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柳氏母女倆不是剛從顧宅離開麽?原本以為人出了顧宅就沒顧家什麽事了,沒想到,他們在迴陸家的路上,碰上了巡城使拿人,結果衝撞之下,場麵有點亂,等迴頭一看,發現那陸馨竟不見了。”

    秋桃喘勻了氣,接著說道,“小姐,巡城使不就是大公子麽?現在柳氏一口咬定,是我們楊家生怕女兒,要來占小姐你的位置,便趁亂擄走了她女兒。”

    說到這裏,秋桃簡直氣紅了眼,這些人實在太不講道理了,而且,當時大街上那麽多人,憑什麽覺得就是抓人的那幫兵將幹的?又憑什麽覺得這跟她家小姐有關?

    還有,那陸馨長了腳呢?萬一她是自己跑的呢?憑什麽賴到他們頭上?

    她以前覺得鄭家那位表小姐,已經算是夠混的了,沒想到這還有更混的,當真是刷新了他們的下限。

    “當時我大哥可曾在場?”沁娘問?

    “自然是不在的,但是那率眾的親兵就是他的手下,當時他們要拿的是一名慣偷,據說是在賭場裏抓到人的,好不容易快要把人給捉住了,那賊人跑到了大街上,混進了百姓中,還打翻了許多小販的攤子,兵將們人多手腳亂,混亂中就衝撞了陸家的馬車,在之後陸馨就不見了。”

    一提起這個過程,秋桃也是很無語的,那陸馨好手好腳的,要真是有人趁亂擄了她,難不成與她坐在同一馬車裏的人都沒發現嗎?

    況且,兩輛馬車,別人又怎麽知道陸馨是坐的哪一輛,而且還沒傷及無辜,直接就把人從馬車裏帶走了。

    這也太詭異了吧。

    反正,這件事情也太巧了,剛從顧家出去,人就不見了,現在還趁機賴在他們頭上了。

    “現在那柳氏正在楊家大門口又哭又鬧的呢,原本陸老夫人是想悄悄的把她們安置在府中,讓人盯著,等到平陽老家那來了人,就不聲不響的把人給送走,當京城從來沒出現過這兩個人,可是,這路才走了一半呢,就鬧出這等事來,你說,這母女倆是不是算計好的?”秋桃問,“小姐,你說現在怎麽辦?”

    沁娘這下子倒是不急了,看來這母女倆是打定了主意死都不願意迴平陽去了,倘若她們當真在這京城裏出了什麽岔子,怕是不單單是陸家,就連楊家跟顧家都免不了要受到波及。

    “你說,這柳氏母子倆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那陸馨若是獨自跑出了馬車,她會去哪?”沁娘若有所思的問。

    秋桃歪著腦袋想了想:“若是我,我大概是不敢亂跑了,除非有地方可以去。”

    可是,陸馨在這京城裏頭,就隻有陸家一門親戚,而且,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到這繁華的帝都裏來,她要是自己跑了,她能去哪啊?

    沁娘勾了勾唇角,篤定的說道:“這就牽扯到了是誰把她們慫恿到這京城裏來的這個問題上了。”

    秋桃頓時瞪大了眼睛:“小姐,你是說,那個煽動著她們到這京城裏來的人,允許了她們去處,好讓她們有事情可以去找這個人?”

    沁娘在她腦門上拍了拍:“要不然,換作是你,長途跋涉的從那麽大老遠的地方趕過來,你樂意嗎?”

    若是對方沒有給她們允諾,沒有給她們提供一些好處,她們兩個女人弱女子,又怎麽可能冒那麽大的風險,那麽大老遠的跑到這京城裏來。

    而且,路途遙遠,若是途中沒有人護送,怕是她們兩個早在半道上就要被人給劫了去了,哪有可能毫發無損的來到這京城裏頭,還順利的找著了她出嫁住的府邸。

    “要換了是我,我自然是不敢一個人走那麽遠路的,這萬一路上要是遇上個山賊劫匪什麽的,即便留著小命,這清白也怕是早就沒了。”秋桃抓著垂在肩旁的一縷發絲,不停的用手指絞著。

    別說是她了,這要換作任何人,尤其是未出閣的姑娘,都不會輕易的這麽做的,除非,她不在乎自己的名節。

    可是,這世上又有哪個姑娘不在意自己的名節呢?就連被賣入青樓的姑娘都是在意的,隻不過,她們無可奈何,就隻能認命罷了。

    “你迴一趟楊家,記得從側門進去,你去找我大哥,讓他帶著人以輯拿盜匪為名,挨家挨戶的搜,不要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那陸馨若是被人安置了,總會露出一些馬腳的,至於那柳氏,去通知京兆尹,讓他帶幾個人,以攀蔑朝廷命官,擾亂皇城製安,妖言惑眾為由,將人帶走。”

