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晴天霹靂。


    “你這麽篤定?確定嗎?你看這上麵,有一個顧字……我原本以為這是我們顧家的東西,但你親爹也姓顧,所以這麽好的東西,不可能不是你的啊……”顧越喃喃自語道。


    “爹不知道虎符這種東西麽?既然是軍隊,那麽號令它就要用到虎符。不會是這樣易碎的玉質令牌。”顧栩沉眉:“但這個牌子也很……”


    顧越想了想,的確。


    原文中對號令朝真軍的描寫已經記不太清楚了。朝真軍就像後期顧栩裝逼道路上的一塊添頭,究竟怎麽來的已經不那麽要緊,畢竟他已經是人人跪迎的攝政王。


    玉牌易碎,被那些大臣貴族拿來出入通行還行,在戰爭中豈不是非常易碎?


    而且虎符流傳千年,材質堅硬,還有合二為一的防偽功效,沒道理會舍棄虎符,改用玉牌。


    這上麵的文字也很奇怪。


    難道是什麽辨識身份的東西?


    兩個腦袋再湊到一起,顧越點亮油燈,把玉牌放在桌麵上。


    “這上麵是什麽文字?”顧越問道。


    其實按常理來說,這會兒的顧栩還沒受到過太子的精細教育,應該什麽都不認識才對。但顧越就是無端覺得,他懂得很多。


    顧栩仔細辨認了一下,道:“除了這個顧和這個令,其餘的都不像中原文字。”


    “難道是滿文?”顧越下意識說道。


    “什麽是滿文?”顧栩抬眼。


    他卡殼,這個架空世界有滿族嗎?趕緊轉移話題:“這一麵呢?似乎是同一種文字……”


    “看起來像是西胡那邊的文字。”顧栩道。


    “那叫石三來看看。”顧越便說,“不過,還是明天吧,剛剛看他和那個景存對峙半天,肯定累了。”


    “爹,你可真貼心。”顧栩眼神很幽怨。


    “當然,下屬們也是人,怎麽不會累呢。”顧越說著,又把燈一口吹熄,“今夜鬧得太晚了,這玉牌的事明天再說。”說著,他把牌子收進那個機關匣。


    顧栩心煩地躺下。


    顧越搬開炕桌,收拾出兩床小薄被子,給顧栩搭肚子。


    天熱了,但時下沒有高樓大廈,因此夜晚還算得上涼爽。再打開一側的花窗,外麵有月色灑進來,風吹著池塘漣漪,再緩緩灌進屋裏。


    舒服啊。


    顧越想著那塊玉牌的事,毫無頭緒。在這種憂慮、惆悵又有些輕鬆的思緒下,顧越很快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顧越就頂著兩個黑眼圈爬了起來。今天還有要緊的事。


    顧栩竟然已經在屋裏洗臉。


    他接過顧栩遞過來的幹淨帕子,一邊擦臉一邊含混不清地問:“你怎麽起這麽早……石三呢?”


    顧栩敲了敲窗框。石三從正堂的大門進屋,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石三你來看這個。”顧越把帕子放進水盆,拿出機關盒中的玉牌,遞給石三。


    “這上麵是什麽字?”顧栩問。


    石三拿著認了認:“嗯……不是西胡。但,很近,格式、模樣。”


    “真的是外邦文字。”顧越擰眉,“能看出是什麽意思嗎?”


    石三搖頭:“大約是、名稱?不是常見……”


    這事可就難辦了。他們又不認識外邦文字,這東西更不能拿出去問。


    莫非要到邊境走一趟?


    不對不對。思路遠了。既然這不是朝真軍令牌,那費盡心思調查它也就沒什麽意義。現在當務之急,是寶順藥局的事情。


    顧越拿紙記下了那幾個彎彎曲曲的文字,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單獨拿出去問它的含義,再迴來拚湊。


    能認識幾個的話,連蒙帶猜也有些收獲。


    “這事可以先放放,既然和小栩無關,那就不是很重要。”顧越道,“我們今天還有要緊的事。”


    顧栩擰洗布巾,再把它們分別搭好:“可以讓兀門的人去查。”


    “不了,萬一是什麽不好的東西,可就麻煩了。”顧越說,其實也有他不想過多依賴顧栩勢力的原因,“外邦文字……這事要大,可大得很。”


    顧栩沉默一陣,點頭:“什麽要緊的事?”


    “去抓人。”顧越道。


    ……


    和府。


    “哥,你就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秦昭樂坐在下首,臉色苦兮兮的,秦昭月在主位上,黑著一張臉。


    “我怕你被人賣了,還倒幫人數錢!”秦昭月恨鐵不成鋼。


    “那……你和父皇這麽多年也不管我,我有什麽辦法嘛,我這模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秦昭樂噘著嘴。


    “現在管你晚嗎?”秦昭月不可置信地看他。


    “晚了啊!要不是顧老板,你弟弟我現在就是殷王的人了,帶著我外祖的西胡軍隊,踏平……”


    “住口!你說的是什麽混賬話?”秦昭月氣得頭疼,“那個顧大石不是什麽好人,你詳細告訴我,他究竟都和你說了什麽?”


    “我都告訴你了啊,他說天上不會掉餡餅,殷王肯定是坑我倆的。我一想,是這麽個事兒啊!”秦昭樂侃侃道。


    “他沒說什麽身份有關的事?”秦昭月眉頭緊皺。


    秦昭樂的茫然真到不能再真:“什麽身份,我不知道呀?他是什麽身份啊哥?”


    門外傳來顧越的聲音:“原來太子殿下沒迴京城啊?是來打聽我家的事來了?”


    秦昭樂大喜過望。


    這狗大哥,平時對他不聞不問,這會兒有事了想起他來了,在這裏逼問半天。要不是顧老板提前有通過氣,叫他什麽也別往外說,恐怕這會兒他全招啦!


    “顧老板,你來了!”秦昭樂是真高興啊。


    他這大哥總是心思重,從當了皇太孫,那個臉色就沒有輕鬆過。他當然也不真的怨恨他和父皇不管自己,都這麽大的人了,自己管好自己就行。


    但是出了事、動搖他的皇位了,才跑過來噓寒問暖——也沒有噓寒問暖,連個好吃的都沒帶,直接闖進他家,沒禮貌!


    和樂看著顧大石還更親切些。


    “哎呦,我昨天晚上一迴去,”顧越斜眼看天,臉色揶揄,“就覺得是渾身難受啊,沒成想太子殿下對我家的事這麽感興趣,到處打聽。你這可讓小栩很傷心啊!”


    沒錯,他就是來看看,和樂這個人有沒有大嘴巴把他們之間的事說給太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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