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正對著一具血跡斑斑麵容模糊的屍體做著運動的人,殷凝隻感到頭皮發麻,胃裏一陣翻滾,好像所有的內髒都在排山倒海的想要從自己的嘴巴裏吐出來。那人好像也感覺到自己身後的目光,停下運動緩緩轉過頭來,估計他並沒有料到會有人重返案發現場,並且目睹這奸屍一幕。

    如果說殷凝的大腦從目睹這一幕開始當機,現在又看到了奸屍者的那驚恐過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眼神後,現在想重啟大腦都沒有辦法重啟了。

    她想跑可是卻發現自己的雙腳根本不聽使喚的釘在地上,雙腳好像被灌了鉛一樣無法動彈。直白的講,就是殷凝已經被嚇傻了。隻見那人背對著殷凝慢悠悠的站起來,拿起放在周貝貝屍體旁邊的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殷凝再定睛一看,原來那黑鐵是把鋒利無比的鋸子。

    “我,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什麽也沒有看到,什麽也沒有看到。”殷凝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聲音顫抖地說。

    她緊張而又艱難的向後退了一小步,不去看那已經緩緩轉過身來的男人的臉。其實從體型上,殷凝大概已經判斷出那男人是新加入的四個人中那個矮個子男人巍然。

    “我,我隻是太喜歡它了,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隻是,隻是……”巍然結結巴巴地說,好像在極力澄清自己是因為對周貝貝有愛慕之情,所以才把持不住以至於她死後還想要她,哪怕是渾身帶血、支離破碎的屍體也沒有關係。

    “你喜歡周貝貝?”

    “不!我隻愛屍體!死亡的氣息!”巍然大聲的糾正。

    敢情殷凝剛才的理解還錯了,這和他喜不喜歡周貝貝壓根毫無關係,人家隻是喜歡呐血淋淋的屍體而已,以至於那強烈的視覺和嗅覺刺激帶動了他的其他感官。

    他不說這些話還不打緊,一說這句話直叫人的胃裏排山倒海。殷凝隻覺得有一股酸水已經要吐出來了,本能的做出了惡心的反應,“嘔——”

    然而就是這一反應,恰恰激怒了巍然!他的手裏緊緊握住鋸子的手柄,“不許你玷汙我對它的感情,不許,不許你看不起我!”

    看不起?天哪,這哪是看不起的問題,這是恐懼的問題好不好!殷凝在心裏大喊,卻不敢叫出聲,怕再說錯什麽,真的激怒了這位“癡情”的仁兄,萬一他一發飆,這鋸子的味道恐怕不必趙勝航斧子的滋味來的差。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你就當我沒來過,你也沒見過我,我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的……”

    殷凝滿心想和對方打個商量,她可不想激怒這個戀屍癖!要知道有戀屍癖的人都是視生命為物的,他們對有生命的東西根本不在乎,對他們來說人如草芥,命如薄紙,隻有死亡才是永恆的美好。冰冷的屍體才是世界上最最美麗的東西!

    她單純的以為隻要自己嚴守這個秘密,對方就能放她一馬,她總是忽略了變態的思維邏輯是正常人無法企及的。也忽略了戀屍癖對死亡的執著。所以她的話還沒說完,巍然的嘴角泛起一抹怪異的微笑,“像你們這樣的活人,才不懂得什麽叫‘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的’,秘密永遠都是和死亡站在一起,那樣才是最安全的。也隻有死亡才能讓你變得美麗。嗬嗬嗬,如果你死了的話,說不定我會愛上你的!”

    巍然陰陽怪氣的說著話,讓殷凝心裏不由得一陣發寒,她迴想起之前剛見到這個男人時,雖然粗略的觀察了下,卻也沒有覺得他究竟有多麽的不正常。可是現在,殷凝看著巍然一臉的詭異猙獰,那幹澀且毫無生氣的臉森白的不正常。眼神空洞呆滯,他的眼黑很小,眼白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暗黃色。嘴唇紅得發暗,可能和他剛剛親吻過滿身是血的屍體也有關係。

    他嘿嘿嘿的笑著,一連色迷迷的打量著被嚇傻站在原地的殷凝,好像是在盯著餐盤裏的腐肉,又好像在盤算著怎麽殺死殷凝比較好。

    “隻要你一斷氣,你的身體就會慢慢地變冷,身體也會慢慢地僵硬,時間就會在你的生命停止,你的生命就會伴著死亡的來臨消逝,多麽美好的一幕啊……”巍然一臉癡迷地yy著。殷凝能看到他此時眼神裏都發出了光彩,而他身體某一部分此時也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他的衣服也被他身體的某一器官頂了起來。

    omg!怎麽什麽倒黴的事情都讓她碰到了!殷凝在心裏呐喊,我的大腦快點重啟啊!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剛才著實是被駭到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怎麽抬腳逃跑了!此時殷凝已經緩了緩神,估計這死機的大腦也開始重新啟動,能夠正常的下達逃跑的命令。

    隻見巍然怪叫一聲,舉起鋸子向殷凝衝來!盡管他的動作沒有趙勝航的兇猛,但是氣勢上卻比趙勝航的嚇人。

    殷凝被嚇得驚叫一聲,抬腿就跑,慌不擇路奮力的跑著。推開一扇又一扇阻擋在自己前麵的門,跑過一個又一個房間。這裏的空間還真是大,為什麽跑過了這麽多房間,就是不見其他人?看來這就足以說明這個白色的迷宮到底有多大了。

    又是一扇門阻擋了殷凝的去路,她奮力一推,卻發現沒有辦法把門打開!迴頭一看那個巍然舉著鋸子在後麵窮追不舍,眼見著就要趕上自己。殷凝毫不遲疑的打開右手邊牆上的另一扇門!

