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容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飛快的翻身下床,也不管有沒有穿上鞋子,赤著腳奪門而出,隻當自己跑到走廊裏的時候,才看到所有的人都站在一扇門邊。發現大家都神色驚恐的看著房間的裏麵,當然她也看到了她在意的人。

    他沒事,太好了。

    頓時心裏鬆下一口氣。又有些百味陳雜的感覺,覺得慶幸自己昨晚的那種“不詳的預感”並不準確,又感激神靈也許是自己的祈禱真的起了作用。

    但是看這個情況,殷凝立刻就明白,一定是又有人死了。卻不知道這次是誰?

    她向人群走了幾步,從眾人的背後眺望房間裏的情景,隻是還沒有看到些實質性的內容,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強烈的焦臭味,這味道要比她呆在屍海裏尋找鑰匙時候的味道還要強烈!焦糊的、混雜著血腥的味道,其中似乎還摻雜著腐爛的酸辛惡臭,盡管這惡臭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總之著實讓人胃部翻騰惡心想吐。

    等她踮起腳尖,望向房間裏那具麵目全非的屍體時,她隻看到一個人形被擺成了坐禪的樣子,渾身焦黑,卻不是火焚的焦黑而是被烙鐵燒燙的焦黑,血肉模糊粘連,麵目難辨。而他的身上似乎還有幾個黑乎乎的窟窿,正在往外麵冒著看不出具體顏色的液體,窟窿邊緣的肉外翻著,同樣的血肉模糊並且還有幾塊焦黃的結痂,但是從那個坐姿來看,也知道那是和尚圓鏡了。

    盡管殷凝也懷疑過這個和尚,可現在看來,已經死了的人卻正好用死亡或者說是被死亡的方式來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而這個和尚平時給人的感覺就是雲淡風輕的,白白嫩嫩的唐三藏摸樣,可眼下,這個出家人,佛門弟子竟然死得這麽可憐。如果隻是單純的被火焚燒,興許殷凝還能感歎,佛家所講涅槃,但也是另一種境界的重生了。隻是這個出家人卻受得這等慘絕人寰的痛苦,恐怕隻能算入了地獄吧。

    忽然間,殷凝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鑽心的疼,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生生撕裂開來!

    “叮——”的翁鳴聲由遠及近,由弱變強,瞬間掩蓋了所有真實,仿佛眼前所見的一切都在戰栗,跳動,變成無數顆分子衝撞,重組。

    頭好痛,好像要裂開!她下意識的蹲下身用兩隻手捂住頭,似乎不這麽做,她的頭就要爆炸一般,說不定會腦漿四濺當場死亡。

    “殷凝!”

    “你沒事吧!”

    白夙和秦錚幾乎同時發現了站在最外麵的殷凝不對勁,又幾乎同時衝到她的身邊。

    隻可惜殷凝什麽都聽不到,耳邊隻有“叮”的聲音,什麽都聽不清楚,隻能模糊地看到眼前人的嘴巴在動,似乎是在說些什麽。而眼前的人在她此刻看來,就連人形也開始變得奇奇怪怪,就好像是被哈哈鏡給拉長壓扁了一般,而且還不斷變化著形狀。接著殷凝隻覺得自己被人拉起,然後被打橫抱了起來,再然後自己的腦袋就除了疼痛以外又是加上一陣天旋地轉。

    心跳聲、唿吸機的液壓聲、還有眼前明晃晃的白熾燈,幾張帶著白色口罩的模糊的臉。似乎這些東西、這些聲音很近又很遠。而她似乎又聽到有人焦急的喊她名字的聲音,那聲音同樣又近又遠。就好像她站在了一跳很長很長的獨木橋中間,望著兩頭不同的風景,而每一處的景致都別有一番風情,讓她無法選擇。是進是退?猶豫不決。

    “叮——”那記強而有力的聲音再一次貫穿她的大腦,這讓混沌中的殷凝忽然明白什麽叫做魔音穿腦,恐怕此時的她就是這種感覺。也正是因為這記聲音,讓她徹底隔絕了所有的一切,仿佛陷入了無底的萬丈深淵。

    “殷凝!”

