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顧琛已經大步的來到了花廳。

    他一進來,就看到了那個位高權中的男人。

    “原來太子殿下也在此。”顧琛拱手,衝著宋懷行了個禮後便道,“太子殿下不是應該政務繁忙的嗎?怎麽會得空來此間跟這些小朋友玩鬧?”

    被稱為小朋友的方皓幾人表示不服,他自己也不比他們長幾歲嘛,憑什麽嫌他們小?

    “哦,我是聽說沐二小姐釀了梅花酒,所以路過特意過來討杯酒喝的。”宋懷麵不紅心不跳的將剛才進門時的那一套說辭又說了一遍。

    顧琛臉色微黑,這要喝酒喝完了還不走,剛剛他要是不進來,還看不到他居然還能如此平易近人,跟一幫比他小好幾歲的少男少女也能聊得如此投契呢!

    “那我們便不打擾殿下的酒興了,先告辭了。”說罷,她牽著沁娘的手便往外走。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這個女人給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

    免得一天遭人惦記。

    “顧公子請留步!”宋懷說著,抬步跟了上來。

    三個在儀門處停頓,顧琛臉色很不好,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廝出現在此處絕不是巧合。

    “之前的提議,我希望顧公子可以考慮一下,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我很欣賞你的能力,若是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得到比現在的更多。”宋懷再一次向顧琛拋出了招攬的枝條。

    “抱歉,我隻想做一個有錢的商人。”顧琛毫不猶豫的便拒絕了,“還有,日後為了避嫌,還請殿下不要隨意找我夫人搭話,免得落人口舌。”

    說完,他拉著人便直直的出了沐府的門。

    宋懷在顧琛轉身的那一瞬,臉色便立馬的陰沉了下來,那雙向來溫潤的眸子裏,也滿是寒光。

    仿佛之前那個如沐春風的翩翩佳公子與眼前這個渾身布滿了戾氣的男人不是同一個人般。

    這個顧琛,真是不識抬舉!

    要不是看在他是個人才的份上,他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伸出臉讓他打。

    既然不能為己所用,那麽便毀了吧。

    ……

    顧琛拉著沁娘上了馬車,臉色仍舊不好。

    “這個宋懷怎麽老是陰魂不散?”顧琛越想越氣,也不知道那廝在沐府待了多久了,隻要一想到他的視線一直粘在沁娘身上,顧琛心裏就極不舒服。

    “他是太子,我們也不能拿他怎麽樣。”沁娘也覺得這太子哪裏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裏不對勁兒。

    總覺得,這世上不可能有這麽完全的男人。

    這若是太過於完美的,多半都是偽裝的。

    一個總戴著假麵具生活的人,總覺得那個人很可怕,因為看不透。

    “他剛才與你說的話,是何意?”沁娘想起剛才出門前宋懷的話,猜測道,“他想拉你入他的麾下?”

    顧琛點頭:“如今朝中幾位成年的皇子都在奪嫡,就算已經是太子了,他也需要一撥自己的勢力,用來對府他那些兄弟,我顧家就是不願意卷入這樣的鬥爭中,所以才不願入朝為官,可他卻一再的想要拉攏我。”

    沁娘聽得心口一跳:“他拉攏不成怕是要對你出手。”

    畢竟,對於一個人才,若不能為自己所用,那便會為別人所用。

    像宋懷那樣的人,能夠做上太子的位置,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別擔心,我會防著他的。”顧琛握住她的手,“我比較擔心他會對你有非份之想,雖說你已為人婦,可憑著男人的直覺,我總覺得他對你有心思,而且,心思不淺。”

    要不然,也不用屢屢製造偶遇了。

    “我不會與他單獨接觸的,況且,我甚少出門。”除了方園園他們相邀,她基本也就在內宅之中。

    原本那日在宮宴上那股被人注視的感覺她還以為是錯覺,如今想來,定然就是她想的那樣沒錯了。

    那個宋懷,表麵上看起來像君子,可實際上卻對她藏著不良的想法。

    可對方是太子,若是撕破了臉,還真是不好辦。

    沁娘思索著,若是這太子當真不是什麽好人,他們要如何應對?

    馬車搖搖晃晃的迴到了顧宅,秋桃命人擺好了膳,便退到了門外守著。

    隻是,飯剛吃一半,就聽秋桃匯報說:“小姐,唐二娘又來了。”

    沁娘皺眉,怎麽每次都挑人吃飯的時候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說話間,唐婉已經走了進來,她一進來,就直接跪到了地上:“姐姐,如今已是年初六了,你能不能讓錦嬤嬤把解藥給我,我不能這樣迴娘家去吧?”

