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有的真相幾乎都浮現了出來,再也不是束縛於黑暗的未知,因為心裏有了底,殷凝便不再感到那麽害怕。心裏的弦總算是鬆了下來,時時緊張的感覺也逐漸消失,真實感也開始緩慢的迴歸,讓她格外的踏實。隻是大傷未愈,疲乏的感覺因為精神的放鬆也一並迴歸了身體。尤其是身上裹著石膏的地方,甚至還傳來絲絲疼痛,讓殷凝有些不舒服。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秦錚看到殷凝顰起的眉,看到她難受的微微挪動了下身體,便知道她的傷口肯定是疼了。

    “恩,有點疼。”

    “那就睡一會兒吧,睡著了就不會覺得疼了。”

    殷凝雖然知道秦錚說的是大實話,可似乎是從逃殺中帶出來的後遺症,讓她對這樣的話非常敏感,於是緊緊攥著秦錚的手,“你會一直守著我的,對吧。”

    “當然。”

    “一步都不許離開。”

    “一步都不離開。”

    “抓著手,不能放開。”

    “不放開。”

    “拍著我的背,哄我睡。”

    “好。”

    “還要唱歌。”

    “唱什麽?”

    “lionel richie的《hello》”

    “你是不是記起什麽了?”這是他們的歌,每次去ktv必點對唱的歌。

    殷凝微微搖頭,隻覺得犯困,感覺眼皮都快打成一片,“隻是就這麽想到了,就像條件反射一樣,肯定是我特別喜歡的歌。”

    秦錚坐到殷凝的身邊半躺下,將她擁入懷裏,抱緊她,“那是我們的歌。”

    “我就知道,好啦,快點唱給我聽。”

    “i’ve been alone with you inside my mind

    and in my dreams i’ve kissed your lips a thousand times

    i sometimes see you pass outside my door

    hello, is it me you’re looking for

    i can see it in your eyes

    i can see it in your smile

    you’re all i’ve ever wanted,(and) my arms are open wide

    ‘cause you know just what to say

    and you know just what to do

    and i want to tell you so much, i love you …”

    秦錚的聲音很好聽,富有磁性,質感通透,音域又寬,唱起歌來從容而鬆快。再配上這一曲感人至深的歌與詞,以低吟淺唱似的輕哼慢慢流淌進殷凝的耳朵裏。仿佛一切記憶都在緩緩流淌迴她的腦海中。似乎伴隨著秦錚的輕哼,那些美好的往事也在她的眼前一一上演。

    他們的第一次相遇是兩個人長大以後在學校的百年校慶的同學聚餐上遇見。當時天很冷,自己剛下班急急忙忙的趕去,因為匆忙而且方向感極低,她迷糊的走錯了禮堂,還烏龍的打翻了人家桌子上的酒水。頓時就引來無數人的關注,正當她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卻是秦錚出來為她解了圍,還把她送迴了藝術係的聚餐點。

    第一次見麵就有一種此曾相識的感覺,讓她覺得熟悉,同時又因為他的體貼和周到而讓她心動。殷凝向來看人破準,一眼就看出秦錚身上具有的新好男人氣質和水準,有意芳心暗許,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不過她並沒有故意求之,因為殷凝向來相信緣分,隻想順其自然,如果緣分到了,是她的就一定還能再見麵,想躲也躲不了。

    殷凝這邊很是淡定,不曾想秦錚卻為了製造第二次見麵的機會而絞盡腦汁。因為當他們重新遇見的那一刻起,他就認出了她,似乎是冥冥注定的,在蒼茫的人海中再次相遇。他從來沒有想過老天爺會再度眷顧他,把這個溫暖了他心底的女孩再次送到眼前。所以他發誓,這迴再也不讓她輕易的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於是他通過同學多方打聽才終於知道了她畢業後的工作地點,接著利用上下班時間,故意製造偶遇的機會,這才有了兩人後續的發展。

    他們的愛情很平淡,並沒有轟轟烈烈的橋段,也沒有撕心裂肺的傷害。雖然偶爾會因為一點小事而拌嘴,爭吵,但從不記仇,沒有哪一方一定要妥協另一方。等事情過去、爭吵結束,冷靜想明白,錯的人自然會道歉。這樣的感情雖然平淡,但是卻溫馨而長久,這就是他們想要的。於是在經曆了一年的戀愛之後,兩個人就結了婚,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其自然、平淡而美好。