    一打開這扇門就看到程安瑤和另一個名叫林諾的女生呆在一起。見這兩個女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好像再問她為什麽跑得氣喘籲籲的,“發生了什麽事?”

    “沒時間多說了!快跑!”殷凝也不多做解釋,拉起兩個女生就跑。心想那個戀屍的巍然體力怎麽這麽好,窮追不舍的!難道非要置自己於死地麽?

    跑了幾步,程安瑤就開始氣喘,“誰在追你啊?”

    “巍然!就是那個很矮的男人!”殷凝跑在最前麵,時不時用手拉著後麵的兩個女生跑上一段路,“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他要殺我滅口!”

    “可是,為什麽我們也要跟著跑啊?”

    “因為他現在精神不正常,會把你們也殺掉的!”

    殷凝滿頭黑線,這女人是不是大腦秀逗了?現在是什麽情況?已經死了一個人了好不好,既然有人起了殺心,你們還不逃?要是她放任這兩個女人不管,就憑巍然現在這樣的精神狀態,不把這兩個美女先殺後jian才怪呢!殷凝也懶得和程安瑤多做解釋,隻是七拐八彎的穿過一個又一個房間。

    “不跑了!我跑不動了!”程安瑤一把甩開殷凝的手。

    “不能不跑!”

    “我們總得知道為什麽呀?你不給個理由,我哪來的動力跑?”程安瑤彎著腰,雙手撐住膝蓋喘著大氣。

    “你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

    “你不說,我也不跑了,管我們什麽事?”林諾也站到程安瑤一邊。

    看來老天爺的確是公平的,對於女人來說,美貌與才智果然是不能兼得的。

    “他是戀屍癖!我看到他和周貝貝的屍體嘿咻!”殷凝一著急便說漏了嘴,心裏頓時一陣懊惱,不該說的!不該說的!巍然有一句話說的真是沒錯,秘密這種東西隻有和死神呆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我就知道你不能保守秘密!”也不知道巍然是從那個房間過來拐得近道,竟然從她們前麵的房間推門進來,“現在,你們都知道了,那麽你們都得死!不過你們放心,我會好好愛你們的!”

    “我就說嘛,你們不知道比較好!”殷凝埋怨的瞪了一眼程安瑤和林諾,都是這兩個女人,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啊!不知道知道的太多會被人做掉呀!

    “嗬嗬,是呀,你們知道的太多了!”說著巍然又是一聲怪叫,舉起手裏的鋸子朝著殷凝她們三個女人揮去。

    程安瑤和林諾被嚇得尖叫連連,呆若木雞。殷凝見狀隻好又拉起她們朝反方向跑去!

    一追三逃,驚唿不迭!

    可是這麽跑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遲早不是累死,就是被巍然這個戀屍癖抓到。何況對方的精神狀態還很不正常。通常精神狀態有問題的人腎上腺激素分泌要比常人多,所以這種人一般也要比正常人的力氣大,體力足。這就是為什麽精神病患者,尤其是那些狂躁症、暴躁症的病人一旦發作,就需要幾個身體健壯的男醫生合力才能製服的道理。

    殷凝跑在最前,推開一間房間的門,見這房間裏沒有人,迴頭又看巍然還沒有跟上來,待身後兩個胸大無腦的美女一起進入房間,一把把門關上,“快點抵住這個門!快點!”

    “不行,我已經沒力氣了!”程安瑤大口喘著氣道。

    “你是要命還是要力氣?”殷凝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們兩個先抵住這個門!”

    說著她走到另兩扇門,一扇是被鎖住的,打開另一扇門從門縫看了眼外麵的房間,還沒有人經過。不過,她卻發現前麵房間的地上躺著一根原木的棒球棍!

    有辦法了!殷凝小心翼翼的快速跑過去,拿起那棒球棍,就立馬返迴。這棒球棍還挺重的,應該是實木的。現在殷凝決定不跑了,跑隻會浪費體力,她現在要化被動為主動,以守為攻!她沒有想過要殺掉誰,也不願意自己的手上沾有任何人的鮮血,她隻是要停止巍然那個戀屍癖的追殺而已。隻要停止被追殺就好!

    殷凝不打算把藏在褲腿裏匕首拿出來,這樣弄不好會嚇到那兩個花瓶,然而她剛才在隔壁的房間裏發現了一根實木的棒球棍,這樣就足夠她開展這個小小的甕中捉鱉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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