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既然這幅畫是假的,那麽,也就無所謂毀壞不毀壞了。”沁娘淡淡的看著陵王妃道,“至於真的在哪裏,我相信王妃仔細找找,應該能夠找得到的。”

    她很聰明的點到為止,旁的便不多說了。

    陵王妃也不是個蠢的,所以,她想來很快就想到了是誰幹的,當即眼神裏便閃過一道厲光。

    但是,她很快的便掩飾過去了,看向沁娘時,臉上又重新燃起了一抹溫婉莊端的笑:“如此,我還要多謝顧二少夫人提醒我,要不然,放一幅假畫在這裏,要被人笑話了。”

    沁娘笑了笑:“其實王妃也不必緊張,這幅假畫其實也不算太假,因為,這多半是鍾道子的夫人仿的,怎麽說鍾道子的夫人那也是個小有名氣的人物,她大概是想要留住亡夫的最後遺作,所以才費盡心思的仿了這幅假的。”

    經她這般一提醒,陵王妃瞬間也想起來了,這鍾道子的夫人也是個人物,在畫界裏,被喻為畫聖雙蝶,隻不過,鍾道子擅長畫人物,而其夫人擅於畫花鳥,他們甚至經常聯手作畫,也是一度被人哄搶,許多人求而不得。

    “王妃若是不嫌棄,我願意修補一番,將這幅畫的茶漬給掩蓋了去,再把未完之作給添完。”沁娘揚起明豔的笑臉,提議道。

    陵王妃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雖說沁娘的才名她也聽過,但畢竟未曾親見,也不知道她修起名家的畫作來,會不會相得益彰,這要萬一補得不好,倒成了四不象了。

    可是,她轉念又想,反正不補這幅畫也費了,不如就讓她試試吧。

    心念電轉後,陵王妃便將畫遞給了沁娘:“那就有勞顧二少夫人了。”

    說罷,她立馬吩咐人把筆墨拿過來,方園園一聽沁娘要補畫,立馬搶著舉手道:“我給你研墨。”

    方研研一臉怨念的看著自家姐姐,為啥每次都被她搶了先。

    不服氣!

    很快的,府的丫鬟便將墨寶給拿了過來,方園園立馬顛顛兒的跑過去給她研墨,其她人連忙圍了上去。

    隻見她潑墨揮渾間,便將那塊淡黃色的地方鋪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光暈,遠遠看著,如初升的太陽般朝氣蓬勃,原本還了無生趣的一幅百子圖,轉瞬間便增添了幾分鮮活氣。

    “妙啊!妙!如此添上幾筆,這幅百子圖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想必鍾道子先生之前就是這般想的吧。”

    “我還生怕顧二少夫人駕馭不住這幅畫,沒想到顧二少夫人的畫技竟如此精湛,果然名不虛傳。”

    “看來顧二少夫人的畫功與那些大家也不相上下,果然才氣滿天。”

    之前有幸在文曲院看過沁娘現場作的那幅災區圖的人,這會兒紛紛開口讚了起來。

    周圍的人,一個個看著她運筆如神的那隻筆,眼睛亮得有如星辰一般,別說是這些閨秀,就是一向最是擅畫的陵王妃都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看來之前果郡王妃與榮國候夫人辦宴會都愛請她,並不是全無道理的。

    她除了背後站著楊家和顧家之外,她自己本身的才氣,也足夠讓這些京城的大家閨秀們趨之若鶩。

    “好了,王妃看看,可還滿意。”須臾間,沁娘便停了筆,將那幅畫拿起來,吹了一下上麵的墨跡,遞到陵王妃麵前笑眯眯的問道。

    陵王妃很快便迴過神來,目光落在那幅畫上,眼睛越來越亮,唇角的弧度也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

    方園園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就知道這一關是過了。

    言菁幾個人站在人群外麵,疾恨得捏緊了袖中的帕子。

    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是運氣好,又讓她躲過了一劫!

    “畫得不錯,看來也不用收起來了,繼續讓它留在這藏寶閣裏也不錯。”陵王妃說著,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幅畫,久久舍不得移開。

    雖說不過是添了一輪紅日和幾往雲,但整幅畫看起來便多了幾分鮮活氣息,這幅畫便不僅僅隻是畫而已,而像是一幅被注入了生命力的靈作。

    動靜相宜,才是一幅有靈氣的畫。

    “王妃,我看季小姐應當是對陵王府很有意見,要不然,她怎麽一來就要毀王妃的畫,而且還要借機汙蔑別人,想來是季侍郎的意思。”沐知心閃著狡黠的眸子,將陵王妃的注意力猛的從畫作上拉了迴來。

    季寶春隻覺得渾身冰涼,嘴裏裏下意識的叫道:“我沒有,沐知心你不要胡說!”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沁娘開口了,相信隻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到底是誰在找麻煩。

    而且,找完麻煩以後還沒法善後,怕是過了今日以後,也再無人會給季家遞帖子了。

    對於季寶春,她一向不看在眼裏,隻不過,人家巴巴的找上門來受虐,她也不介意為民除害就是了。

    “胡沒胡說看看你的袖子上是否沾了茶水不就是了。”這時,一直沒開口中的沐知念陡然出聲道,“季小姐,剛才你故意打翻桌上的茶杯的時候,旁人沒瞧見,我們這一桌子人可都瞧見了,想必你的袖口多少也沾到了茶水,你舉起你的袖子讓大家看一看便知。”

    轟!