    現在迴想,殷凝覺得一定是老天爺妒忌他們太恩愛,覺得他們的生活太平順,所以才讓她遭遇了痛苦不堪的折磨。

    她想起是一天加班結束之後,天色已晚、大概晚上十一點左右。她走出公司,決定搭最後一班末班車迴家。幾乎半夜,街上都沒有什麽人,來往的車輛也少的可憐,於是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車站等車。她不是個嬌氣的女人、也習慣了廣告公司隻有上班時間沒有下班時間的工作規律,所以偶爾加班到半夜也是正常的。再說秦錚工作一天也很辛苦,她心疼他,所以並沒有打電話讓他來接。然而竟讓她沒想到的是,因為她的體貼,卻讓自己出了事。當時站在車站張望著來車的方向,遲遲等不來公交車,卻等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車站附近,當時她並沒有在意,隻一心期望著能載自己迴家的末班車快點來。可就在此時,忽然就被感到脖子上一陣刺痛,然後直接暈了過去。殘留的唯一感覺,就是被人扛到了肩頭,隨後扔進了那輛黑色麵包車裏。再之後,就是她所經曆的恐怖逃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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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凝靠在秦錚的懷裏,聽著他呢喃似的清唱,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消毒藥水的淡淡皂香,心裏格外的踏實。而那些似有似無的記憶,也在腦海中開始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殷凝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秦錚唱歌給她聽的緣故。但她覺得應該是,因為這首屬於他們的歌,隨著他哼唱中所包含的柔情蜜意,觸動了她記憶遺失的角落。就像一柄拂塵,輕輕彈去了往事的蒙塵,讓迴憶變得清晰起來。

    現在真實的記憶慢慢找迴,殷凝發現,雖然自己真是經曆的遊戲並沒有昏迷中的那般血腥,沒有那些殘破不堪的恐怖屍體和幕後人惡意營造的變態死亡手段。但是遊戲是真實存在的,很多遊戲規則也和昏迷中的升級版本極為相似。雖然幕後人並沒有在他們的脖子埋上炸彈,並且時刻以引爆個體來做要挾。不過每次經曆遊戲的時候,房間裏卻是擺放著一個計時炸彈,如果沒有按照遊戲的規則完成殺戮,炸彈就會引爆,導致集體死亡。

    所以當時的玩家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願犧牲個體也好過集體奔赴黃泉。所以他們還是被迫的參與了殺戮。

    她也殺了人,開槍殺死了方便麵頭女人,她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麽。隻當她惡狠狠想自己撲過來,試圖要用刀砍死自己的時候,殷凝開了槍,正中對方的眉心。緊接著殷凝便看到對方轟然倒在自己的腳邊,一瞬間就消失了所以的生命跡象,她崩潰了。不知為何有一股強大的翻湧從自己的胃裏往外翻騰。她吐了很久,無比的惡心。她惡心的不是那個女人的屍體,而是自己竟然殺人的舉動。隨後的一切其實都和昏迷中的經曆差不多,隻是下降了些難易等級罷了,也沒有秦錚的保護和白夙的陪伴。所以才覺得更加的艱辛和步步為營。

    她不敢肯定自己記起來全部,但大概的輪廓的已經顯現,雖然在她混亂的記憶中,他們依舊走到了一起,也算殊途同歸。可是她仍舊覺得,隻有兩個人共同擁有的記憶才最為寶貴。

    正睡得有些迷迷糊糊之際,忽然、秦錚衣服口袋裏的手機焦急的震動起來。因為兩個人靠的近,所以手機的震動驚了兩個人一跳。連著著殷凝的睡意也給震沒了。

    秦錚知道殷凝最討厭鈴聲或者震動的聲音,連忙掏出手機,看了下顯示屏,“是隊裏來的電話。”

    “是不是有什麽事呀?”

    按下接聽鍵,“喂、王謙、恩——對,我還在醫院。什麽事?”

