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夫說趙豐時日不多,曾浩便叫大夫再試著搶救一下,需要什麽藥材他可以去買。


    大夫歎氣道:“他內外皆受傷嚴重,再加上鬱氣攻心,反正以我的醫術是無能為力了,公子還是另尋名醫吧。”


    說完大夫就背著藥箱離開了。


    曾浩沒有走,他一直守在趙豐身邊。


    在昨天知道趙豐妻子出事後,他後知後覺找人去調查了一番趙豐,發現趙豐雖然做過不少壞事,但對家裏人非常好。


    趙豐靠開酒樓賺了不少錢,但從來沒納過妾,一直愛護著陪他一路走來的妻子和女兒。


    光憑這一點,曾浩對他的印象就改善了許多。


    一個懂得對家人好的人,再壞也有限。


    沒過多久,趙豐就醒了。


    醒來的他沒有理會曾浩,一直呆呆地看著屋頂,良久才聲音嘶啞地說:“武大郎,我可以把夕會樓免費轉讓給你,隻有一個要求。”


    “什麽?”


    “我有一個女兒叫茵茵,現正在江寧的嶽林書院求學,我隻求你將酒樓每月的收益留出三成給她就行。因為她現在還不會賺錢,又體弱多病,需要錢來吃藥。”


    曾浩搖了搖頭。


    趙豐哀求道:“我求求你,我就隻有這一個女兒,她娘死了,我也活不久了,以後她孤苦伶仃一個人,真的需要這筆錢才能活下去。我求你大發慈悲,給我女兒一條活路吧!”


    說著,趙豐就想起身給曾浩跪下。


    曾浩趕緊攔住他。


    “我搖頭的意思是,我不要你的酒樓,全部留給你女兒。”


    無論趙豐以前做過多少壞事,但這一刻的他,值得曾浩尊重。


    每一份父愛,都值得讓人尊重。


    趙豐微微愣住,然後滿臉感激地說:“武公子,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話還沒說完,他又咳出一手掌血,整個人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趙行頭,你堅持住,我已經派人去找葛郎中過來給你治病了!”


    趙豐卻微微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已經救不迴來了。我以前做過那麽多壞事,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隻要武公子能在以後多幫我照顧下小女,我就死而無憾了……”


    曾浩鄭重答應:“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趙豐連聲道謝,但眼神卻越來越潰散。


    曾浩看得心裏不好受,便問還能為他做什麽。


    “如果可以的話,就請幫我去城北昌泰街的福記麵館買一碗羊肉麵吧,那是我掙到錢後帶她娘倆去吃的第一份帶肉的麵,我有點想念那個味道了……”


    曾浩立刻轉身叫人去買,等再迴過頭,卻發現趙豐已經閉上了眼睛,眼角還有淚痕。


    “趙行頭?趙行頭!”


    曾浩用手去探了探趙豐的鼻息,已經沒有了。


    “唉。”


    他長歎一口氣,然後叫來手下:“給趙行頭選一塊好墳,將他和他妻子合葬在一起。”


    ……


    接下來幾天,曾浩在縣裏中心地段買下了一間大店鋪,用以給潘金蓮開布莊兼裁縫店,並叫人按照潘金蓮喜歡的風格重新裝修店鋪。


    又接手整頓了西門慶所有的藥鋪,將高昂的藥價下調到平民百姓能買得起的範圍;並開除了一批服務態度惡劣、人品敗壞的藥鋪員工,新招進一批人品好、態度端正的員工。


    等把這些事都辦妥當了,曾浩便準備前往江寧,去找趙豐的女兒趙茵茵。


    當天晚上,曾浩跟潘金蓮說了這件事,並問她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潘金蓮有些心動,像江寧這種大城市,她還從來沒去過,所以挺想去看看的。


    但她又有些猶豫,因為布莊這邊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裝修完開業。


    “你準備去多久啊?”潘金蓮問。


    “不用多久,我過去把她家裏發生的事告訴她,再給她一筆生活費就迴來了。”


    “你把事情告訴她,不怕她記恨你嗎?畢竟你算是害她家破人亡的間接兇手。”


    “是我做的我就得認。反正無論她恨不恨我,我都一定會照顧好她,這是我對趙豐的承諾。”


    曾浩這話又讓潘金蓮對他的好感提升了一些,因為潘金蓮喜歡信守承諾的人。


    “你要不要一起去?”曾浩又問。


    他其實是很想潘金蓮一起去的,因為到時候在外麵住店過夜,他就可以和潘金蓮睡在一起了。


    外麵的旅館總不可能有地鋪給你打。


    而且到時候武鬆也會跟著一起去,就算潘金蓮想開兩間房跟曾浩分開睡,也不好意思。


    見潘金蓮還在猶豫,曾浩又誘惑她道:“江寧城裏可是有很多好吃的哇,而且那裏還有很多全國聞名的布莊,大部分上等的絲綢都能在那裏買到喔。”


