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

    隨著這道冷銳的聲音插入,一道霸道的身影強勢掠了過來,一腳一個將要過來拿沁娘的兩個小太監給踹飛了出去。

    緊接著,沁娘整個人便被摟在了懷裏。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趙公公,怎麽?唐婉剛剛捐了一個馬場還不夠你們用的,又跑到這裏來打我的馬場的主意了?”顧琛冷冷的看著對方,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

    “顧公子,本監奉皇命辦差,你這是要抗旨不成?”趙俊見到顧琛的那一瞬,便有些慫了,尤其是看他剛才那身手,那兩個小太監現在還躺在地上直哼哼呢!

    但是,他素來狗仗人勢慣了,這會兒就算是心裏有些慫,但麵上仍舊一副外強中幹的模樣,指著顧琛嚷嚷著。

    “小趙公公既拿不出手諭便是假傳聖旨,顧某有權抗衡到底,就是鬧到禦前,聖上也沒有理由對我私人的產業強取豪奪!”顧琛冷冷的逼視著趙俊,餘光裏瞥見剛才那兩個小太監被他踹翻時掉落在地上的刀,眸光一凜,抬腳便挑起刀柄,一個使力,那柄刀便直直的朝著趙俊的馬飛了過去。

    趙俊的馬受了驚,頓時高高的揚起了前蹄,趙俊一個不防,三兩下便被甩到了地上,痛得他嗷嗷叫。

    “你敢襲擊本監,你個區區的草民,也敢對有官職的人員動手,你就不怕我告到京兆尹府,治你個襲擊官員之罪嗎?”趙俊陰沉著臉色,尖著嗓子從地上爬起來,那模樣頗為狼狽。

    秋桃跟秋雪原本還很氣憤的,這會兒卻突然很想笑。

    她們覺得,顧公子再沒有比此刻更迴帥氣威武的時候了。

    “本少一向不喜歡仰著脖子看人,你區區一個宦官,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無緣無故的跑到本少的馬場來搶馬,還敢坐在馬上跟本少說話,誰給你的臉!”顧琛勾起了性感的薄唇,笑意不達眼底的看著趙俊說道。

    一個奴才,也好意思稱自己是官,臉真大!

    “你!”趙俊氣得臉色發黑,卻又毫無辦法。

    就憑他帶來的這幾個人,他自己心裏非常清楚,就剛才顧琛露的那一手,就是大家一起上都未必能討著什麽便宜。

    “還不滾,要本少留你吃飯啊?”顧琛眸光冷冷的朝著其餘的人掃視了一圈,沉聲道。

    那兩個被踹翻的小太監費了好半天力氣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這個時候雪已經化完了,地上全是磕磕巴巴的小石頭,那一腳踹過去,他們受了內傷不算,那摔倒地上擦破的皮和胳破的肉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算你有種,你等著,本監現在就迴宮裏去請旨,到時候我看你還敢不敢攔著本監不讓挑馬。”趙俊外強中幹的放著狠話,帶著他手下的一撥人,屁滾尿流的走了。

    來得快去得也快。

    馬場管事長長的鬆了口氣道:“二少,得虧了你來了,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是啊,二少,這個趙公公平日裏就仗著自己的義父是聖上跟前的紅人,像這種打著為朝廷辦事而搶奪別人私產的事情可沒少幹,之前隔壁馬場就被他搶了一迴,而且,說是要送去戰場的馬,似乎也沒挑出什麽好馬來,我們都知道,他在這中間中飽私囊了不少。”那小廝臉上也滿是憤怒的說道。

    “你是說他用上好馬的價錢,買了一批下等馬送往邊關戰場?以此賺取差價?”沁娘詫異的看向那名小廝問。

    小廝點頭,據實以告:“小的可沒有說謊,我們整個馬場的人都知道,而且親眼看到他們從隔壁馬場趕了一批又瘦又弱的馬出來,那種.馬,但凡是個識點馬的人都知道那些馬絕對不適合上戰場,否則,會害死邊關大批的將士,可是,小的人微言輕,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隨著那小廝的話落,好幾名在一旁幹著活的小廝聞言紛紛咐和道:“對,我們都看見了,就在前兩天,那趙公公才從隔壁的馬場趕了一批馬走。”

    沁娘聞言,瞬間便憤怒了。

    她原本隻道這些人擅於玩弄些權術,賺些蠅頭小利罷了,沒有想到,他們為了賺取暴利,竟然能將那些守衛邊關的將士的生死置之不故,以次充好,這跟叛國有何區別?