    殷凝離得很近,隱約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大概是說在什麽地方,發現了一具男性屍體。

    “你能確定嗎?好,我現在就過去。”

    “你這是要去工作了嗎?”殷凝抓著秦錚的衣角不放,好不容易兩個人在沒有第三個人以上的情況下呆了一會兒,她還沒膩味夠呢。再說了,這幾天他不是都請假陪著她麽?怎麽忽然要迴去工作呢?

    秦錚搖了搖頭,“不是工作,但也算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因為剛才隊裏接到報案,說是在廢棄醫院裏,也就是案發現場,最新發現了一具男性屍體,根據相貌辨認,正是錢氏集團的繼承人——錢君霆。”

    “什麽?!”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和重磅炸彈,砰得砸落到了殷凝的心頭。雖然她很希望遊戲的幕後人死掉,可是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死了呀!而且是突然之間。莫名其妙的死掉了!為什麽感覺這麽不真實呢?消息會不會有假?這迴殷凝的睡意徹底消失,頓時精神起來。用右手撐起自己的身體,看著秦錚麻利的穿上外套,“你現在要趕過去嗎?”

    “乖,我很快就迴來。”

    “我也要去!帶我一起去。”

    “你腿腳不方便,別任性,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把身體養好。”

    “不行,我要去,我一定要親眼確認身為遊戲幕後人的錢君霆死了,我才能夠放心!否則這場遊戲的對我造成的傷害會永遠在我的心裏留下陰影!如果他真的死了,就讓我親眼看到,這樣我才會安心。才能夠確定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

    秦錚愣住,思考了片刻。覺得殷凝說得也有道理,如果讓她去親自確認一下應該也是好的。如果說屍體真的是錢君霆的話,這就意味著,殷凝心中最大的威脅感就會消失,有利於減少心理恐怖。否則那個心理扭曲的男人會如同夢魘一樣始終糾纏著殷凝不放。所以讓她親眼看到對她來說最可怕的人已經死了,未嚐不是一種終結。

    猶豫一小會兒,再加上秦錚最受不了她楚楚可憐的眼神,隻得點頭答應。於是快速向醫院借來輪椅,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到輪椅上,小心翼翼的帶著她暫離醫院。

    市刑偵大隊離殷凝所在的醫院並不遠,開車僅二十分鍾的路程,所以兩個人很快就到了隊裏。一進刑偵隊,殷凝立即就受到了秦錚同事們的問候,禮貌的寒暄幾句。馬上就進入正題,在兩個警官的陪同下和秦錚一道前往停屍間查看已經送到的錢君霆的屍體。

    不管是哪裏的停屍間,隻要是和死亡有關的地方,總會百年不變的泛著清冷的光和冰冷的氣息,即便是市刑偵大隊的停屍間也不例外。不大的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停屍床,此刻上麵正躺著具屍體,在白色的床單下隆起一個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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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屍體是今天上午十點左右,由我們的人發現的,估計這家夥是在半夜的時候混進的犯罪現場。”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解釋道,他沒有戴口罩,五官端正、身材也高挑,不過比秦錚還是差了點。見到秦錚和殷凝的時候立即點頭示意,不過態度並不很熱情,也沒有打招唿,不過很禮貌周到。看樣子反而覺得他和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很不錯。因為隻有熟人之間才不會東拉西扯的寒暄半天,“我已經初步檢查了一下死亡時間,根據屍體的溫度變化和身上開始呈現的屍斑來看,應該就是今天早上兩點到四點的這段時間。”

    “死亡原因呢?”秦錚邊問,邊快速走到衣架旁,拿起掛在上麵的白大褂,套在身上,又在一邊的櫃子裏拿出醫用手套戴上,接著快速走到屍體旁邊,親自檢查屍體。

    “是墜落傷。應該是從樓上掉下來的。”

    “自殺?”

    “對,因為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現其他的推搡痕跡,也沒有搏鬥掙紮留下的傷痕,血液指標全部正常,沒有發現藥物或者酒精的殘留,而且死者的血液樣本與在犯罪現場發現的血液樣本相匹配,絕對是錢君霆沒錯。”

    “通知家屬來認領屍體了麽?”

