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綺霞這些天可一點也沒閑著,她拚命的在家裏練習著藝鬥賽上要考的項目,並且,她可是提前知道了考題的。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允許自己輸掉。

    一會兒若是沁娘在台上故意為難她,她便要指責她公報私仇。

    至於什麽私仇,到時候再隨便想一個。

    這般思緒過後,羅綺霞的心便定了定。

    好在這藝鬥會是文曲院舉辦的一場正兒八經的比賽,整個過程也不過就是要求對煮茶技藝的高低評判,那些什麽鑒茶和品茶以及各類的花樣統統都不會出現。

    她隻需要將考官提供的茶味煮出它應有的味道便好。

    可就是因為要求如此簡單,所以才很嚴格,即便是細微的差別也能造成巨大的差距。

    不過好在,沁娘並沒有特意為難她,她做出的評判,與其他二位無異。

    這讓羅綺霞那顆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是落下了一半。

    比賽分為琴棋書畫詩書論七個項目,每一個分類的得分加起來為個人的總成績,分高者勝。

    最後選出前三,由院長親自現場出題考,若是總分低的,在這一關中還能拉迴點分,最終的優勝者,可是獲得免費的入院學習的資格,由院長親自教導。

    為了這個優勝名額,每一年的學子可謂是擠破了頭。

    所以每年比賽都盛況空前,不僅是京城的世家子弟,就連城外的,都聞訊提前進京,為了就是搏這一迴。

    “茶鬥這一項,羅大小姐勝出,休息一盞茶的時間,開始下一輪。”茶藝老師鍾老先生朗聲宣布道,他看向羅綺霞的目光,也含了一絲絲欣賞。

    今年新進的茶,品種許多人都未曾見過,沒想到這羅家小姐小小年紀倒是見識不俗,竟能將這種難煮的茶煮得這般恰到好處,當真是難得。

    得了誇獎的羅綺霞,整個人都飄了。

    隨即,她看向已經走下評判席的沁娘,眸中含著絲絲挑釁,她就說嘛,沒了楊沁顏攪.弄風雲,她才是全場最耀眼的那顆星。

    等到藝鬥會結束以後,相信整個東臨國便沒有人不知道她羅綺霞的名號了,到時候,那些想要求娶她的,還要看能不能入她的眼呢!

    羅綺霞越想越飄。

    然,沁娘自下了台以後,便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她那道挑釁的目光她自是沒有瞧見的,不過,即便瞧見了,她也不在意。

    因為,羅綺霞若是順利的過五關斬六將的到了最後,似乎也沒什麽好稀奇的,畢竟,她事先已經知道要考什麽,並且這半月裏每天都在練習。

    下一輪考的是琴藝。

    毫無疑問的,羅綺霞一曲十麵埋伏奏出了千軍萬馬的緊迫感,順利的拔到了頭籌。

    “我說,你這個表姐什麽時候這般厲害了?”方家五小姐方妍妍湊近沁娘的耳朵,小聲的嘀咕道。

    那日在珍寶閣,她可半分都瞧不出來這羅小姐有何真本事啊。

    沁娘但笑不語。

    方園園說:“也許,人家不擅長畫,但擅長琴和煮茶呢!”

    說完後,她又拿眼看了一眼沁娘,見她笑得一臉的高深莫測,心裏頓時一突,難不成,這裏邊真的有貓膩?

    很快的,琴棋書畫都比完了,羅綺霞就像開了掛一般,一路衝殺到了最後,毫無疑問的,她的得分是最高的。

    那滿場的夫人和學子,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顆發光的寶物。

    就連一向要求甚高的黃院長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這個女娃娃可以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以前在京城裏,沒聽說過啊。

    “沁姐姐,她連畫也得了第一,你若說這裏邊沒毛病,我就真的不信了。”看到這裏,若是方研研還看不出什麽來,那她真的是傻了。

    她一句話,瞬間勾起了方園園的好奇心:“此人畫功很差嗎?”

    方研研看了一眼自家姐姐,小聲的說道:“大姐姐,這個人連名師的真假畫作都分不出來,你若說她精於畫道,我還真不信。”

    那日在珍寶閣,那些個世家子弟雖然也不會辨別,但人家好歹也能說出一二來,可這位羅大小姐可是直接來一句憑直覺。

    其實,那日雖然大家都在看畫,可她還是注意到了,那位羅大小姐一直跟在沁娘身旁,見她對哪幅畫多看了兩眼,便選了哪一幅。

    說白了,她其實根本不懂畫。

    這樣的人,就算是畫得好,那也不過是平日裏刻苦的照著葫蘆畫瓢罷了,若說意境,她還真是沒達到那種境界。

    不過,滿場似乎隻有她一個人抓住了畫院的洪先生想要的感覺,所以,即便是她畫得不是最好的,也得了個最高分。

    “這般說來,這羅小姐今日像是一早便知道要考什麽似的,老師剛一報出題目,別人還在苦思冥想的時候,她已開始落筆,聽你這麽一說,的確是有些詭異……”方園園說著,又看了沁娘一眼。

