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裏,緩過來的艾德蒙,正在閉目養神。


    盡管這地牢裏潮濕肮髒的環境,讓他感到極為不適,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該如何解決眼下的麻煩。


    以及,在這個麻煩解決之後,自己該何去何從?


    被困在這裏的他,顯然無法再成為一個有效的棋子。


    即便是先前與格爾曼有過合作,並且在格爾曼極為有信譽的情況下,他或許能再次重迴教廷,繼續擔任執事。


    可那樣的話,又何苦折騰那麽多?


    況且,如果格爾曼背後的組織,判定他為無用之人,或許他就連執事的位置都不會再有,甚至是會被悄悄處理掉。


    必須重新變得有價值。


    正想著,他忽然聽到地牢走廊內,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來了!


    這裏隻關著他一人,也就是說,這是來找他的。


    等仔細一看,是自個的頂頭上司。


    “您為什麽來看我這個已經無用的棋子?”


    艾德蒙平靜地看著站在地牢鐵欄外的樞紐主教,心中卻不由得泛起了波瀾。


    真正無用的棋子,是連被注意到都不會的。


    而已經勝券在握的樞紐主教,還來見他,那就意味著,他有了再次站上棋盤的機會。


    “哼,看來你很清楚是為什麽啊。”人老成精的樞紐主教,也不在意這一點,直接了當地提出了條件,“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可以放你離開。”


    “嗬,主教大人,您這是在騙小孩呢?”艾德蒙冷笑了一聲。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樞紐主教竟然真的讓人打開了他的牢門,並補充道:“伱要決定開始說了,那我們就可以開始往外走了。”


    看著那扇敞開的牢門,艾德蒙驚訝了。


    這倒不是因為自己有機會出去而驚訝,而是因為究竟是出了什麽事,讓樞紐主教肯把他這個絕不能活著的家夥放走。


    畢竟,哪怕他沒有一點物證,那也是一個活著的人證。


    想要掩蓋住登上教皇權位的一切肮髒手段,樞紐主教就得將一切都處理得幹幹淨淨,不可能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他活著,他的這位頂頭上司怎麽可能睡得著啊?


    這也就意味著,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在短時間內出現了,迫使樞紐主教不得不做出這樣後患無窮的選擇。


    “能告訴我,您具體要問些什麽嗎?畢竟,我可知道了不少事情,要是說起來,那時間可有點久。”


    “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樞紐主教淡淡地說道。


    兩人平靜地對視著,都知道對方心裏的那點伎倆。


    艾德蒙也扯出了一個笑容。


    他的這位上司之所以這麽問,就是為了避免他通過問題,猜出外邊發生的事情。


    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問題本身也是一種可揣度的信息。


    知道一個人的訴求,那就離控製那個人不遠了。


    可惜,他要麵對的,也是其中的老手,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我有時間等你開口,你也有時間去感受教廷千年來所掌握的一切審訊手段,直到你選擇開口為止。”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威脅。


    在這個地牢裏,可沒有什麽所謂的人權,也沒有什麽生死,一旦開始審訊,那在這裏的就隻剩下,已經開口說話的審訊對象,和沒開口的審訊對象,因為這是最好的分類方法。


    畢竟,一個人審訊完後,並不一定還會是嚴格意義上的人。


    但艾德蒙卻從中察覺出了一絲焦急。


    他的這位老上司說謊了,對於那件迫使其來到這裏見他的事情而言,他的這位老上司真的很急。


    是格爾曼掌握了什麽證據嗎?


    還是說.


    艾德蒙思索著,尤其是想到了之前那份被樞紐主教燒掉的資料,便試著問道:“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背棄聖光的?”


    “我從未忠誠於祂,談何背棄?”樞紐主教冷冷地說道。


    這番迴答,讓艾德蒙逐漸睜大了眼睛。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諷刺了,而是等同於背叛信仰,就算是再無恥的教廷之人,也會立刻拔刀相向,宣判此為異端。


    可令他驚恐的是,周圍隨之一同下來的兩名樞紐廳文員,卻紋絲未動,保持著冰冷的眼神,靜靜地看著他。


    一個恐怖的念頭在艾德蒙的腦海中浮現。


    這不是勾結.


    這是滲透!


    該死的邪教徒滲透進了教廷!甚至完了


    當他意識到,自己這位上司,已經成了教廷實質上的領袖時,他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現在,你可以選擇了。”樞紐主教平靜地說道。


    而已經知曉這不是政變,而是奪占的艾德蒙,咬牙怒視道:“休想。”


    “好,你知道我的條件,我會等你改變決定。”聽到他的迴答後,樞紐主教果斷轉身離開,並且關上了牢門,帶走了那兩個文員,下一次來開門的,將是專門的審訊者。


    艾德蒙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恐懼,小心翼翼地從地牢裏的幹草下,翻出了他藏起來的手機,默默地點開了其中的錄音播放鍵。


    一段錄音響起。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背棄聖光的?’


    ‘我從未忠誠於祂,談何背棄?’


    “看來您今晚並不太好過。”


    伍雙喘著粗氣,捂著流血的傷口,一屁股坐在了那俱樂部的卡座裏,對麵的老人則放下報紙,摘下眼鏡,微笑地看向他,緩緩說道。


    語氣裏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對此,伍雙也毫不客氣地笑著迴應道:“我可否理解為,這是您在為酒店未有確保客人人身安全的開脫?”


    “不不不。”老人立馬嚴肅了起來,“我們酒店將會為您補償一切損失,這是每個客人都應得的補償,此外,我們還為您特別準備了一份賠禮,在您退房之後,便會送到您的手上,在此之前,我可否詢問您,接下來該如何打算?”


    “我打算能有一瓶烈酒,一位專業的醫師,以及,一個新的房間。”


    伍雙一邊說著,一邊抬手看了看自己滿手掌的鮮血,扯了扯嘴角,有點樂不出來了。


    老人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隨即繼續關切地問道:“還有麽?”


    “還有.我很生氣。”


    “明白了。”


    老人恍然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致意道:“祝您玩得愉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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