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凝一把拉住秦錚,似乎不想讓他過去,弄得秦錚有些莫名奇妙。說實在的,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可是心裏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覺得不安,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頓時,殷凝心裏強烈的被害妄想開始肆意的生長起來,似乎隻要他離開她半步都會遭遇危險不測。情不自禁的腦海裏又浮現出鏡子上用鮮血寫著秦錚的名字,以及名字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大叉。殷凝的心瞬間就揪緊了。

    秦錚笑笑,安慰性地拍拍殷凝抓住他手臂的手,“幾步路而已,能出什麽事兒?放心,不會有事的。”

    殷凝一想,也對。從他們所坐的沙發到壁爐不過幾步之遙,又不是遠隔千山萬水,自己也太過神經質了。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殷凝跟著微微一笑,雖然笑得有點牽強,但還是對著秦錚點了點頭,放開了手。

    秦錚走到壁爐邊,彎下腰檢查了一下壁爐。看到壁爐裏麵有三根粗大的木柴,下麵還撒著一層薄薄的木炭,但是量少得可憐。目光又圍著壁爐搜尋了一番,發現壁爐台一側的下方有個轉紐,輕輕轉動了一下,立即傳來從壁爐裏麵傳來“哢噠”一巨響。由於聲音是從壁爐的煙囪裏麵傳出來的,雖然聲音很悶,但是卻帶著空洞的破音。詭異的擴散著音量,好像是在一個空洞的鐵罐裏放了槍一般,嚇了所有人一跳。立即引來了眾人關注的目光,那聲音同時也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髒。更是嚇得坐在沙發上的殷凝心裏一稟,差點沒有跳過去抱住秦錚。

    因為忽然的聲響,整個空間都安靜下來,紛紛停止了原來各自的行為,一門心思全都關注著壁爐這邊。恐怕除了當事人秦錚對剛才的聲響毫無反應之外,其他人都被他擺弄壁爐的舉動弄得有點神經兮兮,一驚一乍。

    剛才的聲響,似乎是壁爐內側的煙囪的隔板,也就是通風管的通風閘門打開了。伴隨著聲響,還落下了些許灰塵。蹲下身摸了摸躺在壁爐裏的木柴,還挺幹燥的。於是秦錚快步走到廚房,取了點火器,又找了幾張厚的原漿紙巾做火引,將壁爐內的柴火點著。看著壁爐裏的火逐漸燒得旺起來,且沒有什麽事發生,圍坐在壁爐邊的眾人都緩緩唿出一口氣來。

    秦錚拍拍手,重新迴到殷凝的身邊坐下。卻不料被殷凝一把抱緊,剛才真的是嚇死她了,生怕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機關暗器從壁爐裏飛出來擊中他。如今,秦錚可是她唯一的寄托了,絕對不可以出事!

    “傻丫頭,很冷嗎?怎麽抖成這樣?”秦錚被殷凝突然的擁抱給弄得愣了幾秒,感覺到懷裏的人瑟瑟發抖,立即披上自己的毯子,同時用毯子把殷凝一起環住,還不停的用手磨蹭她隔著幾條毛毯的後背,“有沒有舒服點?還是你聰明啊,竟然想到壁爐能用。現在壁爐裏有了火,有沒有覺得暖一點?”

    也不知道為何,聽到秦錚誇她聰明,想到壁爐能用,殷凝的心裏騰地竄起一股火。驀地鬆開秦錚,狠狠地用裹著毛毯的手敲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傻啊!幹嘛要去擺弄那個壁爐!”

    “不是你問壁爐能不能用嘛。我就去看看咯。好好地怎麽突然……生氣了?是生氣了,對吧?”秦錚自然知道殷凝生氣了,可是語氣裏依舊裝傻充愣,讓她有氣沒地兒撒,來一招以柔克剛。

    “就因為我的一句話,你就去啊!”殷凝氣得咬牙切齒,知不知道剛才從壁爐裏麵發出的那聲響有多可怕?嚇得她心肝兒顫啊!這人倒好,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人的神經也忒大條了吧!

    “為了你,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秦錚一臉認真,繼續施行懷柔政策,還故意做了個作揖的手勢。

    他的舉動又殷凝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可還是賭氣又錘了秦錚一拳,但是他的話卻讓她心頭發暖,因為他竟然願意為她赴湯蹈火。她不要他赴湯蹈火,她隻要他在她的身邊就好。不爭氣的眼睛上逐漸蒙上一層霧,兩條秀氣的眉毛一顰,倔強的別過頭去,“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嚇人。”

    聽殷凝這麽一說,秦錚慢慢收斂起難得嬉笑的摸樣,變得嚴肅起來。他才意識到她為什麽生氣,心裏頓時暖洋洋的,因為這丫頭是在擔心他,擔心他出事。秦錚微微一笑,用手蓋在殷凝的腦袋上,輕柔的摸了摸,“謝謝。”接著,順勢就把有些呆愣的殷凝攬進懷裏,緊緊的抱住。

    圍著壁爐,客廳的溫度開始逐漸變得溫暖,算不得熊熊的爐火將壁爐外方圓一圈的顏色都印染了成了橘紅,忽明忽暗的映襯著所有人的臉。看著壁爐裏的火,看著火紅舞動的舌尖明晃晃的晃動,還有背後交替的寒冷溫度,會讓人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他們這些人隻是被困深山,在雪地中架起篝火,等待著救援、等待希望。

    隻是在這裏,沒有人迴來救援他們,隻有自救。然而所謂希望,恐怕隻是遙不可及的幻想。

    好景不長,由於壁爐裏的柴火本就不多。沒過多少時間,爐火逐漸小了下來,眼看著溫暖就要慢慢退去,而空間裏的寒氣卻絲毫沒有想要撤退的樣子。大家商量了下,決定去柴房搬點柴火過來。