    潘金蓮徹底心動,終於點頭答應。


    曾浩臉上偷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第二天打點好行李,曾浩便帶著武鬆、潘金蓮以及另外四名護衛,坐著租來的兩輛馬車出發前往江寧。


    因為陽穀縣距離江寧的旅途實在是有些遠,所以曾浩等人快馬加鞭行走了一天,也隻是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晚上,人疲馬累的他們不得不找一間客舍過夜休息。


    曾浩先向客舍掌櫃出示了他們一行人的身份證明,然後很自然地開了四間房——四名護衛兩間,武鬆單獨一間,曾浩和潘金蓮一間。


    見曾浩這樣分配房間,潘金蓮一雙美眸頓時瞪大,可是又不能提出異議,畢竟她和曾浩是夫妻,本來就應該住在一起。


    一迴到房間,潘金蓮立刻對正在放行李的曾浩說:“今晚你還是打地鋪睡。”


    曾浩掏了掏耳朵,確認自己是否聽錯。


    “你是在開玩笑吧?這裏哪來多餘的席子和被褥讓我打地鋪?!”


    “那你去樓下問掌櫃要。難道你要跟我睡在同一張床嗎?!”潘金蓮羞中帶氣地說。


    “喂大姐,你有沒有想過這事如果讓老二看到了,他會怎麽想?而且我怎麽去問掌櫃要新的席子被褥?難道直接跟他說是因為我娘子不準我同床嗎?傳出去我和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潘金蓮頓時啞口無言。


    “那,那怎麽辦?我不管!你必須想辦法解決好這件事!”


    曾浩翻白眼:“還能怎麽辦,我們就一起睡唄,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大家相處這麽久,這點信任總不至於沒有吧?”


    潘金蓮想了良久,最後氣得一跺腳,打開房門往外走。


    “喂,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啊?!”曾浩在後麵著急地問。


    “去洗澡!”


    ……


    曾浩入住的這間客舍功能算是比較齊全的,可以為入住的客人提供洗浴服務,就是得另外加錢。


    加的錢不同,提供的洗浴服務級別也不同。


    潘金蓮知道曾浩如今不缺錢,所以點了最好的那種——獨立一間浴房,裏麵有一個大浴桶可以泡澡,水裏還放有香料,而且毛巾、皂莢等都是上等的。


    浴房裏。


    潘金蓮那具能讓無數男人為之瘋狂的完美胴體緩緩浸入大浴桶水中。


    她靠在桶壁,絕美的臉龐望著屋頂發呆,欺霜勝雪的藕臂無意識地捧水淋在自己的身上。


    她還在為待會要與曾浩同床的事發愁。


    如果早知道必須要同床,她是百分之一百不會跟曾浩出來的。


    雖然她現在對曾浩的印象改觀了很多,並且也越來越有好感,但對於同床共枕她還是比較難以接受的。


    可是當下的情況,除了跟曾浩一起睡,她又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隻是一晚,她倒可以在椅子上幹坐著,一夜不睡。


    但後麵還有那麽多天呢!


    “啊!!煩死了!!早知道就不跟著他出來了!!!”


    潘金蓮煩躁地拍打水麵,在水花飛濺的過程中,她那具完美的胴體也在水中若隱若現,隻可惜現在無人能享有這眼福。


    在浴房裏磨磨蹭蹭了接近一個時辰,潘金蓮最終還是不得不迴去房間,接受現實。


    宋朝女性穿衣服是比較麻煩的,最常見的搭配是上身穿好內衣,然後套一件宋抹,一件對襟窄袖短衫,最外麵再來一件褙子;下身一般是長裙,還要在長裙外再套一件合圍。


    這還隻是普通女子日常的穿搭,如果是富商、大官等的妻女,穿的隻會比這更繁瑣。


    因為剛泡完澡,潘金蓮嫌穿那麽多熱,所以上身穿好內衣後,隻穿一件宋抹,再套一件絲薄的白色對襟短衫,下身則隻穿一條白色長裙,然後拿著換下的衣服走迴房間。


    一路上,因為潘金蓮過於美貌,再加上絲薄的白色短衫帶來的那種若隱若現的誘惑,所以所有男人的眼光都黏在了她身上。


    那些眼光是如此炙熱,像是要把她融化一般,嚇得她趕緊小跑著迴到房間。


    這群男人裏,其中一人的眼光與其他人的尤其不同。


    其他人的隻是愛慕、想入非非,而這人則是獵人在看獵物一樣貪婪。


    “如此貌美的女子,我們如果把她抓去送給小公爺,小公爺一高興,我們肯定這輩子都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馮貴對著潘金蓮的倩影興奮地說。


    他身邊另外三名同伴深以為然地點頭。


    這四人都是江寧義國公劉康盛府上的仆人。


    而劉康盛唯一的兒子劉升榮好色的事在整個江寧都是出了名的,所以馮貴一看到絕美的潘金蓮,就立刻萌生出將她帶走送給劉升榮以換取榮華富貴的念頭。


    四人尾隨潘金蓮迴到房間,記下她房間的位置,準備明天一早就過來強行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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