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自然也是伊藤潤家的產業, 早在黑船事件後伊藤潤家就成立了第一家綜合病院, 經過百年發展一不小心掌握了日本西海岸醫療行業的半壁江山, 橫濱這個僅次於東京的城市伊藤潤財閥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我也是二十歲以後才知道家裏居然這麽有錢,可為什麽我們一家還住在寺廟裏哦。

    比起總持會更應該關注的不是集團公司的經營嗎後來我才知道, 早半個世紀前的金融泡沫,伊藤潤那代宗家家主決定壯士斷腕把負債累累的集團甩開,一心發展鶴見的地產,哪成想五十年後伊藤潤集團能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而現在的伊藤潤財團也不再頂著伊藤潤的名號, 而是變成了鈴木集團。

    畢竟是當初當做包袱甩掉的,所以住持先生一直沒跟我說過, 美久恐怕更不知道了。但畢竟是遠親,這些年來隨著合作加深兩家也小有來往。不過形式倒轉,現在鈴木財團可比伊藤潤家闊氣多了。

    醫院一層大廳鬧哄哄的,護士醫生無心工作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你們看到了嗎,那可是院長的女婿,最值得期待的青年醫生top1親自像服務生接待的那位小姐,到底是什麽人啊?”

    “除了副院長之外送那位女患者來的足有四五十人, 我還以為咱們醫院攤上大事了。”

    “是啊, 我也嚇壞了。”

    病房裏, 這位年輕的副院長畢恭畢敬的態度也讓我有些不舒服。名義上鈴木財團是伊藤潤的分家,可畢竟拆解了半個世紀之久, 早就成了兩家, 他們這番態度有些奇怪。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當初管理財團的是某個家臣, 是我們那個比現在刻板無數倍的老派家族培養出來的忠心耿耿的家仆,所以才在九死無生的條件下毅然擔下了數億美元的債務,最絕情的是,當時的宗家家主不僅把那個忠心耿耿的家臣丟出去替罪還剝奪了他的姓氏,不讓他繼續姓伊藤潤。

    祖先做的這麽絕,我怎麽好厚著臉皮接受鈴木家的優待。

    還有,做出這種事的正是我的親爺爺。

    “大小姐,您覺得怎麽樣。請問您上一次體檢是什麽時候?”

    百八十年前?

    如果把異世界也算上的話。

    那之後來到病房的是一個大約一百歲?的老人家。

    “老朽鈴木太一,見過大小姐。”

    這位老人家就是被爺爺賣掉的家臣,他看到我時熱淚盈眶,我大概理解愚忠是什麽意思,可是他被那麽對待後還對伊藤潤家一心一意,這叫我很不認同。

    鈴木老爺子絮叨著爺爺過世時他沒能見到最後一麵可能會讓他死不瞑目。我爺爺是你的真愛嗎?

    “我那不孝的兒子竟然奪取了財團的權利,架空了我!不孝子!不孝子!”

    老爺子稱他代管了伊藤潤財團這麽久早就該物歸原主,可是他的兒子生了奸,牢牢地把控鈴木財團,不讓他粘手,孫子也是一樣,他愧對伊藤潤家的恩情。

    “我的父親是碼頭的苦力,家裏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十歲時就要做苦工,一家人嚐嚐忍饑挨餓,如果不是老爺,我們一家恐怕早就餓死了。”

    您這麽大年紀說的都對。

    不多時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來到病房,是鈴木財團的當家,老爺子的孫子。

    “爺爺,請跟我離開。”

    老爺子不肯離開,說要留下侍奉大小姐。

    鈴木會長的眼神刀子似的紮向我。

    我哪裏敢使喚百歲老人家。

    “初次見麵,鈴木會長。”

    “初次見麵,伊藤潤長官。”

    鈴木會長看似匆忙其實是很謹慎地準備了這次會麵,從伊藤潤富江被送到自己醫院,到故意泄露消息給爺爺,再到為了帶迴鬧脾氣的爺爺親自前來,每一步都在計劃之中,什麽意外得見都是把戲。

    伊藤潤與鈴木的關係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

    鈴木史郎總是會想如果這位大小姐是個男人或者伊藤潤家有男性繼承人,那麽他就會讓綾子或者圓子和他交往看看,如果能聯姻那就再好不過了。

    所以他也沒資格說老爺子愚忠,可當時畢竟是被拋棄的,怎麽能說迴去就迴去。

    這位鈴木會長自從二十一世紀後執掌鈴木財團,趕上了新時代的機遇航母將鈴木財團發展成為亞洲鼎鼎有名的集團,能力可見一斑。

    不過他略帶遺憾的小眼神是什麽意思?

