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單大人去楊家拜訪也有兩天了,這兩天指不定被有心人士傳成什麽樣了呢!”秋桃說,“也不知道夫人聽到這些傳言了沒有。”

    更不知道,陸氏若是聽到這些話,該做何反應。

    “我娘說從未與單安有過越矩的接觸,定是那單安迴京不安好心,故意來中傷我娘的。”沁娘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眸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

    看來顧琛說得不錯,這個單安果然來者不善,這才短短的兩天,他就按捺不住動作了。

    若非他有意散播這樣的謠言,魯大夫人如何能這般傳?

    魯大老爺跟單安是同窗?

    她可不信。

    當年單家舉家遷出京城,與京城早就斷了聯係了,況且,他們一家是因為朝局政變而被逐出京城的,又有哪一個會不畏君威的偷偷跟他們一家保持聯係?

    有道是,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單家都離京二十多年了,怎麽他單安一迴京,就與那些昔日的同窗聯係上了?

    “看來這位單大老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一迴京,不但將楊家近年來的狀況,京中的形式以及與楊家有恩怨的人家都打聽得清清楚楚了,而且還在這短短的兩日內,就搞了這麽一出,姑爺說得不錯,總有人上趕子的找死。”

    秋雪冷嗤了一聲,駕著馬車,飛快的朝著楊府駛去。

    一柱香的時間過後,馬車便到了楊家儀門處停了下來,秋雪挑開車簾,扶著沁娘下了馬車。

    迴了娘家,自然是先要去見楊老夫的,但是,一行人才剛了半路,遠遠的就看著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被楊鴻拎著給推了出來。

    那男人嘴裏還喊著:“鴻兒,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當年沒有對你母親負責,可是我那時也是身不由己啊,所以我這次迴來,就是想要補償你們母子的,鴻……”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被追上來的楊老太太給打斷了:“你給我住口!若再來楊家胡說八道,就別怪我們鬧上官府!”

    那男人一聽,立馬就扯開嗓子道:“楊老夫人,既然事情已然明朗,你又何必枉做惡人呢?好好的把兒子還給我不就好了,非要搞得滿城風雨嗎?家醜不可外揚,告到官府於你們楊家有何好處?”

    楊老夫人一聽,氣得臉上的肉都抖了起來,她就沒見過這般無恥的男人!

    “你若再汙蔑我娘,休要怪我不客氣!”楊鴻氣得捏緊了拳頭,若不是看在對方年長一輩的份上,且自小的教養也讓他做不到對一個長輩動手,他這會兒拳頭早就忍不住了。

    可是,他能忍得住,沁娘這邊忍不住了。

    想必這個男人不必說都知道了,那就是單安那個無恥的小人了。

    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她隻看了秋雪一眼,秋雪便立馬一陣風的閃了過去,隨即一巴掌唿到了對方臉上。

    啪!

    整個院子裏安靜了好一會兒,單安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沁兒,你怎麽迴來了?”楊鴻率先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收斂了自己身上的冷氣,朝著她走過來。

    沁娘臉上很不好看,她瞧著楊鴻麵上也是不大好看,不過是見到她以後強行收住了自己一身的怒氣罷了。

    “大哥,這位想必就是單大人了?”沁娘眼睛銳利的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看著四十出頭的樣子,白麵留須的,大概是這些年在外麵過得不太好,所以歲月在其臉上留下了很明顯的痕跡。

    明明是跟楊元海差不多大的年紀,可就是看著比楊元海要老許多,鬢角也微微有些斑白,腰板挺得也不是很直,像是常年給人點頭哈腰留下的後遺症。

    總之,這個男人處處在向她透露著一個信息,他家二十多年來過得非常不好,所以,他要靠著京城這一搏,為自己及單家搏出一片大好前程來。

    楊鴻麵上一黑,看向單安,磨著牙道:“是啊,就是姓單的那一家子才會這般不要臉,一把年紀了還做這種沒下限的事情。”

    單安卻一點也不生氣,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個愧疚又急於補償的父親,他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無法接受,我也知道我現在不如楊元海能給你的多,可是,我也不過是想帶你迴去見你祖父最後一麵罷了。”

    “你這個滿嘴噴糞的畜生,你給老娘住口!”楊老夫人實在氣得不輕,舉起她的拐杖就朝著單安打了過去。

    單安這會兒可不敢硬生生的挨她一棍子,搞不好要半殘的,所以,當楊老夫人的拐杖舉起來的時候,他就敏捷的跳開了。

    可秋雪在一旁站著可不是個死的,單安要躲,她就推了他一把,頓時又把單安給推到了楊老夫人的拐杖下麵了。

    啪!

