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鈴蘭宮後,沁娘領著秋桃出宮已經過了午後了,他們來的時候是坐著江貴妃的馬車來的,出宮若是沒人送,自然就不方便了,為此楚貴妃還很貼心的派了輛車送她們迴府。

    坐在馬車上,沁娘腦子裏不斷的迴響著跟楚貴妃的談論內容,內心一陣感慨,同樣是貴妃,怎麽就差那麽遠,當初皇帝也不知道是看上了江家什麽才將江家的女兒納入宮中的。

    “小姐,要在外麵找家飯館先墊墊肚子麽?”秋桃看了一眼那半空中掛著的熱辣辣的太陽,扭頭看向沁娘問道。

    沁娘透過窗簾看了一眼,點頭道:“去旁邊的茶樓吃點東西吧。”

    秋桃得了允,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她笑眯眯的衝著駕馬車的小內侍道:“公公,我們主仆就在旁邊的茶樓吃點東西,公公若是不嫌棄,便一道去吃點吧,若是公公著急迴宮,就把我們放在這裏也無事的。”

    那小內侍是得了令特意送沁娘主仆二人出宮的,哪裏敢說自己著急啊。

    當即,那小內侍笑著說道:“顧少夫人若是想在這裏坐會兒,那小的在馬車上候著就是了,不妨事的。”

    沁娘知道他是奉命行事,也不好多勸,便領著秋桃下了馬車,衝著對方道:“我們可能會在裏麵多坐一會兒,公公不妨一同進去吃杯茶吧,畢竟,天氣太熱了,等在馬車上著實有些難熬。”

    “如此,那便多謝顧少夫人了。”小內侍恭敬不如從命的衝沁娘拱拱手說道。

    三人一同進了旁邊的茶樓,那小內侍也不敢跟沁娘同桌,隻遠遠的隔著幾張桌子坐下,沁娘也不管他,讓小二上了茶後,又點了一些吃的,並吩咐小二,不管內侍點了什麽,統統算她賬上。

    店小二動作利落的給他們兩桌上好了茶和點心,又忙著招唿別的客人去了。

    “小姐,聽說這家店的黃金脆糕很好吃,你償償。”秋桃往沁娘前麵的小碟子裏夾了一塊點心,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吃貨的本性暴露無疑。

    沁娘無語的看著她:“你怕是一早就瞄好了這家店,才故意拉我進來的吧?”

    被戳破了小心思,秋桃摸了摸鼻子,吐了吐舌頭:“婢女這不是有好吃的東西就趕緊帶著小姐一塊吃了嘛。”

    沁娘笑罵道:“你是在給自己的貪吃找借口吧。”

    主仆二人說笑間,突然有幾名學子上了樓來,他們一坐下,便有人開口道:“聽說了嗎?前些天不是說三皇子生擒了陵王麽?”

    另一個問:“聽說了,怎麽了?”

    之前那個人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剛聽到消息,說是那個陵王又逃了,後來三皇子極時追擊,那陵王引刀自盡了。”

    此話一出,別說是好幾個學子了,就連沁娘都忍不住詫異了。

    陵王死了?

    她怎麽覺得這死得也太容易了點,蟄伏了這麽多年,就麽死了?而且還是自盡,他甘心?

    越想越覺得這不像是陵王的作風。

    “聽說,他死前還說了一番奇的話。”先前那個學子再度開口道。

    其餘人全都向他投以疑惑的目光,那學子幹咳了兩聲,這時,小二給他們上了茶,有人殷勤的給他倒了一杯,問道:“說了什麽話?”

    沁娘挑眉看向那一桌子的學子,也豎直了耳朵。

    “他說,有一件事,所有人死都想不到。”那學子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道。

    眾人一陣沉默後,有人好奇的問:“他還有秘密?”

    那學子不置可否。

    沁娘擰緊了眉頭,所有人死都想洷的事情,是什麽?

    他莫不是死前都還給東臨埋下了什麽隱患?

    沁娘決定迴去問問顧琛。

    那幾名學子吃了兩盞茶後,便唿朋引伴的又走了。

    外麵天越來越熱了,進來歇腳的也多半是想要喝些冷飲解解暑,有的純粹就是想進來納個涼。

    沁娘也無心在在這裏坐下去了,主仆二人隨便吃了些東西墊了墊肚,便起身往樓下走。

    那名內侍亦步亦趨的跟著,待主仆二人上了馬車後,便盡職盡責的將馬車駕到了顧宅門口。

    沁娘謝過後,便匆匆進了儀門。

    秋雪見沁娘迴來的這般早,迎上來問:“小姐,聽說你被江貴妃請進宮去了?怎麽這般早就迴來了?她請你去做什麽?”

    沁娘一腳踏進沁園,熱得頭頂快要冒煙了,遂將進宮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秋雪先是一驚,隨即怒道:“這江家人的手段還真是上不得台麵,也不知道她那個貴妃的位份是如何升上去的?”