    這些天來,她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若是不吃解藥,她半個時辰就會發作一次,她可不想迴唐家後讓人看到她變成一個又笑又打嗝的瘋子。

    雖然,她也不想迴去,可是,作為嫁出去的女兒,大過年的都不迴去一趟,難免會被人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

    “咦?這都迴到京城了,難道你自己沒有請大夫瞧瞧嗎?”沁娘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問。

    一提起這件事,唐婉幾乎快要咬碎銀牙了,這京城裏的大夫她是看過了,可沒人能解。

    就是那位宋二公子,說好的給她解毒,可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給耍了。

    “京城裏的大夫說他們解不了,讓我直接找下藥的人要解藥,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對你下手了,並且,我也會好好的管教我的人,不讓他們對你起壞心思,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唐婉說著,又是一陣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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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娘看著她哭得甚是心煩:“大過年的,你哭什麽哭?”

    太不吉利了!

    這得虧了不是年初一,不然她非得把唐婉給叉出去不可。

    “阿琛,你幫我說說話吧,你想想那張連弩圖,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不能過完河就拆橋啊!”唐婉伏在顧琛腳邊,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然後,她一激動,又打起了嗝!

    唐婉:“……”

    她簡直難受的想去死!

    “你不提那張圖倒也罷,你一提,我便想起一個事來,那個魏中信,不是製圖的人吧?”顧琛淡淡的掃了唐婉一眼,“你對我都這麽留一手了,你覺得,我會給你求情嗎?”

    唐婉頓時覺得渾身血液都快要凍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看向顧琛:“你說什麽?魏中信不是製圖人?怎麽可能呢?圖就是他給我的啊,我沒有騙你!”

    顧琛不耐煩的說道:“唐婉,你在我這裏已經沒有信用可言了,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再相信了,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

    這時,守在門外的粗使婆子便衝了進來,一人一邊直接摁住了唐婉的肩膀:“唐二娘,你還是出去吧,莫要讓奴婢為難。”

    說著,兩個人合力將人給拖了出去。

    “阿琛,阿琛,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唐婉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最後徹底的聽不見了。

    被她這麽一鬧,沁娘已經徹底的沒了胃口。

    “那個魏中信做不了連弩來?”沁娘問。

    顧琛自打迴了京以後,每天都在盯著這件事情,所以,對於這個事實他真的無比焦慮。

    “他做不出來,甚至說不出這個連弩的製作原理,一看就是他偷了別人的圖紙謊稱是自己的,他之所以籍籍無名,那也是真的能力平平。”所以,他偷了這張圖後,指望著用這張圖來賣個大價錢。

    沒有想到,顧琛竟在要他親自做出來。

    他原本還想糊弄一下人傻錢多的顧公子,卻沒有想到顧公子懂武器,他剛做出來就被質疑了。

    甚至,他隻做出了個大概的架子,根本不能用。

    這個時候他就想跑了,可是,他剛跑出去不到半天,就被抓了迴來。

    最後,他不得不坦白說了實話,那個連弩圖是他師兄製出來的,但是,他也不知道那個師兄的下落。

    “人活著,怎麽可能查不到下落,除非死了!”沁娘覺得,這師徒幾個人一個都沒有下落,這也太奇怪了。

    如果不是死了,那就是被人給抓住軟禁了。

    不管是哪一種,都比較麻煩。

    “就怕人被抓住了,到時候被逼著製造出幾件駭人的武器來,也是個不小的麻煩。”顧琛話音剛落,就見窗戶外麵人影晃動了一下。

    他起身走到窗邊,就見顧青飛身躥了進來。

    “主子,最近的邊關情報,南越那邊突然組織了大規模的軍隊駐紮在邊關,看樣子,像是隨時準備有異動。”顧青說到這裏,頓了頓,“之前兩國間倒是發生了一些小規模的衝突,小範圍的廝殺了一陣,便又停住了,據邊關那邊來的消息,南越那邊似乎在試用他們最新式的武器。”

    顧琛眼波動了動:“他們有沒有說新式武器是什麽樣的?”

    顧青點頭道:“有,是一隻火石槍,據說能在幾百米內瞬間取人性命,他們半夜裏偷襲的時候,用這東西殺了我們許多人了。”

    顧琛眼眸一眯,沉聲道:“派人去南越查一下,我們要找的人,是不是被南越人抓起來了,若是有消息,不必請示,直接救出來。”

    “是。”顧青應了一聲,又飛快的消失了。

    “看來那個製做武器的天才十有八九是在南越了,要不然,南越人怎麽可能想得出這等新奇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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