    第一批探視的人剛走,椅子還沒涼下去,第二批人就跟著來了,先進來的是中原中也,此刻他一臉愧疚。

    “富江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後要小心點。”我沒說不讓中也做極限運動,畢竟他的能力保證他不會受傷。

    中原中也低著頭湊到富江身邊,被順了順毛。

    我拿餘光瞟了眼門口,芥川和森鷗外門神似的一左一右站著。

    “咳咳咳,站門口做什麽,進來吧。”跟不受寵的父子望眼欲穿地看著妻主似的。

    森鷗外芥川一前一後進了來,相顧無言十分尷尬,我清了清嗓子說:“關於總持會和港黑的衝突我們一起想個解決的辦法吧。”

    這次的衝突又是地盤劃分不均引起的,那處碼頭實際上歸總持會所有,但港口黑手黨使用已經數年了,維護工作也是他們做的,自從港黑勢大總持會就退讓了一些地盤,但歸屬權還是我們的,這次港黑用那個碼頭運輸貨物,總持會一個頭鐵的小弟要跟他們收使用費,港黑當然不幹了,於是衝突從對罵-幾人推搡嚎叫-十幾人鬥毆-幾十人持械-百人火拚,衝突就這麽升級了。

    說到底是港黑不給租金的錯!

    “我們會給出租賃協議,補充這些年的使用費。”森鷗外態度很端正,一副不把千八百萬放在眼裏的樣子。

    芥川龍之介錯愕地看著boss,藏住了鄙夷的眼光。嗬,真不能對中年男人有什麽期待。就應該強硬再強硬、總持會想要迴地盤?那就讓他們來搶好了!

    “這件事,中也你和芥川去處理一下吧。”森鷗外道。

    中原中也:我才剛坐下。

    芥川:……

    芥川龍之介頭也不迴地往出走。

    森鷗外紫色的瞳孔波光流動,示意中也趕緊有多遠滾多遠,還杵這幹什麽。

    我悄悄滴捏了下中也的手心,讓他把荒神收迴去。

    “看來森會長是想和我私下談談呢,中也先去處理公事吧。”

    怎麽連富江姐也這樣?!

    這麽長時間了,中原中也發現他跟富江姐是沒再進一步的可能,雖然他對富江姐沒有男人對女人的感覺,可是努努力他也是能硬起來的……大概。為了和富江姐永遠在一起他什麽都會做。

    中原中也可憐巴巴一步三迴頭地離開了病房,不僅沒關門還把門開到最大,甚至還囑咐了護士勤盯著點。

    病房裏隻剩下我和森鷗外了。

    “恭喜你。”森鷗外深深注視著富江,這個他最在乎的女人竟然猝不及防地給了他最致命的衝擊,異能特務科的最高長官,十年來她一直瞞著他,恐怕連伊藤潤家也絲毫不知情。真不愧是……他在意的女人。

    “我倒是該說句抱歉,這麽多年一直隻字未提。”

    “以後我們一定有很多合作的地方,到時候還請富江多多指教才是。”

    “森會長客氣了。”

    打完了官腔,我們同時笑了起來,我往床一側讓了讓,拉著森鷗外躺了下來。

    森鷗外臉一紅,“門開著……”

    我:“……”

    “怕什麽,還有被子呢。你倒是可別發出什麽噪音。”

    神清氣爽的久別重逢後,我們平躺在病床上唿吸著生命和諧的空氣,我順手捋了捋森鷗外黏膩的劉海,擦了擦他鼻尖的細汗。

    【森大夫の日記】

    富江暈倒那一刻,我腦海裏劃過的是——動了胎氣。

    算算時間肯定是那個英國鬼佬的。

    他們不僅舊夢重圓,還、還、還……我換了個日記本,不小心捏碎了鋼筆實在不應該。

    我羞憤交加,恨不得立刻飛到英國將迪奧拉到太陽下,讓他反複受烈焰焚身之痛。

    然而上天果然還是保佑我這個不太懂女人的笨男人,富江隻是驚懼昏倒。緣由是操勞過重。

    她竟然成了異能特務科的最高掌權人,一想到她這麽多年都在騙我,甚至當初的邂逅也是有預謀的,我的腹部情不自禁地熱氣蒸騰,敏感點還有點發脹。

    富江,大約是很在意我的。

    我又從保險櫃裏拿出我們定情的圍巾放在膝蓋上反複摩擦。

    醫院重逢,我們和好了,富江的新身份不會給我們的關係造成任何影響。彼此沒有秘密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沒想到富江竟然在醫院裏做出了如此大膽的行為,嚇得我老臉通紅,富江還不顧我的反對強行拍了照,說是最喜歡看把我掌控在手心看我失控嬌、喘的樣子。這這這讓人看到該怎麽辦,我的小姑娘怎麽學壞了呢。

    記得初見富江那日,她明明不漂亮,卻一下子撞進了我的眼裏,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命運讓我們相遇。

    這時電腦彈出了一個廣告頁,這些垃圾廣告總是屢禁不止還會偷偷安裝,煩的我都想幹掉相關人員。然而今天的廣告內容讓我遲遲沒有點下鼠標左鍵。【人到中年的你是否感到力不從心,許多男性同胞都有相同的煩惱,時下最受中年男性群體歡迎的健康理療產品,來自中國的腎寶,為您帶來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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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大夫:我很健康,不可抗力不存在的。(努力逃避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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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大家的關心,我好了不知道會不會複發,好處是杯水車薪的瘦了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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