    “你先別急,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會處理。”顧琛眼神淩厲的射向剛才趙俊等人消失的方向說道。

    “先迴去吧,那趙俊想必這會兒進宮告狀去了,還不知道他會在聖上麵前說什麽呢!”為了避免太過被動,看業今日這溫泉是泡不成了。

    於是,一行人迅速的上了馬車,顧琛的馬就自己跟著馬車走,根本沒人管它,它也不亂跑,隻是乖乖的跟在馬車旁邊。

    秋雪虎視耽耽的看著顧琛這匹馬,歎道:“這才是千裏良駒。”

    也不知道顧琛這匹馬日後生了小馬駒以後能不能賞她一隻。

    馬車內。

    沁娘幾乎都忘了問顧琛是怎麽跟過來的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趙俊走前放的狠話,而且,馬場的夥計小廝們都說趙俊以次充好,但畢竟沒有證據,他們現在甚至不確定趙俊有沒有把那些瘦馬運出城送往邊關。

    “沁兒,相信我,那姓趙的這次是踢到鐵板上了,他平日裏如何囂張我管不著,可他今日犯到了我頭上,我定會不會讓他好過。”顧琛握著她的手,安撫道。

    沁娘點了點頭,這種人,絕對不能把禦馬監的位置再給他,否則,害的是無數邊關將士的性命。

    到時候邊關失守,敵國長驅直入,東臨國將危矣。

    她一個內宅婦人尚且懂得這樣的道理,可是這些眼裏隻有錢的人,卻為了自己的利益置國家的生死於不顧。

    簡直可恨!

    “秋雪,馬車趕快一些,我們要在那個趙小公公前麵趕迴京城。”沁娘挑開車簾吩咐道。

    “是,小姐坐好了,奴婢要加速了。”秋雪說著,一鞭子打在馬上,馬兒吃痛,拉著馬車飛快的朝著京城方向駛去。

    馬車飛快的駛進了京城的門,一進城,顧琛便翻身上了自己的馬,扔下一句:“你先迴府,我去趟禦馬監衙門。”

    說完,他整個人便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秋雪眨了眨眼睛,迴頭看向沁娘問:“小姐,我們迴府嗎?”

    沁娘似想到什麽一般,擰著眉道:“迴府,快!”

    顧琛去前方跟人拚口舌去了,她不能讓任何人扯他的後腿,家裏那個唐婉是個最大的危險因子。

    她這一晚上失蹤被劫,誰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使的苦肉計。

    這會兒顧琛突然追著她出了城,難保唐婉不會在後院放把火。

    這個唐婉,隻要能夠打擊到她楊沁顏的機會,她從來都不會放過。

    主仆三個駕著馬車飛快的迴了顧宅。

    馬車剛進了儀門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合響了起來:“弟妹,你可算是迴來了,我正要找你呢!”

    沁娘詫異的看著一直等在二門處的戚氏,走過去問:“怎麽了?發生了何事,讓大嫂這般急著找我?”

    戚氏四下裏環顧了一圈後,握著她的手道:“咱們迴院中再說。”

    沁娘心下咯噔了一下,一般情況下,戚氏是不會跑來顧宅找她的,而且,瞧她這模樣,事情應該還不小。

    莫不是顧家出什麽事了吧?

    一路上,她腦子裏仔細的迴想了一圈昨兒個赴陵王宴會的時候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以至於讓人抓住了把柄。

    可是,她想了一圈也未曾想到。

    直到妯娌倆進了沁園,沁娘吩咐秋雪等人出去屋外守著,便關上屋門,拉著戚氏到了裏間。

    “大嫂,到底出了什麽事?”沁娘拉著戚氏坐下問。

    這會兒也顧不得讓下人上茶了,戚氏來得匆匆,一看就是急事,怕是等不及喝那口茶水了。

    “昨天夜裏,工部侍郎的千金季寶春死了。”戚氏壓低嗓門,隻說了一句,瞬間便像是一記雷在沁娘耳邊炸開了一般,嗡嗡直響。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呐呐的問:“那季侍郎莫不是以為季寶春是我害死的不成?”

    想到昨晚在陵王府的藏寶閣之中,與季寶春鬧的那一出,而且最後季寶春還被當眾趕了出去。

    若說不是有人懷疑到她頭上,戚氏斷然不會特地跑來告訴她這件事情。

    “你猜對了,現在季侍郎跑到京兆尹去告狀,要求對你三堂會審,京兆尹李大人認為沒有證據,所以未曾派人前來拿你,可是,我想他終歸要請你去問話的,所以特來先給你提個醒,免得一會兒真來人了,你慌了手腳。”戚氏說著,歎了口氣,“你說這都什麽事兒啊?不就是去赴個宴麽?怎麽還搞出人命來了。”

    昨晚在藏寶閣的事情,戚氏後來也聽說了,隻是她沒想到有人會利用這件事情來給顧家的人下套。

    原本經過昨日的事情季寶春已無前途可言,而季侍郎很有可能仕途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可是,季寶春一死,他立馬就變成了苦主,之前的所有黑點立馬轉變成了他指控沁娘的理由。

    所以,即便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季寶春的死與沁娘有關,可她跟季寶春有矛盾的事情很多人都親眼看到了。

    季寶春一死,她的嫌疑無論如何都洗脫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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