    活動廳有柴房,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早在錢環海死掉的時候,大家將他的屍體移去酒窖,而酒窖的邊上就有一間小小的,用原木搭建起來的柴房。

    現在為了安全,不論發生什麽,大家都必須保持集體行動,不讓任何人落單遭遇危險、不給幕後人製造一點點趁機襲擊他人的機會。所以大家自然是一同前往柴房。

    由於整個空間的溫度太冷,大家也不顧及什麽形象了,女生們都在身上披了條毛毯禦寒。而男人們都放棄了毯子,為的是行動方便。而行動的隊伍則采取了緊湊型的方陣,四個男人走在外圍,將三個女人包圍在中間的形式。畢竟現在是第四天了,新的危機還未開始,誰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會不會遇到危險,凡事都要謹慎小心。

    眾人才離開客廳步入活動廳,帶上了身後黑色的大門,向著柴房的方向一路而去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時客廳的牆上,第四幅畫上的燈,在無人矚目的環境下,自顧自的亮了起來。仿佛它根本就不需要有人注視,一切都是那麽的理所應當……

    一踏入活動廳,頓時感覺到活動廳的溫度要比客廳的溫度還要低上很多,儼然走進了一座巨大的冰窖裏,凍得人一激靈。瞬間、殷凝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暴了起來,身上披著的毛毯簡直形容虛設,一點用都沒有。

    “好冷。”殷凝緊了緊身上的毯子,驚訝的看到一團團白氣從自己的口鼻中冒出來。

    “是啊,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溫度竟然降成這樣……”曹雯雯附和道,可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她又打了個噴嚏,顯然是感冒了,就連說話的聲音好像也帶著點模糊的鼻音,“怎麽會這麽冷!”

    一群人盡量快得走到柴房,因為太冷,誰還有心情慢悠悠的散步?除非那人想把自己凍死,盡管柴房的位置比較偏僻,幾乎是要穿越整個活動廳。不過好在一路上平安無事,沒有人因為不小心或者有意無意的觸發到什麽機關。

    站在柴房前,卻意外地發現門上落了鎖,還是用一指粗的鐵鏈穿過了門板上的門拉手和門框上的圓環,再用一把非常老式的銅鎖給鎖上的。不過透過位於木門中央偏下方的一小塊玻璃窗,可以看到柴房的地上堆放著很多已經劈好的,或者還沒有劈好的木柴。還有幾筐黑色的木炭。量非常的多,絕對夠用。

    “門被鎖上了,現在要怎麽辦啊?”寧曉羽皺著眉頭,因為冷,她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顫,“有辦法能把門打開嗎?”

    顧豐登走上前去,看了看門上的鎖,又推了推木門。因為鐵鏈長度的關係,門隻能被打開一條縫隙,而且縫隙太小,連一隻手都伸不進去,“要不大家在周圍找找看有沒有石頭什麽的東西,說不定可以把鎖砸開。”

    “倒是不用找石頭砸鎖,”卓清也走上去看,他拿起銅鎖,又看了看鎖眼,“記得我小的時候,我姥姥家就有這樣的鎖。因為很早的時候,我姥姥家是那種多戶人家合住的四合院。我姥姥怕鄰居的小孩搗蛋跑到我們家廚房偷東西吃,所以就用這種老式的鎖把廚房鎖上。其實這鎖是非常好撬的。隻要用女生固定頭發的發夾就可以了。我小時候為了偷吃廚房裏的東西還撬過呢,一撬就開。”

    卓清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淡,不過卻還是能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他對童年美好時光的懷念。

    聽卓清說發夾可以用來撬鎖,寧曉羽立即從她的腦袋上取下來兩個遞給卓清,“這個能用嗎?”

    卓清接過發夾看了看,是那種最最普通的黑色u型插針式發夾,“能用,就要這樣的。”隻見他把發夾的兩根金屬針稍微掰開了點,剛想撬鎖,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差點忘記,我們應該遵守遊戲規則,各司其職才對。”

    話音剛落,眾人就將目光齊齊的對向了站在眾人後麵的甘霖,因為他在遊戲中扮演的角色是小偷,而現在撬鎖的任務,自然而然就應該由他來完成才對。

    “雖然沒撬過鎖,不過可以試試。”甘霖無奈的笑笑,拿過卓清手裏的發夾,走到門邊,蹲下身。用手抬起門上的銅鎖,看了看鎖眼,把另一隻手裏的發夾插到了鎖芯裏。似乎根本無需轉動,隻當兩根插針伸進鎖芯之後,甘霖手指捏著發夾的插針稍一用力,就聽到一聲微弱的“哢嚓”聲,銅鎖上麵的鎖頭就彈開了。

    “成功了!”幾個女生們高興地輕唿,畢竟有柴火等於有溫度,有溫度就等於不會被凍死,心裏自然高興萬分,連同著身上也有了暖意似的。

    “沒想到我第一次撬鎖就這麽成功!真是好運氣啊。”甘霖微笑著把發夾還給站在一旁的寧曉羽,順便取下掛在門把手上的鐵鏈和銅鎖,打開門,“好啦,我的任務完成,大家不要客氣,盡量多搬……。”

    甘霖的話音還未落,也不知道什麽東西唿嘯而過,一切都快得讓人看不清楚。眾人就聽到骨頭被什麽東西劈開的聲音,還有鮮血灑落一地的聲音。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柄巨斧從天而降,帶著勢不可擋的弧度疾速揮下,又搖擺而去來來迴迴。任何驚叫都來不及唿出口,甘霖的整個身體已經一分為二,登時失去了雙腳站立的平衡,一左一右紛紛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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