    看著眼前那張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平日裏粉潤的唇瓣,此時看起來也白他他的,沒有一點生機、黯淡無光,不禁讓人心疼。

    “她是昏過去了嗎?”白夙用力抓著她冰涼的手,攥得緊緊的,生怕他的手一鬆她就會忽然消失不見。如果可以,他很想把她抱在懷裏,隻是他不能,她現在昏迷著,而秦錚再給她做著初步的檢查,他不能影響秦錚的診斷。

    “是的,昏迷。隻是我不清楚使她昏迷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病史,或者是不是在上一關裏受到了什麽嚴重的刺激,又或者是不是腦部受到過比較嚴重的外傷”秦錚一邊說,一邊把手指伸到殷凝的頭發裏,手指輕柔的摸過她的頭皮,忽然發現後腦一處有一個微微凸出的腫包,不禁皺眉,“看來她在上一關的時候,頭部可能是受了比較嚴重的擊打傷。而且,她在昏迷中,眼球顫動頻繁,說明她在此刻的思維也比較混亂,可能心理也受到了比較大的刺激或者創傷,隻怕平時為了不讓別人擔心,所以一直壓抑著,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爆發出來,而她的身體卻承受不了,所以陷入了昏迷。”

    殷凝……白夙隻能在心裏默默的喊著她的名字,恨隻恨自己當初為什麽不學醫呢?如果他也學醫的話,說不定要比秦錚厲害,說不定他能及時的發現她受了傷,不管是心理的還是身體上的,那麽她這會兒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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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錚也很心疼,可又無能為力。不過好在她似乎隻是昏迷過去,但是沒有發燒的跡象,隻要等她醒過來就好,若沒有什麽特殊症狀,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而他現在也已經守著她差不多二十多分鍾,離遊戲規則的聚眾時間所剩無幾,所以隻好離開,而她身邊有小四陪著,守著就行了,他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之前,也就是早上10點左右的時候,頭頂上的燈又一次暗了下來。這個時間自然是他剛才路過“生死”大門的時候,往圓廳裏看了一下計時器才確定的。當時所有人的都走了出來,除了圓鏡和殷凝。他一開始嚇了一跳還以為殷凝出了什麽事,但馬上聽小四說,她昨天晚上似乎睡得不好,夢裏麵一直在哭,所以就讓她多睡一會,沒有叫醒她,才鬆了口氣。

    接著他們僅剩的幾個人就來到了圓鏡的房間門口,隻是還沒有走近,還沒有打開門,就聞到了房間裏麵傳出來的一股焦糊味道。

    就算不看,他們也知道,圓鏡和尚一定是受到了“火”的刑罰。

    但當他們推開門一看,房間裏幹幹淨淨,唯獨圓鏡雙腿盤坐於床上,仿佛入定的樣子,隻是他渾身焦黑,血肉模糊粘連,粘稠而濃烈的血腥味因為焦燙的溫度而顯得更加的強烈。讓人止不住的惡心。而他的床腳邊則躺著兩個已經變黑的電熱棒,也就是那種俗稱為“熱得快”的東西。在那鐵棒之間還粘連著已經焦化的皮膚組織和幹涸黏稠的血跡,甚至還有油光光的人體脂肪。

    隻是看著這些,就已經讓人不禁設想,當時圓鏡究竟是怎麽死的。單看這具屍體根本就與淩遲無異,甚至可能比淩遲處死更加的痛苦與殘忍!若是圓鏡在受到這種極刑之前就死了,那還好些,至少死了以後就不會再感覺到火焚岩燙之苦;若圓鏡是被這加熱棒活活給一下一下燙死的話,這種痛苦恐怕要比在地獄裏接受火山刑罰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錚一個人迴到圓鏡的房間裏,此時眾人都已經離開,隻剩下他一個人和一具焦黑的屍體,若不是他是個法醫,以前工作就是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看到的屍體也千奇百怪,各有各的死法,恐怖變態層出不窮,標新立異的也不在少數,但是像這樣殘忍的,倒是可以算得上名列前茅了,若要位居榜首也不為過。

    他走到床腳邊,蹲下身,用兩隻手指拎起電熱棒的電線,接著試著用手握住電熱棒的手柄。其實,這種“熱得快”的尾巴很短,就是一個熱水瓶蓋子的大小,頂多要比熱水瓶的軟木塞稍微大點。如果是女孩子的手,要抓住這個東西可能還剛好,比較能著力。可如果是一個成年男子的手,要握住這手把,就有點困難了。因為男人的手大,力氣也大,所以對於不適合手型的“武器”來說,肯定會不順手,若是再加上雙方躲閃、打鬥、掙紮,這玩意兒在手裏肯定會燙到自己。

    所以秦錚又看了眼電熱棒的手柄前段一部分的鐵棒,果然發現了一些焦黑的印跡。而且還有一些類似於燒焦掉的皮膚殘留組織粘附在上麵。

    而現在,該死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隻要他努力的迴憶一下或者找出,誰的手裏有這樣的燙傷,就可以知道這個殺千刀的兇手到底是誰!

    究竟是作為“傀儡”的王天霸?還是看似忠厚傻憨的謝笑空?又或者是不曾深度懷疑過的牟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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