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娘疾步進了沁園,剛要命要關上院門,顧琛後腳便將腳卡在了門裏,喚道:“沁兒。”

    沁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聽說,你與唐婉昨夜春風一度?”

    顧琛臉色一變,立馬正色道:“誰胡說八道?我昨夜明明就睡在你旁邊,你不知道麽?”

    沁娘一屁股坐在美人蹋上,悠悠的說道:“可是唐婉一大早的便過來跟我炫耀,還話裏話外的諷刺我一個人睡寂寞空虛冷。”

    “噗!”顧琛饒是再端得住,此刻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伸手捏著沁娘的臉頰,心情極好的揚了揚唇道:“瞧你這醋壇子翻的,老遠便能聞到醋味兒了,還說不在意我。”

    沁娘沒好氣的打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我在意的是,我可不喜歡別的女人用過的東西。”

    顧琛臉色一變,欺身而上:“胡說什麽?誰用過了?”說著,他倏然又一笑,“要不,你今晚檢查一遍?”

    沁娘臉一紅,伸手推他,沒推動:“你起開!重死了!”

    顧琛好笑的看著她,隻覺得她炸毛的樣子像一隻小貓,特別可愛:“我明明就沒有壓在你身上,怎麽就重死了?”

    沁娘不管,一想到剛才他跟唐婉抱在一起的樣子心裏就不舒服:“你起開,身上臭死了,抱了別的女人又來挨著我,惡心!”

    顧琛歪腦袋看她,擰著眉道:“我哪有抱著她,我以為是你迴來了,本來是要上去扶你下馬車的,誰知道那唐婉竟也從你的馬車上下來,你一向不讓唐婉沾染你的東西,誰知道你今日竟然肯讓她與你共乘一輛馬車,我反應不及,那唐婉又故意假摔,然後,就成了你看到的那樣了。”

    沁娘眼眸動了動,神色淡然的道:“今天在承安候府出了點事,我生怕她留在那裏作惡,便勉為其難的讓她上了馬車,誰知道你竟這般熱情,直接便將人給接住了。”

    顧琛大唿冤枉:“我真的不知道她會從你馬車裏下來,要知道的話,我一定站得遠遠的,你沒瞧見我反應過來以後就推開她了嗎?”

    沁娘冷笑了一聲:“以顧公子的身手以反應能力,竟能讓對方假摔成功,這話說出來,誰信?”

    顧琛張了張嘴,當真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他當時是真沒反應過來,他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是唐婉時,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睛和注意力都在馬車裏了,哪裏還顧得上躲唐婉那一場假摔啊。

    可是,這話沁娘明顯就不信啊。

    別說她不信,若換成他自己,他也不信。

    “好了,我後來不是推開她了麽?你就別老揪著這點小事情醋半天了,至於昨天晚上,我宿在哪裏你不是更清楚嗎?不信你就去問顧白好了,我去唐婉屋裏的時候,他都在外麵,有沒有發生點什麽,他最清楚不過了。”顧琛一直表忠心,就差沒有豎起三根手指來指點發誓了,“沁兒,你就別跟我生氣了,跟我說說,今日在承安候府發生什麽了?”

    一想起承安候府,沁娘的臉色又拉了下來,一把將他從自己身上掀開,坐起身來。

    顧琛沒想到他好話都說了一籮筐了,沁娘竟然還要推開他,頓時臉色也有些臭了。

    “一提起承安候府的事情,我就覺得這件事情又跟唐婉有關,我告訴你,千萬別讓我查出來跟她有關,否則,我可不管她對你還有何利用價值,我說毀了就毀了。”沁娘說著,從美人蹋上下來,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桌水,一飲而盡。

    “怎麽了這是?你跟我說說,我幫你查。”顧琛見她似乎真有些生氣了,那臭臭的臉色又緩了緩,劉管家說了,這種時候不能跟她硬碰硬,隻能哄著,於是,他挪過去,伸手拽了她的衣袖,“跟我說說嘛,若是涉及陰私,我也不可能泄露出去,我的嘴有多嚴你還不知道麽?”

    沁娘一想也是,想當初她要知道他為何娶唐婉還是熬了這麽久他才開的口,想必那些與己無關的事情,他也沒有興趣多去關注和宣揚。

    於是,她便將殺衛方之死簡單的說了一遍,連同剛才在馬車上唐婉對她的一再試探和隱隱透出的幸災樂禍,她也一並與他說了。

    “要說這件事情與她無關,我真是打死也不信。”沁娘說著,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下去,“說到底,這唐婉也是你給招惹迴來的,這次的事情,不管與她有沒有關係,我都會算在她頭上。”

    反正,她除了唐婉這個敵人之外,似乎也沒有別人了,不如讓她早就把唐婉給結果了。

    “你先別急啊,我總覺得唐婉背後還有人,先把她背後的人釣出來再說啊。”顧琛覺得,唐婉背後人應當很強,而且,這個女人人際關係似乎很複雜,她連苗疆女都認得,誰知道她有沒有在背地裏幹過一些出賣國家的事情。

    若是有,那麽不把她後麵的那些人揪出來,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沁娘翻了個白眼:“你想釣人家背後的人,可人家卻想睡你,你讓她睡嗎?”

