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凝小心翼翼的踮著腳尖慢慢走到那片修羅場的邊緣,努力的抑製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和令人作嘔的腐臭之氣,強忍著心頭的慌亂,一點一點的走了進去。

    她沒有穿鞋,隻是在腳上厚厚地纏了幾片布用來當做鞋子。可當她的腳踏入屍海之中時,腳下頓時感到一片冰涼、粘稠、滑膩,她知道是那黏不啦幾的血液在慢慢浸透她的“布鞋”,每走一步都讓她有用頭撞牆的衝動,而且,殷凝覺得自己的腳都已經發麻,如果她的腳麵、小腿和膝蓋上有長長的汗毛的話,它們一定都已經立了起來。

    強忍著不適的感覺,盡量忽略從腳底心傳來的異樣感,但是滑膩膩的地麵還是讓她好幾次都站不穩,差點和地上的屍塊們來個親密接觸。她雙手顫抖的握著長長的拖把柄,用它挑起一塊不知道是什麽部位的肉塊。在那東西被掀起來的時候,還發出了腐爛的血肉“咕嘰咕嘰”的摩擦聲,隨著那塊被挑起的屍塊,殷凝甚至注意到了,半幹粘稠的血液和地麵之間產生了一定的拔絲效果。讓她的緊握著拖把柄的手從手指頭開始一路向上發麻,一直傳到頭皮甚至蔓延到了全身所有的毛細孔,害得她想要扔掉手裏的拖把長柄逃出這個可怖的地方。

    看著麵前的這些屍體,殷凝無力而無望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計時器,還剩下三個小時的時間了。

    可是她尋找鑰匙的行為才剛剛開始而已!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要她怎麽找到不知道被放在那裏的一枚小小的鑰匙?簡直就像是大海裏撈針一樣。

    有那麽一瞬間,她真想死了算了,就安安靜靜呆在水缸後麵比較幹淨的好像手術室的地方,安安靜靜的等待時間的過去。她有刀,可以隨時結果自己,還有一大缸的水,可以把自己淹死。可是腦子裏忽然閃出白夙的臉,是啊,還有白夙在等著她!她要救他!隨即大腦中又閃現出秦錚漠不關心的鄙視的表情。殷凝咬了咬牙,她不能讓秦錚看不起她!更不能讓白夙出事!

    她要堅持下去!不就是惡心了點麽,髒了一點麽?想想當年紅軍爺爺奶奶們萬裏長征的精神!這幾個小時,很快就會過去的!殷凝,加油,你一定能夠找到鑰匙,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

    定了定心念,殷凝繼續用拖把的長柄翻找,心裏還一直不間斷的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這個任務隻是惡心點而已,卻沒有實質性的危險……隻是殷凝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在心裏慢慢地滋長。好像忘記了某個東西或者說是關鍵性的情節,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沒錯,她隻是卻忘記了,剛才自己還在玻璃水缸裏的時候,那隻忽然向隔著一層玻璃向她襲來的手!

    “這是什麽?”殷凝站在屍海的中央位置,正用手裏的拖把長柄翻找著,一直以來,她都隻是用這長棍戳到一些軟塌塌的東西,而此時,手裏的棍子似乎是碰到了一個光滑而且比較堅硬的東西,而且從手中的長柄裏傳來的感覺並不像人類骨頭的質感。

    殷凝用力敲了敲了那塊硬物,發出了金屬碰撞塑料的聲音。這讓殷凝心裏更加的疑惑,難道她找到鑰匙了?這一把小小的鑰匙需要放在這麽大的一個盒子裏嗎?不,不對。為什麽自己一點興奮的喜悅感都沒有?

    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覺,而現在她的直覺就告訴她,她隻是找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罷了。

    撥弄開覆蓋在那塊塑料盒子上的屍塊,終於露出了一個外表粘著黏稠血跡的銀色錄音機。

    “為什麽還有一個錄音機?”

    “因為那是我的遊戲規則!”一個讓殷凝再熟悉不過的瘋癲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一個激靈,手裏的錄音機重新掉落到了屍塊上。驚駭之下迴過頭去,看到巍然滿身是血的站在她的身後,滿是血漿的臉上洋溢著一抹興奮的笑意和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戮氣息!

