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出手。


    禁軍副統領血濺朝堂。


    噗通!


    噗通!


    兩聲響。


    兩片屍體飛出十數丈遠之後,最終,猝然墜地。


    淋漓的黑血灑遍了地麵。


    一時間,朝堂上麵充血了血腥的味道。


    那一刻,孔立骨驚呆了,群臣都驚呆了。


    鮮血迸濺到數個朝臣的臉上。


    隨著咕咚、咕咚數聲悶響。


    那些人竟然被活活嚇死過去。


    要知道,禁軍副統領是朝廷三品大員。


    是朝堂內外無人敢惹的狠角色。


    可是現在,一言不合,就被金甲衛所斬。


    這是自鳳凰一朝締造以來,從未有過的驚心駭目之事。


    戶部尚書百裏苟愕然倒吸一口涼氣,驚呆在了當場。


    他將禁軍副統領推出來,擺明了是想拉偏架,以便孔立骨趁機逼退皇帝。


    可是現在,禁軍副統領被一刀兩片!


    大手筆!


    夠狠!


    夠毒!


    此刻,就連他也駭得臉色灰白如屍體,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白起狼一樣的目光掃視著眾人,緩緩還刀入鞘。


    “還有誰!”


    刀鋒劃過刀鞘口,發出綿長刺耳的滋啦聲。


    那聲音迴蕩在大殿當中。


    群臣瑟瑟顫抖,沒有一個人敢在此時做仗馬之鳴。


    當的一聲。


    刀柄撞擊在刀鞘上,發出一聲金石相撞的錚鳴。


    那一聲響猶如炸雷一樣,轟然響徹在群臣的心髒上。


    數百臣僚被嚇得如同驚弓之鳥,瑟瑟顫抖。


    沒人說話。


    更沒人敢動。


    但是寂靜隻持續了一瞬,隨即便是一片叮叮當當的甲胄撞擊聲。


    是禁軍。


    血腥的味道刺激到了值守在外的禁軍。


    此刻。


    近前禁軍猶如蟻潮一樣,轟然衝進大殿。


    大殿之中的血腥場麵驚得排頭兵一怔。


    一瞬的驚呆之後,終於有人認出了那兩片屍體的身份。


    “是副統領!”


    “有人殺了禁軍副統領!”


    不知是誰驚唿了一聲。


    被血腥刺激,一眾禁軍瞬間血灌瞳仁。


    鏘!


    鏘!


    鏘!


    千餘禁軍紛紛抽刀出鞘。


    大殿之中頓時一片殺氣騰騰。


    “是我!”


    白起怒聲一聲。


    麵具後那低沉的聲音顯得無比霸氣。


    此刻,他的臉雖然被金甲衛的麵具所遮擋,可是那一雙殺氣燎天的雙眼卻赫然在外,如同地獄判官一樣,掃視向禁軍。


    “禁軍副統領大逆不道。”


    “我奉天子之命誅殺。”


    “怎麽,你們不服?”


    他那幽幽的聲音好像勾魂的鐵索,讓所有人都禁不住膽顫。


    就當眾人驚心駭目之時,江離忽然開口。


    “金甲衛!”


    “朕現在就賜你生殺之權。”


    “今日,在朝堂之上,誰敢說半個不字,給我就地正法,一刀兩斷。”


    此刻,江離的神色陰冷如閻羅。


    那一番話更像是擁有魔力一樣,瞬間就洞穿了所有人的心髒。


    彼時。


    所有朝臣,連帶禁軍,都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被冰風吹過一樣,幾乎被凍結。


    “謹遵皇命!”


    在低沉的迴應中,白起冰冷的目光掃向禁軍。


    他的眼神鋒芒畢露,殺機凜凜。


    以一人對千人。


    他的氣場絲毫不弱,甚至隱隱有壓迫之勢。


    近千禁軍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一動都不敢動。


    此刻,他們手中緊握的殺器,仿佛已經不能再帶給他們安全感。


    那種僵持持續了數息的時間。


    白起不動。


    禁軍也不敢動。


    忽然,白起的手腕一擰,戰刀刀鋒伴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了一下。


    空氣被顫抖的刀鋒撕裂,發出輕微的嗡鳴。


    千餘禁軍也仿佛感受到了空氣的震蕩,幾乎不約而同地顫抖了一下。


    甲胄發出一片嘩啦啦的顫栗聲。


    白起發出一聲不屑的悶哼。


    “哼!”


    “給你們一個機會。”


    “要麽戰,要麽滾!”


