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當道:滿朝奸臣扛不住了正文第91章壓服一狗,又來一狼朝權之爭,牽一發而動全身。


    黃巢恐怕做夢都想不到,他的一係列殺戮已然裹亂了整個朝堂。


    朝會之上,儼然分成了兩派。


    冠君侯黨趁機發難,誓要置白起於死敵。


    保皇一派針鋒相對,不逞多讓。


    百裏苟更是被嗆聲無語。


    “你……你……”他的手顫抖著,指向杜衡,“杜閣老,你不要欺人太甚!”


    杜衡冷哼了一聲。


    “欺人?哼!百裏尚書,說到欺人,恐怕你才是個中翹楚吧。”


    “哦,對了,你不是欺人,而是欺君!”


    “別忘了,這筆賬還沒算清楚!你是要在此刻算這筆舊賬嗎?”


    百裏苟猶如啞巴吃黃連,登時啞然。


    他放眼望向四周,尋找著盟友。


    可是,所有冠君侯黨徒在此刻,都悄然的低下了頭,避免跟他對視。


    “唉!”


    百裏苟哀歎一聲,一陣絕望之感頓時襲上心頭。


    他曾是冠君侯的代言人,一舉一動,無不前唿後擁。


    可是自從前次朝堂較量,滿朝文武都被江離算計,百裏苟這位代言人的威嚴也被擊碎一地。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自那之後,百裏苟威望不再。


    杜衡眼含蔑視,像看落水狗一樣,盯視百裏苟良久。


    “百裏!”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丟人現眼嗎?”


    百裏苟被羞辱,瞬間臉色鐵青,渾身微抖。


    他一聲未發,咬牙切齒地退迴到了列班之中。


    杜衡環顧四周。


    “象郡之事非小事,既然百越駐軍無法彈壓,那朝廷就須得派兵鎮服。”


    “不然,朝廷的威嚴何在?”


    “此事已有定論,諸公,誰還有異議?”


    他眼神睥睨,在每一個人臉上掃過。


    所有人都齊刷刷低頭。


    無人應聲。


    更無人反駁。


    冠君侯一黨不想奉命。


    可是眼下,首腦人物被壓製,一時之間,群龍無首。


    禦座之上。


    江離滿意的望著這一切。


    朝臣戰栗,群雄俯首!


    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群臣是否真的歸心,那都不重要。


    隻要臣服就行。


    此刻。


    他一如一位真正的王者,威嚴赫赫,俯視著群臣。


    最終。


    那道目光落在了兵部尚書樓之敬的頭上。


    那一瞬,江離的眉角不易察覺的跳了一下。


    他已經得到消息。


    百裏苟失勢之後,兵部尚書樓之敬迅速上位,取代了他的位置。


    那就意味著,現在的朝堂之上,冠君侯一黨以樓之敬馬首是瞻。


    “此獠狡詐陰險,格局深遠,遠不是百裏苟那樣的狂莽之輩所能比的。”


    “他上位,冠君侯一黨將更加難以對付。”


    閃念間,江離的目光一動,射向杜衡。


    幾乎同時。


    杜衡朝他投來詢問的一瞥。


    兩道目光在半空之中,一錯而就。


    隨即,紛紛點頭,示意會意。


    下一刻。


    杜衡幽幽開口。


    “兵部尚書樓之敬何在?”


    樓之敬敏捷地向前跨出一步。


    “下官在!”


    杜衡像一頭老狐狸一樣,打量他良久。


    “樓尚書。”


    “你是兵部主管,出兵象郡一事,可有疑義?”


    “下官沒有!”樓之敬轟然跪拜,迴答的幹脆利落,“天子一聲令下,皇風浩蕩,臣唯有勉力去做,怎敢討價還價。”


    此話一出,群臣驚愕。


    朝堂上,立時嗡聲四起。


    “就……就這樣,服軟了?”


    “堂堂兵部尚書,莫非是個軟包?”


    “娘的,慫包!老子恨不得一口老血噴死他!”


    嗡鳴聲中,褒貶不一。


    群臣立場不同,態度自然也不同。


    不過,所有人都沒想到,樓之敬竟會如此服服帖帖。


    這一下,就連杜衡也不禁意外。


    他閃眼望向樓之敬,目光之中充滿了狐疑。


    堂堂的兵部尚書,冠君侯的代言人,會如此輕易就範嗎?


    就連白起也不禁疑竇。


    盯視了樓之敬一瞬之後,白起閃眼將目光投向江離。


    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顯:難道他就這麽輕易臣服了?


    禦座之上的江離,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洞悉了白起的疑慮,用一種不易察覺的速度緩緩搖頭。


    那個動作中的含義再明顯不過:此獠絕不會就範!


    朝權之爭是赤裸裸的利益之爭。


    唯有鐵血,才能解決。既分輸贏,也絕生死。


    這其中,絕對不會存在雙贏。


    更不可能有妥協。


    江離深悉此道。


    所以,他斷定,其中必然有詐。


    果然。


    樓之敬停頓移時,再開口時,話鋒忽然一轉。


    “百越之地有邊軍五萬,就連他們都拿黃匪沒奈何,可見匪患之重。”


    “此次天朝發兵,務必畢其功於一役。”


    “臣剛才粗略算過,此次遠征,至少要出兵十萬。”


    “耗時斷則一年,長則數年。”


    “就以一年時計,此次出兵需銀餉三百萬兩,糧草折銀一百萬。此外,還需征募腳夫、騾馬、車架,此一項也不少於一百萬兩。”


    “粗粗算來,隻需五百萬銀,就可足夠此次遠征之中。”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鴉雀無聲。


    五百萬兩絕不是個小數目。


    放在此前,鳳凰一朝或許支撐。


    可是現在,國庫早已經被掏淨,空空如也。


    別說五百萬兩,就連五百兩,恐怕也拿不出來。


    宰輔杜衡一滯。


    震驚的神色凝固在了他的那張老臉上。


    白起臉上戴有麵具,神色並不外露。


    可是眸光之中,已然寫滿了震驚。


    震驚於樓之敬的陰險,不動聲色間,不但將危機轉嫁,更是當著群臣的麵擺了皇帝一道。


    此刻。


    江離的臉上依舊掛著笑意。


    可是心底卻在冷笑。


    “樓之敬其人心機深沉,果然難鬥。”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如果說百裏苟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看門狗,那麽,樓之敬就是一匹潛藏在黑暗之中的獨狼。


    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人命。


    現在,他就是在挖坑,準備要江離的命。


    “鑒於國庫空虛,臣以為,即刻加征剿匪之餉,是為用兵之稅。”


    直到此刻。


    樓之敬終於露出了他的獠牙。


    說來說去,最後隻為兩個字。


    加稅!


    那一瞬,杜衡的眼角霍然一跳。


    白起也終於明白了此人的險惡用心。


    高在九重的江離,更是早就洞悉了他的心機。


    朝廷征戰連年,賦稅之重,已經加到了極致。


    百姓之苦就猶如背負九重大山的奴隸,也已到了極致。


    如果此時再加一道兵稅,那將成為壓垮百姓的最後一根稻草。


    百姓沒有活路,必然鋌而走險。


    到時,必定會激發民變。


    流匪四竄,攪亂天下,就會猶如野火燎原,旦夕之間就能將整個皇朝毀於一旦。


    好一招李代桃僵!


    舉重若輕間,就將危機轉嫁給了江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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