    秦錚放下手裏的錄音機,喃喃的重複著錄音機裏“提供”的線索,又看了眼桌子上的一張對開大小(530x760mm)的藍圖。整一個層麵有十四間房間,十間較大的房間,兩間中等大小的房間還有兩間小房間。首先秦錚立即就可以將那四間並非大房間的排除,接下來就隻剩下十件大小基本相同的房間了。因為遊戲規則中提到過,殷凝是被關在一間有很多屍體的房間裏,所以這個房間一定會比較大。他目測了一下自己現在所在的房間,基本上是屬於比較正方形的房型,在對應平麵圖上的房間格局來看。他所在的房間應該是平麵圖最上方的兩個房間“1號”或者“8號”其中之一的房間裏,也就是兩個中等大小的房間,有將近四十個平方米左右的麵積,隻是房間裏放了好幾排用鐵架子做的櫃子還有書桌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所以看上去格外的擁擠。而其他房間的形狀從平麵圖上看來都是長方形的。

    整個層麵的房間布局可以用規整來形容,房間和房間都是以同等厚度的牆來作為隔斷,整個層麵的中央有一條相當寬敞的走廊,也許是因為走廊太寬所以中間有一道隔斷牆將一條走廊變成了一個長長的“u形”迴廊,迴廊的左右兩邊各有七間房間,左邊的房間順序分別是一號到七號,右邊則分別是八號到十四號。而其中“1號”和“8號”是中等大小的房間,“7號”和“14號”則是兩個狹長的小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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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落在這個房間裏的線索……”

    他把目光從桌子上的平麵圖上移開,環視了一下屋子,皺了皺眉頭。既然是散落的線索,那麽它們要找起來可就會花費一些時間,抬頭看了眼計時器,他必須抓緊時間,因為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在這個房間裏尋找線索然後用來破解的時間隻剩下兩個小時,而另一個小時則是讓他出去以後尋找殷凝用的。

    為什麽還要特意留下一個小時?秦錚再度看了眼桌麵上的平麵圖,這個層麵的布局又不亂,隻要找到了具體的房間位置,就可以很容易找,頂多花個十分鍾左右就行。而這一個小時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點?難道說,其中的過程有詐?

    這些問題,秦錚來不及多想,因為這是後麵的事,而眼下,他必須收集那些“散落”的線索,來解開殷凝具體位置之謎。

    他走到一排排的鐵架陳列櫃前,打開了一個放在上麵的瓦楞紙箱。裏麵都是一些檔案,或者具體地說,是一些病人的病例。

    大致了翻閱了一下,秦錚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同之處,而且這些病例的屬有者他都不認識。但是他腦中隱約覺得,這些病例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被弄得來的道具。很有可能,它們本來就是被安放在這裏的。秦錚把那些裝有病例的瓦楞紙箱全部都搬下來。剩下的一些紙箱裏,放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資料和文案,先不管那些,他決定先從這些病例入手,查看一下有沒有可疑的規律或者其他什麽有趣的共同點。

    裝有病例的箱子不多,一共有三個頂麵為a3紙大小的瓦楞紙箱。秦錚大概估計這些病例總共一百五十多份的樣子。而且都是根據病人姓氏的漢語拚音的首字母和姓名筆畫的順序排列的,而且每個檔案袋上麵都有相應的編號。拿了兩份打開來看,兩位病人的死因也很正常,不過看病人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都是二、三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之間。又翻看了幾份其他的病例,病人的死因也沒有什麽可疑之處,隻是死亡時間均是在九十年代初也就是1995年之前。

    秦錚所幸把所有的病例全都拿出來,自己則坐在地上翻看,發現這些病人的死亡時間沒有一個是超過1995年之後的。

    難道,這會是線索?

    不,應該不是。他搖搖頭,如果這是線索的話,那未免太過龐大了。而且也沒有辦法從中找出相應的聯係。不過秦錚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病例放在這裏的時間已經相當的久遠,而且隻有已經死亡的病人病例,並沒有還在世的患者病例。再加上他剛才推斷出這些東西也許並不是臨時拿來用的道具,因為從這個房間的擺設,鐵架子上麵的灰塵,架子上麵的每一欄都貼有詳細分類的標簽,盡管標簽已經很舊,都是用鋼筆手寫的,已經不太好辨認,但仍舊就可以看出這些東西的分類之細,有條不紊、保管嚴謹。所以從這些方麵就可以推斷出這些東西放在這裏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而且無人問津。從而可以大膽的推斷這個房間可能是一家醫院的病例檔案室,若是在再做個大膽一點的猜測,這個醫院可能已經被廢棄了,還是長達了將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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