道他在前方拚殺,他那個不成氣的兒子居然還在背後扯他的後腿。

    江大人被堵得啞口無言,剛才是他自己一副義正言詞的模樣要求顧琛把財產捐出來充國庫,如今承安候用同樣的話來懟他,他當真是無從反駁。

    “方將軍不要胡說,小兒哪裏來的銀子,這指不定是他替別人叫的板。”江大人麵色難看的強辯道。

    哪怕他心裏很清楚他那兒子就是這種德性,但此刻也絕不能承認。

    “江大人倒是推得幹淨。”承安候嘲諷的笑了笑,卻沒有再接著往下說。

    在場的文武百官都不是傻子,江家的兒子什麽德性又有幾個不知道?

    因此,這會兒大家看他的眼神當真是相當的複雜。

    “江大人,你覺得讓我把鐵鋪交出來,讓誰來管理比較合適?”顧琛見下方的兩撥人馬爭得麵紅耳赤的,也沒有焦急,他隻是淡淡的掃視著江家的陣營,嘴角幾不可見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身為皇帝的近衛統領,站的地方自然比那些文武百官要高,因此,下麵那一撥人的神色他瞧得清清楚楚。

    “自然是應該交由皇家的人打理比較名正言順了,你一個朝臣,權利太大了,恐怕不好吧。”江大人說著,意有所指的看了一旁的宋熹一眼,“老夫覺得,長樂郡王就很合適。”

    顧琛還沒說話,站在他身旁的承安候便忍不住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鄙夷之色。

    宋熹原本是不上朝的,可這些天他幾乎天天在朝上,雖說他也沒個一官半職的,但他要來上朝,旁人自然也不會說什麽,而且,他也不過是來上個朝而已,並未表現出任何參與分爭的意思,皇帝自然也不能讓他別來。

    隻是,江家這些天頻頻的彈劾顧琛,還不止一次的建議顧琛把火器的製造和監管權交出來,要麽由江家推選的人來管,要麽由長樂郡王來管,這讓皇帝不由得又聯想起了前些天江貴妃在禦花園裏落水的那一出,臉色當即有些不好看。

    最近江家的確是上躥下跳得厲害了些。

    “江大人什麽時候跟長樂郡王關係那麽好了,時不時的想要替他謀劃一下福利。”顧琛一隻手搭在腰間的配刀上,麵無表情的說道。

    他的話看似不經意,實則無一字不在提醒著皇帝,江家跟宋熹搭上線了。

    “你不要胡說,老夫隻是就是論事,長樂郡王也是皇家的血脈,而且他年歲也不小了,作為皇家人,為東臨做點事也是應該的,總不能在國家危急關頭,還能安然的坐在家裏當個閑散郡王吧。”江大家義正言詞的說道。

    這時,宋熹難得搭了句腔道:“本郡王也覺得,江大人這番話實在是肺腑之言,生於皇家,我也不好隻顧著自己享樂,而不能為國出一點力,畢竟,就如江大人剛才說的一樣,國若不存在了,我又去哪裏做我的閑王?”

    他一開口,頓時就有一小撥的官員連點點頭附和,稱讚他憂國憂民,不愧是天家血脈雲雲。

    皇帝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看著下麵那一撥唯宋熹馬首是瞻的官員,聽著他們一個個的順風倒之言,頓時隻覺得刺目又刺耳極了。

    這個長樂郡王最近似乎冒頭冒得有些頻繁了些,這並不是皇帝願意看到的。

    “好了,散朝吧,此事以後再議。”皇帝被朝下的那一幫人吵得頭疼,揮了揮手,起身便迴禦書房。

    顧琛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知道皇帝此刻已生了忌憚之心,最近頻頻傳出三皇子打了勝仗的消息,令他有些坐不住了。

    前方已傳來捷報,西蜀已經兵敗投降,不日將派使臣進京和談,而三皇子也將要凱旋迴京。

    三皇子目前是皇帝所有兒子裏頭唯一一個有軍功的人,他這一戰,不僅僅是得到了軍心,還得到了民心,隻要他一迴京,他的地位將再無人能夠匹敵。

    所以,宋熹坐不住了。

    “這些人實在是可惡,朕還在呢!他們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另擇賢主了!”一進了禦書房,皇帝便怒氣衝衝的發泄道。

    顧琛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貝公公安靜的給皇帝泡了杯茶,安撫道:“陛下息怒,莫要為這些不相幹的人氣壞了龍體。”

    皇帝坐在龍案前,接過茶忠喝了一口,平複了一下心情道:“朕看他們活得不耐煩了,先是宋懷,現在又有人選宋熹了嗎?就算朕的幾個兒子都不成氣,也輪不到一個郡王來肖想朕的龍位吧?”