    沐知念一句話,瞬間將整個藏寶閣給炸開了。

    眾人紛紛朝季寶春的袖子看去,還有人根本不需要陵王妃下令,就已經自故自的上前去撈起她芝大的袖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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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寶春惱羞成怒,即還要一力強辯道:“我這是剛才喝茶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你們憑什麽覺得我袖口上有茶漬就是我打翻的茶水?而且,說不定是顧二少夫人剛才打翻的時候濺到我身上的。”

    方園園等人聞言瞬間就嗤笑了一聲。

    沐知念已經懶得跟她說話了,對於蠢人,說多了隻是浪費口舌。

    方園園很好心的提醒道:“你們在那邊喝的是什麽茶,我們在這邊喝的又是什麽茶,比一起不就知道了。”

    經她這麽一提醒,很快便有人跑到季寶春她們那桌去察看她們剛才喝的是什麽茶了。

    “季小姐她們喝的是龍井。”那個最先上前去察看的人說了一句。

    緊接著,捉著季寶春袖子的另一個閨秀驚道:“呀,我今日才知道,龍井原來有這麽深的顏色呀。”

    說完,還故作驚訝的撈起她的袖子送到鼻間聞了聞。

    季寶春惱怒的抽迴自己的袖子,將其藏在身後,環視著周圍一道道如狼似虎的目光,隻覺得腦子嗡嗡嗡的在響。

    “我們剛才也喝了普洱,所以季小姐袖子上沾了普洱的湯色有什麽奇怪的。”言菁終於忍不住出聲道。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沁娘這般得意下去,她說這話的時候,甚至警告性的瞪了在場其餘人一眼,隱隱透著以權壓人的味道。

    在場的人沒人不知道她跟太子寶懷即日便要成親的消息,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她就是鐵板釘釘的太子妃,在場的這些人,若是不想得罪她,就乖乖的見好就收,否則,日後她報複起來,誰也別想跑。

    在場許多人家中官位並沒有尚書大,更加已忌憚日後言家跟太子聯姻,所以,一時間誰也不敢再出口多言了。

    可是,這些人怕她,方園園可不怕她。

    “言大小姐,你們剛才喝沒喝普洱茶難不成這藏寶閣上茶的小丫鬟還能不知道嗎?再說了,季小姐今日不管是不是故意打翻了茶水毀壞陵王妃的畫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大家來是受了陵王妃的邀請賞燈的,她膽敢在陵王府找事兒,那就是砸陵王府的場子,言小姐還是少說一句的好。”

    哼,拿太子殿下出來嚇唬誰呢!

    誰不知道這滿京城裏最不怕太子殿下,並且不介意跟他對著幹的人就是陵王了,且不說言菁還沒嫁給太子,就是嫁了,還不是得乖乖的按著輩份喚陵王一聲皇叔。

    拽什麽呀?

    方園園一句話,瞬間又將閣內的氣氛的調轉了過來。

    陵王妃原本也不想將事情鬧開來,畢竟畫也修補好了,隻要大家都追究,她也願意息事寧人。

    可是,方園園一句話直接戳中了靶心。

    她說得沒錯,季寶春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四品侍郎家的千金,竟然敢打她的臉,那麽以後傳了出去,陵王府還有什麽臉麵?

    若她今日不給季寶春點顏色,那麽日後滿京城是不是要傳,說他們陵王府怕了太子,連帶著連太子的姻親都怕?

    陵王讓她舉辦這次燈會,本就是要拉攏人心的,若是這般輕易的就讓人掃了麵子,砸了場子,那麽陵王日後還如何跟太子杠?

    短短的幾息間,陵王妃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念頭,緊接著,她麵色一緊,衝著閣內的下人道:“把季小姐給我請出去,我們陵王府不歡迎她!”

    一句話,直接定了季寶春的生死。

    季寶春麵色一白,整個身子搖晃了一下,她完了,她今日若是被趕出去了,以後在這京城的貴族圈子裏就徹底的不用混了。

    思及此,她祈求般的看了言菁一眼。

    這個時候,她隻能指望言菁能救她了,畢竟,她做這些也不過是被授意的。

    言菁的臉色顯然也很不好看。

    “陵王妃,你這是不給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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