    單安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子。

    就算楊老夫人年紀大了,力道有些不濟,可那拐杖可是實木做的,沉著呢!

    這一杖結結實實的打在單安的後背上,直敲得他一陣眼冒金星,好半晌都沒有穩住身形,差點一頭栽到青石板上。

    “我楊家明媒正娶的黃花大閨女,怎能任由你三番五次的上門來羞辱造謠,今天老身就是把你給打死了,大不了明日我就去京兆府尹認罪,再自請一道罪折,讓陛下撤了老身這個誥命的身份,老身就是命了這條老命,也要把你這個無恥的小人給打死在這裏。”

    說著,楊老夫人再次舉起了拐杖,作勢就要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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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子,楊鴻也不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了,他攔住了楊老夫人的拐杖,勸道:“奶奶,為這樣一個人死不值得,我們大不了去禦前,我倒要問問,像這樣一個人他是怎麽被允許迴京的?到底是何要擅自將他給招了迴來,還來這裏胡說八道,企圖搞得我楊家家宅不寧。”

    沁娘也不想讓楊府鬧出人命,這個單安就是要死,他也得死在別處,不能髒了他們楊家的地。

    “奶奶,我們把他關起來吧。”沁娘眸光湛湛的望向單安,語氣強硬的說道,“現在大街上已經有人在傳,說當年單安與我娘有過一段,話裏話外的暗指大哥不是楊家所出,再把這個男人放出去,怕是日後還要鬧出更大的亂子。”

    她可不想再像之前關於她的謠言一樣,被唐婉惡意的一煽動,搞得滿城風雨。

    她自己的事情她可以不在意,可關乎她母親和親大哥,她就不會不在意了。

    在這個世界上,誰敢傷她的家人,她就讓誰不好過。

    “什麽?我好歹是朝廷命官,你們敢軟禁我,我……”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秋雪一掌給劈昏了。

    楊鴻震驚的看著自家妹妹,滿臉的不可置信。

    “沁兒……”楊老夫人顯然也有些懵,這會兒她的火氣早就散掉大半了,她看著倒在青石板上的男人,又看向沁娘,一時間有些無措,“這……”

    沁娘上前握住楊老夫的手道:“奶奶,我今日去了趟謝氏金鋪,就聽那魯大夫人跟一群婦人在那裏嚼舌根,話裏話外在敗壞我娘的名聲,孫女就想,明日定要讓人將這姓單的老匹夫給打個半殘,沒想到他竟還有臉跑到這楊府來,如今已經不能再放他出去了,否則,於我們楊家不利。”

    楊老夫人臉色一變,眸光頓時也銳利了許多。

    當初娶陸氏進門的時候,楊家還特地把事情都調查了一遍,確信陸家跟單家並未結婚,才去下的聘,而且,新婚之夜後,喜帕上也有落紅,之後便懷上了楊鴻,而且,楊元海娶進門的妻子是不是完璧,難道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嗎?

    所以,現在突然躥出來一個單安,口口聲聲喊著要認兒子,那不是憑白的往楊家臉上抹黑是什麽?

    “把他拖到柴房裏關起來,我倒要看看,有誰會來尋他。”楊老夫人隻是短暫的愣神過後,立馬便冷靜下來,她知道沁娘說的沒錯,若是再任由這個男人走出這個大門,指不定日後這件事情還要鬧得有多難看。

    楊老夫人畢竟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而且,她一個女人獨立扶養兒子成人,霜居這麽多年,也不是任人蹂躪的小綿羊,在關於家族聲譽麵前,她還是很有決斷的。

    一名府衛上前,提著單安的一條腿便往後拖,毫無憐惜之意,那單安被他隨意的拖著往柴房那邊走,在拐角處還一頭撞在了一顆樹上,單安是暈過去了又被撞醒了。

    府衛一見人醒了,轉身隨手又給了他一下,人又暈了。

    沁娘想,這府衛前途無量啊。

    很快的,院裏便重新清靜下來,沁娘問:“奶奶,我娘呢?”

    楊鴻麵色微沉的說道:“被單安這廝鬧的,這兩天病了。”

    沁娘一聽陸氏都被氣病了,頓時就急了:“那我先去看看娘。”

    楊鴻點頭,交待道:“你不要跟她提外麵的那些閑話。”

    沁娘聞言點頭。

    沁娘去陸氏院中,陸氏也不知道她要迴來,這會兒還躺在床上,貼身丫鬟伺候著。

    沁娘一進屋,那些個丫鬟全都嚇了一跳。

    “沁兒,你怎麽迴來了?”陸氏顯然很驚訝,最近女兒迴娘家迴得有些勤,也不知道夫家那邊作何感想,她見到女兒,掙紮著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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