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姑娘……”秦昭月說道。


    吾月卻不肯再進屋看他,收走飯碗後,就借口忙農活出門去了。


    秦昭月得以盤腿運功,爭取盡快恢複功力,好想辦法與他的人聯絡。


    日頭西斜的時候,吾月的兄長迴家了。


    秦昭月遠遠就聽見吾月的笑聲,似乎在與兄長撒嬌。進了院子,這聲音反而歇了。


    門簾撩動,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人走進屋子。他膚色略黑,麵目端正,能看出與吾月相似的眉眼;臉有小須,看起來頗穩重正派。


    “公子醒了,有何處不適?持續多久?”


    聲音如吾月般溫潤,但臉色肅正,放下藥箱在炕上就抓起秦昭月的手腕把脈。


    “身軀略有些疼痛,四肢僵硬,現下好多了。”秦昭月沒對這一幕有什麽壓力,宮裏太醫也不說客套話,直接跪下就把脈的。


    青衣男當然是坐著的。


    他皺著眉,又換了換手:“脈象平和周正,略有些浮躁。公子習武?我感到你的脈象有梳理周全的跡象。”


    “正是。”秦昭月說道,“還沒先生救命之恩,待到事後定然迴報先生。不知先生姓名?”


    “不必,藥錢結了就好。”青衣男揮手:“我名吾葉。雖你一看便知是貴人,可我吾家也沒有看人下菜碟的規矩。你養好傷後便可以走了,我對你的身份不感興趣。”


    門外有笑聲傳來:“是不是我與兄長名字拗口?桂城人口舌打結,總也喊錯。”


    “你這口音也拗了一年,還打趣別人?”吾葉肅道。他轉向秦昭月:“你這腿雖無骨傷,但傷及筋脈,無事莫要走動。”


    秦昭月點頭應下,他也察覺了腿上的異樣。


    “吾月,你去煮點飯食。”吾葉說道。


    姑娘應聲好,便走遠了。


    秦昭月再看吾葉,隻見他臉色嚴肅,不由得緊張道:“何事?”


    “你究竟是何人?”吾葉沉著臉,“我觀你脈象,不但有內力傍身,還身染慢毒。這等毒物非尋常藥物,一般人接觸不得。若你身份龐大,還是早日離開為好,我吾家經不起波折了。”


    慢毒?秦昭月心驚。但他臉色不變,也未曾立刻相信吾葉的說辭,而試探道:“……吾葉先生醫術高明,既然你能探出端倪,可知這毒是何來曆?”


    秦昭月先行作保:“若吾葉先生能助我解決毒素,我可保證我的身份絕不會牽連吾家。”


    隨即,他又拋出籌碼:“……若吾先生身有冤屈,我也可解決一二。”


    秦昭月就見吾葉臉色微變。


    “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可發下誓言,若不能做到,便讓這毒侵入肺腑,一命嗚唿。”


    吾葉神色幾變,踱步,隨即下定決心:“你身上的毒,正是桂城一支苗疆後裔的傳承。說是毒素,更不如說是一種蠱。想來公子也曾偶感不適看過郎中,但沒人說得出所以然吧?”


    秦昭月點頭。他當然有不舒服的時候。


    “此是蠱非毒,因而那些隻通醫術的郎中自然看不出端倪。這蠱天長日久,吸足了人之血液,便會伸出許多觸須深入腦顱,操縱人之神誌。到那是,便是藥石無靈,即便有苗疆高人也無法了。”


    秦昭月臉色變了。


    “此蠱叫什麽名字?”


    “那苗疆後裔曾用此法操縱當地富紳,意欲打入城主府中,取而代之。但半途被一雲遊苗醫看破,我也因此學了一些治蠱之術。此蠱無名。”


    “你與苗醫學了治療之法?”秦昭月先喜後警惕。


    吾葉臉色恨恨:“是……我年少輕狂,隻想過治病救人,卻從未思考過如何保護家人。若我當時連同下蠱之術一並……怎會如今這般。”


    吾葉的恨意隻維持一瞬,便又煙消雲散。


    秦昭月倒是覺得放心了。


    “我能解此毒物,端看你信或不信。”吾葉恢複肅正神情:“若你找得到信得過的人解毒自然最好,隻是也請別忘記我吾家的發現提醒。”


    “我明白了。”秦昭月當然不會立刻就讓吾葉解毒。


    他需要確認。


    秦昭月於是問道:“吾葉先生,我有一問。”


    “嗯?”


    “吾月姑娘……年芳幾何,可有婚配?”


    “……吾月救了你,你不要恩將仇報!”吾葉看他的眼神頓時變得狠毒,簡直要把秦昭月活啃了,“休想!”


    “先生別誤會……我隻是隨口一問。”秦昭月心裏的懷疑打消了一半。


    “她已許了人家,你就不要妄想了!”吾葉氣得拂袖而去。


    秦昭月乖乖點頭,剩下的懷疑打消了更多。


    ……


    小洛村的某間農房。


    “媽的,秦昭月真能演!要不是我瞎編的我也信了!”兀葉脫掉偽裝,大鬆一口氣坐在炕頭上。


    “我覺得兀月姐比較可怕,她……她那個……我的天……冷美人怎麽有那樣的一麵……”兀林捂著胸口喃喃道。


    屋裏哀鴻遍野,都深有同感。


    兀岩穩重,總算沒跟著他們一起鬧:“主子,那蠱毒您打算如何?秦昭月手下能人頗多,定然會尋蠱醫來看。”


    顧栩手裏拿著一本杭豆雜誌,斜靠在主位上:“那就下給他。兀葉不是得了什麽蠱醫傳承麽?”


    兀葉謙虛道:“略懂略懂。”


    顧栩說道:“如今難處就在於如何讓秦昭月信任你。你和兀月的能耐我很清楚,此事交給你們了。”


    “沒問題,主子!”兀葉拍胸口。


    “我比較好奇啊。”兀火湊過來,“主子你怎麽知道秦昭月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他上榜杭豆報紙的鑒茶榜三次了,連宅鬥的那些手段都動不了他。”


    “他最好懂。”顧栩臉色冰涼,隻是這種神色在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臉上,顯得十分嚇人就是了。


    就像裏麵裝著另一個人的靈魂?兀岩默默的想,但他沒有任何驚恐或是不臣之心,隻覺得這副皮囊下的魂魄分外令人臣服。


    不靠譜的兀火和兀林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主子該不會是暗戀太子吧!


    “顧大石如何了?”顧栩突兀問道,他感覺到那兩個不靠譜的又在發散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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