    “已經通知了。”年輕法醫搖了搖頭,“估計明天八卦周刊的頭條就是錢氏集團的繼承人因涉及惡性犯罪而畏罪自殺。”

    秦錚不說話,隻是繼續親自檢查屍體。

    殷凝看著秦錚來迴忙碌著,同樣什麽話也不說,隻是靜靜坐在一邊看著他們忙碌。她坐在輪椅上,所以視平線比較低,不能看到錢君霆的全部遺容,隻能看到大部分側麵而已。將自己的視線移到錢君霆的身上,他身上的白被單已經被掀開至胸腹部,露出裸露的上半身。慘白的皮膚暗淡而沒有光澤,身上還有好多挫傷和瘀青。

    難道身為幕後人的錢君霆就這麽死了?這是真的麽?

    殷凝的感覺很複雜,總覺得這具屍體會突然跳起來,然後衝過來掐住自己的脖子一樣,總覺得錢君霆不會這麽容易死。而且他有自殺的必要嗎?如果是他是想以死謝罪,不管打死誰,殷凝都不會相信。

    可是為何,這個極盡變態之能事的始作俑者,會在突然之間死去?還是以自殺的方式?難道他把自己也算在遊戲之中嗎?她和他之間最後的遊戲。因為第十關遊戲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如果她能夠從遊戲中順利的逃出去,選擇從樓上跳下去,並且摔下來之後也沒有死的話。那麽這場遊戲確實就是她殷凝贏了。莫非正是因為她贏了,所以錢君霆輸了。如果按照幕後人偏執到一定境界的心態來說,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輸家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所以他才會死?所以遊戲真的結束了?

    盡管理論上說得通他為什麽要尋短見,可看著錢君霆的屍體,殷凝的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對經、不踏實。可又說不上究竟哪裏不對勁,所以怎麽也抓不住心頭的情緒。

    搖搖頭,或許是因為一切結束的太過倉促了吧,於是才會有如此不真實的感覺。既然現在幕後人已經死了,而且經過dna鑒定,死者確實是錢君霆沒錯,並且與現場發現的血液樣本完全吻合。那麽她應該放心了。

    (一年以後……)

    為什麽總覺得身上癢癢的?殷凝閉著眼睛,不耐煩的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脖頸。輕輕歎了口氣。她好累,她要繼續睡她的大頭覺。可沒有想到的,她的胸口又傳來輕微的摩挲感,讓她覺得癢癢。抬起眼皮,正好對上身邊男人的目光。原來胸口傳來的觸感,正是那男人用手指在她裸露的隆起處畫著圈。

    見殷凝醒來,秦錚壞笑著俯下頭,含住她的嘴唇。那隻不老實的手一路順著她光滑細膩的皮膚滑下去,挽上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

    “嗚——”殷凝用力推開他,“討厭,我還沒刷牙呢!而且等會不是還要去參加你同事的婚禮麽?”

    “不管,我們要抓緊時間,才能在年內完成造人計劃。反正王謙的婚禮是下午的事,不耽誤的。”

    看著秦錚有些邪惡的眼睛,殷凝的臉頓時就紅了,幸福的嘴角在上揚。

    現在她的生活已經迴歸正常,心理狀態也在專業醫師的引導下漸漸迴歸健康,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也許是因為經曆過真正意義上的恐怖和太多次生死存亡的考驗。現在的殷凝更加懂得珍惜生活中一切美好的小幸福,懂得更加加倍珍惜和愛護身邊愛她的人,而且也更加珍視生命。

    時間總是最好的藥,它可以治愈一切、修複一切,除了皺紋以外,還可以抹平一切。

    所以,是時候開始新的生活,所以他們打算要一個孩子。所以他們最近一直都在為造人計劃做著努力。

    “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殷凝嬌羞的笑著,眼裏滿是溫柔和愛意。

    “隻要我孩子的媽媽是你,我都喜歡。”秦錚一邊說一邊啄吻著殷凝的嘴唇,撐起身體,輕柔地抬起她的雙腿,架到自己的腰邊。他的動作很輕,怕弄疼她,畢竟昨天晚上為了造人計劃,已經大戰了好幾個迴合,估計殷凝這會兒肯定是腰酸腿疼的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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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人家都喜歡怎麽辦?”