    顧琛上前一步,低頭看著她,抬手撫上她的臉道:“我若讓她睡了,那你豈不是要休了我?我怎麽可能給你這樣的機會,沁兒,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的。”

    “可是,你不給她點甜頭,她是不會對你放鬆警惕的呢!”沁娘伸手在他胸前摳了摳,抬臉看著他,“所以,你要用美男計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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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琛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我顧琛需要出賣色相來獲取情報嗎?”

    沁娘白了他一眼:“可是你娶了她啊?你要不出賣色相,有本事你不娶她也能得償所願。”

    顧琛被她一堵,好半天沒說出半個字來,末了,他才吐出一句:“我娶她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你,沁兒,你以為一夜之間讓你父兄入獄這是我一個人能做成的事情嗎?唐婉她也有這本事,我就怕她再捏造證據對你們楊家出手,所以我才娶了她進門,我原想著娶進門以後可以放在眼皮子底下就近監視,可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搞出這麽多事情來,我……”

    顧琛真是一言難盡。

    唐婉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難對付了,他最開始真是低估了她,還以為一切盡在自己的撐控之中,沒曾想,她竟然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教唆別人把他的孩子給滑掉了。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懊惱的一件事情了吧。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是我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所以才讓她幹了那麽多傷害你的事情。”雖然大部分都沒有成功,可就成功了一件,也足夠令他終身悔恨的了。

    “算了,都過去了。”沁娘見他真內疚了,也不好死揪著不放,畢竟,這個男人是她下定決心要過一輩子的男人,總是糾結於過去,陷入往事而過法自拔,最終隻能令兩個人都難過。

    既然已經重活了一世,她自然知道一切都向前看,這一世,不管能不能改變命運,她都要試一下。

    “你上次不是問我何時下雨嗎?明日便會有一場暴雨,你想做什麽?”沁娘覺得這樣的沉悶氣氛實在有些令人難受,便強行轉移了話題,“不會又大老遠的拉著我跑到寶靈寺去看熱鬧吧?”

    顧琛見她不再糾結,心裏那口氣總算是鬆掉了一點,道:“自然不是,明日的暴雨是那日寶靈寺的後續,陵王被押進京以後直到現在都沒有聽到有關於如何處置他的消息,不是嗎?”

    沁娘點了點頭,她還在奇怪,為何一個區區的親王野心都已經暴露了,為何遲遲不處置。

    “聖上不是不想處置陵王,事實上,聖上也有他的顧慮,畢竟,當年有個傳言,說皇位原本是應當傳給陵王的,隻因他年紀尚小,讓當今的聖上暫時替他做幾年皇帝,等他到了年紀再傳位於他,所以,若沒有天怒人怨的事情發生,聖上若是因為他私藏了個外室子便處置了他,難免會給世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沁娘雙目微瞠,原來還有這樣的傳言。

    看來,這麽多年來,聖上明知陵王有野心,也防著他,卻也從來就不敢太過於嚴厲的處置於他,就是為了怕那些老臣詬病,說他得位不正,心思不純,急於鏟除陵王這個威脅著他皇位的人。

    這時,秋桃挑簾進來:“小姐,要用膳嗎?”

    沁娘看了看漸漸暗下去的天色,才驚覺原來已經這麽晚了:“傳膳吧,順便看看秋雪迴來了沒有。”

    秋桃應了一聲,下去吩咐下麵的人傳膳了,剛安排完,秋雪便迴來了。

    “小姐,奴婢迴來了。”秋雪挑簾進屋,看了一眼顧琛,衝他淡淡的行了個禮,然後看向沁娘道,“承安候已經迴府了,據說皇太後親自下了懿旨,要給明華郡主和榮三公子賜婚,那明華郡主嚇得當場便昏了過去,醒來後要死要活的鬧著不嫁,很是淒慘。”

    沁娘聞言並沒有半分吃驚的樣子,她關心的是承安候府中另外一件事情。

    秋雪猜透了她的心思,緊接著又說道:“至於那個沐三小姐,她那生母不知從哪裏得知了她的事情,哭著鬧著要見女兒,總之,現在承安候府可熱鬧了,承安候說,她若再鬧,就直接讓三小姐暴斃。”

    沁娘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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