    皇帝越想越生氣,抬手又往嘴邊灌了一口茶。

    顧琛睨了皇帝一眼,道:“臣看陛下今日也是沒有心思看奏折了,不如,出宮散散心吧,說不定迴來以後,陛下就沒那麽生氣了。”

    皇帝被他這個提議說得心動了,貝公公也趁機勸道:“顧統領這個提議不錯,那奴才這就去為陛下準備便衣。”

    說著,貝公公小跑著出去了。

    皇帝也沒叫住他,他也覺得出去散散心也不錯,指不定出去還能遇上些好玩的逗樂的。

    顧琛低首道:“那臣也去把這身鉀裝給換了,免得太過引人注目。”

    說著,他衝皇帝揖著手,慢慢的退了出去。

    這邊,沁園。

    沁娘躲在屋裏避暑,這個時節誰來叫她她也不想出去,著實是太熱了。

    秋雪挑簾從外麵進來,稟道:“小姐,流星迴來報說,江公子帶著五皇子去了月華樓。”

    沁娘點頭:“你去給文遠候府送個信,讓他們派人進宮去告知七皇子。”

    秋雪應了一聲,飛快的出去了。

    秋桃滿臉不解的問:“小姐,為何要告知七皇子啊?”

    沁娘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將視線轉到了麵前的棋盤上,直接丟了一句:“不告訴你。”

    秋桃瞪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似是驚詫又似委屈,這還是沁娘頭一迴這般直白的拒絕她。

    “小姐~!”秋桃語氣酸酸的叫著,“你變了,自打跟姑爺和好以後,你現在說話的方式都跟他一樣了。”

    沁娘無語的朝她翻了個白眼:“跟他有什麽關係,你家小姐我一向都比他狂。”

    嗯,是自打重生一迴後,她變得比前世更加在愛自己了。

    誰要是讓她過不去,她便讓誰過不去。

    在旁人看來,性情的確是有些大變。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

    這時,錦嬤嬤進來,告訴了她一個消息:“那王婆子昨兒半夜裏投井死了。”

    沁娘詫異得差點沒拿穩手中的棋子,她抬頭看向錦嬤嬤問:“死了?”

    錦嬤嬤點頭:“我剛才從王婆子家迴來,他們家這會兒正哭天搶地的,門口已經掛了白,那些街坊四鄰都在討論,說王婆子是做了虧心事,被鬼找上身了。”

    沁娘無語,這些老百姓就愛信些鬼神說,什麽都能扯到這上麵來。

    不過,既是這般,想來王婆子家的人也不會往外鬧了。

    “小姐,之前不是派了人盯著她的麽?怎麽她就死了?這是被人滅了口還是?”後麵的話,秋桃沒敢再往下說,她隻是滿臉的疑惑,她記得從國子監迴來以後,沁娘讓人去盯住王婆子了。

    按理說,若是殺人滅口,應當是沒有機會的。

    “的確是盯著她了,而且也沒發現她跟什麽人接頭了,她從國子監迴到家以後,便沒有再見過旁人,誰知道她在半夜裏卻自己投了井。”錦嬤嬤說,“派人盯著她也不可能連睡覺都盯著她,她要尋死,總有機會的。”

    而且還是自己投的井,旁人根本就沒有對她下過手。

    “自己投的井?”沁娘更加詫異了。

    她可不覺得那王婆子是那等不怕死的人,昨日在國子監的時候她就瞧出來了,這婆子怕死得很,她為了撇清關係,還編了一堆的謊言。

    這樣的人會投井?

    “對,王婆子的家人一口咬定,她是自己投的井,官府也不能多說什麽。”錦嬤嬤點頭道。

    沁娘若有所思。

    昨日見麵的時候,她還覺得這王婆子是不想死的,可到了半夜裏她就投井了,那隻能說明,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王婆子定是被人威脅了。

    若不然,好好的為何要投井?

    不過,這也說明了一點,無論是王婆子還是於婆子,她們都成了某個人殺人的工具。

    現在死無對證,想來顧琛就是跟皇帝說有人盜了他的私印私自招募了新兵進宮,才出了有人夜闖宮牆行事的事情,皇帝也是不會相信的吧。

    不得不說,這個幕後之人,做事情當真是幹淨利落。

    “小姐,這件事情擺明了就是那高蘭想要報複,依奴婢看,不如直接將她給綁了,再曲打成招,她不招也成,用她來威脅閔都尉,閔都尉總能說實話的吧。”秋桃最近跟秋雪混得多了,也染上了些匪氣。

    開口閉口就是要用手段,聽得沁娘頗為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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