    沁娘一一吩咐完以後,又重新躺了迴去。

    她還就不信了,這個沒見識的柳氏能夠扛得住幾時,等到京兆府尹的地牢裏關上兩日後,再見識幾迴那些被用刑的血腥場麵,估計連她自己都扛不住了。

    “是,奴婢這就去。”秋桃應了一聲,飛快的跑了出去。

    柳氏完全沒想到,她不過就是在楊府門外嚎了一陣子,竟把京兆府尹的人給嚎來了,她一向安於平陽那塊小地方,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平陽知府,哪裏見過這架勢?

    而且,就算她一路上在唿喊著她是陸家的人,也沒有人會相信,因為,全京城誰不知道陸老夫人隻生了一個兒子?

    所以,那些沿街看熱鬧的人,多半以為柳氏是個瘋子,妄想攀上陸家,想得都快瘋了。

    而陸老夫人自是不可能會去京兆府尹去將人接出來的,畢竟,對方這是卯足了勁兒的在給她找麻麵,之前馬車被衝撞的時候,這柳氏就一路喊著說女兒被人抓走了,要去要人,轉眼間就跑得沒了影。

    陸老夫人氣得胸口疼,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柳氏如此的不安份,才剛到京城的地頭上,就拚了老命的給她惹事。

    如今被京兆府的人給拿住了,而且,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看到了,那柳氏是個怎樣的潑婦,她斷不可能承認這個女人是陸家婦。

    陸家雖官職不顯赫,可畢竟是世家為官,且陸家的名聲也是極好的,即便是那些府裏的公子小姐們任性了點,但出了陸府的大門,她們多少還是得顧著陸家的顏麵,不敢太過放肆的。

    如今這柳氏的作派,哪點有半分陸家人的樣子,陸老夫人就是為了顏麵,也斷不肯承認的。

    這個時候,她是巴不得跟平陽那邊斷絕關係,這輩子都不相往來,更後悔自己這些年對那邊太過仁慈,以至助長了對方的野心,一隻山雞,竟然妄想要做鳳凰,真當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邊,楊鴻收到了沁娘的信後,便帶著人挨家挨戶的搜了一遍,很快的便將陸馨給搜了出來。

    陸馨直到被人拎著走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那個明明說青樓的後院很安全的,不會有人進到後院裏來查的,可是,為什麽她躲進來還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被人抓到了?

    顧宅。

    “小姐,你果然料事如神,那陸馨果然是自己藏起來了,居然還好意思說是大公子找人擄了她,當真是不要臉。”秋桃剛剛聽派出去的護衛迴來匯報完以後,狠狠的唾棄了一番,“這母子倆腦子大概被驢踢了,就這點小技倆也敢跑到這京城裏來鬧,真是勇氣了得。”

    沁娘一邊磕著瓜子兒,一邊漫不經心的翻著一本書,道:“這個時候隨便她們在京兆府尹鬧,反正外祖母這個時候是巴不得不認得她們,是不可能去領她們迴去的,況且,那個指使她們跑到這京城來鬧的人,這個時候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自然也不可能讓她們有機會將自己給咬出來。”

    不管是誰把她們給弄到這京城裏來的,但隻要不是傻子,就不會自己親自出麵,因此,即便是這會兒柳氏扛不住了,想要攀咬那個出來,京兆府尹尋不到人,自然也會相她的話。

    那她說不清楚自己的目的,解釋不清這番作為,京兆府尹便不會將她們給放出來,至於陸家那邊嘛,自然是更加不會出麵的,所以,那兩個人如今被關進京兆府尹的地牢了,一時間倒也算是清靜了。

    “那,她們這般輕易的就被捉住了,鬧不了事情了,那個幕後之人豈不是白白的費了那麽大勁兒把她們送到京城裏來了?”秋桃一邊替沁娘剝著鬆子,一邊說道,“我覺得沒把這母女倆的作用完全發揮出來,那幕後之人是不會甘心的。”

    近日跟著沁娘秋桃也學到了一些拿捏人心的本事,所以,她很篤定這事兒怕是還沒完。

    “幕後那位大概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般,這兩天大概是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的,等過了兩天,想出辦法之後咱們再看吧。”總之不會這麽便宜她楊沁顏就對了。

    費這麽大勁兒弄了兩個活寶上來,不給她添點堵如何甘心?

    果然,兩日後,秋桃便從外邊迴來說:“小姐,陸馨在牢裏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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