    “那就想辦法生對龍鳳胎。”秦錚壞笑著,“所以要多多努力才行。”

    因為深愛著對方,所以即便是暗示性的語言和輕柔的愛撫也格外動情,兩個人的身體很快就都有所反應,已經做好了融合在一起的準備。

    秦錚深情地望著自己身下的女人,她是那樣的美和動人。他將吻落到她的頭發上、額頭、臉頰,嘴唇,耳垂,頸窩、鎖骨、胸口。他慢慢但 不容拒絕,是因為愛,所以想得到粳稻。

    雖然腰酸背痛,她也知道秦錚對自己的珍惜,可她也不想讓他難受。

    感受到殷凝的熱烈反應,讓秦錚再也無法輕柔動作,瞬時如同脫韁的野馬般失去了控製,變得更加的激烈和狂熱。

    他們盡情的放縱自己,整個臥室裏都是旖旎的氣氛,除此之外,任何事物甚至是從窗簾外透進來的陽光都變得暗淡。

    當兩個人依偎著醒來,已是午後。在妥善的收拾和裝扮了自己之後,兩個人攜手出席了秦錚同事的婚禮。新郎是殷凝見過的王謙,和秦錚均是刑偵大隊的法醫,也是一個很靠譜的優質青年。

    坐在席間,優雅的燈光溫馨而浪漫,不禁讓殷凝迴想起自己和秦錚的婚禮。是的、她的記憶已經全部恢複,再也沒有遺失任何隻屬於他們之間的寶貴迴憶。

    殷凝是個從簡主義者,主張裸婚,所以他們的婚禮並不隆重也不奢華,隻透露著簡單的溫馨。結婚那天,金秋的天氣爽朗而舒暢,她穿著一件素白的改良及膝旗袍,手捧一束最喜歡的白色山茶,清透的裸妝和溫婉的齊肩黑發讓她顯得幹淨迷人。而秦錚則是利落的白色襯衫外加灰色西裝背心和同色的西褲,顯得身姿挺拔、英氣颯爽。當時兩個人手挽著手立於親友的麵前宣誓彼此的愛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一幕幕過往在殷凝的眼前清晰閃現,笑靨如花。

    婚禮辦得很好,氣氛歡快融洽。隻是酒席之間難免多喝幾杯、所以在幾杯酒水之後,更難免的要跑廁所。於是殷凝拿起手提包,乖乖對身邊的丈夫報備了一下行動之後,就獨自一人到洗手間去釋放點水分,打算順便再補個妝。

    由於婚禮的舉辦地是選在高級的賓館,地方有點大,讓本來就沒什麽方向感的殷凝有點暈頭轉向。尋了好半天也沒有找到洗手間在哪裏。

    “不好意思,先生,麻煩問一下洗手間往哪裏走?”正犯愁,幸好此時遠遠地迎麵走過來一個服務員,殷凝立即跑上去問。

    可是奇怪的,那個服務員既不迴答殷凝的話,也不指個方向,隻胡亂的塞了一個黑色的布袋包到她的手裏,然後頭也不迴地走掉了。

    因為對方的行動極快,動作強硬,讓她在毫無反應的情況下,就稀裏糊塗的接過了對方塞給她的布袋包。甚至,她都沒有看清對方的臉,更沒有注意到男人臉上詭異的微笑。隻注意到這個服務員將手裏的黑包塞到她手裏時,短袖的製服下露出的手臂。殷凝驀然看到,在他的右手手臂上有個圓形的傷疤,非常明顯。雖然不像新傷,可是傷口的肉還是比較粉嫩的,和周圍的皮膚有明顯的顏色差異。殷凝的心裏忽然打了個突,再想迴頭尋望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拿著手裏的黑包,心裏有一股不安的恐懼感頓時油然而生,讓殷凝瞬間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冰窟。因為通過手裏黑色的布袋子,她能感覺到布料中包裹著的東西是一個狹小的長方形。表麵光滑,側麵似乎還有類似於按鍵一樣的按鈕。

    手變得有些顫抖,她很想就此扔掉手裏的布袋,然後跑迴秦錚的身邊。可鬼使神差的,她還是打開了黑色的布袋,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型的銀色錄音機。下意識的按下了播放鍵,唦唦唦的聲音頓時響起,緊接著便傳來了她此生都不會忘記的聲音。

    “你好、殷凝,恭喜你順利通過第十關遊戲——十死不問,成功晉級下一輪逃殺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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