    秋桃拿了把扇子來替沁娘打著扇子,沒好氣的接口道:“還能如何升上去的,自然是靠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了。”

    男人對於弱小的女人天生就有一種保護欲,剛才在禦花園的時候她可看得真切,那江貴妃一哭,皇帝看她的眼神是滿是心疼。

    嘖,不得不說,三十出頭的女人了,還能握著皇帝的心,當真是不簡單。

    “讓你去盯著閔都尉那邊,如何了?”沁娘問。

    秋雪這才將注意力轉迴來:“小姐猜得果然不錯,那閔都尉就是色令智昏,高蘭啼哭了幾下,撒了個嬌,他便是死也願意了。”

    迴想起之前趴在牆角看到的那一幕,秋雪現在還覺得渾身一陣惡寒,也不知道那閔都尉是不是瞎了眼,怎麽就非得瞧上這麽個狠心的女人。

    她說她是借了印章來學刻法,閔都尉信了,她說她並沒有拿那隻印章來做別的,定是被人陷害的,閔都尉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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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懷疑如果有一天那個女人拿刀架著他脖子說愛他,他也會信。

    “就在剛才,聽說宮裏派人來傳,閔都尉嘴裏都還在害冤,說有人陷害他。”秋雪嘴裏忍不住發出“嘖嘖”兩聲,眼中滿是對閔都尉的不屑,“這個閔都尉完了。”

    她幾乎可以料想得到,他這一趟進宮,是不會再有機會出來了。

    不管這件事情他是不是知情,但他若是執意護著高蘭,那麽顧琛也隻能拿他來開刀。

    畢竟,私自招人進宮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人來負責。

    “閔都尉若是獲了罪,那麽閔府的那些個小妾一個個的都不會有好下場,高蘭這麽多,隻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艱難,真不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沁娘扯了扯唇角,嘲諷的一笑。

    若是她好好的過日子,憑著閔都尉對她的寵愛,雖然不能許她正妻之位,可除此之外定然是什麽都能給她。

    可她偏要折騰,還要把自己的後路給斷了,日後沒有人護著她,她的日子可沒現在這般好過。

    “少夫人,少爺差人迴來送信,讓少夫人去永芳齋等他。”門外響起了丫鬟的聲音。

    沁娘好奇的看過去,問:“他差誰迴來送的信?”

    顧琛若是有事找她,為何不直接迴府中來?還要讓她去永芳齋?

    如今這天是越發的熱了,顧琛沒理由明知道她迴府了,還要讓她大老遠的跑出去與他會麵。

    “是少爺的長隨。”丫鬟稟報道。

    沁娘皺了皺眉,顧琛的長隨不就顧白麽?

    平日裏,顧琛那些暗衛都是隱在暗處的,隻有顧白是在明麵上的,所以,他通常以長隨的身份出現在顧琛左右。

    “你沒瞧錯?是顧白?”沁娘又問。

    “迴少夫人,奴婢瞧得真切,的確是顧白沒錯。”那丫鬟說著,還遞上一張字條,“這是少爺的字條。”

    沁娘接過來,展開看了一眼,上麵的確是顧琛的字跡。

    顧琛約她去永芳齋。

    好吧,那她就去一趟吧,她倒要看看他又要搞什麽名堂,若是沒什麽正經的事情卻大老遠的將她從府中挖出去,她非跟他急不可。

    沁娘懶洋洋的起身,萬分不情願的往外走。

    秋雪跟秋桃亦步跟著。

    主仆三人再次上了馬車,出了府門,半個時辰後,總算是到達了永芳齋。

    “顧少夫人,樓上那位已經等候多時了,這邊請。”掌事的親自在門口候著,見沁娘下了馬車,立馬便堆著笑臉迎了上來。

    沁娘頓時心下更加好奇了,顧琛搞什麽鬼,就算要請她上永芳齋吃頓飯也不用搞得這般神神叨叨的吧。

    主仆三人上了樓,立馬便有兩名小廝將秋桃和秋雪攔了下來:“主子隻說讓少夫人進去,這兩位就不必跟著進去了吧。”

    沁娘挑眉:“你們又是誰?我怎麽不認得你們?”

    這兩個明顯就不是顧家的護衛,更不像是從宮裏派出來的衛兵,所以,這真是顧琛叫她來這裏的?

    她怎麽越想越覺得不對!

    “我們是誰你不必管,你隻要知道你既來了,不進去也走不了。”其中一名小廝麵無表情的說著,便朝著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少夫人還是進去吧,免得我二人手下沒輕沒重的,傷著了少夫人便不好了。”

    秋雪一聽便炸了,叫道:“你好大的膽子,難不成光天化日之下還敢劫持我們家小姐不成?”

    這個時候任誰都瞧得出來,把沁娘約出來的,絕對不會是顧琛。

    若是顧琛,他不會放任他手下的人這般對自己的妻子,而且,聽著這小廝話裏的意思,若是沁娘不自己進去,他們便要動手了。

    簡直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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