    但是,無論她怎麽看,也無法在沁娘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來。

    頓時,好奇心重的方園園便覺得撓心撓肺的心癢難奈。

    “不行,若當真是泄了題的話,那不是便宜了這羅小姐?”方園園第一感覺便是不喜歡這位一臉驕傲目中無人的羅大小姐。

    在京城,有的是高門貴女,像她們這樣的,哪一個不是世家培養出來的才貌品德兼修的女子?但也沒有哪一個像她這般,本事沒露出幾分,總是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模樣,那架子端得比言大小姐還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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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園園姐,你若是想知道是否是真的泄了題,我倒是有個辦法。”沐知心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方園園眼中一亮,立馬將腦袋湊了過去。

    隻要沐知心坑的不是自己,她便對她的主意充滿了期待。

    “園園姐,你若是直接跟院長說有人泄了題,他定然不信,你可以去找詩詞評判的陸大人,就說……”兩個人一陣交頭接耳以後,方園園連連點頭,覺得此計甚好。

    感受到方園園噌地一下將目光轉到了她身上,沁娘無力的攤了攤手道:“陸大人是我外祖,我若親自去與他說,別人會說我走後門做手腳,我得避嫌,懂?”

    被她這般一說,方園園那繞到嘴邊的話頓時便噎了迴去。

    這話說得也是。

    於是,想了想,她隻好自己上了。

    趁著中場休息,她四下裏環顧了一圈,見沒人注意她,便悄摸摸的起身,往陸老爺子所在的位置移去。

    方園園一向機敏,雖然剛才沐知心話隻說了一半,但是她已經明白要怎麽說對方才會點頭。

    畢竟,陸老爺子刻板又過於迂腐的性子滿京城的人都知道,若是直接說,他定會不會答應,可若是換個方式說,他指不定就往乖乖的往坑裏跳了。

    這樣的人,其實最好忽悠。

    須臾後,方園園便重新迴到了坐位上,迎著沐知心的目光,她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很快的,琴棋書畫都比完了,羅綺霞拿了第一。

    接下來的,考的是現場作詩一首,原本的考題是要以詠雪為題,再將自己的名字嵌入到詩中。

    這詩早在幾天前羅綺霞便已經作好了,隻等考官開口,她便要揮筆而下,一氣嗬成。

    陸老爺子坐在評判席上,開始出題了。

    羅綺霞目光中飛快的迸射出一抹精光,隻要再過一關,日後這京城裏的人提起她羅綺霞,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思及此,羅綺霞捏緊了筆杆子,屏住了唿吸,靜靜的等待著那早已爛熟於心的考題念出來。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和眸中的精光便凝在了空氣裏。

    因為,陸老爺子說:“鑒於每年的考題都跟雪有關,今年我們換一個比較貼和實際的,幾個月前,渝洲發大水,那一片的災民四處逃荒,你們便以此為題,做一首形容當時境況的詩吧。”

    轟!

    羅綺霞麵色一白,捏著筆杆子的手隱隱的抖了起來。

    題目不是詠雪麽?

    怎麽就變成了洪災了?

    她都沒有見過饑民遍野的境狀,要如何作詩?

    這一刻,羅綺霞內心一片兵荒馬亂。

    像這樣的題目,無異於隻有那些隨著家裏長輩外出曆練過的人才能做得出來,像她這種閨閣中的女子,哪裏又有機會見著那些災民?

    羅綺霞的目光,下意識的朝著坐在世家千金裏的沁娘看去,卻見對方似根本沒在意,連看都沒往她這邊看一眼。

    不是她麽?

    那陸老爺子為何會臨時改題目?

    “羅小姐,時間已經過半了,你怎麽還不落筆?”陸老爺子看了一眼身旁桌子上的沙漏,不由得好心的出聲提醒了一句。

    因為羅綺霞前幾場考出的成績都非常驚人,所以,他們這些評判官總是不由得多注意她幾分,想看一看這個才十幾歲的姑娘是如何的驚才絕豔。

    沒想到,到了這裏她既然卡住了?

    陸老爺子心裏不免有些失望,原來真的沒有全能的人才啊。

    也是,詩詞歌賦那是男人們科考的必修課,作為女子,她們並不需要精通,隻需要略知一二便好。

    他如今臨時改了題目,的確是有些為難她了……

    這般想著,他的目光便移向了其他人。

    卻見那幾個人一個個的已經在奮筆疾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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