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從事,您最近忙嗎?”

    “還行,跟你們差不多。”

    “最近沒開戰,我們這些人其實是真沒什麽事,不比從事你公務繁忙啊。”

    “沒法子,誰讓我如今寄人籬下呢?為了照顧家人也隻得如此,說來這也是拜將軍你所賜啊。”

    “從事,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今天正好機會難得,我就直言相告了,是,當初我臨陣倒戈,出賣了你們父女,雖說我是為了大局著想,但畢竟是忘恩負義,你要怪我,我也沒有什麽抱怨,不過如今天下大勢已變,臨海軍是無法複興了,故此我還是希望從事你能夠不計前嫌,至少在公事上別再和我們這些人計較了,要是將來能建功立業,非但從事你自己,就是整個高家也跟著沾光不是?”

    高玉蘭聞聽遲疑了一會兒,用僅存的那隻眼睛看了看李布:“這是你的真心話?”

    李布聞聽趕忙放下了酒杯:“天日可鑒。”

    “行,那我就跟你直說了,你們當初吃裏扒外,坑了我們高家,這筆賬我這輩子不會忘,不過話得說迴來,如今天下大勢已改,咱們如今都為朝廷效力,我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今後隻要是公事我絕不和你們為難就是了。”

    “從事此言當真?”

    “這世上食言而肥的更多是你們男人吧?”

    李布聞聽不禁也是頗為感動,他最怕高玉蘭在公事上和大夥過不去,如今聞聽這話當即舉起酒杯說道:“從事大量,末將敬你一杯。”

    高玉蘭聞聽一陣冷笑,不過還是端起酒杯迴敬,倆人正要喝酒,忽然一隊人闖了進來,屋裏眾人頓時一愣,抬眼一看是官軍自己人,領頭的居然還是董燕,隻見她徑直來到了高玉蘭身前說道:“玉蘭妹子對不住,如今上峰有令,懷疑你勾結叛軍泄露軍機,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在場眾人聞聽都是一驚,抓奸細這事鬧了好幾天,大夥都知道,但是誰也沒想到這事會牽連上高玉蘭,後者本人也是一臉詫異。

    “燕子姐,你們沒弄錯吧?這事跟我無關啊。”

    “無不無關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總之上峰有令,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否則壞了大夥的交情就不好了。”

    董燕話說得很客氣,但言外之意都聽出來了,高玉蘭如今沒得選,她要是不跟眾人走,董燕他們就得用強,憑高玉蘭的身手真要反抗不是做不到,但一來真要那麽做自己的罪名就做實了,另外如今整個陪都都在官軍控製之下自己能跑哪兒去?所以高玉蘭一權衡,最後還是乖乖放下酒杯,站起身說道:“行,我跟你們走。”

    當時就有人上前要把高玉蘭的手捆起來,後者也沒抵觸,配合地把手就抬起來了,結果董燕伸手把部下給攔住了。

    “不必了,她真要逃咱們這些人攔不住了,真要出事了我負責。”

    眾人一聽董燕都這麽說了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當即便不捆了,帶著高玉蘭就往外走,此時李布反應過來,上前攔住了董燕:“董從事,這事會不會哪裏弄錯了?高從事她自從歸降之後是忠心耿耿,屢立功勳,何況她一家子如今還在威寧,她要是勾結叛軍不怕株連到這些人嗎?”

    董燕聞聽一笑:“老李啊,我知道你們都是從臨海軍過來的,兔死狐悲,所以關心她,但你想想咱們大將軍以及少帥都是什麽人?沒有足夠的憑據會抓她嗎?再說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要不服還是去找大將軍他們說去。”

    李布一聽當時也沒詞了,董燕也是執行公務,自己要是加以阻攔等同抗命,關鍵如今李布也弄不清是怎麽迴事,當時隻得讓董燕他們把人帶走,這下眾人的酒也喝不下去了,一起跟著迴了大營,之後高玉蘭被押進了帥帳審訊,李布等人還不敢貿然進去,隻得在外麵等候,期間正好田承恩從帳裏出來,李布等人見狀趕忙迎了上去。

    “田兄。”

    “李老弟啊,你們怎麽都等在這兒啊?”

    “高從事被抓我們不放心啊,究竟怎麽迴事啊?”

    田承恩平日跟李布交情不錯,聞聽不禁說道:“有人舉發,說高玉蘭勾結叛軍,出賣軍情,而且還有憑據,所以大將軍他們才把她帶迴來審訊啊。”

    “誰舉發的?”

    “老弟你這聰明人怎麽說糊塗話呢?這種事我即便知道眼下也不能跟你說不是?”

    李布一聽對方說的也是實情,這種事眼下肯定不能隨意泄露,想到這兒李布隻得跟田承恩又聊了幾句,後者身有公務,不敢久待,一會兒就離開了,隻留下李布等人在帳外焦急的等待。

    此時眾人也免討論案情,多數人都覺得高玉蘭不會這麽做,畢竟她投降討逆軍之後盡心盡力,履立功勳,上次還曾詐降尹傑,幫助大夥拿下孟城,如今說她勾結叛軍即不合理,也不符合高玉蘭的性格。

    但也有些人不那麽看,他們覺得高玉蘭當初投靠討逆軍本就是迫於無奈,心裏未必服氣,以前隻是沒有機會,如今勾結叛軍加以報複也不是沒可能,為此眾人是議論不休。

    李布此時也是心亂如麻,他個人傾向於前一種看法,以他對高玉蘭的了解其不會幹這種事,但要說他敢打保票,李布還沒這個底氣,正在此時忽聽帳篷裏傳來了一聲慘叫,眾人都是一驚,再仔細一聽裏麵似乎傳來了打人的動靜,而慘叫地似乎正是高玉蘭,李布聞聽大急,也顧不得其他,當即闖帳而入,門口的衛兵想攔他,可哪裏攔得住?當即就被李布闖了進去,到裏麵一看李布傻眼了,隻見高玉蘭正趴在地上,兩名士兵正用軍棍給她用刑。

    此時坐在帥案後麵的林雲飛急了,說道:“李布,誰允許你們擅闖帥帳的?”

    李布聞聽當即施禮道:“大將軍息怒,末將知罪,我等隻是關心高從事一案,在外麵聽到叫喊,一時情急,這才闖帳,冒犯之處甘願受罰。”

    羅天寶此時也在場,聞聽趕忙說道:“父帥,李將軍他們與高從事素來有舊,一時情急闖帳也情有可原,還望父帥網開一麵。”

    在場眾將不少都跟李布私交不錯,一聽羅天寶帶頭了也紛紛出麵求情,林雲飛見狀氣多少消了些,說道:“李布等人擅闖大帳,按理應該嚴懲,不過念在他們顧念舊情,你們又都給他求情,這次就暫且記下,你們趕緊都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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