    禁軍雖是冠君侯的心腹,可是此情此景之下,麵對白起這樣一個殺神,即使是殺人如麻的禁軍也不敢造次。


    排頭兵麵麵相覷,無人敢戰。


    在短暫的思索之後,千餘禁軍仿佛心有靈犀一樣,不約而同地開始緩緩後退。


    來如潮水。


    去如滲透。


    數十息之後,黑色的禁軍身影終於消失。


    此刻,朝堂之上,除了金甲衛,已經沒有任何可戰之人。


    而金甲衛擺明了是天子的心腹。


    今日這一劫,恐怕不是皇帝的劫,而是自己的劫。


    一念至此,孔立骨不禁縮了一下脖子。


    他下意識地想往朝臣中退。


    這幾乎是出自本能,想要縮進群體,借此提升安全感。


    可是,當孔立骨退後一步之時,方才發現,他的身後兩丈之內,早已經變得空空蕩蕩。


    不知道什麽時候,群臣竟然悄無聲息地齊齊地往後退了數丈。


    此情此景之下,更顯得他突兀。


    “娘的,這群孬貨!”


    孔立骨心裏暗暗詛咒。


    他想再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禦座之上,江離發出了一聲悶哼。


    “孔立骨!現在輪到你了。”


    “你可知道,君無戲言。”


    “朕說過,要讓你進轉亂桶,就一定要讓你進去。”


    “朕也給你一個機會。”


    “要麽,自己鑽進去。要麽,朕讓人塞你進去。”


    “孔卿,你選哪一種啊?”


    他的聲音幽幽的,透著一股子讓人膽寒的威壓。


    一瞬間,在劫難逃四個字從孔立骨腦海深處冒了出來。


    恐懼如同汗水一樣,從每一個毛孔滲透出來。


    孔立骨咕咚一聲長跪在地。


    “陛下!”


    “臣大言不慚,實屬萬死之罪。”


    “但是念在臣是聖人後裔,還請陛下開恩!”


    “臣願意臣服!”


    “臣保證,像今日這種事,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


    對死亡的恐懼已經超過了他的自負。


    此刻,孔立骨猶如秋後的蟬一樣,瑟瑟顫抖。


    “以後?你還想有以後!”江離的聲音幽幽的,像是從地獄深處發出來的一樣,“現在才想起來臣服,晚啦!朕說過,要看聖人氣運。你不進轉輪桶,朕還怎麽看!”


    說話間,他的目光好像地獄勾魂鐵索一樣掃向群臣。


    每一個與他目光對視的臣僚,都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驚顫一下。


    在江離森然的目光之下,群臣隱隱感覺到,大難即將臨頭。


    果然,下一刻,江離再度開口時,所有人的心都瞬間沉到了穀底。


    “朕今日性質不錯,不但要看聖人氣運,還要看你們的氣運。”


    群臣心裏紛紛咯噔一下,不知道下一個雷,會砸到誰的頭上。


    “百裏愛卿。”


    “尚愛卿。”


    “你們兩個,就不要再躲啦!”


    早已經瑟縮進人群的戶部尚書百裏苟、工部尚書尚可忠同時寒顫了一下。


    “此前,你們大義凜然,言之鑿鑿,大談朕無德無行,沒有帝皇氣運。”


    “所以朕很好奇,你們的氣運是什麽樣的。”


    話說至此,江離忽然一頓。


    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更盛。


    兩部尚書被那笑意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兩位愛卿,和孔卿家一起上路吧!”


    此話一出,百裏苟、尚可忠再也硬扛不住,咕咚、咕咚接連跪地。


    “陛……陛下!臣……臣有罪!但臣不想跟孔立骨並骨啊!”工部尚書尚可忠嚎啕如狗吠。


    之前囂張,是因為吃準了皇帝其蠢無比,不能拿他們怎麽樣。


    現在,江離蠢不蠢他不確定。


    但是他已經看出來,江離是真狠啊。


    要是真鑽進那烤全羊的鐵桶,恐怕就和孔立骨生不同眠死同穴了。


    他不想死。


    尤其是不想這麽痛苦地死!


    戶部尚書百裏苟更是駭得到臉色煞白如死人。


    “陛……陛下!”


    “那……那……那轉輪桶太小,恐……恐怕裝不下我們三個人啊!”


    “陛……陛下開恩啊!”


    此話一出,江離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


    就仿佛他剛剛想通這個問題。


    “對啊!”


    “這隻轉輪神器設計的是小了一點。”


    “早知今日,當初督造之時,就該設計一隻三人裝的神桶。”


    聽聞這話,兩部尚書駭得渾身的肉都在顫。


    此時,江離的話鋒忽然一轉。


    “既然這隻神器裝不下三位愛卿,那朕就勉為其難,今日隻看一人的氣運就可。”


    “至於是看兩部尚書的,還是看聖人後裔的?”


    說到此,江離話鋒一頓。


    三人登時齊齊一顫,仿佛出水王八一樣,伸長了脖子,盯向江離。


    拖延良久,直到半晌之後,江離才幽幽繼續道。


    “朕給你們一個機會。”


    “三位愛卿,你們自行商議吧。”


    “誰進去,你們自行決定。”


    “不顧,朕隻給你們十息時間。”


    “十息之後,轉輪神桶裏,必須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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