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蔣言朝有些八卦地問道。


    顧雲景搖搖頭,“沒有下文了——人家看不上我。”


    蔣言朝將杯中的烈酒一口飲盡,“是你看不上人家吧,我還不了解你。”


    被人一語揭穿,顧雲景也坦白了,“是的,我爸媽挺喜歡那女孩的,可是我對她沒感覺。”


    蔣言朝替顧雲景把酒滿上,歎了口氣,問他:“說實話,你到底想找什麽樣的?”


    顧雲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看感覺吧。”


    蔣言朝白了他一眼,“不要那麽抽象,說具體一點。”


    顧雲景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白酥那治愈的莞爾一笑,他略略低下眸,“大概是,像冬日暖陽一樣的姑娘,笑起來很幹淨很治愈的那種。”


    蔣言朝還是不滿意,“還是不夠具體,按你這個標準去找,估計是要一輩子打光棍了。”


    顧雲景笑笑沒說話,他在心裏說:我已經遇到了。


    “別光說我了,說說你唄,那你跟顏嬌什麽時候結婚?”


    這個問題一出,蔣言朝瞬間不高興了,“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雲景你明知道那都是我媽安排的,我根本不喜歡顏嬌。”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錯了,自罰一杯。”顧雲景捧起手邊那杯酒,一口飲盡。


    “言朝哥哥!”


    一道嬌媚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聽到這聲音,蔣言朝和顧雲景一同皺起了眉頭,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言朝哥哥,好巧啊!你跟顧雲景也在這裏喝酒,我跟我的姐妹們也在這裏,我們在那一桌。”


    顏嬌一邊說,一邊伸手指了指離舞台最近的那一桌。


    蔣言朝麵無表情,淡淡地說道:“既然跟你朋友一起來的,那你就迴那邊去吧,不要怠慢了你的朋友們。”


    聽到蔣言朝這麽說,顏嬌撅了撅嘴,不滿地說道:“可是她們又不是我未婚夫,你才是我未婚夫,我想跟你一起喝酒,可以嗎?”


    蔣言朝很直接地說:“我不想跟你喝酒,要麽你走,要麽我走,你自己選。”


    顏嬌撒嬌似的哼了聲,見蔣言朝不為所動,她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對他說道:“言朝哥哥,這樣吧,你親我一下我就離開——我保證!怎麽樣?”


    蔣言朝臉上的表情由淡漠變得陰沉,然後是憤怒,看得出來他在極盡隱忍,才沒有說出很難聽的話,“顏嬌,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給你三十秒,從我麵前消失,否則,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顏嬌被嚇了一跳,她不是第一天認識蔣言朝,很清楚他這樣的表現就是很生氣了。於是不得不收斂起來,“言朝哥哥你別生氣,我跟你開玩笑呢,你給雲景慢慢喝,我去找我的姐妹們了。拜拜~”


    說完不情不願地走了。


    看著顏嬌的背影遠去,顧雲景給蔣言朝倒了一杯酒,笑著說道:“都說顏家千金刁蠻任性,高傲跋扈,但是在蔣大少麵前,也隻能是乖乖投降,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蔣言朝喝了口酒,咬著牙低聲道:“她這樣的妖物,誰愛降誰降去。”


    顧雲景打了個哈哈,端起酒碰了下蔣言朝的酒杯,“好了不提這些煩心的人和事了,今晚是來放鬆的,喝酒就行!”


    蔣言朝一口氣喝了好幾杯酒之後,放下酒杯,“不喝了,迴家去了。”


    說罷起身要走。


    顧雲景一臉驚訝,“這就走了?以前你可是不醉不歸的。”


    蔣言朝看了眼顏嬌坐的位置,果真不出所料,對方也正在看他。實際上,從她迴到自己的座位開始,就時不時的轉頭,偷偷瞄向蔣言朝這邊。


    顏嬌的這番作為,蔣言朝隻覺得鬧心得很。


    看到蔣言朝從顏嬌那邊收迴的目光,以及陰沉的臉龐,顧雲景瞬間明白過來了。


    “好,走吧,我也早點迴去休息才行。”


    蔣言朝淡淡地看了眼顧雲景,問道:“你明天不休息嗎?連軸轉了十幾天,再不休息就真的要出毛病了,馬達都沒你這麽能幹的。”


    顧雲景搖搖頭,笑了笑道:“我還有個難搞的病人,等明天送她出院之後,我後麵再排休。”


    蔣言朝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了。


    兩個人男人一起走出酒吧。


    因為都喝了酒,所以蔣言朝和顧雲景各自都是打車迴家的。


    ……


    翌日。


    市中心醫院,302普通病房。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白酥已經在辦出院手續了。


    顧雲景過來,跟白酥好一番囑咐之後,才放她走。


    白酥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對顧雲景笑:“再見了顧醫生——噢不,應該是再也不見。”


    她可不想再來醫院這種鬼地方了,花錢又受罪。


    顧雲景雙手背在身後,笑得一臉清朗,“嗯,我也不希望再在醫院見到你了。不過,在其他地方還是可以見見的。”


    白酥並沒有把顧雲景的話放在心上,一切處理就緒之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迴到破舊狹窄的出租屋,打算燒點熱水喝,才發現家裏停水也停電了。原來她住院的這幾天,錯過了交水電費的時間,物業公司便把水電給停了。


    冰箱裏本來貯藏著些蔬菜和凍肉,因為停了電,全都壞掉了。


    冰箱門一打開,一股腐爛的臭味飄出來。


    那一瞬間,白酥有些崩潰。


    讓人崩潰的往往就是生活裏這些小小的細節和事情,一個人背負壓力太久了,一點芝麻的小事也能成為導火索。


    她光著腳坐在沙發上,腦袋埋在膝蓋裏,泣不成聲。


    這時候,外麵傳來鑰匙插在鑰匙孔裏,轉動的聲音。


    白酥立馬抬起頭來,抽了抽鼻子,止住了哭聲。


    有出租屋鑰匙的人,除了她自己,就是那個人渣哥哥了。


    迴來得正好,她正要跟他算賬呢!


    鐵門被推開,站在門外的正是哥哥白慕誌,隻是他是拄著拐杖進來的,腦袋上也裹著紗布,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


    看到他這個樣子,白酥又恨又有些心疼,走過去冷冷地問:“你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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